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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啊?照做就行,這次做好在邊疆長住的準備。”寧纖碧看了她一眼,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吩咐道:“問問麗娘姐和其他人,不敢去的留下,我絕不怪她,敢去的就隨我走,后果交代清楚,去了邊疆,隨時會丟掉性命的。你暗中看著,若是有猶豫超過一刻鐘的,直接讓她們留下來。”
“奴婢不怕。”海棠嚇了一大跳,這會兒哪里還敢說害怕?知道若是敢說出這樣話,姑娘是鐵定要撇下她了。因連忙大聲說道。寧纖碧看著她,欣慰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放心,有爺呢。”
這一刻,寧纖碧表現出的對沈千山的信任也讓海棠震驚,她知道自家主子對沈千山一直沒有什么好感,但是她卻能夠這樣毫無疑問的信任對方。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海棠看著寧纖碧往屋里走的身影,一臉的迷惑,但是她的心中,卻好像透進了一絲光亮,丫鬟也是女人,也有預感,現在的海棠就預感到自家奶奶和沈將軍是一定可以修成正果的。
“對了海棠……”卻見已經進門的寧纖碧又探頭出來:“打發誰去書房說一聲,一旦沈千山回來了,立刻來通知我,嗯,就不用告訴他了。”
“啊?”
海棠再次發出了驚嘆聲,她眨了眨眼睛:奶奶竟然直呼沈千山的名字,她能夠感到對方是真的生氣了,不然奶奶嫁過來后,雖然和三公子沒有夫妻之實,在稱呼上卻也是蠻注意的,主要就是怕被人家抓住小辮子嘛。
而且奶奶竟然說,來通知她就好,不用通知爺。這么說,奶奶是要出其不意打上門去?海棠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心想算了吧,我只是個丫頭,這種級別的戰斗我還是默默旁觀就好。
沈千山直到天色將晚才回來,即使是以他強悍的體力,經過這兩天高強度的工作,幾乎也要累垮了。
坐在椅子上長長舒出一口氣,他默默看著窗外。想著兩天后就要出征,看來明天要瞅個時間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了,以免她們太過擔心牽掛自己。
“爺回來了。”
長琴和長福從外面走進來。沈千山抬眼看了看,不由得眉毛一蹙,淡淡道:“是我的錯覺嗎?怎么覺得你們兩個賊眉鼠眼的?你們該不會是在這種關頭還給爺惹了什么麻煩吧?”
“爺,您可別這么說。”長福長琴嚇了一跳,暗道自家爺還真是明察秋毫啊。長福機靈。立刻就否認了,長琴卻忍不住小聲咕噥了一句道:“就算是有麻煩,也是爺自己惹得。”
“嗯?”
難得沈千山都累得透支了,這耳力還是好得很,聞言立刻覺出不對勁兒來,他瞇起眼睛看著長琴:“好好說說。爺惹了什么麻煩?”
長琴哪敢說,連忙嘿嘿笑道:“沒……沒什么,這些天爺忙前忙后。都沒用奴才伺候,來,讓奴才給爺捶捶肩膀吧。”
“滾蛋去,讓擺飯來,爺快餓倒了。”沈千山見兩個小廝神色倒也從容。估計就是有麻煩也不是什么大麻煩,登時也沒心思關心了。他又累又餓,想著吃完飯后,還要研究一下路線圖,所以便催著兩個小廝去傳飯。
長琴和長福這才松了口氣,連忙一溜煙兒退出去,沈千山看著兩人那耗子一般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又開始疑惑:這是怎么了?難道真是我惹了麻煩?不可能吧?這兩天我都累成什么樣了?就算有心找什么麻煩,那也是有心無力啊。
一邊想著,只覺著十分困倦,忍不住就上了炕,用手支著頭,心想先打個盹兒,等飯傳來了再吃。
著實是困到了極點,姿勢剛調整的舒服點兒,沈千山幾乎就在同時便睡著了。
寧纖碧踏進門的時候,一抬頭便看到了沈千山連衣服都沒換,就倚在被垛上睡著了的模樣。
幾個丫頭魚貫而入,在地上的桌子上擺了飯菜,長福則偷覷著這位當家奶奶的面色,小聲道:“奶奶,你看我們爺,著實是困得狠了,這樣兒就睡著了。那個……您……您不管有什么事兒,也看在爺累得狠的份兒上,悠著點兒吧。”
寧纖碧看了長福一眼,冷哼一聲道:“怎么著?你就覺得我像個母夜叉?害怕我收拾他不成?”
長福心想喲,您還知道呢?可不就是個夜叉,不然誰家女孩兒攤上我們爺這樣的夫君不小心服侍著啊,只有您不把我們爺放在眼里,如今不知道爺怎么惹了您,竟然就要打上門來,不帶這么過分的啊。
當然,這番話,忠心小廝是不敢說出來的,原因無他,誰讓自家主子喜歡人家呢?無數事實證明,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威力是巨大的,最起碼不是他這個小廝能夠抗衡的,沒看老爺都睜只眼閉只眼,夫人恨得牙癢癢都不吱聲嗎?
寧纖碧哪知道長福有這么豐富的心理活動?她從懷中掏出兩枚鑰匙,走到炕沿邊,一屁股坐上去,不過動作卻是十分輕柔,幾乎沒有發出什么響聲。
“飯擺好了嗎?”
沈千山是練武的人,即使在睡夢中,也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他剛剛只覺著模模糊糊似乎聽到了寧纖碧的聲音,不過不很清楚,因此只覺著是在做夢。又感覺到有人走過來了,所以便呢喃著問出了一句。
“擺好了,不過能不能吃到嘴里,就看爺的本事了。”
寧纖碧在他耳邊輕輕柔柔的說了一句,只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千山驚得一個高兒蹦了起來,退到墻邊雙眼發直的看著寧纖碧,好半晌才回過神,強自鎮定道:“真是的,你怎么過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剛才影影綽綽聽見你說話,還以為是做夢呢。”
“我來找爺,不,世子爺有事兒。”
寧纖碧哼了一聲,面上笑容卻越發燦爛。
“別這么叫我,這心里本來就夠不舒服的了。”沈千山嘆了口氣,挪到炕沿邊下了地,一邊搖頭道:“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我難道是貪戀爵位的人?”
說到這里,他猛然轉頭看著寧纖碧,認真道:“你說,你覺得我不像那種視名利如糞土的人嗎?皇上老爺子讓我去打仗,竟然還要先許我爵位。”
“爺要出征了嗎?”
寧纖碧假裝驚訝的問了一句,沈千山這才想起自己出征的事情是瞞著她的,因咳了一聲,坐在桌邊模模糊糊道:“是啊,要出征了,其實這也是正常,如今我長大了,在軍中也算有些地位,一旦有戰爭,上戰場是應該的。”
這話說的越來越小聲,沒辦法,寧纖碧盯著他看呢,沈將軍因為瞞了她許多事,自然就覺著有些心虛,說不得只好擠出一個笑容,指著對面的位置道:“那個,坐下來一起吃?”
“不用,我氣飽了。”
寧纖碧來到沈千山的對面坐下,然后從手里拎出那兩把鑰匙:“什么意思?以防萬一?交代后事?放一千個心吧,有我在,閻王爺要召見你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沈千山看到兩把鑰匙還不覺得什么,但是聽了寧纖碧的話,卻不由得就是頭皮一陣發麻。
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了。一瞬間,沈將軍筷子都差點兒沒拿住,只能呆呆看著寧纖碧,好半天,他才沉下臉,面無表情的道:“是誰告訴你的?”
“這個不重要,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那三個人你帶不帶去我不管,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出征。”寧纖碧將鑰匙往桌上一拍,響動不大,卻是很有一種女中豪杰氣勢萬千的感覺。
“胡鬧。”
沈千山有些惱火的看著寧纖碧:“軍國大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這女流之輩指手畫腳了?”
“我是女流之輩,白妹妹她們難道是男人?是太監?”寧纖碧才不會被這個男人給嚇到,她毫不示弱的反駁,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自己能夠毫無芥蒂的和這個男人如此說話。
“那……她們和你不一樣。”沈千山沒有話說,只好一拍桌子,以壯聲勢。
默默旁觀的長琴和長福痛苦的扭過了頭去,心想主子只要一對上奶奶,就只有完敗的份兒,這真是太悲催了,幸虧我們從來沒有因為心里不喜歡而對奶奶不敬過,不然妥妥要成為炮灰啊。
“她們當然和我不一樣。”寧纖碧好整以暇:“她們是妾,是姨娘,怎么可能比得上我這個正室夫人有說服力呢?是不是啊爺?更何況,天下人都知道,爺和我是皇上欽賜成婚,爺還為我當街殺人,真可謂是沖冠一怒……”
“你現在想起來了?”
沈千山不等她說完,便狠狠瞪過去:“少來,成婚之前是誰哭昏過去的?是誰和我說,這一世寧愿和我老死不相往來的?現在我成全你,你自己在家好好兒呆著吧。”
“別臭美了,才不是為你去邊疆,我是為了前方將士,別忘了我是個大夫,還是個很會做藥的大夫,而前方最需要我這樣的人才。”
“但那是戰場,所以不可能讓你去。”沈千山也急眼了,狠狠一拍桌子:“你立刻給我滾回去,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總之,別想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