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笑得平和而不意外:“你都想清楚了?”
陸文龍點頭:“自己使勁想,運氣不錯,別人也教會我明白一些東西,就好像你說過的我這個
階段應該花大力氣夯實自己的基業,而不是四處出擊的到處開花,分散精力和資源。
維克托約定:“今天我也忙,現在馬上到辦公室了,明天一早帶淼淼一起過來呼吸新鮮空氣,我們再聊聊。”
陸文龍掛了電話,驟然從運堊動隊的半軍事化生活中停頓下來,又不在忙碌的家中,還真不太習堊慣。
給強叔打電話,那邊起得就稍微晚點,也沒李家父子那么勤奮:“喝茶……”
楊淼淼舍不得跟陸文龍分開,陸文龍更想疼人,所以最終就帶著小虎牙一同前往,但他要談事情,陸娜就成了不可缺的小跟班。
還是那輛黑色的跑車,還是這三個人,心態卻完全都有些不一樣了。
抵達中環以后,陸文龍還習堊慣的查閱了一下地圖和問過賣地圖報刊的小販,才找到這家其實很有名氣的茶樓,真的是樓,三層高,強叔在二層定了桌子,關鍵是
狹窄街道間停車極為不方便,陸文龍折騰好久才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大樓停車場里,叫楊淼淼先下車在路邊等著,姑娘也舍不得,非要跟他一起千里迢迢的從停車場出
來,還說走走有利于健康,陸娜就很沒存在感的跟在后面拎包,不過今天她換了雙白色的高幫運堊動鞋,龍牌的,搭配依舊展現驚心動魄細長tuǐ,還是很有特
等上樓看看對方沒帶女伴來的架勢,陸文龍就慶幸有女兒,指揮陸娜:“陪小媽坐那邊的小桌子,靠窗的空氣好點。”戴著墨鏡的陸娜輕點頭,扶著楊淼淼給這邊強叔揮揮手,就過去坐了。
強叔有點眼袋,估計最近夜生活比較頻繁,笑瞇瞇的一個人坐在桌邊:“阿龍你有福氣啊,兒女一個接一個。”
陸文龍拱手,依舊還是甘宛喬瞧不起的那種江湖氣:“打攪您早上休息了。”
葛炳強真的打呵欠:“沒事兒,每天早上只要在香港,就來這里的,待會兒還有幾個朋友,坐下聊聊。”
陸文龍點頭,先把關鍵點撇清:“那個湘南遇見的氣功大師找我拉線了,擺明套你入局,是個騙子,我打算有機會遇見的話,再收拾掉。”
葛炳強來精神:“說說怎么回事?”
陸文龍就是為了斬斷這邊可能跟甘紅波的聯系:“所謂的財神位在北方,含含糊糊暗示你那個清水灣的影城,其實是指九龍灣的香港機場……”說著還把自己剛才找路的那張地圖給翻出來,就算極為熟悉香港的東南西北,葛炳強也饒有興致的伸頭看。
陸文龍解釋一番,強叔點頭:“那這個幡子背后有人,不過是支出來的旗,我先裝著不知道,看看是何方神堊圣。”不愧是老江湖,能一眼就判斷唐海實在是不具備真正的底氣。
沒等陸文龍笑著把地圖收起來,后面就傳來一把聲音:“大清早阿強你就開始翻地圖,準備吃進哪里?”
陸文龍回頭看,葛炳強沒起身,他也不動屁堊股,來了兩個人,四五十歲的年紀,說話這個短發花白,體型壯實,聲若洪鐘,西裝革履但不臃腫,帶著典型的香港
富豪氣勢,手里挾著一支雪茄,另一個就顯得低調得多,偏分花白頭發,上藍下白的西裝就有點裝年輕,但很客氣,坐下就給陸文龍點頭:“這位小友是……”
居然還有不認識陸文龍的,葛炳強得意的介紹:“奧運冠軍!忘記了?”
這位重新半起身握手:“失敬失敬……”搞得陸文龍也半起身配合,不過對這位的印象就不錯:“怎么稱呼您?”
拿雪茄的豪爽得多:“朱牛皮,叫他老朱好了,牛皮紙大王!”然后用挾著雪茄的大拇指傲然自指:“叫我阿列……”卻沒說自己有什么頭銜,不過能跟葛炳強以及什么牛皮紙大王坐在一起,還有這樣的架勢,肯定也有點底氣。
陸文龍拱手笑,感興趣的就是那位牛皮紙大王:“您是賣牛皮紙還是生產?”
老朱果然有那種做實業買堊賣的生意人本色,比較客氣:“做了十多年,托行業的福氣,一直行銷全球,這兩年才開始轉做投堊資。”
陸文龍景仰,一個小小的牛皮紙專心做,一樣能成大氣,不是什么都非要高端上檔次,不過沒等他說話,阿列的氣場確實比較足:“正好有這張地圖,我來看看,銅鑼灣……銅鑼灣這里,這棟樓,六層帶地堊下車庫,怎么樣?我已經看好了,六個月時間!馬上行動!”
哦,如果不是這位牛皮紙大王看上去完全沒有動手派的體格,陸文龍絕對會以為自己這一桌人是在討論搶銀行或者金鋪!
葛炳強伸頭看了瞇眼思索:“我想想,是哪家?”
阿列拍桌子:“陳家!”
老朱完全不說話,只笑瞇瞇的招呼shì應過來點了一桌子的叉燒包蝦餃之類,然后跟陸文龍客氣的示意一下就兩人開始海吃!
葛炳強手指敲桌面:“總計多少?”
阿列先握拳后岔開手指:“這個數!”
葛炳強看老朱,老朱正擦嘴,還是和氣生財的模樣:“我跟啊……”
葛炳強就轉頭看陸文龍:“阿龍跟著玩一把?”
陸文龍剛喝完粥,還沒吞下去呢,卻沒有慌慌張張吞下去趕緊回話的表情,就那么含含糊糊:“搞什么名堂我都不知道。”
葛炳強笑著拿手指地圖:“一棟樓”.5億港幣,我們吃下來,等收購,阿列說六個月內見效,怎么樣?”
陸文龍笑了,粥也吞下去了:“舊房?六樓一底帶車庫賣1.5億港幣?乖乖,香港的地價真嚇人,我可沒多少錢。”
阿列是真不知道他的底細:“玩玩嘛,多少都行。”
陸文龍瞇眼睛:“剛才你說是陳家會來收購?亨瑞陳?”阿列點頭。
陸文龍就更笑起來:“我可是剛阻擊了陳家一把才換了個小股東當呢。”
老朱和阿列終于臉上變色,他們這基本就算是內幕交易,通過什么渠道知道了陳家也許會動手某個區域,去搶先收購賣拆遷,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見個陳家的小股東,一分錢的股東也是陳家的人啊。
葛炳強哈哈大笑:“不礙事,不礙事,阿龍跟他們不對盤的。”
這句話倒是讓老朱和阿列對這個之前只是以為奧運冠軍的年輕人肅然起敬,可不是么,能跟陳家不對盤的,一下就把檔次拉高了。
陸文龍當然也不會解釋,他原本也有想在香港買個住處的意思:“給我一天時間考慮一下,如果參與,別嫌我錢少就行。”
這幾位笑著都不介意,葛炳強才介紹了一下陸文龍的攤子:“我現在跟他在大堊陸做影視城投堊資,沒這個快,但基本沒風險,聽尊尼說,現在那幫政堊府官堊員看見他們跟看見祖堊宗似的規規矩矩,阿龍有手段啊。”
陸文龍更不會解釋自己狐假虎威了國堊家領堊導人:“那個的確是有賺無賠,但做起來慢得多,這次回了渝慶我的主要精力就是把大樓給修起來,到時候也請各位有空過去捧場剪彩什么的。”
兩位香港老板問清楚是棟六十層的摩天堊大樓就答應下來,老朱更是比較認真的聊了聊內地的政策:“我在粵東有做,好像都沒你這么順暢,有地頭蛇鋪路的確方便得多啊。”
阿列就不屑:“大堊陸?!現在就沒規矩,沒規矩就沒有方圓,像我們這種就是踩在規則線上玩操作的,去大堊陸就是個死字啊!”
老朱做實業出身慢慢搖頭:“粵東政堊府有人的話,那才叫分分鐘搵錢,大堊陸市場那么大,不管做進出口還是做銷售產業都是很有搞頭的。”
阿列更不屑:“大堊陸?!現在窮得要命!”
葛炳強就搖頭了:“有空去看看,以前我也覺得大堊陸窮的要命,看過你就明白了,所以我跟阿龍才會在大堊陸試著做,你在粵東有熟人沒?”
粵東?那不是只要走通了甘家的路線就可以橫著走么,陸文龍溫和的笑著搖搖頭:“我一個西南土豹子,跟粵東道沒關系的。”
果然三言兩語這些香港商人就把話題拉到了甘家身上:“我聽說新機場建設,鐵定是要跨回歸的,基礎建設是李家有份做,但后期的電子系統競標,大堊陸有個姓甘的商人已經放話要參與了……”
陸文龍就跟葛炳強飛快的對了一下眼,陸文龍簡直覺得自己之前撇清的做法,現在有點弄巧成拙:“我倒也認識一戶姓甘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家,平京頂級將門的。”
葛炳強就從鼻孔里哼了一下,他也是將門來著,只不過是個不入門的少將后代,還是打了敗仗給扔在香港的那種:“我就很不待見這些紅色家堊族!絕對不會跟這些吃相難看的家伙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