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是琉森湖一天當中最美的時分。
上午還透明呈藍色的湖水,到了傍晚,在夕陽的照射下燦爛如金。
一艘白色的私人游艇,從琉森市區碼頭緩緩駛離。
前甲板上,身裝黑色紳士禮服,脖子上系著黑色領結的楊衛平,雙手輕扶在船舷欄桿上,面帶微笑地聽著身側的修斯菲爾德興高彩烈的為他介紹湖岸的景點。
船后方,隨著游艇駛出港口,琉森城的老城區漸漸呈現出帶有濃厚懷舊特色的全景。
尖尖的大教堂,氣勢恢宏的城墻鐘塔,造型獨特的房屋,整修得如蘑菇云般的光禿禿的大樹,廊橋后山坡上的雄偉壯觀的白色gutsch城堡,仿佛讓人回到了中世紀的歐洲。
“楊,我是真沒有想到你會把你的實驗室建在琉森城,這座城市是我在歐洲所見過的最美最迷人的古城之一。你看那邊,那里是瓦格納的故居;那邊,是比利時王族的別墅;那里,是名人貴族墅區圍繞meggenho
n城堡……”
修斯菲爾德像是識途的老馬,熟門熟路地將沿岸的特色景點一一介紹,其深厚的歷史底蘊,讓楊衛平不得不佩服歐洲老牌家族出來的子弟,真沒一個是水貨。
琉森湖沿岸,建有很多歐洲古典式建筑,墻壁被粉刷成白、淡黃、藍、粉紅、棕等顏色,屋頂則一律是紅色。
湖邊空地上還有很多露天咖啡廳,端上一杯口味純正的瑞士咖啡。隨意選擇一個位置坐下,欣賞著如水晶般瑩澈眩目的湖水,蕩漾著如詩似畫的景象也是一種享受。
“菲爾德,風光確實很美,但我現在更想知道你父親菲爾德大公為什么如此著急想見我?”楊衛平眺望著前方遠下的里維埃拉度假區,淡然笑道:“能跟我說說你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嗎?”
“我的父親,是一個嚴肅、古板。但卻透著慈祥的老人。”修斯菲爾德目含崇敬之情地緩緩說道:“雖然他一直以來對我們五個兄弟要求嚴格得近乎苛刻,但在我心里,他從來都是一個偉大的好父親。”
“父愛。跟母愛一樣偉大。”楊衛平眼中隱顯懷念之情,悠然地說道:“子欲養,而親不在。菲爾德。好好珍惜這份父子親情吧,別像我一樣,現在連想給父母盡盡孝道的機會也沒有。”
“我會的,楊,我現在所作的努力,就是要讓我的父親知道,他對我寄予的厚望,我是不會讓他失望的。”修斯菲爾德誠然說道:“當然,我知道,這離不開你對我的幫助。”
“一個國家。離不開好領袖,一個家族,離不開一名好家長。”楊衛平伸手在修斯菲爾德的胳膊肘輕輕拍了下,笑道:“我們是好兄弟,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加油吧,菲爾德,我很看好你,你將來一定能是下一任菲爾德大公爵。”
“財富雖然對我們這樣的家族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聲望和影響力,只能進,不能退。”修斯菲爾德表情格外嚴肅地說道:“我父親盡管我沒跟我說想跟你見面具體是為了什么,不過,我多少也能猜測到應該與你的實驗室和你提出的納米技術有關。
據我所知,現在美國、蘇聯已經將納米技術列為下一次工業革命的核心。美國政府已經通過國會,專門撥款五億美元作為納米科技基礎研究方面的專項資金。
蘇聯政府新成了一個納米材料研究中心,把納米技術列為下一個五年計劃中的重點科技基本計劃。一次性撥款八億盧布。
其他國家,像法國、日本、聯邦德國也都紛紛成立了相應的納米科技研發部門,大英帝國國家物理研究中心,針對各國的這一舉動,也專門設立了納米技術研究部。楊,你在日內瓦喊出的‘納米時代’這個口號,現在已經將攪動了整個世界格局。”
呵呵,如果沒能鬧出大動靜,那才叫怪事呢!楊衛平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材料是一切工業的基礎,納米材料,為當今材料研究開啟了一扇通向“納米世界”的大門。
在這個美蘇冷戰的關鍵時期,楊衛平提前十五年將納米技術公布出來,必然導致美國和蘇聯在軍事科技方面的競爭更加擴大并加快速度。
通過先進的納米技術電子元器件在信息控制方面的應用,能使軍隊在預警、導彈攔截領域加快反應速度;
通過納米機械學和微小機器人的應用,能提高部隊的靈活性并加強戰斗的有效性;
通過納米和微米機械設備控制,國家核防衛系統方面的性能可以大幅得高;
通過納米材料技術的應用,能使武器裝備的耐腐性、吸波性和隱藏性能大大提高,可廣泛應用于艦船、戰斗機、潛艇、載火箭和航天飛機等。
可以說,不論哪個國家在材料科學方面領先,這個國家就能做到在科技和工業領域步步領先!
從這段時期掃描隧道顯微鏡和穿透式電子顯微鏡的訂單又增加了一千二百套這個情況,楊衛平已經判斷出以美國和蘇聯為首的各大軍事強國已經將納米技術和納米材料上升了國家戰略層面了。
對這些國家的反應和舉動,楊衛平當然是樂于得見的,最起碼,掃描隧道顯微鏡和穿透式電子顯微鏡賣得越多,他的腰包就越鼓。
“菲爾德,莫非你的家族,也有想法成立一家專門的納米技術研究機構?”楊衛平若有所思地猜測著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想,應該是我的父親,下決心打算讓我們菲爾德家族,與你進行更深層的多方位合作。”修斯菲爾德想了想后,滿眼都是期待之色地說道:“楊,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僅僅只是局限于自行車生產制造行業的合作,有點太單一了嗎?”
“呵呵,自行車,只不過是我拿來練練手而已。”楊衛平微笑著說道:“在我的計劃中,摩托車、汽車、電力火車、艦船、飛機,才是我們事業的真正目標。”
修斯菲爾德聞言興奮不已地給了楊衛平一個擁抱,重重地在他背上拍打著,開心地笑道:“楊,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菲爾德,飯得一口一口地吃。”楊衛平在對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緩步走到甲板前頭,望著湖畔那座高達21英尺的耶穌雕像,很是淡定地笑道:“不得不說,菲爾德,你的父親,菲爾德大公,是個極具戰略眼光的智者。”
菲爾德大公,能特意從英國趕到瑞士,只為跟他見上一面,單說這份誠意,就讓楊衛平沒法拒絕這位老公爵的禮遇。
原本他還以為得過段時間才能跟菲爾德大公會晤,哪曾想修斯菲爾德說今晚他父親就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大莊園里專門為他設下了晚宴。
看得出來,老菲爾德對這次會面非常重視,也相當著急。
差不多晚上七點半左右,游艇駛到了一座私人碼頭緩緩靠岸。
殘陽如血,遠方的阿爾卑斯山,山上的景物仿佛都披了一層艷麗的霞衣。
夕陽的余輝映照在湖畔四周的山巒、叢林及山腰的教堂古堡,顯現出輪廓分明的光暈,岸邊的水面和群山競相輝映,景色宛如仙境。
一名身材高大,滿頭銀發的老者,身著一套黑色的紳士禮服,在另外一名穿著黑色燕尾服,看起來像是管家的老頭陪伴下,從碼頭的長橋那頭,緩緩朝游艇的泊位走來。
“賣糕的!楊,我父親親自來碼頭迎接你了!”修斯菲爾德看到碼頭上那名泰然而立的銀發老者,失聲驚呼起來。
我靠的,不用這么隆重吧!
這位可是大英帝國碩果僅存的大公爵,不是普通的公爵,更不是伯爵,而是地位與英國皇室差不多已經平起平座的菲爾德大公。
“別愣著了,菲爾德,趕緊下船啊,咱們當晚輩的可不能失了禮數。”楊衛平在修斯菲爾德胳膊肘兒輕輕拍了下,率先朝游艇舷梯所在位置大步走了過去。
修斯菲爾德回過神來后,趕緊舉步小跑著跟上。
游艇好沒有完全停穩,楊衛平已經健步躍下,朝菲爾德大公從容不迫地走去。
“楊,等等我。”修斯菲爾德也跟著從游艇上跳上岸,邊跑邊喊道:“父親,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楊。”
“菲爾德大公,您好!”楊衛平在老菲爾德面前站定,不失禮數的不卑不亢地彎腰鞠了一躬。
“年輕人,下回可別這么冒險了。”老菲爾德和藹可樣地走過來在楊衛平肩頭不輕不重地拍了拍,笑道:“你要是摔著或者扭傷了,我可是擔當不起啊!不過,看得出,你應該是個經常鍛煉的棒小伙,身手不錯,非常好。楊博士,歡迎你來菲爾德莊園。”
“能有幸蒙您邀請來菲爾德莊園作客,這是在下的榮幸。”楊衛平右手握著老菲爾德遞來的右手,微笑著說道:“只是讓您老親自來碼頭迎接,這讓我這個當晚輩的有些誠惶誠恐啊!”
“楊博士,你當得起。”老菲爾德肅然說道:“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歐洲,各國的皇室和一些老牌家族,都希望能跟你建立友誼。英國皇室已經作出決定,鑒于你為大英帝國作出的巨大的貢獻,破格授予你男爵的爵位和終身貴族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