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曉宇幾乎就是下意識的拒接,安夜錦看著他的舉動,然后問他:“為什么不接電話?”
這個問題讓薛曉宇一怔,他很是奇怪的問安夜錦:“是我的那個禽獸哥哥,為什么要接?”
她一怔,隨即尷尬的笑了笑。
的確呢,薛曉宇的哥哥薛語非乃是標準的‘花’‘花’公子,大少爺脾氣,一個渣到不能再渣的人,除了有一副好皮相,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之前她很是討厭薛語非,幾次三番的告訴薛曉宇不要再與薛語非有任何的來往,沒成想,如今她還在這里問上這么一句。
“打了這么多遍還不放棄,說不定他真的有事呢。”
他點了點頭,點了接聽,然后按了免提,眼睛看著安夜錦,嘴里卻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干屁?”
“你是屁啊?”電話里面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有些小小的滄桑感覺,卻不難聽出是司徒亦的聲音。
果然……是司徒亦的身體啊。
“你干我啊?”
“過來。”
這種說話方式好像與之前的薛語非有很大的不同,一般這么說兩句,薛語非已經開始三字經罵人了,如今竟然只是說了這么幾句,他當即有些納悶,卻還是抬頭對安夜錦說:“老婆,這貨要干我。”
安夜錦表情有點怪,卻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你‘女’朋友……醒過來了?”薛語非在電話里面問。
“是啊,用‘棒’子給你打出軍區的‘女’俠醒過來了,你皮癢了?想挨打了?等我老婆心情好了的。”
電話那邊的薛語非片刻的沉默。然后才開口問:“你現在在哪?”
“在醫院呢,陪老婆做檢查,你到底有什么事,快點說。”
“你問你‘女’朋友。認不認識司徒亦。”
“啊?”
薛曉宇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安夜錦的身體卻是一僵,看著薛曉宇的電話。驚異的睜大了一雙眼睛。
她伸手拿過電話,關了免提,然后在那里小聲回答:“我還認識君子眠。”
“娘子……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跟著你過來了。如今你在那里,我去尋你,然后我們想辦法回去好不好?”薛語非的聲音在話筒那邊響起。讓安夜錦心口微微輕‘蕩’,知道司徒亦跟著她過來,讓她十分糾結,她知道這樣的話,自己會有一個伴。可是讓薛曉宇與司徒亦碰到一起,會讓她覺得很難辦。
這種復雜的心情占據著安夜錦的心口,讓她說話的聲音都顯得十分沉重:“我們之后再說吧,我一會要去檢查身體。”
電話那端的司徒亦好像噎了一下,最后喚了一句:“娘子……”
“嗯。”
“記得你答應我的。”
“我記得。”
“那之后呢?”
“以后再說吧。”
“你不想傷害他,可是你在傷害我。”
啪,電話直接被司徒亦掛斷了。
看來,剛剛的態度讓司徒亦覺得傷心了吧。
她還真是差勁,兩邊都不想傷害。可是,她卻做不到兩全其美。
薛曉宇看著安夜錦,見她掛了電話,也不多問,只是笑著拿回了電話,將手機握在了手里。然后說:“馬上就要到你了,你進去以后如果害怕就叫我。”
“我以前就是醫生。”
“嗯嗯,我老婆最‘棒’了。”
安夜錦隨即起身去做檢查,經過各種檢查之后,出來的她已經有些魂不守舍了,心說果然是過去了四年,就算這種不太起眼的小醫院,很多醫療設備她都沒見過,還真是讓她慌手慌腳的。
出來的時候,她看到薛曉宇并不在原來的位置上,而她身上根本沒有手機,不知該去哪里聯絡她,問了周圍的幾個人,才走到了樓梯間,剛剛碰到‘門’,就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
“夜錦在哪?”是司徒亦的聲音,聲音很不耐煩,應該是已經被薛曉宇啰啰嗦嗦的說了一通了。
“夜錦?是護士,還是醫生,最近你換口味啦?我聽說上一回你公司里面可是熱鬧極了,正跟秘書親親我我呢,結果情人去給你送飯,碰了個正著,結果大鬧了一場,隨后你家D罩杯也到了,在公司里面上演了三國爭霸,相當有趣了吧?”薛曉宇說著,很是鄙夷,隨即他有開口:“雖然我覺得怪怪的,但是不證明我會把葉子讓給你這人渣,葉子是你這輩子都沒有資格染指的人。”
“你們注定是無緣的,從你們剛剛要結婚,她就成了植物人就能看出,老天都不想讓你們在一起。”司徒亦的聲音顯得有些痞,語調比薛曉宇還諷刺,隨即他說:“你口中的葉子是愛我的。”
安夜錦扶額,心說這兩個‘性’格相近的人,怎么就這樣吵起來了,自己如果過去恐怕事情更大。
薛曉宇是記者,職業病就是問出來的問題尖酸刻薄,司徒亦是書生,老‘毛’病就是愛講道理,說不定一會之乎者也都會上來。
她伸手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兩個人,凄苦的一笑,然后指了指外面對薛曉宇說:“曉宇,幫我等一下化驗單。”
薛曉宇一怔,扭頭看了看司徒亦,臉上的笑容再難綻放,他糾結了良久,終于說了一句:“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就大叫。”
安夜錦點了點頭,剛剛想走進去,額頭卻突然被他伸手擦了擦,那里有檢查身體時留下的‘藥’膏。
“你前世的戀人?”薛曉宇剛剛出去,司徒亦就開口問道。
“嗯,他一直守著我。”
“所以你動搖了嗎?”
“你這一世不也是有老婆的人嗎?還有情人,還能與秘書勾搭,對了,聽說你曾經連外甥‘女’都不放過。”
聽到這咄咄‘逼’人的態度,司徒亦有點生氣:“我完全不知情,我回來之后事情就已經這樣了,我知道我這個身體可能很渣,可這畢竟不是我,就好像當年的方禹與這個薛曉宇大不一樣,明明有著同樣一張臉,處事方面卻完全不同。那個方禹會為了利益而放棄你,這個薛曉宇就沒有。”司徒亦說著說著,好像覺得自己有點在幫薛曉宇說話,當即就有些急,然后說道:“夜錦,你我必須回到屬于我們的時代去,那里還有我們的孩子。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好,我看著你,你與薛曉宇在一起,我祝你幸福,我留在這里守著你,我知道,爹、娘一定會照顧好子眠。”
安夜錦看著司徒亦的模樣,當即有些煩躁。
如今的司徒亦短發,身材高挑,身板要比古代健碩很多,顯然是經常鍛煉的結果。他雖然已經有三十六歲的年紀,卻還是有著十足的風采,顯然是一派成熟叔的模樣。他似乎不太會穿這個時代的衣服,原本很高檔的衣服,被他穿得歪歪扭扭的。
安夜錦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最后用一種悲傷的語調,帶著一絲哽咽的說道:“小獅,怎么辦,我心中好‘亂’,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曉宇他守著我,不離不棄,對我非常的好,他守了我整整四年,而我呢,卻在魂離的期間喜歡上了別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小獅……我現在是你的弟妹啊,如果我們回不到古代去,我就無法與你在一起,畢竟曉宇守了我四年,我剛剛醒過來,就與他富有的哥哥在一起了,別人是怎么看我?曉宇會怎么看我?如果回到古代去,我還覺得對不起曉宇,因為他很可能守著我的身體過一輩子,我不想讓他這樣……小獅,你說我該怎么辦,我舍不得子眠,舍不得爹、娘,也舍不得你,可是我現在心中好‘亂’。”
司徒亦這才伸出手來,將她抱在了懷里,然后輕聲安慰道:“對不起,我只在乎自己生氣吃醋,卻沒有站著你的角度考慮。這個薛曉宇畢竟是你曾經愛過的人,我總是不能擺正心態。夜錦,你告訴我,你究竟愛誰,如果你說了,我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我……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不想……”
“好,我懂了,以后無論有什么樣的事情,我們一起扛著,你有什么樣的想法,也不要悶在心里。我們幫曉宇找到青楓好不好,曉宇會被青楓感動的,就算是反過來,說不定曉宇能夠感動青楓,不是嗎?”
安夜錦剛剛想說什么,‘門’口突然傳來了薛曉宇的聲音。
“葉子,結果出來了,你的身體很好喲,要不要去吃冰淇淋?還是去吃蛋糕,不如我們去吃烤‘肉’吧,海鮮也行喲!”薛曉宇說著,推開‘門’,看著兩個人慌張分離的模樣,微微低下頭,隨即又揚起了一張笑臉來,繼續問:“想不想吃開心果,你最喜歡這個了。”
安夜錦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開不了口。
司徒亦見她這樣,當即說道:“我們能出去單獨談談嗎?”
薛曉宇看著司徒亦,嘿嘿直笑,然后推著安夜錦的肩膀,讓她拿著化驗單出去,然后給她塞了五十元錢,說道:“去買冰淇淋吃吧。”
隨即,他關上了‘門’。
剛剛回頭看向司徒亦,就冷了一張臉,這種周身散發著冷寒之氣的模樣,與安夜錦在時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