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堅坐在主席臺土,下面是一千多個黑社會的頭頭級人物。百無聊賴的時候,他就像當年坐在課堂上時幻想頭頂的吊扇會掉下來削掉一大片同學的腦袋那樣幻想突然一顆炮彈在這幫大佬們的中心爆炸之后會是怎樣的光景……
當然,如果他所想象的事真正發生的話,那絕對是一條爆炸性新聞,而且接下來會有許多地方陷入混亂之中,什么東南亞啦、港澳臺啦、南美、墨西哥、新西蘭等等,不但金融危機會爆發,甚至連發生暴動和戰爭都是可能的。
雖然王堅對于黑社會的理解并不全面,可通過這段時間的補課,他到底是知道了一些黑社會真正的含義。這就是和一個健全政府相輔相成的。大抵就相當于一個社會的光與影,毫不夸張的說,一個沒有黑社會的國家其實和一個沒有政府的國家相差無幾了。就好像朝鮮和索馬里,從本質上說這兩個叼國家并沒有很大的區別嘛。
這在坐的一千多人里,有不少人可是掌握著一些鼻屎大小國的命脈或是民生呢。而像當年很火的古惑仔里的大BOSS陳浩南那種檔次的混混,放到這里來的話,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頂多是在外頭給人看車……
至于一些小說里描述的人數上萬的“巨型”幫派,在這里更是笑話……光一個竹聯就有會員十萬,這還不算外圍!青幫的在冊會員足足八十萬,而至于洪門本土洪門和海外洪門一共加起來能有兩百萬人以上!所以那些動輒幾千弟兄什么什么的,笑笑就燈……
而這些人名下的產業的總價值,相當于美國年度GBO的十二分之一,可想而知這些人代表什么……當然,如果拿出天堂會的數據那簡直就是叫天文數字了,天堂會的總價值,是這里所有幫派加起來總和的兩倍,巨獸的名頭可不是隨便叫叫就能叫出來的。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全世界的黑社會聯合起來,把他們的資產換成錢,并全部湊在一起,基本上可以按照北上廣的平均房價把整個歐洲給買斷掉,或許還能附帶一個菲律賓。
“現在講話的是竹聯的龍頭,前面的是新義安的龍頭。這上面十幾個人都是華人界的龍頭翹楚。”姚鐵平卜聲給王堅介紹著:“這是一次集體的對抗不光是為你造勢,還要打造一艘航母,開始反擊。”
王堅點點頭:“看上去還蠻有氣勢的。”
“那是當然,這次老太太可是發了江湖告急令,這可是最高規格的著急,沒看都是老大級的來么?說句不好聽的今天之后,只要有華人聚居區的地方你就能手上那根竹竿橫在路上走。”姚鐵軍笑道:“今天可是你登基大典。”
登基大辦……這話說的有些夸張,但是還是讓王堅甚爽。俗人就是俗人,這是沒辦法的事,這種話誰都是喜歡聽的嘛,王堅自然不例外。
好不容易臺上的那些大佬們把場面話客套話說完之后,終于輪到了壓軸的姚鐵軍和老太太,兩個人在等級上是平級,但是輩分的話姚鐵軍可要比老太太小上兩輩兒,所以自然是姚鐵軍先發言。
他發言的時候,給王堅一種古怪的錯嚓……就跟這廝是在跟人民大會堂上念報告似的那叫一個正式那叫一個一板一眼,什么為了增強凝聚力,提升幸福感,為了社團和幫派之間的安定繁榮,反正這從政的就是從政的,水準愣是高了一大截嘛。
而當他發言完畢,全場掌聲沸騰時老太太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這一站可不得了了,全場又是齊刷刷的起立連著姚鐵軍和主席臺上其他的大佬也都陪著站了起來,那叫一片人頭攢動。
老太太笑著伸手虛壓了壓,示意讓他們都坐下,接著她用一種很祥和的語調說:“謝謝大家還這么看得起我這個老太婆。再坐的大部分是年輕人,原來周圍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以后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打拼了。,‘
說完,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冊子,輕輕放在桌子上:“也是該讓這冊子還手的時候了。”
王堅悄悄的瞄了幾眼,這冊子上頭并沒有什么花哨的東西,只有一個正楷的“規”。如果王堅沒猜錯,這玩意應該是跟自己那本門規手冊差不多的東西,大概是傳位時的信物之一。
“五十年了,我懷揣這個整整五十年了。”老太太不無感慨的用手摩挲著那本已經很舊的小冊子:“這五十年過來,我累了。不知道還有幾個人知道王三一這個人,這本冊子本就應該是他的,但是他不負責的走了。”王堅吐了吐舌頭,聳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有句話,叫父債子償。當年王三一欠下的賬,今天就讓他兒子來承擔。”
老太太拍了拍王堅的肩膀,王堅立刻站了起來,伸手朝下頭的人頗為靦腆的打了個招呼:“嗨………”
臺下一陣哄笑,而坐在角落里的梁歡歡撇撇嘴,偏頭過去問正全神貫注看著王堅的天然二:“平時也沒見他這么可愛啊。”
天然二似是因為太專注了,根本就是答非所問:“后面還有虎符和金印,接了這三樣東西,阿堅就真正站在山頂了。
“喂喂,你說什么呢?”梁歡歡推了推她:“虎符金印是干啥的?”
“虎符就是兵符,是信物,可以用來召集分支的人。金印是實施決策用的,一些重大決策是要蓋章的,叫白紙黑字金印子。”天然二用手指點著下巴:“如果沒猜錯,這兩樣東西不會直接給阿堅,因為要給他一個緩沖期,不但要平息別人的猜忌,還要給他拉隊友。”
而就在她剛說完,老太太真的拿出了其他兩樣東西,而且正如天然二所說,她并沒有直接把這兩件最重要的信物給王堅,而是:“青幫洪門一直親如一家,一脈同根。這次事關重大,這兩件東西我先請姚先生和李先生幫忙代管。請他們自行決定什么時候轉交。”
姚先生自然就是姚鐵軍了,畢竟全場唯——個地位跟老太太持平的人,把金印給他的話,根本不會有人有微詞。而李先生呢,則是青幫一個長老級的人物,他雖是分家分出去了,但同氣連枝可不是說著玩玩的,畢竟王堅就算現在拿了這兩件東西,也必然沒有足夠的威望來駕馭,實際上還是由這個李先生說的算,那么既然這樣,還不如等王堅威望足夠自身強大了,還怕沒人聽他的?
而老太太這一手玩的實在是漂亮,主動的把權力交付他人監督,但實際上,”……又有什么區別呢?想讓王堅這個空降的總B。SS成功上位,強硬肯定是行不通的,現在可就等著王堅建功立業了。
接下來”川,就該王堅這個網剛被推舉上位的年輕總裁發言了,他站了起來,咳嗽了兩聲:“這個……我其實很討厭黑社會。”
全場嘩然川……”
這是場合不合適,如果合適,王堅現在身上能多出兩三百個彈孔,這還是保守估計,往大了說,把他打成了密集恐懼癥完全沒問題。
“這孫子有魄力!”梁歡歡情不自禁的朝王堅豎起大拇指:“當著一千幾百個黑社會說自己討厭黑社會。席爆了。”
而王堅倒是絲毫不在意底下人的嘩然,他深呼吸一口:“大部分人對黑社會的定義是渣子,垃圾和廢物。而實際上……川。”
王堅整整說了一個小時,說到最后基本上把這幫人說成了只是有錢的過街老師。法律要是不管,他們早打死王堅了……而接著么,王堅居然開始大談關于黑社會的改革問題,說要做到讓高層喜愛有加,中層聞風喪膽,底層歡呼雀躍。
這個設想倒是很讓人新奇,所以好好的一場就職演說,轉眼間就成了一場學術答辯。
當然,可別小看了這幫黑社會,這里坐著的可不是街邊小混混,里頭大學生學歷低過高中的幾乎沒有,學士滿地跑,中間夾著碩士和博士,甚至還有在知名社會學雜志上發表過論文的高級人才。
這些高級人才不約而同都對王堅的理念思想感到好奇,所以川……”一時之間,這黑社會的大聚餐,倒還真是頗有一股學院風。
當然,王堅的一整套理論,并不是他自己獨創的,而是在和沙諾娃爭論的時候總結出來的。可以說在這條路上教給王堅最多東西的人,恰恰就就是沙諾娃這個古怪的女人”……而王堅在補習黑社會的社會學時,甚至還經常會跟沙諾娃視頻聊天或者短信交流,以用來征求她的意見和建議。
不過這確實是一門學問,在王堅被問到更深入的時候,他就有些捉襟見肘了,好在這時,天然二夾著厚厚的一疊資料自顧自的走上了主席臺……接著一場學術辯論,就成為了一場天然二姐姐的個人授課。她甚至從羅馬的偽民主開始談起一直談到了共和制,再從共和制說到了社會學里的一些高層引申。
那幫黑社會有的開始做筆記,有的開始全程錄像,反正要多認真就多認真,并有的當即就開始開課題了。
“這哪是黑社會啊……川。”王堅感激的看了一眼天然二,然后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這分明都是在職研究生啊。”
姚鐵軍哈哈一笑,拍了拍王堅的肩膀:“你不能戴有色眼鏡,其實黑社會也不是只會打砸搶燒的。我就是黑社會啊,但是我在這開完會之后還要去大會堂喝茶。”
王堅嘆了口氣:“我算是服了……差點露陷。”
旁邊的老太太握住王堅的手,看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天然二,很嚴肅的說:“她是個好女孩,你不要讓她重蹈我的覆轍。”
王堅嗯了一聲,看著天然二一臉幸福的笑著:“是啊,不會的。”
“以后我走了,我想……”老太太沉默一陣,突然笑著對王堅說:“想跟三一合葬。”
王堅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當然這不包也是不行的,王堅覺得這干媽級別的人,養老送終是必須承擔的義務,自己老爹當年辦事不厚道,那自己總得圓干媽的夢嘛,要不然人家就太慘了一點,生不能同衾,死總得讓人同穴。
而當他們在這開會的時候,網站上和海外、臺灣的媒體上可算是鬧騰翻了,畢竟最近幾天各方大能齊聚大陸,這無疑是一個信號……
特別是青幫老太太這個連天堂會都忌幾分的重量級人物親自到訪的消息,而且加上在機場時老太太跟王堅親切握手的照片和青幫高層紛紛對王堅鞠躬的照片,這無疑都在說明一—青幫有繼承人了!
在這報道出來之后,王堅立刻成了一個耀眼的明星,但……問題也立刻顯示出來了。
這個問題很嚴肅也很要命,那就是低調的王堅,一下子在學校里的知名度就沸騰了,那幫熊孩子連夜就挨個通知了,老王是傳說中青幫的太子爺的消息也瞬間傳遍了整個他所處的圈子……
當然,其實王堅現在根本不是青幫的太子爺,而是青幫的掌門人!但是別人不知道,單就這太子爺已經讓那幫不明真相的家伙激動的嗷嗷直叫喚了,而且已經有許多許多小明星、嫩模以及騷騷的都市女性開始策劃怎么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貴公子收入囊中什么的……
“這人應該就是滿紅的幕后老板了。”阿狗坐在電腦前,雙腳架在桌子上,戲謔的看著屏幕:“青幫,好大的威勢啊。”
白牡丹穿著真空的真絲睡裙,盤腿坐在床上輕輕荊京頭:“你打算怎么辦?”
“我么,其實也不能怎么辦,我倒是想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樣的花。”阿狗噓了王堅一聲:“那邊布置的怎么樣,我需要一次痛快的買斷,海外洪門的人聯系上了沒?”
“聯系上了,明天就應該到了。”白牡丹從身邊拿起一本書趴在床上:“我記得你跟我提起過這個老太太的吧,她的威望似乎很高。”
“最高。但是這是兩碼事,等我疤叔和我爸來了之后,再打算吧。”阿狗嘆了口氣:“如果光靠我們,根本沒辦法撼動這些龐然大物。對了,那些扶持我們的人到底是誰?”
“不清楚,沒查到。,‘白牡丹順手拿著鏡子照了一下:“我的臉快好了哦。”
“是啊是啊,我老婆越來越漂亮了。等我爸來了,他絕對超喜歡你這個兒媳婦的。我真是撿到了個大寶藏。”
“我可是聽說你原來一直說,你是有女朋友的哦。”白牡丹鳳眼一瞄:“你那女朋友你打算怎么辦?我可找到她了哦。”
說著,白牡丹把她的甲U打開,并遞給阿狗,上頭那張圖片里,在王堅接受青幫高層鞠躬的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戴著墨鏡,胸口掛著一張碩大的工作牌,上頭寫著清晰的“楊月”。
阿狗端過來看了一眼,表情只是微微變了變,露出了一個不太顯眼的苦笑,然后攔腰抱住白牡丹:“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才是我的唯一。”
但是他說話時,眼睛卻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楊月,然后索性踢開了平板電腦,把白牡丹按倒在床上:“我要雙胞胎。”
“看你本事咯。”白牡丹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加油加油。”
可就在他們準備辦“正青,的時候,一個電話直接把阿狗給響軟了,他皺著眉頭無奈的接起了電話。
“阿狗!”
阿狗一聽,一蹦三尺高:“爸!”
他喊完之后,開始連珠炮似乎的說道:“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疤叔呢?他在什么地方?我去把你們都接來!我要給你們一個驚喜!”
阿狗的老爹也是欣喜若狂,跟阿狗斷了聯系的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噩夢不斷,直到得到了確鑿的阿狗的消息,他第一件事就是乘飛機趕來這邊。
而現在的他正在紐約的機場,當電話撥通的那一瞬間,他一個中年老男人都差點哭了出來,要不是旁邊還有個搗亂的刀疤,他眼淚八成就掉下來了。
“明天……明天我就到了。”狗爸深呼吸一口:“你能安全就是最好的驚喜了。”
“不不不,老爹,還有更多驚喜哦,明天你幾點到。我去接你。”阿狗極力壓抑自己興奮的心情:“還有,我們要翻身了!”
電話里始終是說不清楚正事兒的,阿狗在聊到自己老爹上飛機之后才掛了電話,接著一整夜他都處于高度亢奮狀態,白牡丹都被他給折騰到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多讀者關心我會不會去新站,我其實沒什么特殊的想法。人么,貴有自知之明,我能有現在的成績,我足足積累了四今年頭啊,四年啊!我只是一顆歪脖子樹,我恐怕是賭不起的。謝謝大家的關心,你們的關心讓我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