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雖然有個人跟著,但是劉賦陽卻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他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小曼,至于張毅是跟上來上廁所的還是跳樓的,他沒有任何興趣。
倒是魯一申時不時回頭看看,一臉難以掩蓋的厭惡,不知道已經使用多少種問候語問候過張毅了。
“你可算來了,曼姐她……”重癥監護室門口,一個身穿橘紅色襯衫的少女見到劉賦陽,頓時控制不住眼淚,哭了出來。這個女孩年紀不大,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精致的蘿莉臉蛋,帶著濃濃的稚氣。
“到底怎么回事?一直吃著藥,不是控制的挺穩定么?怎么突然間又犯病了?”劉賦陽一臉焦躁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正和曼姐聊天呢,她就突然間暈倒了。”蘿莉少女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掉落下來,顯得傷心至極。
這時,重癥病房里走出一個醫生來:“誰是羅曼的家屬?”
“醫生,我是,她怎么樣?”劉賦陽連忙走了過去,一臉焦急的問道。
“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不過她的病情惡化很嚴重,必須要盡快進行骨髓移植手術,不過……她是AB血型RH陰性,能夠配型成功的骨髓一直都沒能找到。”醫生摘下口罩:“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通過其他手段找一找,如果三個月內不能進行骨髓移植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說完,醫生轉身離去。劉賦陽則是一臉茫然,一下子倒在了走廊的座位上。
盡快進行移植手術,說的簡單,如果能夠找到合格的骨髓,早就做了。別說是被稱為熊貓血的RH陰性血了,就算是普通的大眾血型,骨髓配型都不是的隨便找來就可以配型成功,更別說是熊貓血了。連找相同的血型都很難,更別說是在這很難當中去尋找更難的骨髓配型。
劉賦陽眼神有些渙散,整個人好像丟了魂兒一樣。魯一申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張毅看了看一旁的小蘿莉,覺得有些奇怪。羅曼的家人在哪里?除了這個小姑娘以外,他沒有看到其他任何人。輕輕點了點魯一申,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魯一申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跟了出來。張毅想要找他談話,他還想找張毅談呢。沒事兒該干嘛干嘛去,在這里湊什么熱鬧。
“你應該離開,這里沒你的事兒!”剛剛走出大門,魯一申便出聲說道。
“告訴我怎么回事。”張毅沒有理會,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什么怎么回事?”魯一申有點不明所以。
“劉賦陽和那個叫羅曼的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張毅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魯一申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或許我能幫到他們。”張毅的表情異常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痕跡……
再三追問之下,張毅從魯一申那里得知了劉賦陽和羅曼的故事。
劉賦陽從小就不屑于和那些所謂的上層公子哥兒為伍,所以接觸的人大多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上的學校也是普通學校。
羅曼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出車禍死了,一個人和奶奶生活,靠拿補貼過日子,剛剛上初中奶奶也死了,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存下來。按理說,她和劉賦陽兩人是沒有可能相遇的,可上天就是這樣喜歡開玩笑,不但讓兩人相遇,而且還讓兩人相愛。
或許說相愛有些言之過早,不過想一想現在小學生都有打胎的了,初中生相愛還算得上什么新鮮事兒么。
但是劉賦陽的家庭顯赫無比,他的家人自然不會同意他與一個底層社會的女孩交往。于是百般阻撓,有的時候甚至還實行軟禁措施。而劉賦陽的性格也是從此改變,變得越來越孤僻,暴躁。
之后,他家人更是知道羅曼患有白血病,而且本身還是RH陰性血這種熊貓血,尋找合適的骨髓難度極大,等于是提前被判了死刑。于是,反對的聲音大,行動也更加激烈。
無奈之下,劉賦陽同意與羅曼分手,這才使得他的家人安靜下來。之后的劉賦陽之所以肆無忌憚的惹是生非,并且見到漂亮的女孩就會接近交往,甚至是出去開房住酒店。這些,都是為了迷惑自己的家人,隱藏他依然和羅曼交往的事情。
剛剛來到醫科大學,就知道中醫系有個大美女叫李莎,魯一申接到劉賦陽的命令,這才去和李莎接觸。但是劉賦陽對什么美女根本就沒有興趣,即便是出去開房也是各睡各的。他要的就是這種煙霧彈的效果,隱藏和保護羅曼。
“怪不得當天他在教室里面出手毫無顧忌,根本就不怕打傷李莎呢……”聽完這些,張毅喃喃說道。
“跟你廢這么多話,就是告訴你被以為陽少是你想象中那么不堪的紈绔子弟,他是一個好人!”魯一申說完,丟掉手里的煙頭轉身走了回去。當著劉賦陽的面,他從來不會抽煙,但是現在他的心情也很煩躁。
“的確如此……”張毅隨口說道,也跟了進去。
羅曼的病情已經穩定,從特護病房搬到了普通單人病房。劉賦陽坐在床邊,輕輕握著她的手,一臉憐愛的陪她聊天。
如果不是張毅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敢相信那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張狂小子居然也有柔情的一面,而且還這么的柔。
與想象中不同,羅曼的相貌并不是那么的驚艷,雖然也是個美女,但是與李莎、林月馨這些大美女比起來卻是遜色不少。只不過她看起來很是成熟,有一種成熟女人的母性美,俗話說就是神態上略顯得老成一些。不過聽說了他們的故事,張毅也不覺得奇怪。一個從小就沒有父母,十幾歲就開始完全獨立生活的人,不顯得老成才奇怪呢。
由于疾病的關系,羅曼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是灰色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憔悴,但是一雙眼睛里面卻是清澈無比,充滿著幸福的光芒。她一直沒對自己的病有什么信心,所以她希望給劉賦陽留下美麗的回憶,不愿意接受化療。一頭烏黑的長發略顯凌亂,卻更加增添了柔弱的美感。
說實話,羅曼不是一個讓男人看一眼就會愛上的女人,但卻絕對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會心疼的女人。
“都跟你說不要打架,你看看,身上這么臟,又去打架了吧?”羅曼伸出纖細的手撫摸著劉賦陽的臉蛋,好像母親一樣責備道。
“哪有打架,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劉賦陽弱弱的反抗了一句,猶如死不認賬的小鬼。
這一幕很好笑,但是張毅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反而覺得有些心酸。
“你還沒走啊,不是要打工么?”劉賦陽感覺到房間里面多了一個人,轉頭一看,才說道。
“他是?”羅曼不認識張毅,看著劉賦陽問道。
“他……我的一個朋友。”劉賦陽遲疑片刻,答道。雖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這么說了,總不能說身上的這些腳印就是這個混蛋踹的吧。
“你好,我叫張毅,是小陽叫來幫你看看病的。”張毅微微一笑,說道。
“看病?我……什么……”劉賦陽聞言當時就站了起來。
“我是梁連元的徒弟。”張毅無奈,只能拿出自己那名氣鼎盛的師傅出來壯門面了。師傅啊師傅,您老一定不要怪我……
魯一申連忙擋住張毅:“我管你什么元的徒弟……你快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一申!讓他過來。”劉賦陽看向張毅的眼神越來越奇特。梁連元,剛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覺得十分耳熟,直到魯一申說完一句話,他終于想了起來。梁連元,不就是當初為某位高層首長治過病的神醫么!他家也算是官宦之家,政界的一方大戶,所以很多上層的事情都是很清楚的。
而當年的梁連元,給一位被許多名醫專家判了死刑的首長治病,半年之后留下的一句話直到現在還被很多人流傳著。
按方服藥,保命十年!
果然,那個首長按照他的藥方每天服藥,十二年后才去世。這等醫術,這等信心,在如今的醫學界里面有幾人能夠同時擁有?所以梁連元經常會成為一些巨商顯官熱衷的對象,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些延年益壽的方法。有錢有勢的人,誰不希望多活幾年?
劉賦陽的爺爺曾經就請過梁連元幾次,雖然這位神醫只出診一次,卻也把他的爺爺給樂壞了。這件事情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所以劉賦陽知道張毅的這個身份,便讓魯一申放行。
他也聽說梁連元一直沒有收過徒弟,最近卻收了一位高徒。但是沒想到,這個依靠卑鄙下流的招數陰自己兩次的無恥小人居然就是神醫的徒弟,實在是……見面不如聞名。
張毅并沒有理睬別人的想法,上前輕輕搭在了羅曼的手腕,半晌之后才放開。
“我需要幾根針灸用銀針,還有一個酒精燈。”把完脈,張毅轉頭說道。
這種病,他知道憑借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辦法醫治,但是卻有辦法鎮壓。或許做誰的徒弟,就會有誰的氣勢,當初的梁連元可以對一個將死之人說出‘按方服藥,保命十年’的話,今天,這句話同樣會從他這個做徒弟的嘴里說出來。
ps:日紅過百,承諾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