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冷羿把尹鷲叫來,問道:“你們昨天到了驛站之后,都做了什么?”
尹鷲倒是很理解偵破的逐一排查工作,當下拱手道:“屬下到了之后,先安排了大人的住處和大家的住處,然后帶著兩個隨身捕快在驛站的外面巡邏警戒,一直到大人你們回來。那之后,因為要燒烤,徐峰提出他去幫忙,我答應了,讓他同時也留心院子里的安全。沒想到出事了。”
“燒烤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我和魏都也是一直在外面警戒,沒有到院子里燒烤。燒烤都是珞婕捕頭讓她的隨從捕快林玲和黃梅送來的。”
冷羿道:“你們兩個巡邏,是一起的嗎?”
“不是,分開的,繞著驛站的圍墻相對方向轉著走。”
“這么說,你們每多久能碰到一次?”
“這驛站不大,大概一盞茶時間就能碰到。”
冷羿隨后又詢問了他手下隨從捕快魏都,果然跟尹鷲說的一樣。
詢問完畢,冷羿和成珞婕有些傻眼了,驛站的驛丞和驛站的伙計,都不會射箭,直接排除,而三個送信的軍校,都沒有鋸斷橫梁的那一頓飯的時間。也可以排除。成珞婕的兩個隨從先是跟隨他們在打獵,然后一直在院子里幫忙燒烤,沒有作案時間,成珞嫙帶著兩個女捕快,一直貼身保護卓巧娘,沒有離開,卓巧娘可以作證。尹鷲和他的手下捕快魏都,一直在外面巡邏,每一盞茶的時間就碰面一次,也沒有作案時間。唯一沒有不在場證據的,便只有那獵人了。
難道,獵人就是兇手?
冷羿再次提審那個獵人。道:“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可能實施犯罪,你要是不說實話,本縣只能把你當作罪犯繩之以法!那時候,你就別指望能娶你的魯四娘!”
獵人慌了,跪倒在地,磕頭道:“我說……,那晚上,除了四娘的孩子,還有燒火的黃丫頭也在。她……,她一直喜歡我,那晚上,她偷偷跑來找我,陪我一起喂四娘的孩子吃飯來著。她可以作證。”
“為什么先前你不說?”
“我怕四娘知道了不高興,她心眼有點小,不喜歡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
冷羿立即讓成珞婕把燒火的黃丫頭叫來單獨核實,果然跟獵人說的一樣,問了一些細節,也是相同,確定沒有說謊。
這樣一來,唯一的有可能犯罪的也沒有可能犯罪了。案件陷入將僵局。
成珞婕在一旁也是干著急。冷羿看見她著急,反倒笑了,道:“破案遇到瓶頸的時候,就該引開注意力,或許,這一引開,反倒讓思維松馳,反而會有靈感。”
“那好啊!要不,咱們再去打獵去?”
“不會再遇到大狗熊吧?”
“不會,那有這么巧的事情。就算碰到,咱們也不怕。咱們就在這驛站附近轉悠,主要也不是為了打獵,而是為了散心。就不叫他們了,就咱們兩去!”
“好吧。”
成珞婕聽冷羿答應了,很是高興,馬上去取了弓箭,告訴尹鷲,說她要陪知縣大老爺出去查案。尹鷲讓她多帶幾個人去,成珞婕搖頭拒絕了。
兩人出了驛站,沒有走官道,徑直往山腳下走。
成珞婕絕口不提案件的事情,只是一會兒指著樹梢的冰掛說象什么,一會兒又從地上抓一個雪團。打樹上的冰掛。把樹梢上的浮雪振落了些須下來。
看著白雪紛紛墜落,冷羿道:“小時候,我們比賽誰的力氣大,知道我們用什么辦法嗎?”
成珞婕似笑非笑瞧著他,輕輕搖搖頭。
冷羿走到成珞婕身邊的一棵樹下,嘿嘿一笑,突然抓住那樹木,猛力搖晃起來,樹梢上堆著的浮雪紛紛落下,頓時,兩人頭發肩膀都滿是白雪。
成珞婕哎喲叫了一聲:“好啊你!使壞!”抓起一團雪,咯咯笑著砸向冷羿。冷羿也不示弱,抓起雪團還擊。
以成珞婕的身手,要避開這雪團,那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她故意不躲閃,只是咯咯笑著抓雪團還擊,任憑冷羿的雪團落在她的頭上,落在脖子上。
兩人笑著打雪仗,身上都是雪花了,成珞嫙這才搖著手道:“投降投降!大老爺,別打了,雪都進人家脖子去了!”
成珞婕卻似乎突然腳下一滑,撲進了冷羿的懷里。
冷羿有些慌亂地抱著她,道:“捕頭……”
“叫我婕兒,那是我的小名!”
“婕兒……”
“羿哥哥!”成珞婕嬌滴滴喚了一聲。
冷羿道:“你們三個京城捕快,被安排來到巴州這流放地,給我這小小的從八品知縣當護衛,就算我是傻子,也該知道你們別有目的。”
“嘻嘻,沒錯,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否定。那東西,你給我吧。你要什么都可以。”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冷羿道:“你能告訴我嗎?你們姐妹其實不需要這樣。如果東西在我這里,我一定交出來給你。不管是什么。也不管多值錢。真的!”
冷羿說得是真的,他假冒知縣,只是為了宋朝混下去,他不想引人注目,安安穩穩過日子就行了。可是,怕什么就來什么。不想引人注目,反倒引起了轉運使的注意,甚至還派了三個京城捕頭帶著人來到身邊當護衛。這一切,都是那神秘的東西在作祟,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把這個瘟神一般的東西早點送出去,換得一片安寧。
所以,他很有誠意地望著成珞婕。
成珞婕膩聲道:“是你在這陰山客棧從一個人手里得到的。把那東西過給我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啊!我也記不得,在這個陰山客棧,從什么人就行手里得過東西。”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