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就是這么奇妙。
劉遠以為崔夢瑤演得好,崔夢瑤以為劉遠來追債,崔夢真以為崔夢瑤又有大把的銀子訂制昂貴的首飾,崔敬、崔老太太以為崔夢瑤一到劉遠就忍不住傾訴相思之苦
“你二姐沒你那么好福氣,我就那點月錢,哪里訂購得起那些昂貴的首飾。”崔夢真有點酸溜溜地說。
別人自己好,殊不知,自己也在妒忌別人啊。
崔夢瑤無言了,只好陪笑著說:“二姐說笑了,未來二姐夫為家中獨子,家財何止百萬,再說未來二姐夫才華橫溢,前途不可限量,他日位列公卿,二姐想要什么還沒有呢?”
這話聽著舒服,崔夢真一想到美好的日子,馬上就眉開眼笑,不過一想起那推遲了二年的婚約,又忍不住白了劉遠那個罪魁禍首一眼,然后對崔夢瑤笑道:“剛想找你一起玩游戲,現在既然你有事,那就算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早點走吧,免得著眼饞,幸好徐鴻濟家道殷實,最重要的是,他是徐家唯一的男丁,崔夢真心里發狠了:等到自己做了徐家的少奶奶,掌握財政大權,說不得也要訂造個十件八件的,到時再戴里崔家顯擺顯擺,讓那些姐妹都眼紅妒忌一番也好。
崔夢真一走,劉遠和崔夢瑤都松了一口氣,特別是劉遠,對那崔夢真那是極度的郁悶。自己一直都沒招她惹她,可是她一見自己就像見了殺父仇人一般。動不動就給自己拋白眼,偏偏還拿她沒辦法。
“劉掌柜,你是怎么進來的?”崔夢瑤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個小商人,竟然隨意進入了崔府的后院,旁邊還沒有下人著,的確有點匪夷所思,幸虧來的不是什么壞人。
劉遠有點無言了,這大家族就是大家族。那么簡單的事情,竟然搞得彎來曲去,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硬是不愿捅破,留著那么一點自欺欺人的虛偽尊嚴,實在太費事了。
好吧,你喜歡玩。我了陪你玩好了。
“回崔小姐的話,是刺史大人帶我來來的。”
“哪你來干什么?”崔夢瑤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你來就是跟我催債,對嗎?”
怎么還提那債?劉遠都有一點想罵人的沖動了,不過一想到這是崔家,一個弄不好。把自己點天燈那就不妙了,劉遠連忙搖搖頭說:“那不是,而是,找令尊有點事。”
找他提親,找帽子戴。那是老王八蛋逼我來的,劉遠心里多加一句。不過,在美女的份上,倒時沒有說出來,給她留了幾分情面。
找我爹?
崔夢瑤馬上想到,眼前這個劉遠,十有想在那些工程中分一杯羹,自己老爹貴為工部尚書,掌管全國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運輸等,每一個大的工程,所耗的銀子都數以十萬計,其中蘊藏了無限的商機,別的不說,光是承包那些材料,就是一筆一本萬利的生意,不知多少人天天打著自己老爹的主意呢。
這個劉遠,十有是想趁著上次的臉熟,也想趁機賺上一筆,那頭腦,還算機靈啊,對了,剛才到在揚州做刺史的那個堂兄提著大量禮品走進去,現在,劉遠十有是走了這條路線。
一想明白,崔夢瑤馬上就得意了起來,有點得意地瞪了劉遠一眼,淡淡地說:“你回去吧,我爹沒空,不會見你的。”
得,我還真回去呢,問題是你說的不算啊,要你老子說的,那才算數,要是自己敢這么一走,那腹黑的老小子,肯定聯同那個狡猾的崔刺史,弄得自己家破人亡的。
現在這崔夢瑤故意為難自己,可能生怕自己以后待她不好或對她不夠尊敬,現在故意給自己下馬威吧。
對,十有是這樣,那崔敬老小子這么急要自己來,現在自己來了,崔刺史拿著禮盒進去老半天,還沒有叫自己個進去,很明顯是把自己晾在這里,故意挫一下自己的銳氣,以便更好控制和對付,光那還不算,還特意讓崔夢瑤出來,測試自己的忍耐程度,嗯,肯定就是這樣。
劉遠史前史前嘴唇,接著笑著說:“我不急,可以慢慢等。”
“等也沒用,我爹是工部尚書,而你只是一個小商人,他不會見你的。”
“別鬧了,說什么我也是你的”本想說是“夫君”的,說到一半,劉遠這才醒起,現在人家還沒有正式同意,酒席還沒有擺呢,現在說這個,人家還以為自己貪慕虛榮,屁顛顛跑來想換清河崔氏的粗腿呢,一想到這些,劉遠把“夫君”兩字硬是咽了回去。
崔夢瑤眉頭一皺,不樂意地說:“說啊,你是我的什么?”
“債主”劉遠反應很快,馬上就說了出來。
崔夢瑤臉色一紅,這才想起,自己的確還欠劉遠很多銀子呢,說是債主,絕不過份,不過她不想讓劉遠太得意,倔強地說:“我欠你的銀子,那是我們兩之間的事,反正我就不讓你見我爹,哼哼”
好家伙,還耍起了小性子。
這種小孩子一般的心態,劉遠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在前世,那叫“發嗔”,就是故意使小性子,要你去哄她,逗她,劉遠在這方面,那可是個中高手,不過,劉大官人這次弄錯了,崔夢瑤并不是向他撒嬌,而是對劉遠有點不爽,故意為難一下他而己。
劉遠笑著說:“崔小姐,難得一見,小的給你送一份見面禮吧。”
“見面禮?”崔夢瑤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你想通過我,賂賄我爹?”
“光明正大。哪有什么賂賄。”劉遠笑呵呵地說:“一點揚州的特產而己,談不上什么賂賄。保證你喜歡,你收下就行,絕不要求你干任何事。”
崔夢瑤有點不屑地說:“你的口氣太大了,什么保證我喜歡,我才不信。”
劉遠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輕輕遞了過來,笑著說:“你就知道喜不喜歡了。”
“就,還怕你不成。”崔夢瑤接了過來。心想無論是什么,自己一概說不喜歡,他還有哪門子的自信。
那是一只很精致木盒,剛接手時有點沉,手還往下墜了一下,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重,崔夢瑤識貨。光是那盒子,就價值不菲,是用上等紅木、再由手藝精湛的能工巧匠打造而成,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特產,竟然用這么貴重的盒子來盛放。
輕輕一揭開,眼前金光大盛。崔夢瑤忍不住“啊”地叫了一聲,馬上用手掩住嘴巴,眼里出現了震驚之色。
好漂亮金飾!
在盒子里,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只做工精湛,造形奇特的十二生肖的造形。豬、難、狗、牛、虎、蛇等等,一件件都精工細啄、栩栩如生。那些金飾都是用黃金為主體,在在眼睛處,都鑲有貓眼作為點綴,那奇幻的寶石,好像賦矛了這些動物生命一樣,漂亮極了,最令人難忘的,就是那些造威武的帶著幾分調皮,原來猥瑣的透著幾分可愛,無論是山中之王老虎,還是人人喊打的老鼠,都是一樣惹人喜歡,并不因它本身卑賤就故意丑化它,非常漂亮。
那種帶有一點漫動風格的造形,一下子就把崔夢瑤給吸引住了,雙眼瞪得大大的,一個個愛不釋手和撫摸著,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了。
要是她的貼身婢女在這里到崔夢瑤眼睛,肯定又得拍著自己的腦袋說:不好,小姐又上東西了。
其實,崔夢瑤對首飾的喜歡,在揚州時就可見一斑,特地讓崔刺史陪同,跑到金玉世家轉了一圈,明知是彩頭,還是開口索要,現在這套精裝版的十二生肖,完全征服了她,亮晶晶的東西、精致的物件再加可愛的造型,劉遠把這三樣完美的揉和在一起,不“秒殺”她才怪了。
劉遠著崔夢瑤那樣子,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小妞,果然和自己所料的不差。
“這,這明明是黃金飾金,你說這是特產?”了很久,崔夢瑤把盒子蓋上,有點不解地說。
不過她一直緊緊的拿著那木盒,并沒人還給劉遠的意思。
“那個,那些糕點什么的,實在太配不起你了,眾所周知,揚州繁華如煙,黃金多,美女眾,說是特產,也不足為過。”劉遠一本正常地說:“送美女那不合適了,就這個好”。
崔夢瑤搖了搖頭說:“你的這個說法不錯,不過這個太貴重要了,我不能要。”
不能要?不能要你還緊緊的拿住干什么?劉遠心里好笑著。
那崔夢瑤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劉遠都猜到她的意思了:想要,可是又有點矜持;想買,可是舊債還沒清,估計也多少現銀,猶豫著呢。
劉遠笑著說:“這個,隨便吧,聽說崔小姐眼力極好,要不這樣吧,你替我保管幾天,順便幫我有沒有瑕疵或要修改的地方,過幾天再還給我,你怎么樣?”
“好,我答應了。”崔夢瑤正想好好玩賞一下,現在不是要他的,只算是借一下,免費幫他挑刺。
沒錯,就是這樣,一想通后,崔夢瑤就樂滋滋地答應了。
“是劉小郎君嗎?老太太還有三老爺請你進去,你跟我來吧。”這時一個婢女找了上來,一到劉遠,馬上叫道,順便跟崔夢瑤問好。
得,正事來了。
“麻煩帶路。”劉遠連忙應道。
奇怪,為什么老祖宗也要見他,崔夢瑤一邊往自己的閨房走,一邊好奇地想著,走到一走廊的轉角處,突然到父親大人崔敬正在哪里等著,嚇了一跳,連忙行禮道:“爹”
“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崔敬好奇地問道。
“那個那個是從,是從劉遠,啊,不對,是從劉掌柜哪里借來玩賞的,他說要送給女兒,女兒不敢收,只是,只是玩賞二天。”崔夢瑤結結巴巴地說,她生怕老爹以為自己背著他收別人的好處。
“你覺得,劉遠那人怎么樣?”
“還,還不錯吧。”崔夢瑤對說對劉遠有點不滿,不過對他的才情還有能力還是很贊同的。
在商言商,人家做得還是很不錯的了,至少能寬限自己還銀子的時間,也沒偷工減料,為人還算實誠。
崔敬有點溺愛地了女兒一眼,出乎崔夢瑤意外地笑了笑,輕輕拍了一下女兒的肩膀:“嗯,知道了,你收下吧,就是收再多,也是應該的。”
說罷,好像下了什么決心一樣,扭頭就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崔夢瑤楞在哪里,好像要消化老爹的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