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原本是出于私心才為戴明浩治病,但是在看到戴家人的情深意重之后下定決心為其竭盡全力。如今這世上江湖已然不在,真正重情重義的人越來越少,他自然不希望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人無奈死去。
雖說對戴明超的身體沒有什么了解,更談不上什么把握。但是為了這份情義,他愿意嘗試一下,接近所學去幫助對方。
戴明超見張毅居然愿意為自己看病,自然是無比高興,但最高興的還是戴天機。自小看著父親如何為爺爺奶奶盡孝養老,耳熏目染之下,對自己父親的敬愛已經無比龐大。就算有人說用他的命可以換父親的命,他都不會有任何遲疑。
張毅的手段大家已經見到過了,多少名醫都對戴明浩的身體沒有任何辦法,別說是讓他站起來過正常生活,就算是維持生命也是十分困難。有了這樣一個開門紅,眾人自然更加信任張毅,相信他能夠為戴明超找到病因,得出治療方法。
當晚,張毅被安排到戴家內部的豪華客房之中,由戴天機親自為其引路,這樣的待遇恐怕能夠享受到的人沒有幾個。因為由于戴明超的身體原因,戴家的很多事物已經轉手到小輩當中,而其中做的最好的便是戴天機。也就是說,只要時機成熟,戴天機立刻就會取代戴明超的位置,成為這樣一個龐大家族的家主。
戴家不像是普通的家庭,而且專門有一項規矩,副家主以及準家主是擁有與家主相同地位的,也就是說在正式活動上,能夠受到他專人接待的,必須是與其地位相當的貴客。來的時候張毅已經體會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張先生,今晚您就在這里休息,有什么吩咐的話按這個就有人來了。”戴天機為張毅解釋房間內的一些設施使用方法,說完之后便躬身要走。
“不坐一會兒么?咱們兩人年紀差不多,說起來你還要比我大一些,不用總是梁先生梁先生的叫,叫我張毅就可以了。”張毅很是隨和的說道。
戴天機聞言一怔,有些受寵若驚的走了回來。雖然經歷過許許多多大場面,見過很多很多的人,更是與許多老油條較量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給他這樣的感覺,一種無比矛盾的感覺,充斥著壓迫感和和善的氣息。
從一個人所擁有的氣勢就能夠猜測出一個人的身份以及能力,戴天機雖然沒有父親那樣豐富的人生經驗,但依然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小伙子,不論是今時今日,還是不久之后,都絕非是池中之物。單單是這種獨特的氣息,就連戴明超都不曾擁有過。
“張先生能夠答應為家父醫治身體,我作為人子,當然是無比感恩。起初對張先生有所不敬,還希望先生海涵。”醫生就是擁有這樣龐大的魔力,不管身份高貴貧賤,見到醫生,都要低下自己高傲的頭。無論是多么囂張跋扈的人,如果敢在看病的時候跟醫生犯渾,那等待他的肯定不會是一個好的結果。尤其是那些醫術高明,神鬼莫測的名醫。
戴家的家底的確是無比豐厚,但從其那樣誠懇的邀請梁連元就能夠看得出來,再富有的人,再擁有權勢的人,對于醫生都只能低頭示好。
“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戴明超先生的身體狀況。雖說還沒有正式為他把脈診斷,但是從面色來看,他不像是一個得病的人啊,為什么的會邀請家師前來呢?”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在給戴明超診斷之前,自然是能夠更多了解患者的身體裝填越好了,不打無準備的仗。
“家父的病情十分古怪,沒事的時候與正常人一樣,能吃能喝,而且精力旺盛。但是只要病發,瞬間就會全身疼痛,猶如白蟻蝕骨一般,無比煎熬……”戴天機說到父親的身體時,往往會流露出擔憂傷心的樣子,但是他知道,這是張毅在詢問病情,對之后的診斷有著莫大的作用,于是便將戴明超的狀況一五一十的全盤說了出來。
原本戴明超身體也是十分強壯,而且經常會練習練習散打,所以身體也是格外的硬朗。但是自從五年前,戴明超突然得了一種怪病,起初并沒有關注,只以為是操勞過度所導致的。
然而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戴明超每次發病之后,再發病的話整個身體就會加倍痛苦,直到演變成了現在的程度。尋遍名醫,最后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梁連元的身上。
張毅按照戴天機所說的情況仔細在《三皇圣經》以及《不死醫冊》的記錄中尋找相似的記載,希望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戴天機看到張毅在沉思,也并不打擾,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等待。
終于,張毅在《不死醫冊》中尋找到了一種奇特的病癥,只有少量的描述和記載,并沒有病因以及治療方法,甚至連診斷方法也都沒有。不過之后張毅又在《三皇圣經》之中尋找到了這種病癥,沒有任何名字,但記錄基本上能夠翻譯過來。
由于《三皇圣經》之中沒有對其定義一個名字,但是《不死醫冊》里面卻將其命名為‘食骨蟲’,為毒物。
“現在有兩種病例與戴明超先生的狀況相似,不過其中一種我已經基本能夠排除,另外那一種……”張毅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繼續說道:“丑時之后,我們去見戴明超先生!”
馬洪濤最近心情很不好,原本為了找尋苗震雷就已經浪費了很大的精力,現在苗震雷回來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卻不在了。
張毅就好像是故意要讓道上的所有人知道,苗震雷得到的東西在自己的手里。這樣一來,馬洪濤還當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呵呵,不用心急,該是我們的東西,早晚都是我們的。你韜光養晦這么久,難道連這樣一點點忍耐力都沒有鍛煉出來么?”一旁的黑衣人語氣很是平淡,好像天底下任何事情都不能撼動他的心境一般。
“爸,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那東西多少人想要弄到手,我們經過這么多年的處心積慮,才終于將其從藥王谷偷了出來,現在藥王谷還不知道,如果讓他們知道了,對我們來說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馬洪濤點了一支煙,長出口氣繼續說道:“不如我將張毅的父母給綁來,逼他交出藥方來如何?”
“萬萬不可!”黑衣人組織道:“現在張毅的背后有武圣門撐腰,這還僅僅是暗中的靠山。就算是他明面上的后臺易安山,也不是省油的燈。稍有不慎的話,對我們的計劃可是極大的打擊。成大事的人,最先要學會的就是忍耐,如果沒有了這點忍耐的話,我們也爺兒倆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
聽到黑衣人的勸說,馬洪濤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聽之任之,別人的話他或許能夠當做放屁,但是這個黑衣人可是他的父親,他自然不能無視父親的囑咐,又或者說,他這輩子只聽父親一人的,而且是言聽計從,沒有任何怨言。
“那我們就這樣等著?”馬洪濤雖然不會擅自行動,不過對于這樣的局面也是十分不爽。一直以來他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想殺就殺,想砍就砍,哪里忍受過忍耐的煎熬。
“放心吧,東西是我們的,遲早都是我們的。再說了,那個張毅就算是得到了藥方,他也解不開藥方的秘密,只不過現在是為我們保存著而已,遲早有一天,還是要完完整整的送到我們手里。”黑衣人自信滿滿的說道,畢竟那是幾千年都沒有人能夠解即開的秘密,以至于他不相信藥王谷那么多人幾千年的智慧居然沒有辦法找到解答的辦法,區區一個大學生,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有所進展呢?
但是這一次黑衣人的確是錯了,張毅不但解開了秘密,同時還得到了里面的東西,只是這些文字現在對于張毅來說還咩有什么用處,唯獨可以告訴他的是,那個小冊子與《三皇圣經》或許有著什么樣的關系。
馬洪濤雖然點了頭,但還是十分的不爽,只是黑衣人已經下達了命令,他是絕對不會違背的。
另一邊,孫四海也是很頭痛,對于配方到了張毅手中,他更是顯得無可奈何。如果是和張毅撕破臉的話,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受到其他力量的阻攔?連穆家的女主人秦蓉都沒能拿張毅怎么樣,他一個小小的黑社會老大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但是現在黑社會已經越來越不好做,尤其是在華夏國內,混黑社會的人就好像是將脖子放在鍘刀下跳舞,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人干掉。所以他想要擁有更加龐大的資金收入,不管是通過任何渠道,只要能夠用來擴展力量就可以。
雙方,都在盤算著張毅,只不過雙方也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招。平時都會說先下手為強,那么這一次只能說誰先下手誰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