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壯觀了!
劉遠坐在馬車上,掛起窗簾,吩咐那個崔府的下人放韁慢行,他要體會一下大唐的風景人情。
出了皇宮,前面就是一條朱雀大街,而這條寬闊的大街,饒是見過大場面的劉遠,也被眼前景象所震驚:寬達一百五十米的大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自己坐著的這輛馬車,好像淹沒在人潮當中。
一百五十米,那得有多大,一輛馬車按一米五寬來計算,那可以同時讓一百輛馬車并列前進,試想一下,那是多么壯觀的景象。
坐著馬車慢慢朝前行,看得越多,劉遠對隋煬帝楊廣更加敬佩,一提起隋煬帝,眾人想到的,都是他的荒yin無度,都是他殘害忠良百姓,其實,換一個角度,他絕對是一個極為優秀的設計師和藝術家。
大運河,全長兩千余公里(后修道取直剩1794公里),是世界的第一人工運河,是蘇伊士運河(190千米)的9倍,巴拿馬運河(80千米)的21倍雖說勞民傷財,但是對南北往來交通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至今后人還大受俾益;對吐谷渾和突厥發動戰爭,穩定了邊境之患,特別是三征高句麗,極大的重創它的國力和財力,把正在興旺發展、伺機入侵中原的高句麗扼殺在搖籃當中,為大唐消滅高句打得堅定的基礎。
他主持興建大興城,也是現在的長安,可以視作一件極為出色的藝術品,最興旺時,大慶城人口高達百萬,這么多人住在這里,交通、運輸、水利、防御、管理等問題都要考慮到,這些都是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完成,不得不說他的才華橫溢。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功績很多人是不知道的,隋朝。是歷史上唯一個讓i本表示臣服的朝代。
看著這繁榮的街道,劉遠總有一種感覺,那隋煬帝的功過,還真的不好說,只能說。一定程度上。李二摘了前人種下的“桃子”,撿到了不少便宜。
“客官,剛到的蘇杭絲綢,滑不溜手。來看看”
“剛到的上好胭脂,又便宜又好,不買也來看看啊”
“剛到的波斯毛毯,漂亮得您移不開眼睛。”
“剛出爐的芝麻胡餅,金黃酥亮。又香又脆,快來買啊,快來買啊,保證你吃得滿嘴流油”
隨著越來越近西市,商業更加繁榮,往來的人群中,多了很多金發碧眼的胡商,有時還聽到一些說著外語的胡商一邊走一邊聊,滿臉笑容。估計是商量著怎么樣多賺一點錢吧;路邊的伙記,為了生意也在賣力的吆喝著,顯得非常繁華、熱鬧,還沒到長安之前,劉遠都得揚州夠繁華的了。可是一來到長安,方知天外有天。
己在幾分盛世大唐的味道了。
和車夫聊了二句,劉遠知道,趕車的人沒姓。周圍人都叫他阿壽,名字倒是挺吉慶的。起碼比阿牛、阿大、阿二這些有內涵多了,阿壽的趕車技術不錯,那輛馬車就像一條游魚一樣在眾多馬車中鉆來鉆去,一點碰磕都沒有,難怪這個阿壽穿得比普通的奴仆光鮮不少,原來還是有一技之長的。
“三姑爺,你要買什么,小的可以幫你參詳一下,這長安小的熟,就是哪個旮旯小的都可以翻出來。”
劉遠笑著說:“哦,是嗎?看來你還是挺熟悉這里的。”
阿壽有點驕傲地說:“那當然,小的父親大人就是替老爺趕車的,還沒坐穩我就坐在馬車上了,很多路,就是閉著眼睛都能走。”
“呵呵,不賴嘛。”
“三姑爺,這里很多胡商,有的紅毛子很壞的,和他們打交通的時候要小心,他們不少都是下三濫,騙你一筆就走,西市的趙掌柜就被騙得差點要上吊,那死該死的胡商,用一胡姬把趙掌柜哄得找不著北,再多貪了幾杯,等他醒來時,三百多兩買來的那幾包香料全是假的,一下子血本無歸,等他去武候鋪報案,派人來抓的時候,那胡商攜著胡姬早就跑個無影無蹤了。”
“對了,那趙御史家的公子,學著人家包胡姬,聽信了胡姬的枕頭風,偷偷拿了五百兩出來交給她的哥哥做什么藥材的販運,沒想到最后人財兩空,趙公子被他老子揍了一頓,據說在床上躺了三天還沒能下地呢。”
那個阿壽話不少,一看劉遠很好說話,慢慢那話匣子就打開了,主動和劉遠說起那些坊間的奇聞趣事,看得出,他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劉遠第一次來長安,也想通過阿幫了解一下,一邊笑一邊傾聽,不時和上二句。
“好俏……的小郎君,來啊。”
“上來啊。”
“來啊,奴家一定好好侍候你。”
馬車剛轉過一個坊時,一間青樓躍然出現在眼前,站在二樓倚欄的姑娘,一看到劉遠,馬上暗送秋波,出言挑逗了起來,倒讓劉遠吃了一驚。
大唐民風開放,百姓上窯子、官員逛青樓并不是什么丑事,做官的,要是不去哪些地方展示一下男人的風范,還會被同僚說是“鄉下人”“土老冒”,于是青樓娼館林立,并沒什么稀奇,讓劉遠吃一驚的是,那樓上站的,全是金發碧眼的胡姬,穿著暴露的衣服,把雪白的胸脯露了出來,搖著細小的腰肢、cāo著生澀的大唐話,正在招攬著生意。
那門的老鴇還大聲地叫道:“客官,剛到的胡姬,一流的貨色,服務周到,包您滿意,若是你舍得銀子,未開苞的都有,異域風味,保證你玩得開心。”
劉遠都有點無言了。
這些胡姬和胡人的地位很低,就是一個趕車的家奴也看他們不起,那些異域的美女,還不遠萬里跑到這里“賣肉”,花上一點銀子,就隨所yu為,而很多有錢人家,還會眷養一些胡姬作為家ji,招待親朋好友所用,處處顯示出“天朝上國”的傲氣,再看看后世那些祟洋媚洋的嘴臉,為了所謂的出國,妙齡少女嫁外國老頭,一個落魂洋乞丐,來到華夏能隨意玩弄那些漂亮的高素質女子,有的連非洲的黑人也要傍,說出去還真的讓人感到無言……
還是國家強盛好,看這大唐多好,大唐的子民走路都是昂首闊步,話語中帶著驕傲,而那些胡商都是低著頭,挨著路邊走,看著大唐的子民也是一臉的恭維,在路上,劉遠還看到一個高大白胖的胡商,正給一個武候鋪(相當于現在的派出所)的武候磕頭,好像在求著什么一樣。
隨著經過一道很大的坊門,一個巨大的市場出現在眼前,這里人來人往,那商鋪一眼看不到頭,絲綢店、布店、藥店、米鋪、瓷器店、雜貨鋪等等,一路排開,商店里的商品琳瑯滿目,吆喝聲、還價聲不絕于耳,那聲浪之在,就是坐在馬車里的劉遠也感受得到。
“西市”兩個巨大的字,一下映入劉遠的眼簾:經過三個坊口,劉遠終于來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長安的兩大商業重地之一:西市。
這,這能叫市嗎?
一排排的商鋪錯落有間地坐在在西市之上,一眼看去到處都是商鋪,按這規模,少說也有幾千間之多,要是每間商鋪只算一個掌柜、二個伙計的話,光這里都過萬人了,然后還有往來采購的客商、往來游歷的旅客、需要采購的百姓,少說也在幾萬人,一個市場有幾萬人,那得是什么樣的規模,什么樣的熱鬧。
普通人看到是好奇,感慨、驚艷,被這里的繁華吸引、被這時的熱鬧震驚,身為大唐的子民,心里也會升起一種驕傲之感,但對劉遠來說,看到此情此情,簡直就是熱血沸騰。
商機,巨大的商機啊。
劉遠的內心都有點熱血沸騰了。
雖說現在己經是一個士子,等李二的旨意一下,劉遠就不再是一介白身,有一個官職,也算有官場人士,不過劉遠的骨子里,還是一個喜歡賺錢的商人,一看到這里的人流,就看到其中蘊藏的商機,劉遠看到都熱血沸騰了,那一個個來來往往的商旅,在劉遠眼里,就是一錠錠閃閃發亮的銀子啊。
李二這下,算得上大手筆了。
“三姑爺,西市甲第十二鋪到了。”劉遠正感嘆意,那阿壽己經把馬車停下,掀起簾子,拿了一張小板凳放在地下,細心服侍劉遠下馬車。
顯得很有眼色。
劉遠走下,看到門口那個“甲第十二鋪”的牌子,不過大門被封條封著,一看就知是長孫無忌口中那間被沒入國庫的商鋪了。
這是一幢二層的臨街商鋪,面積大約一百平方米,位于十字路口,兩邊還種有樹木,旁邊還有一條小河流過,地理位置、環境還有裝潢都不錯,那門窗一看就知是紅木的,大方結實,商鋪上還歪歪斜斜掛職著一個錢氏絲綢的牌匾。
很明顯,它的前身是做絲綢生意的,這樣也好,算得上高檔的商鋪,里面應該挺干凈的。
不過,現在這間漂亮的商鋪的地契,很快就會交到自己的手上,沒多久,金玉世家分號的牌匾就在掛在這里,成為長安商鋪的一份子了。
劉遠點點頭,心里非常滿意,隨意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突然,劉遠一個激靈,雙眼呆呆地望著對面商鋪的那個牌匾,整個人都呆住了:對面是甲第十一號商鋪,它是一間經營首飾的商鋪,那門上掛著一個醒目的牌匾:
金玉尊!
ps:有點事不得不推遲了,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