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澳大利亞找王建是嗎?”沙諾娃坐在沙發上,手上捧著一個大西瓜配上沙拉醬一勺一勺的吃著:“讓他找去吧。”
“不,大小姐。我們恐怕弄錯了問題的根本。”老管家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沙諾娃騰出一只手擺弄著電腦:“那個混蛋怎么還不上線呢,真無聊。”
“就是中國人骨子里的宗族觀念。”老管家聲音有些冰冷:“在中國有句俗語叫做‘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如果我們不把這個苗頭斬殺在襁褓里,他們一旦合作,我們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哦。”沙諾娃哦了一聲:“那就讓他們聯合吧,又能怎么樣。我們不是拿王堅沒辦法,只不過是時機不成熟不是嗎?難道區區一個王建就能扭轉形式?不可能。”
“您忘了加拿大那邊嗎?如N的勢力雖然在這幾年回落了不少,但是很顯然,他們有作為黑馬的資本。”
沙諾娃抬起頭,周紗中輕輕抹了抹嘴:“我已經被你奪權軟禁了,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
“大小姐………”老管家一臉無奈:“這根本是不成立的,我只是暫時代管一下,讓您有時間放松一下。”
“是嗎?”沙諾娃慢慢的翻起眼睛:“那我為什么不知道你們已經對王建出手了?為什么不知道王堅跟王建是同門?為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其中一本我急迫需要的配方在澳大利亞?”
“這……”老管家愣了愣,低著頭說道:“是您的老師這么交代的。”
“我老師?”沙諾娃頓時一臉迷茫:“這是什么意思?”
“他交代我,讓我控制您的行動,不要和王堅以及他周圍的人發生任何沖突。”老管家仰起頭:“他說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我的安全?”沙諾娃吃了一口西瓜,然后漫不經心的瞄了一眼自己的管家,抿著嘴笑了笑:“您是在說笑話嗎?沃拉特夫先生。”
“不,我這有他給您留下的一封信,他交代我在您產生質疑的時候交到您的手上。”
老管家恭敬的遞上信之后,沙諾娃依舊是那樣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慢慢的展開了信,而當她看到信上的內容時,卻瞪大了眼睛。
信的開頭并沒有什么特殊,只是寥寥幾句關照的話。而后頭則才是重點“王堅所代表的王家勢力,曾經一度凌駕于世界體系之外,一八八零年之前的整整五百年都把持著整個世界的政治動向。明因它而生,清因它而死。它代表的是一種皇漢主義思維模式,典型的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歷史上有名的戰爭擴張以及屠殺都因它而起。而它的歷史往上追溯,相當于距今兩千三百年左右的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時,每家取一專長共設一門,而王家則是這一門的管理者與守護者。”
沙諾娃看到這,抬頭問老管家:“春秋戰國是什么?”
“是公元前四百年到公元前兩百年這一時期,是中國文明最璀璨的一段時期,同時也是戰爭最集中頻繁的一個時期。”老管家的知識量絕對超乎想象“春秋在前,戰國在后。而經過那個巔峰之后,中國一直持續了兩千年的衰弱,到甲午戰爭時,近乎跌入谷底。”
“哦,明白了。”沙諾娃點點頭:“看來比我們家族的時間還長,比十字架上的耶穌也長。”
“長很多,是以百年為單位。”
沙諾娃點點頭:“這里面說的皇漢主義是什么意思?那既然是皇漢,為什么還會經由外族統治?”
“我記得曾經看過一那電視劇,是中國拍的。里頭有一位皇帝叫做康熙。”
“這個人我知道,說重點。”
“重點是,這位皇帝,他曾經斷言過,他的民族會不復存在,而這個國家會一如既往。”老管家沉思了片刻:“我一度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一個帝國的皇帝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后來才知道,其實這的帝國和這個帝國的皇帝,都只是棋子。大小姐,如果你仔細研究過世界歷史就知道,在蒙古人和女真人退出歷史舞臺之后,這兩個民族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用我們的話說,就是在意識上被消滅了,只有在文獻和慶典上才能看到他們民族本身的東西存在,而曾經被他們奴役的人,反而把他們的文化合并,并驅逐了他們自身的排他性,這樣的后果就是意識上的消亡,意識不存在,光靠幾件衣服或者什么飲食習慣想復興一個種族,不現實。”
“啊!”沙諾娃大驚:“這么厲害?”
“是的,原本困擾這片土地的兩個巨大的難題,就這樣被完結了。中國的智慧里,一直包括以退為進。”老管家咬了咬牙:“如果我們的祖先能夠有這樣的智慧,我們今天也許就是會是整個歐洲的主人了。其實在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土地上,你可以看見有許多不同的風格,但是都叫中國風,而實際上他們曾經都是中國之外的‘外國’。”
“他們是侵略者?我一直以為這些黃皮是被侵略者。”
“這個民族,記仇、好戰、侵略性強,而且極具擴張意識,很不安穩。他們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強悍的侵略者,哪怕是日不落帝國也望塵莫及。”老管家笑了笑:“更可怕的他們還始終保持一種自己是被害人的憂患觀念,您知道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嗎?他們記得五十、一百、三百甚至一千年前別人對他的任何一次侵犯。猶太人的復仇是需要傳遞的,而他們的復仇則是深種于靈魂,一種近乎本能的東西。我一直覺得這是有人刻意植入的思維,這種思維模式讓他們從根本上杜絕一種意識消亡的可能性,而且這跟執政者是誰,并沒有直接的關系,從歷史上看,中國是這個世界推翻政權次數最多國家,但是從古到今的意識卻沒有根本變化,核心思想就是復仇。他們會特定的條件下遺忘一切同族的所作所為,卻對外族時刻保持著一種敵視態度。這在檀香山時您已經見識過了,我不相信他們那些人之間會沒有任何矛盾。
沙諾娃吐了吐舌頭:“看來我弱爆了。”
接著,沙諾娃繼續看信“王家之所以能夠稱之為守護者,它手中的權利強大到無以復加,而且它睚眥必報,追求的是一種本能的公義。如果一旦外部壓力太過于強大,那么它已經分列的碎塊必定重新合二為一,這樣一股龐大的勢力,即使是現在頂峰狀態的天堂會也難以直面。雖然王家現在近乎沒有了任何政治影響力,但是在民間層面,它的力量卻始終在沉睡,一旦喚醒后果不堪設想。你手中的東西,在現在來看,可能對你有極大的幫助,但是一旦眼光放遠。它不但會讓你痛苦不堪,甚至性命堪憂。沙諾娃,你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家鄉有句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可以說是你的父親。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你會去直面整個王家。讓它散著吧,它不會干涉你的任何行為,但是如果你去和它產生對沖,那么這么一天是可以預見的。”
這一段結束之后,后頭也都是一些嘮叨話,還有最后一條就是“你看到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里,算是一種云游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會再見面的,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我們再見面。”
“他說這個什么意思?”沙諾娃指著這最后一句話:“為什么會再見面,但是他又不想再見。”
“因為再見面時,可能就是你已經與王堅正面對沖的時候了。”老管家沉默了一會,緩緩說到:“您之前的方案和政策都是在逼著他們重新結合在一起,這并不理智。所以……我選擇了一個略微溫和的方案,可是沒想到,還是讓那個王堅得到了信息。”
“他是個笨蛋哎!”沙諾娃一臉好笑:“連打字都那么慢的人?能對我產生什么威脅?”
“沒有一個真正的帝王,是絕頂聰明的。”老管家慢條斯理的說道:“真正的帝王,他只要選擇是或者不是。以此來決定方向,而至于這個方向上的其他東西,自然有人幫他解決。就像您。”
“是喔……我也不聰明。”沙諾娃點點頭:“但我覺得夠了,可是我看不到那個王堅有任何地方能跟我們比較啊?好吧,就算他能代表Cyan。”
“那么我給您列舉一下。”老管家雙手背在身后:“致公黨、Cyan、澳大利亞新黨、KT民族黨、KT聯盟、TT民族黨、ST民族黨和NT民族黨,分散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還有……意大利黑手黨曾經是他們的聯盟,四十年代末被逐出聯盟。他們在當年成功的狙擊了天堂會的一切活動,導致我們整整四十年的低谷期,也錯過進入中國的最好時機。”
沙諾娃瞪大了眼睛,滿眼驚訝:“這些全部是屬于他的?”
“不得不承認,是這樣的。只是他們現在各自為政,弱小的很。如果我們太過著急,會促成他們的聯合,如果一旦聯谷………”
“我們完了。”沙諾娃苦笑道:“好吧,你繼續軟禁我吧。我也可以享受一下夏天。”
“大小姐,我再重申一道“我沒有任何軟禁您的意思。您的話如果讓長老會聽見的話,我會接受制裁的。”
“好吧,去安排一下,我要出去玩玩。我還沒有好好的見識一下這個侵略者國度。”沙諾娃呵呵一笑:“對了,那王堅現在還澳大利亞,你有什么打算?”
“我會盡全力,如果能消滅他們的主力有生力量,這會對我們有巨大的好處。”
“好吧,其實………”沙諾娃遲疑了一會:“我在想,能不能把王堅拉入我們一方,這樣會很好吧?”
“大小姐,不要對他有任何期望。”老管家很嚴肅的說道:“他的思維模式不可能會接受我們的理念,猶太人、中國人和我們,這三方不可能會成為朋友,哪怕有再大的利益。”
而與此同時,王堅正蹲在面館的門口上吃著熱騰騰的面條,并在跟面館老板老陳拉著家常。雖然這老陳昨晚上揚言今天一早就要把王建他們趕走,但實際上……刀子嘴豆腐心什么的其實就是這個樣子的,他不但沒趕走,還連夜收拾出了一個又隱蔽又安全的小閣樓把王建給裝了下去。
“你們是有啥打算啊?”
“不知道。”王堅呼哧呼哧的吃著面條:“我也是等安排的。”
“你不知道你就瞎鬧?這要鬧出人命了咋整。”
“現在已經不是出不出人命的問題了。”王堅嘆了口氣:“現在可能要出很多人命了。”
“哎呀媽呀……”老陳一拍大腿:“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0”
“話說,你來這這么多年了這一口大碴子味還沒消滅干凈呢?”
“小子,你就不懂了吧。不是有句話說是,鄉音無改鬢毛衰么?這鄉音你說改就改的啊?那個啥,你給說說怎么才能讓你們安全回去?”
王堅想了想:“現在就只能等了吧,起碼得等到晚上。”
“那就這么說了啊,到了晚上還不走的話我可就趕人了。”
“你得了吧。”
正說著話,外頭馬路上呼啦啦的就過去一個車隊,然后在街口停了下來,一堆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手上拿著一張照片,挨家挨戶的詢問了起來。
而王堅一見,二話不說轉身就往閣樓上沖,沖上去之后一臉正色的說道:“誰都別下來。”
說完,他又回到了面館門口,端著碗若無其事的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黑衣人。臉上帶著充沛的笑容,像個二傻子。
很快,那些人走了過來,舉起照片問王堅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那個人,王堅呵呵一樂:“沒有。”
可就在他們問完剛要走的時候,一個頭頭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繞開王堅之間奔向老板老陳,并說道:“我要搜查一下,希望你配合。”
老陳一愣,擰巴巴的說道:“憑什么?為什么別人家你都不搜,就搜我家。”
“這一片,你有案底。”
這個案底說來話長,老陳一貫喜歡收留偷渡著,王建昨晚上給王堅介紹的時候說,這老陳的感覺就像是辛德勒的中國版,這二十年來在他幫助過的偷渡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也也就是為什么老陳這破店,口味一般環境一般卻還始終能經營下去的原因,雖然一大半人走了之后就沒有音信了,可總有混的好的會時不時來給老陳進貢一點柴米油鹽的,所以老陳的生活不說大富大貴,衣食無憂倒是沒什么問題。
可也是因為這樣,老陳被罰了幾十次,當初王建在位的時候,都是他罩著的,可現在一,第一個被連累的,可不就是老陳了。
“有案底也不行啊,前幾天都搜過了,現在怎么又來!”老陳伸手趕人:“走開走開。”
他是個橫脾氣的人,絕對屬于那種只要允許就會拿根竹竿橫在手上壓馬路的人,啥時候受過這種鳥氣,眼睛一瞪,脖子一擰:“不行!”
那頭頭似的人,倒也沒搭理他,手一揮,就準備強行進去。老陳當然不肯,沖上去就想攔,可那白人么,人高馬大的,手一揮就把老陳揮向了一邊。
可就在這時,他剛準備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接著左邊臉蛋上火辣辣的一陣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亞洲人端著一碗面條站在他面前,一臉的傲氣。
“這一巴掌,是讓你知道你什么也不是。”王堅一口英語著實流利:“你橫什么呀?誰給你的脾氣啊?”
那頭頭先是一愣,然后頓時勃然大怒。
可王堅卻只是往桌上一坐:“你說搜就搜啊?這民主國家的法律真是夠暴力的啊。有搜查令么?字據什么的。”
老陳一聽,立刻硬氣了起來:“啊對!有搜查令嗎?”
搜查令?當然沒有,這可不算什么官方任務,怎么可能會有搜查令這種奇怪的東西。而且就算是平時也不會有這些。
不過王堅那巴掌刪完之后,那些黑衣人倒是把他嚴嚴實實的給圍了一圈,可王堅這家伙可不是什么會講理的人,他腦袋一點:“我現在開始用手機錄像,有本事就打我。”
可就在這時,王建突然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從閣樓上走了下來,雖然步履蹦珊,但是仍然滿臉傲氣,大手一揮:“我在這!”
王堅當時也傻了……根本不知道王建這家伙到底在完什么花招,明明上頭有暗門,可以從上頭繞出去的,自己只要在這耗一點時間就行了。可這廝為什么就突然自己跑出去,這直接打亂了王堅的步驟,并把事情推向了復雜化。
明天就要出差了,那地方的賓嚓……哪能叫賓館,完全就是招待所,還尼瑪是用開水瓶打水喝的地方,真心人間極品……悲劇啊悲劇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