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么一眼看過去,還真的是很麻煩啊……”
有心理準備是一回事,但是當愛莎從安諾倫斯手里拿到了那份關于納斯卡城的勢力分布的資料后,還是感覺有點頭大——這還只是以安諾倫斯的手段能夠得到的信息,愛莎相信,像是這一次在城里暗下黑手的家伙,應該不屬于這些明面上的勢力。
畢竟他們都和帝國有著明面上的關系往來,有些事情是絕對的禁區沒人回去做的——你在別人家里搞恐怖襲擊,這不是擺明了是要戰個痛快嗎?
“想必你也知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商人,這些明面上的關系網我能給你套出來,但是某些水很深的暗勢力,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會去碰,那方面的情報,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不不,這就已經足夠了,其實我只要弄清楚明天晚上城主府的那場晚宴,其中的主要的賓客們的關系和背景就可以了……”
安諾倫斯從愛莎的回答里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那個……那是為了慶祝一年一度的貿易集會舉辦順利的那場晚宴?愛莎你雖然不在通緝了,不過也不是帝國的公主了吧?你想去干嘛?”
“當然是要親自去參加咯……至于怎么進去,放心吧,我有的是方法啊。”
“你可別亂來啊!”
仿佛是深信愛莎會大搖大擺地闖進去大鬧一番一樣,安諾倫斯的目光讓愛莎深感受傷。
自己像是那種無法無天的家伙嗎?
“咳咳,我當然有正經的身份的,那種土匪行徑我怎么會做啊——看。”愛莎取出了法師公會的徽章,顯擺似的在安諾倫斯的眼前晃了晃。
“……鄉野小城能容得下這尊大神嗎?”
無語地看著愛莎拿出來的徽章,安諾倫斯現在只能捂臉了。
“因為我之前嫌麻煩直接拿這東西詐了間店面,不過貌似這里的有關部門保密能力太渣,一下子就給人查出來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差啦”
話是這么說,但是安諾倫斯總覺得愛莎在算計著什么……
“你確定不會給我這里帶來什么麻煩嗎?”
“安心,絕對不會留下什么把柄的!”
“等等……把柄什么的,那就是建立在你會去惹事的前提下了吧?”不愧是經商世家的繼承人,想要忽悠安諾倫斯,難度比她的兄長何止高出了一兩倍?“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算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吧,記得弄得干凈點——我真不應該答應你的要求……”
“別做出這幅模樣了啦,我又不會真的去給自己惹一身騷——要知道,這次我可是有著絕佳的替罪羊的說……”
“阿嚏!”
“老師,怎么了,是著涼了嗎?”
薩里斯困惑地看著自己的老師一副吃了癟的模樣,在他印象里,斯卡薩議長是極少數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總覺得,自己要被某個無良的家伙坑了——話說最近事情還真多,連那個死宅都開始變得活躍起來了,果然是要變天了嗎?”
“呃……是老師你的熟人嗎?”
嘴上說著自己要被坑,但是實際上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薩里斯也明白,多半是自己老師的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吧?
“與其說是熟人,倒不如說,那是個非常不著調,把我從小坑到大的長輩吧?雖然確實承受了她很多恩情就是了……”
那您還真是繼承到了那位長輩的“優點”呢——薩里斯突然非常想這樣吐自己老師的槽,因為一個平時不著調的老頭在感嘆著自己年輕時候被同樣不著調的長輩坑,總讓薩里斯想起自己的慘痛經歷。
因為過去的陰影,所以導致后來的性格扭曲成現在這樣了嗎?看來我在心境上還需要多做調整啊……我可不想以后成為這種人啊!
雖然薩里斯很尊敬自己的老師,不過很多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尊敬起來……
“總覺得你小子在想些很微妙的事情啊……”
由于平時沒有少和那些政客們打交道,薩里斯還是很會偽裝自己的內心思想的,不過在看著自己長大的老師面前,這一點完全沒有用啊。
“算了,我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斯卡薩深深地嘆了口氣,“年輕的時候被教壞了,到頭來就沒法改了,不說這個了……倒是你這邊,你和炎羽的關系好點了沒?”
提起那一把圣劍,師徒二人臉上都是一陣無奈。
“太難伺候了……”
“也對,看你這小子的一貫表現就知道你對女性很沒轍,你小子該不會是性取向有點問題吧?”
斯卡薩非常不給弟子面子,當面質疑起其取向。
所謂的為老不尊就是這種人……
“我的取向有沒有問題我不能明確說,但是我肯定的是,如果再這么下去,我說不定就真的會對女性產生心理陰影了……說起來,老師你其實是知道圣劍炎羽的真面目的吧!那你當時為什么不和我明說啊!”
“我哪能知道你小子還真的得到了圣劍炎羽的承認了啊!再說了,這劍又不是我的,也不是我把她封印的,我怎么會知道她能以人類少女的外形出現啊!我一直以為這只是人生負犬的意淫啊!”
貌似師徒兩人其實都是對女性很沒轍的類型……
“說起來,圣劍變成了圣劍娘不是非常不錯嘛?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也就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老是往我這里控訴炎羽又怎么欺負你了,你這分明是在赤果果的在我這個尚未婚配的老男人面前炫耀啊!”
“雖然聽起來是不錯,不過實際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老師你能想象,當初在遇到了必死之局的時候,一把劍突然化成美麗的少女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拯救了下來的心情嗎?那種神圣和莊嚴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根本就不可能對著炎羽亢奮啊!有些人是不可能對她產生沖動的啊,就像母親妹妹之類的……”
“不,不少人其實就好這口來著……”
“那就是變態啊!老師你覺得我像個變態嘛!”
說實話,關于這點,斯卡薩還真的沒法擠兌薩里斯……因為平心而論,似乎自己要比弟子更加接近變態的范疇……
“好吧,總之就是你硬不起來了對吧?”
“不不不,老師你絕對是搞錯了重點了,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有生理障礙……”
“那就是看到女孩子硬不起來了……”
“歧義更大了!相比這個我情愿要之前的那個——話說回來,老師你是有多糾結于我的生理問題啊!”
“怨念!怨念懂嗎!你這個還沒滿30歲的家伙怎么可能明白我這樣的大魔導師的痛苦!都有這么高素質的,愿意和你生死與共同甘共苦同床共枕的美少女了,結果還是一副半推不就的樣子,你讓我這個一把胡子了還保留著童貞的老男人情何以堪啊!”
一時間,薩里斯被斯卡薩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震懾住了——雖然其中有不少不是很明白的臺詞,不過其中滿滿的怨念還是能感覺到。
“不對。”薩里斯片刻之后打斷了詭異的沉默,“為什么扯到這方面去了?”
“咳咳……大概,是因為春天到了吧?”
斯卡薩此時也是老臉一紅。
“不過你小子真的要稍微多試著和炎羽溝通下啊,這次去納斯卡城,關鍵就看你們兩個了好嗎?這次你鬧出的亂子我為了幫你收拾已經夠頭疼的了,真要關鍵時候掉鏈子的話……”
斯卡薩眼中寒光一閃,讓一旁的弟子不寒而栗。
本能告訴薩里斯,自己的老師似乎在想一些很不妙的懲罰措施……
“我就偷偷地放出口風,說你其實喜歡的是男人……哼,以后你就承擔著基佬的身份過活一輩子啊!”
“……那樣的話,教育出了一個基佬,同時有經常給基佬單獨授課的老師你,如果傳出了什么奇怪的傳言,那絕對也和我沒關系的……”
在師徒二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空氣中,有一道透明的縫隙倏地合上了。
愛莎一臉糾結地捂著額頭,揮手關閉了好不容易打開的連接。
總覺得,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提前和對方打招呼了,就這么暗地里算計一下斯卡薩也不錯的樣子——這么歡脫的家伙,多半是不會在意自己的小心眼吧?
“不過炎羽還真的化為人形了嗎?明明以前是沒可能……是因為‘那部分’活化了嗎?”
愛莎想起了方才得到的一個無法忽視的信息。
其實并非是斯卡薩不熟悉圣劍炎羽導致平添了諸多困擾,事實上,愛莎清楚地知道,過去圣劍炎羽從來沒有有過人形——畢竟,那只不過是凡人所鑄造的兵刃,即使有著一定的魂,也決計達不到能脫離武器的本質化為人形啊。
唯一的解釋……
“這下還真的不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