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夏喬,難道是甘喬?
甘宛喬含糊的截斷:“叫我喬子。”
陸文龍悉聽尊便:“喬子,差不多了吧?快兩點多了,我們撤了?”
甘宛喬抬起來的眼睛真說得上是醉眼朦朧,看著陸文龍,陸文龍臉皮厚,隨便看,好一會兒,甘宛喬才輕聲開口:“你究竟是怎么看待家庭愛人的?你真的是好色還是不負責任?”
陸文龍還想了想,自己喝一杯:“我肯定好色,不然不至于貪心的喜歡這個又舍不得那個,不管找什么理由,這個原因肯定在我身上,但我也是負責任的,我想要個幸福的家庭,溫暖的家庭,就這樣,這個家庭我一定會用心去堅持保護,就這樣。”好像還下了個決心。
甘宛喬終于恢復到之前的譏諷表情,譏笑著看陸文龍,但沒說話了。
又是好幾杯的安靜過程,甘宛喬嘿嘿一聲:“繼續說啊。”
陸文龍是真覺得沒什么說的,又不算很熟,但這位姑奶奶惹不起,就隨便找話題:“你不是會英語么,怎么又會韓語了?”
甘宛喬自嘲的笑笑:“我還會俄語呢……”
陸文龍原本想接口,我也有個老婆會俄語,忍住了,又稍微冷場一會兒,陸文龍看甘宛喬看著他,更沒話找話:“甘……喬?這是你的名
陸文龍笑笑:“只知道你是甘家的,別的都不太清楚。”
甘宛喬逼問:“還有呢?”
喝了酒的陸文龍承認:“還有那個大房?”
甘宛喬臉上沒變化,因為一直都譏笑嘛:“嘿嘿……大房對吧,我爺爺這樣,我爸也這樣……”
陸文龍本著不打聽高級人士內幕的心態,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卻聽見甘宛喬自己喃喃自語:“你說我也跟你有點什么,甘家的女兒去跟個人渣當小老婆,算不算報應?他們會不會將心比心的,感覺到自己糟踐人家女兒時候的窩心?”
陸文龍徹底嚇一跳:“您別害我!我平頭老百姓!拖家帶口的挺不容易,您還是跟之前似的一腳踢飛了我吧!”
甘宛喬居然笑起來:“瞧你那熊樣兒!”
同樣一句話,好像幾小時前也說過,現在的口吻卻明顯是完全的女人味兒,讓陸文龍覺得自己看出點怦然心動之后,趕緊倒酒拿杯子分散注意力。
甘宛喬沒再提這茬兒,拿方便筷無意識的戳盤子里的吃食:“我叫甘宛喬,宛然的喬木紅豆生南國的喬木,你知道這個意思么?”
陸文龍文盲的搖頭,甘宛喬就自己自言自語:“我的母親希望寄托她的情緒,思念南方的丈夫……”抬起頭來,用她那有些媚意的細長深眼窩眼睛看陸文龍:“看出來沒?”筷子尖就指指鼻子和眼睛。
陸文龍老老實實:“好看。”
甘宛喬不笑:“我母親是蘇聯人……你知道建國初期有個階段我們和蘇聯的關系很好吧?”原來是混血!可這年齡不對啊。
陸文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覺得你的鼻梁和眼睛不一樣哦,有特點!敬你一杯!”自己喝了。
甘宛喬還是不笑,拿筷子敲自己的酒杯示意陸文龍倒上,但筷子頭居然敲空了一下,明顯醉了,陸文龍就欺負喝醉的,只倒一點,甘宛喬喝了都沒察覺,繼續說:“那時就住在我母親家,我母親才七歲,跟我那十八九歲的父親說長大了要嫁給他,我父親回國時候卻來了這里作戰……”
陸文龍景仰又喝一杯,甘宛喬開始譏笑:“就跟某位說韓語的女同志結為連理,說是為了表現大家庭的友誼……”
陸文龍睜大眼睛,甘宛喬嘿嘿:“然后鬧蘇修,全面斷絕蘇聯往來嘛,我母親過了十多年還是死心眼的過來尋他,那位教會我父親韓語的姑娘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華蘇關系回暖,才有了我,可沒過多久我就被扔給奶奶撫養長大再也沒見到那個被遣送回在北方思念丈夫女兒的母親。”
陸文龍算是明白點這位的情緒,甘宛喬就敲著筷子頭給自己打拍子:“跟著我這位博古通今,家世淵源的奶奶,我才是見識了男人多薄幸,好得蜜里調油或者有所求的時候,什么都可以,用完之后棄之如敝屐也就罷了,還占有欲的不允許再有自己的生活,這叫什么?”
陸文龍反省自己,好像自己也有點這樣的軍閥袍哥作風,不知為啥就開始心慌起來:“你……很多人追求你?”
甘宛喬瞥他一眼:“我奶奶給我看了很多書,都是這種書!”
陸文龍猛的就想笑出聲來,這位什么名門之后的奶奶啊,分明就是心有不甘帶歪了孫女的心態嘛,頓時覺得自己的兒女教育問題一定要搞好,而且按照這樣的心態,把女兒給小蘇的幼兒園帶大是不是有點危險?
也許是發現他居然有點心不在焉,甘宛喬不滿的用筷子敲陸文龍的杯子,陸文龍趕緊幫她滿上,甘宛喬一口喝了才瞇著眼發呆:“所以說……男人不是好東西!”
陸文龍自甘墮落的幫她解釋了:“在這方面,我和某些人可能的確不是好東西,但一定會有那種一心一意對你的,我的弟兄中間就有花心亂來的,也有專心對人的,你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所以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好了好了,不說了,心慌,我現在只想趕緊打完比賽回家去,不跟家里人在一起,心慌!”跳起身來小心翼翼的看甘宛喬:“你這回可以付錢了吧?”
甘宛喬再笑,把兜里的錢扔桌上:“瞧你這熊樣兒!”唉,這口吻是更生動了。
陸文龍不探討這個細節,趕緊買單,還剩了好幾萬呢,就急著起身,甘宛喬居然伸手,他就一把扶起來,姑娘走路是真有點搖晃,所以就一直扶著了,但專心的保持距離,小心的不碰上,因為陸文龍發現自己真是對美女沒什么抵抗力,家里可真不能再多一位五嫂了,不光是對這位,程思思或者別的姑娘都是。
甘宛喬感覺得到,特別是陸文龍剛把她扶進出租車后座,就打算退出去坐前面,就很沒好氣的拍自己旁邊:“坐下!”
陸文龍覺得自己又跟慈禧太后面前小太監似的,坐進去,還別說,倆大個坐后面有點擠,甘宛喬就幾乎靠他肩膀上:“你沒覺得追求我有好處?”也許在她看來,是個男人就應該她給了機會就上吧?噴著酒氣的聲音帶著喝醉了以后才會有的風情。
陸文龍認真:“肯定有好處,但也有風險,不過如果是真追求人,就不應該考慮這個好處或者風險,我也肯定不會追求你,不為別的,我已經很對不起家里幾位了,您這一趟把我教育得好,我真心覺得應該好好對待家里,最近兩年我有些事情走岔了道,謝謝了。”
喝醉酒的姑娘根本就沒專心聽出陸文龍自己的剖析,一下給帶偏:“幾位?還有幾位?!”驚訝得上半身都離開了!
陸文龍覺得是個展現自己無恥程度的好機會,痛心疾首:“四位,好幾年了,一直都是四位。
啪的就是一巴掌,甘宛喬憤怒的重重一耳光打陸文龍臉上,天曉得她抽耳光的動作哪來這么熟練,這樣狹窄的空間,兩個人靠這么近,居然都抽得如此踏實,要不是打的自己,陸文龍都想鼓掌了。
不過他是真覺得應該鼓掌,特么自己這種花心的勁兒早就該打耳光了,所以稍微坐正點,也不爭論或者躲避,倒是把前面開車的出租車司機給嚇一跳,不停的在后視鏡里面看后面的青年男女。
甘宛喬真的是出離憤怒,指著陸文龍破口大罵:“所以說!老子一開始就沒看錯!你就不是個東西!”
陸文龍只能無奈的坐好,防止再被打就是了。
罵了一路,出租車停在酒店門口時候,陸文龍是被甘宛喬一腳從車里踹出來的,陸文龍卻想起自己當年第一次到平京,蹭楊淼淼的車,被那姑娘一腳從車上踹下去的場景,心里格外溫暖的笑起來,也不回頭的笑著給后面擺擺手,就招呼門童開門,因為看見明亮的大堂里面,跟甘宛喬一起來的工作人員坐在沙發上等著,已經起身出來了。
結果甘宛喬居然跳下車,飄忽著醉步,跳起來又給他一腳,陸文龍雖然挨了,但下意識的一讓,回頭看見腳步踏空的甘宛喬帶著醉意一下就摔下去,陸文龍可不想被甘家卸成幾塊,連忙一把接住,好在他有強壯結實的雙臂,平端都可以把甘宛喬這么大的個兒給攬住,還不用收在懷里。
可甘宛喬就在他手臂上一滾,伸手就抱住他的脖子,不等陸文龍說什么,嚎啕大哭!
陸文龍看見那個工作人員完全是緊急剎車,幾乎鞋底兒都要磨出青煙的那種,就在酒店大門邊停住,慢吞吞的退回去了!
只要人沒事,如果涉及到什么八卦內容,這些人是最懂得知道越少越好的原則。
陸文龍只好哀嘆一聲,把甘宛喬的雙腳落到地上,要扶她進去,可喝醉酒的姑娘雙腳根本不用力,陸文龍只能好人做到底的抱上樓,抱到房間里!
結果在走廊上把巡查房間的趙連軍差點給嚇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