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重要的事情,那能夠這么草率地決定!?且不說我的能力足不足夠,本人愿不愿意,騎士團的團長的職位,是您老人家一句就能決定的嗎?況且你現在不也差不多要給那邊拉黑了,我要是這么去,百分百被推上火刑架的啊。”
“不,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會搞火刑這種殘酷的刑罰了啦……”
“重點不在這個上面誒!”
天知道團長是怎么會想到這么個事,至少雷蒂亞是無法想通其中的因果關系,以及他看好自己的理由了——自己從頭到尾都和騎士團沒有什么關系,就算是真的有什么考量,不也應該優先考慮布里姬特和迪茉嗎?
讓自己去頂他的位,真不知道團長是怎么想的!
“即使要找下一任的團長,也不可能輪到我這個外人吧?在此之前,我和你們根本就毫無交集,誰會承認啊?”
“因為騎士團的上層已經被蛀蟲滲透了,再加上這次這么一鬧,等風波平息了之后,無論是誰,身上都得背上一口黑鍋。這么說吧,如果從現在的人員里選拔,怎么選都可以算是身上有污點的,于明面上都過不去。”
“有這么嚴重嗎?”
團長無奈地笑了笑:“你得明白一點啊,騎士團并不是一個獨立的組織,而是一個在國家政府扶植下才成立起來的。對于羅馬教會本身而言,騎士團這個存在是挺礙眼的,看起來是歸于教會管理,但其實騎士團真正的資助者和支持者,是意大利,以及它身后的其他國家。”
騎士團的真正的所有權。掌握在那些國家的手里。
正因為如此,團長知道,經過這次的折騰之后。騎士團已經產生了一次信任危機了。即使自己能夠把所有隱藏起來的蛀蟲都清理掉,在各國的眼里。也依然是千瘡百孔。再從舊成員里選舉出一個人擔任團長,勢必難以得到這些國家的信任。
意大利更加不可能會允許自己煞費苦心,組織起來的騎士團,面臨這樣的情況,所以肯定會嘗試著對騎士團的組成洗一次牌。
如此一來,他們勢必會試圖讓騎士團控制在自己手里,至少也會在里面插更多的眼……但是這樣的話,騎士團其實就已經變了味道了吧?團長可是不愿意騎士團最后逐漸被蠶食掉呢。雖然里面是混進來了一群別有用心的險惡分子,但是大多數的成員呢,還是非常血氣方剛的好人。
少了這份熱情的話,留著這樣一個組織還有什么用?
“你不是過去騎士團的成員,甚至連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如果你能成功的話,上邊那些‘大人物’是不會有什么借口和權柄的。”
“可是我……我的身份……”
自己可是當年的納粹元首的后代,就沖著這個身份,雷蒂亞覺得沒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都是謝天謝地了。對于有心人而言,想要找出自己的身份。雷蒂亞真不覺得這有多難。
“這個不成問題。”對于雷蒂亞的擔心,團長不以為意,“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不會有任何人在這個問題上來為難你。”
“有想過為自己的母親復仇嗎?也許,‘復仇’這個說法,顯得戾氣太重……那么,為你的母親,以及你的家人討回公道,怎么樣?”
“嗯哼?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不,只是我想要親手為自己的家人討回公道而已,我可沒有答應團長呢……話說。這個袖標,上面的中文字就是那個意思吧?”
“這個你要問琳了。袖標是她制作的。”
“因為團長的請求合情合理,而且我也覺得雷蒂亞也許會很適合做這個。所以稍稍任性了一下下,你該不會怪我吧?”
見到雷蒂亞一副怨念深重的樣子,琳也是有點小小的害怕,要是她責備自己自作主張那可怎么辦啊?好在,雷蒂亞也沒有就此責怪琳,只是經過了團長那一鬧,她對于手臂上的這個袖章,感覺更加地違和了。
“你們……也覺得團長的想法,行得通嗎?”
“我們在意的可不是可行性的問題,而是覺得,這個決定對于你自己而言,或許是個不錯的決定——當然了,最終的決定權在你的手上,但是我們真的認為,雷蒂亞你應該會很適合這個位置。”
“為什么?真要說起來,我之前一直都是個混跡在市場街道里的小偷而已……”
“這里的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應該做什么,可是雷蒂亞你有想過這些嗎?”
愛莎的問題當即把雷蒂亞問倒了。
顯然她沒法自信地點頭承認——過去的十年里,她幾乎是每天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直到這幾天才算是逐漸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琳找回了她母親的靈魂,也許現在她都還沉浸在過去的陰影里吧?
“的確呢,我……我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些。”
雷蒂亞有些消沉地低下了頭,愛莎不說起這些還好,點破了之后,她更是感覺有些無顏去面對自己的母親了。不會有哪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得如此頹廢消極的,雷蒂亞現在能夠感覺到,自己母親的靈魂那里,傳來了一陣陣帶著擔憂和關切的波動。
自己的母親犧牲了那么多才換來了自己的存活,如果就這么頹廢地過完一生——那確實是太對不起她了。
“既然沒有目標的話,試著找找自己能夠做到什么事情?”
“我自己能夠做到的……嗎?”
放在以前,雷蒂亞也許只能自嘲地笑笑,表示自己能做到的,也唯有從防備不慎的路人口袋里翻出錢包罷了。但是現在,她能深切得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里流淌著和以往的自己截然不同的能量——并不是因為其他的緣故。而是自己的先輩,自己的母親,都在身后看著自己。
她們的痛苦。她們的悲傷,雷蒂亞已經盡數知曉了。
而現在。她們沒有一人執著于復仇,未曾在雷蒂亞的耳旁催促她去尋找那些毀掉了她們人生的家伙報復,反而是非常關心著雷蒂亞自己的身體。她們或許希望雷蒂亞能夠遠離那個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但是現在,自己卻要違背她們的愿望了。
沒辦法,正因為她們的善良,雷蒂亞才有這樣一種不得不去的感覺——若是善良之人只能這樣咬著牙把血往肚子里吞咽,獨自消化著自己所受的痛苦……這合理嗎?
“你可得想好了哦?雖然你擁有著很強的可塑性,底蘊和潛力都很高。給你成長起來,完全能夠達到團長的高度,但是天賦并不能決定人的方向——如果你的志愿不在這里,就沒有必要逼迫自己去選擇。”
愛莎還是要提醒雷蒂亞一句。
天賦和興趣,哪個更加重要?至少,對于當事人而言,如果所做之事連讓自己感到快樂和滿足都做不到,天賦再高,能夠達到的高度也有限。
如果所從事的還是危險度較高的事業,那幾乎都可以悲劇預定了。
“我想好了。”
雷蒂亞目光堅定地迎向了愛莎。
“……不像是在敷衍。也不是在勉強呢。”
愛莎算是承認了雷蒂亞的覺悟。她的眼睛里沒有執著于仇恨的火焰,也不再有那些踟躕猶豫的波紋,看得出來。現在目光平靜如鏡的雷蒂亞,的的確確是下定了決心的。
不是為了自己的仇恨,而是為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既然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機會再回頭,再后悔咯。我和琳,也不可能長久地停留在你的身邊,以后你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以及你的朋友了……”
“不,我還有母親。和其他的先輩們一起!”
“那更好,你能這么想就再好不過了。現在。把手伸過來。”
雷蒂亞平伸出出了自己的雙手,愛莎和琳。一左一右,分別握住了雷蒂亞的手。雷蒂亞如果要正常地成長起來,需要不少的時間,盡管以她的特質,也可以做到“速成”。但是那種依靠掠奪他人的能力為己所用的手段,歸根結底,是飲鴆止渴之舉,遠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雷蒂亞要是在這條路上邁出了腳,以后會越走越偏。
團長想到讓雷蒂亞來繼任自己的職位,并不是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雷蒂亞雖然在戰斗上幾乎沒有任何經驗,短時間里,能力也成長不起來……但并不是沒有彌補的辦法。
別忘記了,雷蒂亞的背后,可是有著數位對她沒有任何抵抗情緒和反抗意識的靈魂。偏偏雷蒂亞的這幾位包括她母親在內的先輩,生前都是某個邪惡的計劃的犧牲品,但原本都擁有著強度不低的超能力。理論上,她完全可以汲取這幾位先輩的靈魂,將她們的力量據為己有——因為雷蒂亞本質上是能夠自己演算實行的,僅僅是她們的記憶和經驗,就已經足夠了。只是如此一來,勢必會讓這些靈魂就此魂飛魄散。
雷蒂亞決計是不會這么做的。
打死她,恐怕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和濕醬,會慢慢把你的幾位先輩的經驗、心得和技巧,導入到你的意識之中——不要反抗,不要抵觸,要差地放開你的心靈,讓你的先輩的靈魂,進入到你的意識里。”
有愛莎和琳在這里,就完全不是回事了。
她們現在所做的,正是在試圖讓雷蒂亞,徹底掌握她的幾位先輩所持有的力量。那幾個靈魂其實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說她們都愿意為了雷蒂亞做出犧牲,麻煩的,在于雷蒂亞自己放不開心靈。
她的潛意識里害怕著,自己傷害到她的幾位先人。
“放輕松一點,你要對自己擁有自信——對你的善良和理智。”
“結果你還是把那個孩子說服了嗎?”
感覺到關緊房門的房間里傳來的能量波動,加蒂絲不由得瞪了一眼一臉憨笑的某團長,在她看來,如果沒有這貨的嘮嗑,以雷蒂亞的性格。也許不會選擇這么危險的一條道路。因為她也看得出來,雷蒂亞的性格,實在不怎么具備攻擊性。
即使將其理解為軟弱。某種意義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與其說是我說服的她……倒不如說。是她背后的那些死去的先輩的靈魂,‘說服’的她啊。比起活人的話語,還是死者更容易讓人下定決心。”
“……這次的鬧劇結束之后,騎士團那里可是很麻煩的吧?教會、政府,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壓力,你就這么讓一個小丫頭背下來?”
“當然不會,我還沒有那么沒節操。”
團長笑著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小心翼翼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劍身:“我現在。不正是打算要幫她先行處理掉一些問題嗎?”
“你要去做什么?”
“去殺幾個人,幾個現在不除,以后就很難光明正大下手的家伙。”
“什么?父親他離開了!?”
迪茉拽著布里姬特的衣領,拼命地搖著他的身體:“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啊——你居然告訴我,剛剛父親和那個修女,偷偷摸摸地一起離開了!?”
“‘偷偷摸摸’……那是迪茉你擅自加上得啦,我可沒有這么說過……”
布里姬特很快就遭到了迪茉更加粗暴的對待,這次迪茉沒有再搖晃他,而是索性用臂彎扼住了布里姬特的脖子。
“難道不是嗎?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騷到不行的修女。兩個人一聲不吭就這么離開,這不是‘偷偷摸摸’這還是什么!?”
迪茉顯得尤其憤怒,因為牽扯到了一個她非常不喜歡的女人。以及她非常崇拜依戀的父親,迪茉幾乎有點抓狂的傾向。在她小小的腦袋瓜里,某些奇奇怪怪的遐想,似乎也是越來越詳細,不斷地在她的面前繪制出了滿是桃色的畫面。
“她們……她們一定是在做什么茍且之事!寡廉鮮恥!”
“這,這么說不好吧?那個可是你的父親誒……而且加蒂絲小姐也不是那種人啊。”
布里姬特對于加蒂絲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在他的眼里,那可是二戰時期的一個傳奇的人物啊,論資歷。就連團長他也得喊其一聲“前輩”。很明顯啦,兩個人應該是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為了不讓迪茉跟過去,這才沒有通知自己這邊。
畢竟。布里姬特能夠想到迪茉不顧一切跟過去的情形,無比熟悉自己女兒的團長,絕對不會想不到這個茬。
“那個女人明明就是個惡魔!是個魔女!布里姬特你也被她欺騙了嗎!?我可是親眼看到的,那個女人長著一對惡魔的翅膀,完全不是人類——搞不好,她就是誘惑人類男性墮落的魅魔!要不然,怎么布里姬特你一直在為她說話?其實你已經被她引誘了吧?”
不得不說,迪茉的猜測,其實相當接近實際情況了。
“……你終于想起來我是個男性了。”
布里姬特不禁淚流馬鞍面——果然自己只有在奇怪的時候才會讓人想到,自己本來是個男性嗎?
“別岔開話題!說!你究竟知不知道父親他們去哪里了?”
“但是團長只是和我說要去殺幾個人,就抄著他的劍走了,要去哪里,要去殺誰我根本就不知道誒!但是我可以肯定,團長他絕對不是去做你想象中的那些事情的……再怎么樣,我也認得出來,那是團長認真起來的樣子!”
團長愛笑,經常笑,就算被侮辱了被訓斥了被挑釁了,他也是很少放下過臉上的笑容的。
除了少數幾個時候。
其中之一,就是他要殺人的時候。不管出于何種原因,不管對方是多么卑鄙該死之人,團長都會放下臉上的笑容——因為他認為,殺人是一件無奈又悲哀的事情,如此沉重嚴肅的時刻,是不應該保持著笑容的。
而剛才,團長在告訴布里姬特的時候。布里姬特可以肯定,團長是完全沒有帶上一絲笑容——因為平時的團長給人的感覺非常親切和藹,一旦他卸下了笑容。帶來的反差幾乎是極為顯眼,根本不可能看錯!
他是真的要求殺死幾個他口中的“該死之人”。
“真。真的?”
不管怎么說,迪茉還是非常信賴自己的父親的。既然一直跟隨著他的布里姬特都這么說了,那看起來,自己的父親,是真的動身去弄一條大新聞了。
只是,他究竟去了哪里?
“布里姬特!我們趕緊去追父親!”
迪茉有種預感,自己的父親,不辭而別。肯定他要做的事是一件非常危險的行動。正因為如此,他才要竭力隱瞞自己。
“沒用的,如果是平常,我還能追蹤到一些團長的線索。可是,這次和團長一起離開的還有加蒂絲小姐——我找過了,土地里根本就找不到一點點她們的氣息,團長她們早就防備著你要找過去,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和蹤跡!”
“那可怎么辦!?”
迪茉不禁著急地快要哭出來了,她可是記得的,很多小說和電影里。當一個人不辭而別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的時候,十有都是回不來的!哪怕她的父親,是個實力非常強大的騎士。也無法壓住迪茉心里的不安。
萬一……萬一父親回不來了,那怎么是好!
“冷靜點!那是你的父親!那也是我們騎士團的團長!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一次敗績的騎士!被他斬殺的邪惡之輩,加起來比我們騎士團的總人數都要多!無數為禍一方的惡徒,最后可都是被他斬于劍下的!況且,加蒂絲小姐也和團長在一起!”
能夠在二戰之中,保全一個炮火中的小鎮安然無恙,甚至還讓納粹的陰謀折戟沉沙,布里姬特相信。有那名和善的修女,縱然團長真的遇到了什么兇險的狀況。也會逢兇化吉的。
“嗚……她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迪茉,你真的不知道加蒂絲小姐的經歷嗎?真要說的話。就算是團長他按照輩分也是要比加蒂絲小姐小上不少的,她在二戰期間就已經是創下了赫赫威名了,只不過后來戰爭結束了就沒有傳出過她的消息,很多人都已經認為她去世了呢,所以漸漸地也就沒什么人知道了。”
“二戰期間!?那不是已經上百歲了嗎?她果然不是人類了吧?”
“迪茉!必要的尊重和禮節還是要有的!”
“好吧好吧……既然她這么厲害,那父親肯定不會有事的吧?”迪茉小聲地嘀咕著,暗暗在心里祈禱著,“你一定要是個非常厲害的人啊……如果你是個徒有虛名的家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阿嚏!”
加蒂絲在空中一個噴嚏,雙手差點就松開,險些把團長從高空丟下去做平拋運動。任憑團長藝高人膽大,也是被嚇得不輕——沒辦法,他不會飛,人類天生的對于高處的潛在恐懼,并不是說實力強就能夠抵消無視的。
“喂喂,不要嚇我啊,這種時候真的會嚇出心臟病的。”
團長心有余悸地看著加蒂絲,對方似乎是鼻子有些癢癢的,有種騰出一只手去揉揉鼻子的感覺……那可就出問題了!要知道,現在他可是被對方用手提著,飛行在高空之中的!最關鍵的是,對方是女性,他總不能反過來抱緊加蒂絲把?
男人的節操,團長自始至終沒有忘記過!
“你家的千金估計在念叨我……真要是把你丟下去了,去怪你的寶貝女兒吧。”
雖然的確是有種說法認為,人打噴嚏是因為有人在背后念叨自己,但是你是怎么確定那就是我的女兒啊?——盡管很想吐槽,可是考慮到現在自己完全拿捏在對方手里,團長還是沒有把這些活說出來。
加蒂絲不會真的害死自己,可不代表她就不能整治自己啊?松個手,再追上自己再提起來……要是她真的這么晚,那可怎么辦?
“說起來,你對我身后的翅膀,就沒有什么想法嗎?”
這怎么看都是濃濃的惡魔風情的造型,居然沒有引得團長神色大變,讓加蒂絲也很是奇怪。好歹他也是教會屬下的騎士團團長,對這一類的事物應當是敏感的很才對啊。
“你要是真的是惡魔那倒是好事了——那說明惡魔也是有人性的,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膽地提防了……人活一輩子,單單是要提防著自己的同胞,就已經夠頭疼的了。”
可自己真的是惡魔啊。
加蒂絲也是稍稍有些疑惑,自己毫無疑問,種族就是魅魔,那自然也算是惡魔的一份子,可是自己這幅樣子,回去后還稱得上還是惡魔,還能被同族接受,自己,也還能夠接受同族嗎?
并不知道后來發生的事情,琳也沒有詳細說清楚,加蒂絲不由得稍稍陷入了惆悵之中。
“真可惜,像你這樣想的人,實在好少啊。”
“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會像我這樣防備著人類同胞而已。”
團長也是無奈地自嘲著。
“我沒有走錯路吧?”飛行了一段時間后,加蒂絲向下面的團長問道,“我幾乎就沒有走出過那個小鎮多遠,聽說過意大利聽說過羅馬也聽說過教會,可是我真不知道它們在哪里。你趕快確認一下我們有沒有偏離方向。”
“沒有錯的,不管何時我都能感應到梵蒂岡的方向,我們并沒有偏離軌跡。”
團長試圖分辨著下方的大地,但是因為距離地面有著相當的高度,換了這樣的視角他完全無法分辨出來下方的土地,究竟是在何處。
但是為了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他和加蒂絲也只能選擇這種土辦法來前往目的地了。如果乘坐交通工具的話,勢必會讓那邊發現行動蹤跡,畢竟以那些人的勢力,想要調查一下機場的客運記錄,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而如果通過陸路走過去,卻又是太慢。
迫不得已,哪怕被加蒂絲這么吊著實在是不太舒服,團長也只能忍受下來了。幸好加蒂絲也很“貼心”地阻擋了風的阻力帶來的影響,要不然,團長還得更加悲催。
“你確定能夠成功嗎?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殺進去?這可是要弄一個大新聞的節奏啊。”
“沒辦法,如果等到騎士團那里的風波平定下來,這些人估計就很難再找到了。現在,他們為了調控騎士團,還沒法銷聲匿跡,正是一舉消滅的大好時機。”
“那罪名呢?那可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啊……”
“要什么罪名?”團長樂呵樂呵地笑道,“別忘記了,現在的‘罪人’是我啊,罪人殺人需要什么手續嗎?直接沖進去殺了就是了——反正就算我想要文明一些,他們見面也會立刻就上來堵的。”
這可真是流氓的戰術啊,實在難以想象,是從這名容姿秀麗風華絕代為人正直的偽娘團長嘴里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