管原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正有點正氣凜然的模樣。前田利為瞪了他好幾眼,這才冷冷地道:“石原莞爾,你真的不怕死?”管原平靜地道:“死沒什么可怕,石原莞爾早就死了。再死上一次也沒什么。前田君,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噢,不是見面,而是見頭。我既然已叛出了帝國,想必天照大神也不會原諒,有沒有頭都一個結局。不過前田君,你沒頭了,做鬼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你的結局一定比我還要慘。”
前田利為哼了一聲,嘆了口氣,喃喃地道:“那惡魔真的會施魔法?你這個懦夫竟然會不怕死?么西得捏?”他緩緩地收起了刀。管原睜眼道:“前田君,他確實是個真的好漢,能跟著他,我管原此生無悔。嗯,你不動手,什么意思得捏?”
前田利為軍刀入鞘,淡淡地道:“能讓你可以為他去死,看來那惡魔確有過人之處。我前田還真的對他很感興趣。”管原臉現喜色,急忙道:“前田君,你可是愿意投降,不,投誠?”
前田利為沒答他,慢慢踱了幾步,嘆了口氣,緩緩地道:“請問管原君,我不投降還有第二條路嗎?跟你所說的一樣,我想投降那惡魔,帝國內部是應該不會有人敢笑話的吧?”
自從聽到這次的對手是在世惡魔后,前田利為已是心灰意懶,這次更加沒有活路了,而且頭更沒法子保住。這人是誰呀,專門砍帝國將軍的惡魔啊。打肯定打不過,管原向他指明道路,他其實已經在心里接受了。讓他意外的是這惡魔竟然那么看中自己,那就更值得向他投降了。向其他支那的部隊投降絕對是沒法接受的,但要是這人,絕對是值得的。
他的心早就動了,只是心理一時間還難以接受,待看了那以前的石原莞爾師團長,現在的管原參謀長的表現之后,他對那惡魔更為向往,這人居然能讓昔日帝國將領死心踏地,真的是很有手段的捏。既然他能那么厚待草包石原莞爾,沒理由會輕視他這個鐵血戰將吧?心里更是堅定了投降的信念。
前田利為試了石原一番,證明了他所說應該是屬實的,他也就放心了,便是表明了態度。石原莞爾自然是高興萬分,笑道:“前田君,那以后我們的又是同事羅,我可是要找機會向你報復的。”前田利為微微一笑道:“這個的,我是不會怕你的,畢竟我比你年長許多,姜還是老的辣的。”兩人哈哈一笑,握手致意。
前田利為突然間搖搖頭道:“管原君,我是決意向他投降的,但我就不知道我的那些手下會不會同意?雖然他們有可能會服從命令,但如果存有叛心,恐怕會引起日后的不便啊。”管原道:“這個絕對有可能,前田君,前田利為點點頭道:“喲西,我得去問問他們,這個事關重大,必須得搞清楚才行。管原君,請你等一等。”說著他匆匆地走了出去,一會兒便是帶著五個軍官過來了,他一一向管原介紹,卻是他師團的主力42旅團的旅團長清水優一少將,參謀長小池武惠大佐,聯隊長田中佑馬大佐和秋田太郎大佐和荒木正樹大佐五個高級將領。
意思他已向五人說了,結果讓他有點驚喜,居然沒一人反對,那清水優一少將更是雙手贊成,他可是少將軍銜耶,對手是這人,分分鐘,不,是絕對會做無頭之鬼的,現在剖腹也沒用,聽說這人老兇殘,死了都要割,是個沒點人性的惡魔。現在既然有了第二條路,自然是要竭力贊成羅。
整支第8師團的將領給人又打又圍,現在關東軍總部又易了主,他們即使能逃脫這次圍城覆滅的命運,但前途也是很未卜的。可以說整支部隊早就沒了斗志,現在師團長閣下已經點明了對手會是誰,更是心里恐懼。同時對這一段時間老是吃鱉那就是一點也不奇怪了,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天照保佑羅。他們可都是眼巴巴地等著師團長下命令的,他們一定會堅決地執行的。這仗沒法打,絕對沒得打,還是那個好羅。
下午三點,臨汾南門大開,幾騎狂奔而出,馬不停蹄地朝南方沖了過來。站在五里外的一座山頭上觀望的梁宇總算松了口氣:這個老管還真行,還真的把第8師團的忽悠過來了。
陪在他旁邊的李碩儒和羅光源還是有點擔心,李碩儒忍不住說道:“總座,這些小鬼子會不會使詐?”梁宇笑道:“老子可是使詐的行家,他們能玩什么花樣?老李,放心吧,現在的鬼子已不比從前了,死了一大批精英宿將,意志早沒當初那么變態了,戰斗力更是弱,能招一批過來,倒是可以給我們的大部隊做個掩護。放心吧,老李,防著他們一點,但更要用他們一把。”
羅光源笑道:“李師長,咱們司令是誰呀,可是專割日本人的殺神,有他在,諒那些小鬼子也得服服貼貼的。”梁宇道:“好了,咱們下去看看。”三人率部迎了上去。
剛到了山下,管原和前田利為率了清水優一少將和小池武惠以及四個衛兵沖了過來。他們都顯得很有誠意,沒一人身上攜有武器。看來還真的像是來投降的。而且還遠遠的就是下了馬,徒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前田利為等是很好奇,梁宇的惡名是聽過多多了,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收到某某將軍又給他弄死了,某某還好,集體決策一致同意向他投降,總算都松了口氣,至少不用怕他割羅。他們對這個名氣大得不得了的惡魔梁宇都是很好奇的,眼見面前站著一個穿著少佐的軍服,明顯有點吊兒郎當的黑大漢,難道他就是那個名聞暇爾的梁惡魔?哎,樣貌似乎沒什么過人之處呀,看起來還是挺隨和的嘛。
不會認錯,因為管原已經指明了這個就是那惡魔,這讓前田等一心來參神拜佛的人來說,心里難免會有那么一點失望,還有一點失落。甚至有人在想:是不是投錯了?
梁宇迎了上去,給管原重重地來了一下擁抱,這個家伙要得嘛,動動嘴皮子,就把半個師團的小鬼子搞惦,實在是功臣。兩人低聲交換了幾句,梁宇便來到了前田利為的面前,伸出手掌,微笑著道:“前田將軍,久仰你大名啊,我衷心地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部隊。”
那前田利為還沉浸在這個惡魔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相貌真的沒過人之處的感慨之中,還在后悔著是不是投降投錯了?這家伙像個農民工耶,不會是臨時工吧?人家的手已經伸過來了,他只能機械性地伸出手去握,有點堅硬,像是布滿了老繭,很像臨時工的手喲。但人家那熱情揚抑的樣子,也讓他很感動了一番,畢竟人家是臭名昭著的梁惡魔。他能如此禮賢下士,是不是要原諒他那平庸的相貌捏?他還有點抓摸不準。
他的參謀長小池武惠大佐似乎和他的師團長有點同樣的想法,他忍不住就去碰了碰隔壁的衛隊長小澤馬利中佐的手臂,脖子沒動,眼睛卻是作著暗示。那小澤馬利中佐是個機靈人,明白他的意思。其實他心里早就不憤氣的,什么呀?憑什么你就惡魔了,你的相貌還不夠我白凈捏。看來看去你也不像是什么神仙或者魔鬼呀?怎么有可能到處亂割?八嘎啊。難道這廝是江湖騙子不成?
他真像上去撕下他的偽裝,把這個騙子打出原形來,但周圍都是他們的兵,想動手門都沒有,你敢動人家說不定幾十枝槍就來射你羅。小池中佐的手是亂碰,他知道什么意思,心里暗罵:八嘎,人家人多槍多,試個屁呀……
前田中將一愣一愣的心情似乎還沒平復下來,那惡魔卻在咾咾叨叨,像個八婆一般。終于師團長向他介紹手下的人了,這個是……那個是……他是衛隊長應該不在介紹之列,小澤馬利終于忍不住了,他踏梁宇心里冷笑,這堆小鬼子的反應他是見怪不怪,小鬼子的德性就是這樣,你不揍他一頓,他就是皮癢,動嘴沒點鳥用,他總會阿吱阿佐的,就是表面不出聲心里也難免會在嘰嘰歪歪。只有動手揍到他們怕,把他們打成臉青鼻腫之后反而就會老實。一句話,小日本就是犯賤呀。
這次招降這些鬼子從他的內心當中來說他是不太情愿的,小鬼子就是小鬼子,不把他們通通殺光總會有禍患。但現在是出于形勢需要,再說那管原表現得很不錯,完全就可以利用。更別提真希、云子、美惠那些女鬼子了。他感覺要是有多一點這樣的男日奸真的很不錯,女日奸就更是爽。關鍵就是能不能壓得住他們了?壓不住這堆鬼簡直就是定時炸彈呀,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給炸了。
現在看來,這批小鬼子明顯是有點動搖,看來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要讓他們知道他梁宇不單是有外表,而且是很有內涵的。好了,這個挺結實的小鬼子送上門來,正好找他來立立威。
他便故作姿態道:“原來是日本柳生流的呀,我聽過,聽說在你們日本很有名的門派,那么說你小澤馬利呀是個劍道高手羅?”那小澤馬利居然一點也不客氣,哈依一聲道:“我的在日本還是有點小名氣的,只是因為師團長閣下對我們家族的有恩,所以的我的來他這里做了衛隊隊長。”
梁宇笑道:“好啊,小賊啊,跟你說實話,我自從做了司令后,都沒人敢和我動手動腳了。寂寞得很啊,你也知道高手總是很寂寞的,我是高手喲。哎,說說下我的手都癢了。小賊呀,不如我們的練練?”
小澤馬利心里一喜,手腳便是躍躍欲試,要是能打敗這個惡魔,他的劍派可就是威名遠揚了,這個機會真難得,他一臉期望,轉眼望向師團長,看他的意思。
前田利為微微點頭道:“司令官,您的既然有興趣,我的就讓他陪您玩玩。小澤,你的就好好陪司令官練練。不過你得小心一點,不能傷著人。”這個小澤馬利他是很清楚的,劍道真是它嘛的高啊,至少在他整個師團中是絕對是排第一的高手,就是在關東軍中恐怕也找不到多少對手。這家伙可是一心求劍道的,并不是真心想當兵,要不是自己的父親在以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救下了跟人打架受了傷的小澤的父親,這高傲的家伙根本不可能來投靠他,其實也只是為了報他父親的恩罷了。
現在是熱兵器時代,這前田利為很快打定了主意,就讓小澤和他比比,這梁宇要是個笨蛋,連小澤都打不過,投靠他也沒什么鳥用,死就死吧。要是有他墊背,絕對的光榮,足可以載入日本帝國的史冊,無上的榮光啊。這絕對值得搏一搏。要是他能打敗小澤,那就證明他真的是惡魔現世,跟著他應該也不會錯……他嘴里沒多話,心里卻是想了一籮筐。
司令有興趣,當然沒人來阻止。這個司令精力太旺盛,老是跳來跳去撩人比武,但他的身手夠恐怖的,誰也不想過來自討沒趣,幸好他的那個日本老婆身手還挺好的,就讓他們兩個玩去,做下屬的可都不愿奉陪。現在這個小鬼子居然嚷著想跟司令比武,不是在自找不痛快嗎?有好戲看了!人人是興奮,當然沒人出聲阻止。要知道仗沒得打了,看下小玩戲也是好的,現在是很無聊很悶啊。
要玩就玩大一點,梁宇抽出了他的指揮刀。他這把佩刀好像是那第十四師團的師團長山田乙三的佩刀,看起來成色還不錯,也就要了下來。帶著帶著也就慣了,不過他心里認為這些冷兵器也就是用來擺個威風嘖,有個屁用啊。
這刀鋒芒畢露,寒光閃閃,應該是把名刀。小澤馬利雖然劍術高強,卻也禁不住打個冷顫,要是玩刀,沒有旗鼓相當的刀,會很吃虧的,普通貨色碰上這種刀簡直就是一碰就斷,萬一人家真的吃過夜粥,還真的很難辦。
梁宇笑道:“小澤馬利亞,你沒刀吧,這刀我給你……”他很大方地把刀遞了過去。小澤馬利哪敢去接,有點為難,很尷尬。前田利為立即把自己的佩刀解了下來,平托著望向梁宇道說道:“司令官,我這把刀也不錯,不如……”
真有點唯恐天下不亂。梁宇心里冷笑,點點頭道:“挺好的,小澤馬利亞,你選一把吧。我是早想見識見識你柳生流的劍術了。”小澤馬利哈依一聲,恭敬地把前田利為手中的刀接了過來。抽出刀來同樣的寒光閃閃,一點也不比梁宇手上的那把遜色,碰上一下,絕對是斷手斷腳。
兩人擺好了架勢,這一仗似乎很兇險,兩人手中的都是利刃,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就死啦死啦的。前田利為等心里都很矛盾,真的希望那小澤能給那惡魔來那么一下,但這樣的話,估計他們都得死啦死啦的在這里。不過兩相比較,以這幾個人的性命去換這惡魔的性命,甚至就是手手腳腳,也是值得的。那就看小澤的吧,他但事情還是沒如他們所愿,那小澤果然是個高手,劍術功底深厚,那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啊,完全逞現出一副名家的風采,絕對是大師級的劍師。但惡魔就是惡魔,總有魔法避過他的利招狠式,而且這惡魔的刀法看似很雜亂,但就很有效,總是劈在對手不能不救的方位,從而把對手的招式打亂……期盼驚喜,卻總是令人失望,真折磨人啊。前田利為等手心都捏滿了汗水,心情是緊張無比。
梁宇漸漸的輕松起來,這個小鬼子劍術還真不錯,但就是屬于“學院派”式的,功架是實足,基礎很扎實,但就缺乏變通。打了幾招,梁宇的心也就定了下來,感覺這家伙比那第六師團的鳩山政好對付多了,自己學得是野路子,往往就是這種死板的功夫的克星。
事實也是如此,這小澤馬利確實是個劍道高手,但梁宇的搏擊功夫可是從死尸體叢中歷煉出來的,經過血和火的考驗,這可不是小澤馬利能比擬的。要不是他想樹立正面的形象,留了一手,有好幾次都可以把他割掉了。
斗了幾十招,梁宇一刀硬抗了這小澤劈來的一式,急步沖前,曲肋一撞,正撞在他的胸口,這一下有點用力,那小澤立即哼了一聲,腳步站不穩,踉蹌幾步往后跌去。梁宇迅速出拳打在他握刀的虎口上,把他的刀打落地下。趁他沒倒之前,他一個箭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一用力把他拖了起來,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痛快呀,小澤君,你的劍法不錯。我很久沒遇到對手了。你算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日本武士羅。”
小澤馬利本來是面如死灰,一副喪爹死娘樣,給梁宇一贊,立即就開心起來。打了那么久,幾乎忘記了他不是人的耶,輸給他應該是再正常不過,不算恥辱……這位魔鬼司令沒有當眾羞辱他,他心里真的是很感激,心里已認定:這個司令官值得追隨。
前田利為等總算見識了這惡魔司令的厲害,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感覺這投降絕對是做對了……當下前田利為就率眾向梁宇彎腰,表示愿意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