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機械一般精準,連踏步都是毫不差分毫的腳步,莫說是這些從來沒有見過世面的女人,就是這里的武士,都足可以看傻了眼睛。
那隊人馬直向著他們的帳篷而來,讓這些被軍威所震懾的人們,半天也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半天,那巫師最先反應過來。擋在那支隊伍前面,但是那些人絲毫不停,居然直接從巫師身上撞爛了過去。
巫師嚇的屁滾尿流,一時間居然忘記躲避。卻看整只隊伍,都是輕飄飄,從他身上穿過去。一直到了那帳篷門前幾步之處,然后才停了下來。
就見著當頭一位大將,身上一震,渾身的金盔金甲,盡數脫了下來。然后他大踏步的走入了帳篷。
然而還沒有靠近,那帳篷四周就有著一種血煞的之光。讓平常的小鬼小怪,根本靠近不得。
但是這位大將,卻是戰魂。生平斬殺敵人無數,戰死沙場之中。又享受香火祭祀,雖然后來祭祀斷絕。但是卻又重新在文大天師的香火祭祀之下醒了過來。
這般的戰魂,哪里會在意這么一點的污穢血煞?自然大步的踏了過去,生生把那一層血煞給撞了開來。
這時候,其他的那些人,才模模糊糊地醒悟到發生了什么事情。紛紛驚恐的大叫起來,四散逃命。
這時候,卻見著文大天師一路走了過來,只是輕輕一指,就安撫住了所有被嚇的聲嘶力竭的人們。
也不見他加速,兩步就走入了帳篷之中。這時候,帳篷之中都亂作一團,幾個像是穩婆一樣的婦女嚇的瑟瑟發抖。
那床上的產婦,卻是臉色慘白,呻吟的有氣無力。
見著文飛進來,所有人都是一呆,那大將向他行軍禮道:“末將陳友之,拜見道君。多謝道君前來相送,末將感激不盡。”
文飛點點頭,這大將是他,或者說是分神從那幽州帶回來的兵將。都是當年戰死遼東的大隋或者大唐的兵馬。
“既然準備好了,你便去吧?”文飛淡淡的說道。
陳友之再次感激的一抱拳,整個人化為一道白光,射入了那孕婦的肚子之中。
文飛揮揮手,就有著一道銀色的粉末一樣的光芒,撒在那孕婦的身上。
原本這孕婦,早已經精疲力盡,再無力氣,腹中的胎兒也都是一般的,沒有了什么動靜。
這道銀光撒過去,那孕婦頓時再次充滿了精力。很快一使勁,便讓那嬰兒給露出頭來。
文大天師看了那些穩婆們,喝道:“還不趕緊過來接生,發什么呆?”
那些穩婆們這才反應了過來,紛紛如夢初醒一般的跑過來幫著接生。
文大天師這才走了出去,外面的軍隊齊齊向文大天師施禮。然后一路行進,轉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過了半天,一片雜亂聲音傳了過來。一隊的武士街道報信之后,飛快的跑了過來,那種長矛武器。
他們見到文大天師站在這里,頓時個個就趕緊施禮起來,不過卻就亂哄哄一片了。
文飛微微一笑,說道:“沒有事了,你們回去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剛剛接到報信。說是一群的邪靈,闖入了孕婦的帳篷,頓時趕了過來,要驅趕邪靈。
這種事情雖然不多見,但是在這文明還頗為原始的地方,也不少見。但是那些邪靈們都是如同野獸一般,兇殘沒有智慧。至于這種比他們武士更要整齊威猛的邪靈,他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很多時候,都有邪靈圍攻產婦的產房的事情。甚至據說,每一代的太陽神和黑夜神出生的時候,都會遭到邪靈的圍攻。
每到這個時候,部落們都會組織武士,憑借遠古傳來的辦法,憑著這些武士們旺盛的血氣,趕走這些邪靈。
但是這次,文大天師讓他們回去。就讓他們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沒有人敢違背文大天師的命令,統治世界的太陽神和黑夜神,都一個死在文大天師的手下,一個遠遠帶著部落逃走。他們手下的武士,更是在火山噴發的時候死了幾千人。
這是一個在傳說之中,甚至毀滅世界,帶來死亡的神靈!
“發生了什么事法”烏細魯瑪妮急沖沖的跑了過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文大天師微微一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是死亡之神,也是生命之神。生命和死亡只是一體兩面,相互輪回!”
話正說到這里,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劃破了夜空。讓人不由自主的都望了過去,那嬰兒哭聲中氣十足,哇哇不絕。讓每一個聽到的人,臉色都露出了笑容來。又有一個生命誕生出來了!
連烏細魯瑪妮都忘記了繼續追問文飛,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有些悠然神往。卻是盼望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孩子能夠出生?
同一時刻,已經回到漠北草原的文大天師,從帳篷之中站了起來。
一隊隊的輻重物質,被一輛輛大車運輸過來。歷代朝廷之富,無過大宋者。便是如同眼前這般,能夠數千里運來如此多的物資供應大軍的,就是絕無僅有。
雖然很多時候,文大天師也看出來了。這大宋之富,有如后世天朝。
是朝廷富,官吏地主富,東京百姓富,而天下百姓窮。
他隨手走到輜重隊之中,從一輛大車上面拿起一個瓷罐來。這瓷罐燒制的簡陋粗糙,也就是所謂的粗瓷了。
打開封泥一看,里面卻不是酒水。傳來一股香料的味道,里面卻是肉塊,用著大量的香料還有鹽巴胯制起來的。
這些都是隨著大軍,從甘隴陜西等地出塞勞軍的商人們所送來的物資。
自從西夏被掃平之后,甘隴等地牧場肥美。文大天師自從定下不在這些生態薄弱的地方大規模農耕的政策之后,就鼓動大宋的商人,在那些地方建立牧場,向著內地輸送各種牲口肉食。
這般東西,好像就是造有人向文大天師提到過的罐肉。當時文大天師就頗感興趣,覺著似乎和后世罐頭差不多。現在見了,果然不錯。
他也不管里面油膩,從罐子之中夾起一塊肉來。這個時候沒有玻璃密封,馬口鐵這種東西更是想都別想,自然也不能高溫消毒。
這種罐肉更像是昭肉,里面鹽巴香料放的挺多,足可以保證放半年不腐爛。
這般就容易運輸了,能讓當地賣不起價錢的羊馬之肉銷往大宋全國。雖然胯的時間久了,口味就差,但是勝在價錢便宜。就能讓內地,許多常年吃不起肉的百姓可以吃到肉食。這般就很了不起了!不過送來勞軍的,看起來制作的就要更好一點,口味應該也會更勝幾分。隨手夾起的肉塊,都是膘肥肉厚。
還有大量的熏肉風干肉這些東西,都是送出來勞軍的。制作的也算頗為精良。
看著文大天師似乎對于這些東西感興趣,馬上就有著一個精明管事模樣的家伙靠了過來,解釋道:“尚父,這些東西,都是我西北諸家商號,直接孝敬大軍的。”
文飛點點頭,雖然大仗早已經打完了。但是朝廷財政已經是不堪支持。如今再支撐起文大天師的軍事行動的,就是大宋的大富豪商們了。不說是別的,便算是文大天師走一趟北海,五千人馬的消耗就驚人到了極點。雖然后期各種物資都是就地征集,然而光是各種御寒保暖物資就是天價了。
這些,如今都靠著自己尚父府,還有天下各處富豪們報效了。甚至文大天師還讓傾半城想辦法向大商人們發行債券,好在傾半城居然一張債券都沒有發出,便為大軍弄來弄來近千萬的軍費。
讓文大天師也不得不佩服,如今這些商人的富有。好在這大宋商人雖富,卻是不蠢。出錢起來也慷慨,要是真遇到明末那些寧可被農民軍抄家拷掠,也不肯出一分錢資助朝廷的,文大天師說不定回過頭來,還真是要在他們身上施展手段了。
比如眼前這些物資,都是延邊山西等地富商士伸們湊集運來。便是比朝廷供給,也是不差。
“說起來,這些東西,還都是我們跟著尚父學來的呢!”那管事有機會和文大天師說話,自然要極力表現,力求給文大天師留下深刻印象,語不驚人死不休!
“哦?”果然文大天師感興趣起來。
那管事笑道:“尚父打下西夏吐蕃,便讓天下間的牛羊價格一下子降了兩成。各地都有商人富戶前去投資經營的,遇到大雪凍死牛羊無數,便有人發明了這種東西。將這些牛羊肉昭制了,便是盛夏時節,也足可保存數月。”
這不就和罐頭差不多?文大天師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叮),第二個念頭卻是:“這些肉不會是病死牲畜之肉吧?”
沒錯,在后世出來的文大天師馬上就起了這般念頭。
顯然這個時候的商人,還是沒有后世商人那般無良的。或者說,就算是有那種喪盡天良的,也不敢到文大天師面前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