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意正想了想,便將此事全權交給齊意欣去處理,并且答應她,到時候,她無論說什么,齊意正都會支持她。
有了齊意正的保證,齊意欣又有了三分把握。
對她來說,這一次要懲罰的,不止有齊趙氏,還有那個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的齊大老爺。
齊老太太這邊看人都到齊了,便讓婆子開了祠堂的大門。
齊趙氏被關在祠堂西面的小屋子里,蒙頂和另外一個婆子在那邊守著。
裴青云跟著齊意正,還有齊大老爺、齊二老爺進了祠堂,對著祖宗的牌位上了香,磕了頭,便看著齊大老爺將族譜取過來,在上面添上了裴青云的名字。
“齊門裴氏青云,齊氏嫡長孫意正之原配正妻。”
短短的一行字,卻代表著有些女人窮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地位。
裴青云激動地不能自已,又跪下給自己嫡親婆母齊裴氏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
這里的女人,一輩子只有兩個機會能夠進祠堂。
一個是嫁人的時候。一個是死了之后,牌位進祠堂的時候。
齊意欣在外面留神看著,心里很是有些感慨。
裴青云磕完頭后,齊意正也跪了下來,對著齊裴氏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道:“娘,今日要打擾娘一下,將娘的牌位請出去,為我們兄妹主持公道。”說著,齊意正站了起來,從供桌上將齊裴氏的牌位抱了下來。
齊大老爺很是吃驚,看著齊意正道:“你拿你娘的牌位做什么?”
齊意正笑了笑,道:“老爺過一會兒就知道了。”居然也不再叫齊大老爺“爹”。
齊二老爺看了齊意正一眼。張嘴想勸兩句,卻看見齊意正對著自己這邊搖了搖頭,便閉了嘴不言語。
裴青云上了族譜,正式成了齊家人。
按理說,裴青云是兒媳婦。齊趙氏是婆母。裴青云嫁過來的第二天,要在齊家認親,給齊趙氏敬茶。方是全了媳婦的禮。
不過齊趙氏這次,在裴青云大婚的那天犯了事,被齊意欣和齊意正兄妹倆逼著齊老太太。將齊趙氏關進了祠堂。
裴青云就沒有機會給齊趙氏敬茶。
齊意欣看見齊意正一行人從祠堂里面出來。便對齊老太太道:“祖母,大太太在祠堂里一直關著也不是事,今兒就一起解決了吧。”
翠袖聽了齊意欣的話,猛地抬起頭,看了齊意欣幾眼,卻見齊意欣臉色平靜,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齊老太太卻以為齊意欣是氣消了,笑著連聲稱好。道:“你母親做錯了事,罰也罰了,關也關了。也就夠了。就像七少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為人厚道。是有福報的。”
齊意欣知道齊老太太是會錯意了,也不急著糾正她,只是笑著道:“祖母,做錯了事要受罰,這話說得不錯。孫女記下了。”
齊老太太立時明白了齊意欣的意思,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得干干凈凈,看著齊意欣道:“你想怎么樣?――我跟你說,我們齊家是積善之家,大太太就算犯了七出,我們也不會休了她的。”
齊意娟在旁邊欣喜地抬起頭,看著齊老太太道:“祖母,您說真的?真的不會休了我娘?”一旦齊趙氏被休,齊意娟和齊意誠就連庶子庶女都不如了。
齊老太太硬氣地點點頭,道:“絕對不會。”
齊意正聽見齊老太太斬釘截鐵的話,暗暗地嘆了口氣,對齊意欣先前的話,又信服了三分。
果然休棄齊趙氏,第一個反對的,會是齊老太太。
齊意娟終于破涕為笑,看著齊意欣那邊,露出了幾分得色。
齊意欣跟著笑了笑,有些譏誚地道:“祖母說哪里話?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休了大太太?――我根本想都沒有想過要這樣做。大太太雖然對我不仁不慈,對我不留余地,趕盡殺絕,可是我卻會以德報怨,大太太打我左臉,我還要把右臉湊上去給大太太打。大太太想讓我身敗名裂,我沒有遂了大太太的意,已經是大不孝,罪該萬死,還請老祖宗責罰。”說著,還對齊老太太襝衽一禮,堵得齊老太太說不出話來。
齊二太太在旁邊暗暗地嘆了口氣,想幫著齊意欣說說話。
齊二老爺卻拽了拽齊二太太的衣襟,讓她別插嘴。
先前齊意正就祠堂里暗示過齊二老爺,讓他袖手旁觀就是了。就算沒有齊意正的暗示,齊二太太開口幫齊意欣,卻有對大房落井下石,趁機搶班奪權之嫌。
齊趙氏做得是不地道,可是他們二房,立場太尷尬,只好做沉默不語的旁觀者好了。
“祖母,就把大太太帶過來,讓青云給她敬茶吧。”齊意正不動聲色地打圓場。
齊老太太臉上緊繃的神色略松了松,點頭贊好,又吩咐自己的婆子去西面的小屋子里,把齊趙氏領了出去,帶到齊家后院的上房里去了。
齊趙氏在祠堂西面的小屋子里關了幾天,雖然吃喝不愁,但是三天沒有洗漱,渾身上下也很難受。
她被放了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要求回去洗個澡。
蒙頂笑著搖搖頭,道:“得罪了。老太太命我們立刻帶你去上房,恐怕沒有機會讓你洗澡。”
要是別的丫鬟婆子在這里,齊趙氏還有把握可以讓她們通融一下,可是對于蒙頂,齊趙氏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的,只好閉了嘴,低著頭,跟著蒙頂和齊老太太派來的婆子一起,來到上房。
這里本是齊趙氏的屋子。如今她卻像個囚犯一樣被帶了進來。饒是齊趙氏能忍人所不能忍,也忍不住趁齊意欣不注意的時候,怨毒地瞥了她一眼。
看見齊趙氏進來,屋子里的人除了齊老太太和齊大老爺以外。都站了起來。
齊意欣留神瞧了瞧,見齊趙氏雖然被關了三天,可是頭發還是梳得一絲不茍,衣裳穿得整整齊齊,舉手投足之間越發沉穩。想是這幾天在祠堂西面的小屋子里,都想好對策了,所以一點都不慌亂。
齊老太太見齊趙氏進來。指著自己下首的第一個位置,道:“坐吧。”
齊趙氏原以為今日是三堂會審,一定會把自己休棄回趙家。這幾天在祠堂西面的小屋子里。已經想了諸多對策出來。只等齊老太太說“休棄”的時候,她就要發難了,誰知卻聽見齊老太太讓她坐下,不由呆了一呆。
齊意欣看見齊趙氏這幅樣子,便知道齊趙氏打得什么主意,只在心頭暗曬,也不理她,只等裴青云給齊趙氏敬了茶。自己就可以出來說話了。
裴青云被齊意正推了推,便緩步上前,給齊趙氏行了一禮。道:“見過大太太。”
齊趙氏被裴青云一身的大紅色晃得眼睛發花,瞇著眼瞧了一會兒。方淡淡地道:“有禮。大少奶奶命好,是原配,可不要學我一樣,給人做填房,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說著,齊趙氏緩步走到齊老太太跟前,福身行了一禮,道:“娘這幾天可吃得香,睡得好?”
齊老太太耷拉著眼皮,坐在上首,隨便點了點頭,便對裴青云吩咐道:“給你們太太敬茶。”
裴青云淺笑著從一旁的丫鬟手里接過茶盤,跪了下來,雙手舉過頭頂,給齊趙氏呈上。
齊趙氏也沒有為難裴青云,從茶盤里接過茶,喝了一口,道:“本來我給你準備了見面禮,可是一時不得自由,拿不出來,只好過一陣子,等我能回家了,再給你送過來。”
裴青云笑著道:“大太太客氣了。”便起身站到一旁。
齊大老爺趕緊咳嗽了一下,想讓翠袖上前,也給齊趙氏敬茶。
齊意欣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搶在翠袖之前大步走了過來,對齊老太太道:“祖母,當日之事,還望祖母還我個公道。”
齊老太太的臉色更加沉郁,抬起眼看了看齊意欣,問道:“你想如何?”
齊趙氏捏緊了手里的帕子,暗道一聲:來了。若是你們要休了我,咱們就一拍兩散,大家都別想做人……
齊意欣兩手交疊在胸前,正色道:“大太太這樣誣蔑于我,要置我于死地,實在是情理難容,就算是送官,也是應該的。――況且我們有人證,有物證……”
“什么?!”齊老太太和齊趙氏兩人一起叫了起來。
她們萬萬沒有想到,齊意欣的主意,難道是想把齊趙氏送官?!
“不行!”齊老太太立即反對,“你們大太太是我們齊家的嫡長媳婦,是上了齊家族譜的,怎么能進衙門?――絕對不行!”
齊趙氏本來胸有成竹的心里,一下子又慌亂起來。
本來她以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將她休棄。原來還有比休棄更壞的結果,便是送她見官!
衙門里面,哪個女人進去了,還想有清白的身子出來?――都是生不如死,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齊趙氏心里一片苦澀:原來這就是齊意欣的目的,是想借這個機會,要自己的命嗎?――而且是借刀殺人……這個女人只有十五歲啊,怎么能這樣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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