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了嗎?”
赤蛇色厲內荏喝道。
黃子澄拳頭擰緊,體內暗能量如漸沸的熱水,正在醞釀暴發,只要陳青河透露出一絲宰了這幫人意思,這里瞬間將變成“金屬地獄”。
“不帶你人走嗎?”
“沒見主人已經不待見你們,不要厚著臉呆在這了,臭小子!”赤蛇瞟了陳青河一眼,道。
“基佬——”
辛格站了出來,別人忌憚這喜歡卵蛋的雜種,他有“大人”撐腰,就沒有多余顧及,張口就要甩出他為數不多中文臟話時候。
“子澄,我們走。”
陳青河突然說道。
黃子澄體內暗涌的暗能量倏然平息,右手松開,眼神冷若堅冰甩了赤蛇等人一眼,如同收到命令的機械回到陳青河身邊。
赤蛇,何韻,野仔,袁強飛神情詫異。
全然沒有預料陳青河竟然會主動退讓,這反常舉動就如毒刺般扎進眾人心扉,惴惴不安之余,更無法理解。
“大人——”
辛格不可思議看著陳青河。
他印象中的“大人”,性格可不是如此容易屈服,而是霸道強勢,冷酷神秘,根本沒有理由對這區區幾只跳蚤低頭,除非……
這里面隱藏了某種目的!
“呵~”
陳青河嘴角忽然上揚,笑容燦爛,不言一語大步走出房門。
黃子澄,印度人緊隨其后。
“就這完了?”
“這小子最后的笑容明明很燦爛,為什么反而給我陰森的感覺?”
“金華幫,果然強勢。”
走廊外的幸存者議論聲四起,如此一戰即發的局面,草草了事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辦公室內。
“韻姐,這次謝了。”
赤蛇手拿地圖,笑得陰柔,看著這情緒不形于色的女人。
他知道的。
這女人末世前是一名退伍女軍官,與樓下武常德一干退伍兵都屬一個駐地,最不看起就是他們這種混黑的馬仔。
而這次偏向他們,沒有別的!
純粹是利益的考量,當然還有一點對金華幫的忌憚而已。
“記住你的承諾。”
“我不想事后聽到你們任何翻帳的話!”
何韻坐回軟椅,頭微靠在椅背,既然做了那就開弓沒有回頭箭。
軍人的性格大多執拗,她也是如此!
除了之前略微的忐忑以外,目前情緒已恢復正常,但卻深深記住陳青河那瘦弱的身影,不僅帶著個外國人,還有讓一名進化者追隨。
絕不是簡單的人物。
“這個自然。”
赤蛇微微點頭,落了陳青河一幫人面子,讓他心情愉悅,右手忍不住攀上袁強飛的臀部,掌心感受著異樣的肉感。
袁強飛曖昧一笑。
五分鐘后,水仙樓外BQ燒烤的小巷。
天色已亮起了一層陽輝,街道上的幸存者已不再如夜間那般肆無忌憚,一個個小心翼翼依托著掩體朝水仙樓前進。
巷口的崗哨老莫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塑料板凳。
他拿了陳青河送來一根中華,這會兒不知躲藏在哪個角落享受,對于普通人來說一根煙,在如今就是最大幸福。
它能讓你的煩惱消失,忘掉身邊的一切。
小巷深處濕漉漉,排水蓋下冒著不明的熱氣。
“阿航,要多久能過來?”
陳青河撕開一只榛仁巧克力棒的包裝,在印度人注視中咬下一塊,舌尖傳來甜膩的觸感,讓他精神稍稍恢復了一點。
“大人,他需要十五分鐘。”
辛格輕聲回答道。
臨走前,陳青河交給阿航一份物品清單,這都是他此行需要交易到的必要品,如今與金華幫撕破臉,他物品清單上多加一樣東西。
三輛山地車!
“這就好。”
陳青河咀嚼著巧克力,眼神陰冷。
被一幫惡狗搶食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活在這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絕望地獄,退弱就是死亡,低頭就是被剝削,萬事都需要去爭,爭贏了才能活下去。
普通人為了一口果腹食物而爭!
進化者為了資源,為了明天能更好活下去而爭。
“大人,您打算怎么辦?”
辛格忍不住問道。
“宰了那幫人——”
陳青河瞥了他一眼,淡漠道。
仿佛百人規模又有三名進化者的金華幫,對他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垃圾,毫無反手之力的弱雞,能任意殺之。
“是,宰了他們!”
辛格呼吸有些急促,若說先前吩咐阿航弄來三輛山地車,讓他對陳青河接下來舉動有所猜測,那么現在則是確認!
他知道證明自己的機會來了!
辛格忍不住從后腰拔出92式手槍,手指摩擦著冰冷黑色槍身,仿佛看到了那只喜歡后庭的基佬(赤蛇)末日。他還記得那只基佬曾在水仙樓辦公室說漏嘴的話!
金華幫已經做好對國際會展中心行動的準備!
不過,就那幫水仙樓蟻工帶人的速度,等到金華幫百人團到達,他們早已先行一步抵達目的地,到時候暗中埋伏,然后再找機會暗中下手,一定能將這幫臭跳蚤一鍋端掉。
想到這,印度人深色臉孔多了一絲煞氣。
“子澄,路線你知道吧?”
陳青河扔掉巧克力包裝紙,問道。
“知道。”
黃子澄看過那份信息極少的百度地圖,作為本地人自然知曉國際會展中心的具體路線,有能力幫助先于金華幫到達不是問題。
小型團隊自有它的優勢!
比方速度、反應、消耗等各方面。
“那就好。”
陳青河笑得很冷。
屠刀已經出鞘,正等待獵物上門自首。
“大人,阿航帶人來了——”
與此同時,水仙樓一樓牌市六點鐘方向的角落。
人來人往的大廳中,而凡是有經過角落的幸存者,都加快腳步遠離,不敢去看角落處上百個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
這幫人正是金華幫的團員!
凡是在水仙樓活動的幸存者,都認得出金華幫,而今天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幾十名大漢圍成人圈中心,除了一身皮夾克,頭發微禿,寬額,右眼有道刀疤的龍頭‘馬仇龍’以外。
還站著幾名陌生人。
他們操著一口腔調怪異的中文,后腰別著黑色短手,正與馬仇龍交流著。
“馬龍頭,那這…么就說定了。”
一名披頭士亂發的壯男厚唇上翹,露出一絲笑容。
他正是野人!
剩下的越南毒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