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城位于黑水行省東西部交界處,出城向東北三十里就是黑水河,越過黑水河就是危機四伏的黑水叢林。
黑水河河寬千丈,水流湍急,水中生活著大量的水系靈獸。水系靈獸極少從黑水河中上岸,仿佛黑水河就是靈獸世界和人類世界的邊界。但一旦有人或者野獸進入黑水河,必將遭受水系靈獸的攻擊,甚至有可能引來叢林深處的高階靈獸參戰。除了大唐黑水行省東部地域的黑水叢林入口,其他地方的靈獸等級森嚴,宛若一體,人類極少踏足。
費城也是大唐和黑狼皇朝的的邊界城市,是黑狼皇朝和黑水行省貿易往來的重要通道。就算大唐和黑狼皇朝開戰,費城的商路也未曾全部斷絕。畢竟很多商貨都是來自黑水行省東部,背后的勢力錯綜復雜,大唐也不敢全部禁絕。畢竟大唐現在還只是個剛剛取得獨立主導權的中級皇朝,還沒有完全晉級高級皇朝。
三天時間,衛國軍以急行軍的態勢行軍數百里,終于堪堪從衛城趕到費城。
費城作為邊關城市和商貿城市并不如何雄偉,看起來還遠遠不如衛城。但這里唯一的不同是在官道上依然可以看到絡繹不絕的商客。有從北方三大狼國來的商客,也有大唐內部的商客。因為費城特殊的地理位置,這里反而受到戰爭影響最小。至于黑狼皇朝三十萬狼兵進犯的事情目前還沒有發生。大唐是探知了了黑狼國的內部消息才會緊急調兵支援費城。
衛國軍到了費城城下,卻詭異的停了下來。
“報告殿下,有商隊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陳墨縱馬從前面趕來。
“商隊?什么商隊如此大膽,竟然敢攔截軍隊的去路?”正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的李麟,聞聽此言,精神一震,跳出馬車問道。
“是天狼商會,神狼皇朝三大商會之一。”陳墨陰沉著臉說道。
“神狼皇朝?難道他們要直接參與到戰爭中來?”李麟臉色一沉。現在北方只是三大狼國來襲就已經讓大唐邊防壓力倍增,如果再加上三大狼國身后的神狼皇朝,大唐真的有可能抵擋不住。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神狼皇朝的意思,但天狼商會確實是故意挑釁。殿下,我們是否應該退讓?”陳墨低聲說道。作為一個軍人,在這種時候提出退讓是一種恥辱。
李麟臉色陰沉,沒想到剛來到這里就遇上這般棘手的問題。
“殿下,現在我大唐還并未和神狼皇朝撕破臉,請殿下此時務必隱忍。”周勝男也接到消息跑過來勸解道。
沉思半響,李麟心中終于做了決定。他掃了陳墨和周勝男一眼說道:“隱忍?本皇子在從軍的那一刻就不知道什么叫隱忍。我們是大唐的軍隊,代表著整個大唐的武裝力量,在我們自己的國土上為什么要對其他勢力隱忍。陳墨,你是前軍先鋒,立刻讓天狼商會讓開去路,如果他們不從,你知道該怎么辦!大唐的國威和軍威不容抹黑。”
“殿下,這會不會激怒天狼商會背后的神狼皇朝?如果神狼皇朝因為我們今日的沖動而加入戰爭,那我等就百死莫恕了。殿下請三思。”陳墨臉色緊張起來,這件事情牽扯甚大,一旦引來神狼皇朝的戰爭,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裨將,就算李麟這個皇子都承擔不起。
“陳墨,你是軍人,你告訴我軍人的使命是什么?”李麟沉聲問道。
“回殿下,軍人的使命是保家衛國!”陳墨身體一整,大聲說道。
“對,保家衛國。現在別國勢力在我們的土地上耀武揚威,你軍人保家衛國的榮譽之心去哪里了!本皇子告訴你,軍人什么都可以丟,唯獨軍人的使命和氣節不能丟。不管前方敵人多么強大,只要他們威脅到我們祖國的安全,我等萬死不能后退一步。這個道理需要本皇子教你嗎?”李麟大聲吼道。
“不用,末將知道該怎么做了!”陳墨大聲應道,轉身上馬離去。
“殿下?”周勝男滿臉異色的看著李麟。任他如何猜測都沒想到李麟在這個問題上如此暴烈,簡直恨不得讓神狼皇朝立刻參戰一般。
“勝男,我知道你的顧忌,但是你看的還是不夠遠。從天狼商會敢于阻攔我們的去路,本皇子就判斷出神狼皇朝要對我大唐出手了。只是他們高級皇朝限于面子,不好直接出手。因此他們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可以堂而皇之出兵的借口。而這個借口可以是保護本國商會,也可以是其他,甚至莫須有都可以。就算我們今天委曲求全了,除了助長敵人的囂張氣焰之外,敵人該出手的時候還是會出手。想明白這一點,你還認為本皇子會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放縱敵人嗎?”李麟沉聲說道。
“殿下你的意思是神狼皇朝必然會在近期出手?”周勝男還是不太相信神狼皇朝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畢竟三大狼國圍攻大唐已經讓大唐疲于應付,高級皇朝最大的可能是坐看風云,頂多暗中鼓動一下,支援三大狼國一些物資什么的,真正出手的可能性始終不大。
“當然!”李麟堅定的說道。
“理由呢?”周勝男不解。
“直覺!”李麟神色恢復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
周勝男無語,怎么也沒想到李麟竟然因為這么個理由而不惜對高級皇朝的勢力強硬到底。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不管我們今天打不打天狼商會,不出幾天,黑狼國的三十萬狼兵就會打到。作為衛國軍的軍師,你的任務不是和本皇子討論敵人會不會來,而是應該考慮怎么才能將敵人的攻擊全部瓦解。”李麟神色平淡的說道。
周勝男愈加憋屈,看向李麟的目光也是氣鼓鼓。他這個軍師當的很是憋屈,他始終搞不懂,李麟這個長在深宮人未識的落魄皇子是如何擁有如此精準的戰略眼光和敢和整個世界為敵的膽魄。況且李麟身上那濃烈的軍人之氣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費城城下,一支打著雪白天狼旗幟的商會堵住了去路。他們人數只有數百人,十幾輛馬車,但一個個皆是高手。領隊之人很年輕,也就是二十七八歲,身上氣息浩若煙海,散發著晦澀之氣,竟然是一名先天高手。如果是在大唐其他地方,先天高手不可見,但這里是費城,連接黑水叢林和北方狼神國度的通道。天狼商會作為神狼皇朝三大商會之一,和神狼皇朝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有著這種底蘊也就不算什么。畢竟在真正的大勢力眼中,先天高手也只是剛剛踏入武道修煉的殿堂。
這名先天高手復姓北澤,全名北澤嘯月,是天狼商會的副會長。北澤這個姓氏在神狼皇朝是個大姓,神狼皇朝的國師就是北澤家族的當代家主。因此北澤家族的子弟幾乎活躍于神狼皇朝的各個領域。這也說得通北澤嘯月能夠以先天一品王座的實力就擔任神狼皇朝三大商會之一天狼商會副會長的重要原因。
先天高手對于高手不出的大唐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威懾,也是天狼商會區區幾百人就敢挑釁幾十萬大軍的最大底氣。
“副會長,我看大唐的軍隊是不敢動手了。我們還是先走吧!現在邊關局勢對我們有利,皇朝也不急在這一時出手。”天狼商會管事跟在北澤嘯月的身后低聲說道。
“不急,再堵他們一會兒,區區一個成立不到五百年的中級皇朝竟然妄圖晉級高級皇朝,真是夠不自量力的,本少爺就喜歡看他們這種敢怒不敢養的委屈樣子。這樣懦弱無能的國家還想晉級高級皇朝,真是笑話!”北澤嘯月滿臉不屑的說道。
“噠噠噠!”陳墨冷著臉縱馬而來。
“回來了!呵呵,聽說這次統兵的是大唐的一個皇子。我倒想看看這大唐的皇子和我們皇朝的殿下們相比有多么大的差距。”北澤嘯月絲毫沒有緊張之色,仿佛他面對不是幾十萬大軍,而是幾十萬頭沒有殺傷力的綿羊。
陳墨縱馬來到天狼商會前,高聲喊道:“對面的商會聽著,命令你們立刻讓開,否則我們將以妨礙軍務逮捕你們。”
此言一出,雙方全都愕然。
“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區區中級皇朝的軍隊竟然敢對我們神狼皇朝如此說話,不得不說你們的愚蠢。”北澤嘯月先是滿臉詫異,接著便是不屑的狂笑。
“殿下有令,命令你們立刻讓開通路,否則后果自負!”陳墨大聲喊道。
“好大的口氣,今天本少爺還就不走了。我倒想看看你們的殿下怎么讓我們后果自負?”北澤嘯月大馬金刀的坐下,滿臉不屑的看著衛國軍。
陳墨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縱馬回了軍中。
很快,二師精銳的弩箭營,弓箭營,長矛戰陣全部動起來,所有武器全部指向堵住前路的天狼商會。局勢一下子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