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姓劉的,你就等著瞧。..”金巧巧盯著劉遠一眼,咬牙切齒地說。
氣得那胸脯一鼓一鼓的,原來金碧輝煌的金至尊,硬是砸得滿目蒼荑,原來裝潢包裝成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現在好了,加上那些水和血到處都是,又臟又亂,簡直就和雞窩差不多,望著那些變形的首飾,滿地的珠花,金巧巧都快要哭了。
這里的總值,超過十萬兩銀子啊。
想不明白,劉遠那個家伙為什么那么肆無忌憚地默許下人來砸自己的店,找回一個場子?砸了東西,就憑一個清河崔氏,就天子腳下,就能無法無天,不用賠償嗎?
劉遠雙手一攤說:“我只是路過,實話實話而己,金掌柜的沒有證據,最好不要胡說,小心我告你一個誣告之罪。”
“你......”金巧巧氣得一跺腳,一扭身,轉身走了,走了二步,扭頭劉遠說:“咱騎驢看本,走著瞧。”
劉遠笑了笑,慢悠悠走了出去。
參與打架的,正是李二器重,由兵部高層直接安排到自己店里的那批細作,這些細作,全部都是功勛之人,天大的事,也有兵部替自己扛下的,有什么可怕的。
“師兄,現......現在怎么辦,都砸成這個樣子了?”小娘一臉憂心地說。
杜三娘有點郁悶地說:“要是真要賠的話,那就是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啊。”
連崔夢瑤也搖了搖頭說:“劉遠,怎么你不拉住他們的,真是太沖動了,就是去到雍州府,也會在理字上吃虧。”
金玉尊出施三計,一下子把金玉世家弄個雞毛鴨血。差點開不了張,好不容易開張了,仗著自個財大勢眾,立馬弄得金玉世家聲名掃地。以崔夢瑤對劉遠的理解,肯定會作出反擊的,試想一下,一個小小的商人。敢跟三品尚書叫板、斗氣,那膽子都包天了,現在只是一個低微的掌柜,劉遠哪里會輕易屈服。肯定會反抗。、
崔夢瑤猜到劉遠會反擊,通過反擊證明自己的實力,通過反擊來挽回人氣。讓對方不敢輕視自己。只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反擊來得這么快,還這么凌利,直接把別人商鋪給砸了,這個劉遠,心中所持的是什么呢?
劉遠擺擺說了:“這事我心中有數,現在也沒什么好看了。都先回去吧。”
“那師保兄,你準備怎么辦?”
“劉遠,你準備怎么辦?”
杜三娘和小妨兩都異口同聲地說。
“他們被揖去雍州府了,連陳師傅也作為店長揖去問話,我要跟著去才行,可不能讓他們對金玉世家寒心,好了,你們也回吧,小心點。”說完,劉遠就跳上馬車,而站在一旁的黛綺絲,也趕緊的跟著上了馬車,然后絕塵而去。
小娘有點擔心地說:“這,這可怎么辦?”
杜三娘搖了搖頭說:“算了,姐姐,劉遠肯定留有后著,不然也不會那么鎮定,我們還是別擔心他了,在揚州時,什么時候見過他吃虧?”
長安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有趣的畫面,一群鮮衣怒甲的士兵在前面押著一大群人,全部綁著手,一邊牽著一個,徑直往雍州府去,而后面跟是跟著二輛很豪華的馬車,不超前也不轉彎,就是吊在那一串長長的隊伍后面,好像看熱鬧一般。
是金巧巧和劉遠,兩人的身份,一個是金至尊的掌柜,而另一個則是,路見不平,仗義執言的“路人甲”。
很有一點自欺欺人。
坐在馬車里的金巧巧,感到有一輛馬車好像都是跟著自己,不由好奇的掀簾一看,不算還算了,一看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見劉遠連窗簾子都不放下,有滋有味地品著點心,那個嫵媚無比的胡姬,正在替他揉著肩膀,劉遠那表情,有說不出的滿足。
敢情還不是去打官司,而是和美女去約會,野外踏青一樣。
“金掌柜的,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要不,過來聚一聚,品上幾個精致的糕點?”劉遠一臉微笑地邀請道。
金巧巧面色一寒,冷冷地說:“劉校尉真是有興致,希望吃的不會是最后的斷頭飯吧,奴家可是受不起,哼”
一臉怒氣地放下車簾,再也不理劉遠那個氣死人不賠的家伙。
金巧巧心里一發狠:無論如何,這次一定把他們往死里整,就是把人情全部賣光都沒關系,宮里的那位娘娘,往日孝敬了那么多,是時候讓她干點事了,到時看姓劉遠的怎么砸鍋賣鐵,對了,還不上,到時貶他為奴籍,天天讓他干最重最贓的活,吃最差的飯食,還有,讓他天天給自舔腳指丫頭。
想到得意之處,金巧巧的露出一絲殘忍之色。
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來到了雍州府衙,那曹參軍押著參與斗毆的一行幾十人進了府衙,讓劉遠和金巧巧先府衙外面候著,準備升堂時應召,劉遠和金巧巧等人自然應諾。
可是,沒到一刻鐘不到,就有人出來告知二人,長史大人在一刻鐘之前出了衙門,有爭事處理,現在暫時沒法審訊,按照慣例,雍州府也得派人調查取證等,最早也得三天后才能開堂審訊,然后又說會照顧兩家的人員,不會讓他們在牢中吃苦。
劉遠暗笑了一下,心里對那個雍州長史贊嘆不己,長安是京都,皇親國戚、王公大臣、權貴等數不勝數,注是打起架來,也不能像普通百姓那處理,所以說,能當上雍州長史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肯定就是官場的官油子。
金至尊和金玉世家發生械斗不算稀奇,但這兩者涉及到清河崔氏和皇室貴族之間的斗法,一個處理不好,這個長史也就干到這里了,而他在快要開堂審的一刻鐘離開,顯然收到了消息。故意玩失蹤,把審訊的日期押后,在這時間內,雙方各顯神通就行了。到誰的能量大,背景深,理據足,那就好辦了。到時就是輸的一方,也不怪他,只怪自己能耐不如別人。
這也是不成文的潛規則。
金巧巧率先離開,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也得回去,向族長、長老們匯報事情的經過,陳述厲害關系。然后所有人一起出謀劃策。怎么處理這一突發事件了。
不知為什么,劉遠那冷靜得有點過份的表現,讓金巧巧心里有一點虛。
一想到劉遠那一臉不所謂的樣子,金巧巧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這就是一個禍害,一來就自己“捐”了一萬多銀子,差點掌柜之位不保,雖說成功挖了墻腳。實則也是有損失的,花了重金請了庸手,得不償失,這次竟然還讓人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的金至尊給砸了,克星啊。
“少爺,那,那我們怎么辦?”陳師傅有點結結巴巴地說。
沒有定罪之前,金至尊的掌柜沒有扣押,在劉遠的干涉下,金玉世家的掌柜自然也就放了出來,陳掌柜出來后,一臉的后怕,沒一點風度,和金巧巧相比,差了九條街那么遠,果然是不了臺面之人。
劉遠揮揮手說:“你自己回金玉世家,該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些貨繼續做,優先把那些珠寶都修理好,明天繼續開張做生意,對了,提前一個時辰吃飯,就去醉月樓訂了二桌酒席,叫好一點,就在店門口吃,動靜鬧大一點,讓金至尊的人好好饞一下。”
“是,少爺。”劉遠說什么,陳師傅問都不問就直接應下,然后找也一輛代步的馬車,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黛綺絲輕地說:“少爺,我們現在去哪里?回崔府找你丈人出面?”
劉遠哈哈大聲了幾聲:“找他干什么,我是皇上親封昭武校尉,是兵部的人,就是找幫手,那也是去兵部找啊。”
說完,就吩附車夫往兵部奔跑。
兵部尚書那是三品大員,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不過劉遠的身份特殊又負有特殊使命,最重要的是,這兵部尚書也算是劉遠的老熟人,候君集那老小子,所以只是通報了一下,很快就見到了候君集。
“劉遠,哦,不對,喚你劉校尉才行,難得你來看老夫,還真是稀客啊。”
候君集對劉遠的印象不錯,因為他的獻策,自己一下子在眾多名將中脫穎而出,掌握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也得到了皇上的重用,所以看到劉遠,沒有上司對下屬的那種傲慢,相反,還開起了玩笑。
六部尚書中,清河崔氏占了二席,同朝為官,特別是軍部的開支常需戶部的支持,這個面子,說什么都要給。
“尚書大人,你還是叫我劉遠吧,這樣親切一些。”
“劉遠,看你一臉著急的樣子,有話直言,老實說,老夫現在軍務繁忙,沒空跟你這小屁孩胡扯。”候君集懶得和劉遠吹牛打屁,沒好氣地說。
劉遠有點猶豫地說:“尚書大,這個.......”
候君集揮揮手,屏退左右后問道:“好了,有什么事,說吧。”
“尚書大人”劉遠未語就有點哽咽地說:“你救救一號他們。”
“他們怎么啦?快說,出了什么事?”候君集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嚴峻地說。
這十二個細作,全是軍中的精英,有三分之一是吐番地區極為重要的情報人物,現在對吐番作戰的計劃在即,對情報的工作極為看重,要是在這節骨眼上出了問題,那后果是不敢想像的。
劉遠有點氣憤地說:“就是一點小事,對方勢大,背景深,幾十人打他們十二個,他們讓人打個頭破血流,全部掛了彩,也不知傷得有多重,尚書大人,雖說他們是我的伙計,實際上是你的人,你可得為他們出頭啊。”
“跟我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候君集臉色鐵青地說。
“其實沒什么,那十二個人不是在練習嗎,那金至尊的人就嘲笑他們手太粗,繭太多,不是做首飾的手,是握鋤頭的手,罵他們垃圾、廢物,田舍奴,勸他們回家放牛,罵得極其難聽,對了,還在光天化日之下搶東西,你也知道,軍中的好漢,脾氣耿直,一時氣不過,就想拿回來,沒想到,他們一下子沖出了幾十人........”劉遠開始加油添醋地、有選擇地說了起來。
聽到氣憤處,候君集一踢就把案幾給踢翻了。
與此同時,有一間高檔酒樓的包廂內,金巧巧低著頭,眼里泛著淚花向一個身穿紫袍的官員訴說著什么,那官員不時很有風度地安撫她幾句........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