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它不存在……那么,它還是真實的么……”
沉默了良久,那個聲音才出言,但越來越迷茫了,似乎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讓它非常之迷惑不解。
“它曾經存在過你,所以是真實的……但它,又是不存在的。”另一個聲音在回答著。
“……我不明白。”那一個聲音很迷茫,越來越迷糊了。
“時間到了,你會明白的……”另一個聲音沉默了一會兒道。
然后,歸于寂靜無聲之中。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很久,那一個聲音又問著:“那我又是誰?我不記得了……”
“你是……九子之一。”另一個聲音回答著。
“九子?何為九子?”
“九子就是……”另一個聲音在這里沉默了,它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最后,聲音又歸于寂靜之中。
“小不點走了,這個渾小子一時半刻也醒不過來,已經一天過去了。”
烏鴉斜視了一眼李圖道,在梁山上什么寶物也找不到,讓它很不爽,大罵蕭讓是窮鬼,差點就想吐一口火把梁山給燒了,最終還是忍住了。
石臺上,小狐貍在靜靜地守著李圖,不肯離開。
“你不走,本座可是要走了。”烏鴉道,接著拍了拍翅膀飛上了天空,“嗯,本座先回杏花村,讓那個魂淡來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真是丟人,四個人考驗,其他三人早已經醒來了,他竟然一天都沒有醒來。”
小狐貍點了點頭,目視烏鴉的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子的靈魂出了問題,天地意志凝成的天地之劍,可不是那么好擋的。”烏鴉在天空上小聲咕嚕了一聲,或許真是這小子的靈魂創傷留下了后遺癥。
“這小子倒是有些倒霉了,本來可奪第一,卻是意外出局了。不過,本座看到就心里爽。”
“嗷——”
“本座氣吞萬里如虎……”
烏鴉離開不久后,慕容風從讀書臺上走了下來,看到李圖身邊靜靜端坐著一只雪白的小狐貍,心中有些狐疑,這是他的寵物?
看到了慕容風,小狐貍對著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打招呼。
“這只小狐貍倒是很有靈姓。”慕容風也對著它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吃驚,接著也盤坐在石臺上,繼續在守著。老師說了,如果李圖三天還沒有醒來,就讓杏花村的蕭大先生來看看。
畢竟這種情況很少見,還是第一例,出了意外不好。
烏鴉飛回了杏花村,回到了酒肆,看到中年大叔正在無聊地喝著酒,道:“魂淡,那個渾小子是不是出事了,怎么還沒有醒來?”
“出不了什么大事,那石臺是由一塊[]石打磨而成的,雖然有[]的作用,讓人迷失在其中。但是對于受過傷害的靈魂,也有些許的幫助……那小子的靈魂受過傷害,是他自己不愿醒來,等幾天后,[]石對他沒用了,他自己就會醒來。嘿嘿,當他醒來的時候,那石臺也差不多廢了,不知道蕭二知道了,會怎么?”中年大叔有些期待地道。
“原來只是一塊[]石啊,倒是挺雞肋的存在。”烏鴉聽到后有些失望,原來還想打它的主意,準備把它扛走。
“是了,你可知道那小子的靈魂,是如何受傷的?”中年大叔問著。
烏鴉立即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中年大叔盯著烏鴉,有些不信。
“真不知道。”烏鴉肯定地道,在酒肆中悠轉著,然后在中年大叔不注意的時候,偷了幾壇二十斤裝的杏花酒,飛到了石臺,與小狐貍大喝起來。
看得旁邊的慕容風目瞪口呆,這些杏花酒可是絕世珍品,在外面根本就賣不到,只有杏花村中的那一間酒肆才有。而且,喝的時間長了,多了,對身體非常有好處。
只是蕭大先生每年才給幾壇梁山,而且還是小壇。
烏鴉喝得迷糊糊,趴在石臺上,看著一臉肉痛的慕容風,大咧咧地道:“送你一壇。”
小狐貍也喝得迷糊糊的,眼睛迷離起來,走起來路來歪歪扭扭的。
三天后。
梁山盛會終于落幕,結果出來了,齊國的第一公子俞湯,成為了圣手書生蕭讓的弟子。
十數年來,終于有人走上了梁山,整個梁山縣沸騰了,特別是齊國之人。
不到一天的時間,俞湯的名字傳遍了燕云七國,名傳天下。
“想不到是他,不過也在意料之中。”有人嘆息道,“是了,之前是誰成了國士,怎么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不過,此時大家都在討論著俞湯,并沒有多少人在意。
“是他么?無名。”吳起向杏花村走去,他想知道為何在無名的身上,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老師,他還是沒有醒來。”
慕容風不禁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擔心,生怕李圖永遠無法醒來,這可是一名非常年輕的琴之國士。
石臺上,一身灰衣的蕭讓走了下來,微微地看著靜靜盤坐著的李圖,緊皺著眉頭。在他的身后跟著俞湯,最后通過他考驗,成為他的弟子,此時正意氣風發。
看到了李圖身邊的那只小狐貍,蕭讓不由怔了怔,原來蘇子魚來找的是他。
“老師,李兄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還沒有醒來,這不應該啊?”俞湯也是一臉疑惑問著,這一關他也體驗過,知道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并不很難。
“并不是他的意志不堅定,琴之國士的意志豈會如此薄弱,或許是他的靈魂受過了創傷,導致出了問題,在其中不愿醒來。”蕭讓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還有這種可能?”慕容風怔了怔。
“不錯。”蕭讓點了點頭。
俞湯也有些恍然大悟,這樣才能解釋為何李圖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那……老師可是有辦法?”慕容風問著。
蕭讓沉默了,最后搖了搖頭。
“死鳥,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了幾壇酒了,我怎么感覺到似乎少了些啊。”中年大叔一臉奇怪地問著。
“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座是那樣的鳥嗎?”烏鴉一臉否認地道,而且表現義憤填膺。
中年大叔此時在關注著李圖,也懶得去理烏鴉有沒有偷他的酒,疑惑地道:“都三天了,那小子怎么還沒有醒來?那[]石,對他的任用應該不大了啊,這倒是奇怪了。”
烏鴉大咧咧地道:“那小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可能。”
中年大叔點了點頭,“都讓他戴著斗笠,成為國士后,長翅膀了。如果戴了斗笠,也不會出現這一檔事了,真是麻煩。”
“咦,那斗笠還有這個作用?”烏鴉驚訝了一下,然后眼珠子又亂轉起來。
中年大叔淡淡地瞥了一眼烏鴉,然后走出了酒肆,走上了梁山,來到石臺上。
石臺上,慕容風還在守著,看到了中年大叔走來,立即站了起來見禮,道:“慕容風見過蕭大先生。”
“不用。”
中年大叔淡淡地道,隨意了擺了擺手,然后細心地觀察著李圖。
“看出了什么嗎?”烏鴉從天空上飛了下來。
“真的出了問題。”中年大叔正色道。
“不是吧。”烏鴉驚訝了一下,守在身邊的小狐貍也咿呀咿呀地叫了幾聲,顯得有些擔心。
慕容風微微奇怪地看了一眼烏鴉,繼而看著中年大叔,問著:“蕭大先生可有辦法?”
中年大叔沉默了一下,對著慕容風道:“是了,你可以離開了,不用繼續守著,守著也沒用。”
慕容風點了點頭,行了一禮然后離開。
“唉,只有待我親自去找他回來了,真麻煩啊。”中年大叔嘆了一口氣。
“咦,這也行?”烏鴉奇怪地看著中年大叔。
“他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中年大叔大氣地道,接著也盤坐了下來,把靈魂探入石臺之中,一會兒后臉色大變,他竟然無法感受到李圖的靈魂。
烏鴉看到中年大叔睜開了眼睛,趕緊問著:“怎么了,找不到?”
中年大叔點了點頭,繼而陷入沉思中,他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感受不到呢?接著,又把靈魂探到[]石中。
黑暗中沉寂了很久,然后那一個聲音又響起,問著:“我為何不記得一切了?”
“因為你來自那一個地方,而且來錯了地方,所以記憶力受損了。”
“來錯了地方?”
“不錯。”
“我來自的那一個地方,叫做什么?”
“我們稱之……為祖地……九祖,就誕生于此。”另一個聲音說得很慢,幾乎是在一字一字地說著。
“九祖?他們是……何人?”
“我們的始祖……你要記住,你來自于祖地,身上有著夢的囑托和希冀。”
“囑托,希冀……”
“長長歲月,悠悠的歌;一滴苦酒,就是史書一冊;一滴熱血,就是豐碑一座;看千古煙波浩蕩,聽萬民百世輕唱……”另外一個聲音變得非常滄桑,有些沙啞。
“我似乎……聽過這歌謠。”那一個聲音在想著,但是記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你該醒來了。”另一個聲音道。
“那你是誰?”
“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