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亦與顧覓荷去了遼國宮殿之時,安夜錦則是試圖聯系端木景晨。
她與端木景晨有些‘交’往,覺得端木景晨乃是‘性’情中人,說不定與他聯系了,會得到些許幫助,畢竟他之前是欠她人情的,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派人去到周國的居所,將夜辰給‘弄’了過來。
如今周國之地,沒有了方禹,也就沒有人護著夜辰,他孤苦無依,身邊的人都少了許多。
安夜錦一直派人守護在夜辰身邊,生怕他有了什么閃失,好在這幾日夜辰有乖乖吃‘藥’,身體好了些許。
她坐在府中的小院石椅上,等待人將夜辰送來,卻得到人急急的通報,說是有人攔截了夜辰所在的馬車。
安夜錦生疑,心中有所猜想,便帶著人去了馬車附近,發現在狹窄的小巷路中,兩派人馬正在廝殺著,安夜錦下了馬車,看著兩邊的人,輕聲喚道:“端木將軍,可否現身一見?”
那些人有所詫異,卻沒回答,安夜錦卻揚了揚嘴角,隨即說道:“閑敲棋子落燈‘花’。”
話音剛落,便有一男子躍至墻頭,蹲在那里打量安夜錦,隨即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大笑出聲:“我道夜辰身邊突然多出來的高手是誰派來的,原來是你這‘女’子。”
安夜錦也看著他,發現他如今面有胡茬,臉略顯憔悴,臉蛋都有著深刻的凹陷,顯然是瘦了很多。
“聽聞端木將軍成親,本以為會紅光滿面,沒成想,卻是這幅模樣。”
他大笑了幾聲,然后吩咐人停手。接著躍到了地面上,站在那里看著安夜錦無奈的說道:“安姑娘有所不知,我娶那婆娘當真是厲害,大戶出身的‘女’子就是有手段,知曉我有龍陽之癖,還知曉我曾經乃是紈绔子弟。便著手于對我的改造。不但將我身邊的男子都遣走,還將管了我一輩子的老管事都辭了。最離譜的是她居然要我陪著她相夫教子,每日晨昏定省,不得延誤。這些細膩的東西我最是不喜。當真是惱了我。”
安夜錦輕笑了一聲,這才回答道:“當真是難為將軍了,不知將軍如今怎么能夠出來?”
“我一直乖乖的。他們也就掉以輕心了唄,這是戰略。”
“既有美人常伴身側,又何苦對我的師兄念念不忘呢?”
“這世間還有誰能比你師兄更得我心?驕傲的就好似孔雀一般……”說到這里。他突然一頓,又大笑道:“恐怕還有莊妃那‘女’子,也是極美,只是我不喜歡她已為人‘婦’,至于你,的確美,卻太素雅了。不好不好。”
“承‘蒙’將軍抬舉。”
端木景晨看了看安夜錦蕙質蘭心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隨即問她:“你今日是故意引我出來吧?說說看。尋我何事?”
“謀害遼國之事。”
“這事我做不來。”
“那,幫我殺了莊妃與白瑤,這事可能做到?”
端木景晨竟然想也沒想,就點了頭:“的確該殺,兩個奪了你夫君的‘女’子,留著做什么?空惹人惱,殺了才快哉。這事我接了,日后我便不欠你人情了。”
“如若我將夜辰醫好,你說,你愿不愿意再欠我一個人情?”
端木景晨不置可否的說道:“就算我不欠你人情,夜辰你也會救吧?”
“如若我能夠讓你脫離那‘女’子,與夜辰光明正大的雙宿雙飛,你愿不愿意再欠我一個人情?”
這一回,端木景晨握緊了拳頭,用一種近乎痛恨的聲音說道:“她的祖父乃是宰相!我與她又是皇上賜婚,怎么可能說斷就斷。”
“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當然不會說。”
“你能保證我能與她和離,且兩家不會出現沖突?”
“能。”
“好!”端木景晨應了一聲,隨即大笑起來,似乎十分釋然。
安夜錦則是看向夜辰所在的馬車,猜測著馬車之中的人是否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此時又會是怎樣一番感想呢?
“如今我要帶著夜辰去安全的地方,他不能‘交’給你,恐怕你也在思考該將夜辰藏到哪里吧?”安夜錦開口問道。
夜辰當真是毒害了太多的人,若是沒了方禹天宣閣的保護,他就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對象,就算是突然暴斃,也沒有人會在乎。五國之人都想利用夜辰,卻皆知夜辰乃是一個不好控制的,這樣的話,還不如放棄這條路子,以免惹了一身的麻煩,還憑空受了氣。
端木景晨沒有異議,點了點頭,便抱拳說了一句:“那這猴子就勞煩安姑娘照顧了,不知你我的事情,要在哪里去談?”
“明日,我會傳信到你端木府中。”
“好,那安姑娘我們明日再見吧。”
“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端木景晨說完,便帶著人離開,安夜錦走了幾步,到了夜辰所在的馬車‘門’邊,掀開簾子,看了夜辰幾眼才說:“別裝了,我知道你在聽。”
夜辰依舊閉著眼睛裝尸體,安夜錦無奈,這才小聲對身邊的人說:“他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帶到野外殺了,記得做得干凈點。”
這一回夜辰不裝睡了,抬手,手中已經出現了銀針:“如果我現在大叫,他還是能夠聽到的。”
安夜錦嘆了一口氣,坐在馬車邊,看著他說:“你還真‘挺’依賴端木將軍的。”
“我……”夜辰開口,卻說不出什么來,最后只好閉嘴。
她彎了彎嘴角,然后隨意扯了扯自己的長發,嘆道:“毒醫夜辰,美‘艷’天下,不成想最后竟然淪落到成為禍害的地步。”
“你說甚?”夜辰不依,當即開口去問。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你日后可是要坑害得端木景晨妻離子散呢。”
夜辰頹然的躺在那里,虛弱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問她:“你當真可以讓他和離?”
“我也沒想到好的辦法,不過總是會有辦法的。”
“就知道你是一個小騙子。”
“我曾經騙過你?”
“當然騙過。”
“我騙過你什么?”
夜辰突然坐起身來,在那里叫囂道:“當年,你告訴我你做得菜里面從來不放毒,你說做菜是愛好,不會在這唯一的愛好里面下毒的!結果你還是下了毒,將師父毒成那樣!”
“這是你們傻!”
她當時不過是讓人掉以輕心罷了,而且,她時時刻刻都想著這師徒二人死去,騙個人而已,又能怎樣?
“方禹成親的那日,你還跟我說你不會胡鬧,讓我去參加喜宴就好,結果我回去之后,你變成那副樣子,騙子,你就是騙子。”夜辰說著,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盤著‘腿’,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從他們兩個記事開始,到了前幾次相見,將安夜錦說過的謊林林總總的說了一遍,他越說越生氣,到了后來直咳嗽,到君府,給他安排了房間,他還在那里怒罵:“你就是一個小騙子!”
安夜錦只是聽著,并不在意。
夜辰坐在那里氣呼呼的,剛剛坐穩就一下子跳了起來:“光跟你說話了,忘記記路了。”
“你當我愿意應付你這么長時間?”
“你這小妮子,越來越不讓師兄喜歡了,是不是都跟司徒亦學的,流里流氣的,當真不討喜。”
“師兄對我不喜,乃是對我最大的獎勵。”
夜辰氣結,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粗氣,直到君如止走進來,夜辰才突然瞇縫起了眼睛,然后問安夜錦:“你爹?”
“嗯。”
“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他就是比你眼睛小了點。”夜辰說著,很是開朗的在那里對君如止笑呵呵的說:“喲,老頭,我是夜辰,聽說過我吧,大名鼎鼎的毒醫夜辰。”
“撤掉被褥。”君如止走進來,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后繼續開口道:“將屋子的‘門’窗都封好,免得有毒氣‘亂’串,還有那茶水換成井水就好,別辱沒了那好茶葉。一天給他送一碗飯就好。”
聽到君如止如此吩咐身邊的人,夜辰當即睜大了一雙眼睛,站在那里雙拳緊握,氣運丹田,獅吼功他不會,他會喊,當即就好像一只憤怒的小公牛,發出了叫喊聲:“為什么要這般虐待我,我可是你‘女’兒的師兄!是客人!”
君如止平靜的看著他,用一種優雅到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回答道:“就是因為你是夜錦的師兄,我才這樣對你。別人的話,就算是乞丐,我也不會虧待。”
君家不是缺少錢財的人,不會對任何一個客人吝嗇,只是因為夜辰這個所謂的客人實在是不討喜,讓讓君如止親自過來刁難。
他就是要夜辰住在他們的勢力范圍內,就要像一個囚犯一樣的生活,不然他當年在安夜錦身上下的毒,都是白下的了不成?君家的人可沒有那么好說話。
夜辰有點傻眼,站在那里瞠目結舌,最后看向安夜錦,似乎想要得到驗證,卻看到安夜錦對君如止點了點頭,說道:“一切都聽父親的安排。”
夜辰當即氣得跳腳,指著安夜錦怒罵:“為何我與你相伴那么多年,都未見過你如此乖巧,這剛剛碰到父母,就變得這般人面獸心了,把司徒亦叫來,我與他說說!”
“叫他來也沒用,他最喜歡討好丈母娘與老丈人了。”安夜錦笑道。
司徒亦那廝可是標準的妻管嚴啊,恐怕這府中的主人,也就盞樂的地位不如他了。
爭取把三更在晚上寫出來,大家不要著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