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真的是我所生活過的城市嗎?”。
不對勁啊,這種港產片中的鬧市槍戰鏡頭,怎么想也不太會是出現在內陸城市里的啊……天朝的槍支管制那可是相當嚴的,別說是這種明顯火力不對頭的大威力自動步槍了,就算是那些在燈塔國再普通不過的小手槍,于天朝境內,那也是極為罕見。
在這個國度,槍械這種冰冷的大殺器,離人民的距離,非常遙遠,手槍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如今呈現在在場的食客面前的了——在大多數年輕人的印象中,這些槍械,似乎也就只有在影視作品,亦或者fps類游戲中,方能夠一睹吧。
“……很徹底的制式裝備呢。”
琳跪坐在地上,雙手抱在腦后,偷偷地打量著這些個兇神惡煞的“恐怖分子”——真的,光看這一身行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們是從好萊塢的槍戰片片場上回來的,全身上下的精良裝備,不斷地向外發散著“專業”的氣息……嗯,專業的恐怖分子。
“我說你……不對,你們兩個,為什么要裝出這么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啊?”
“就這樣莽出去,能得到個什么信息啊,不被有關部門當做可疑人士才有鬼呢。”琳一手按在身旁的女人的腦袋上,將蠢蠢欲動的她按了下來,“別亂動,要不然這些神經過敏的瘋子搞不好就會給我們這里來上一槍的。”
盡管琳知道,普通的子彈是奈何不了她們這些“怪物”的,但是如此一來。勢必就會暴露她們那不太方便公諸于眾的奇特力量,除非……她們可以“敬業”地在地上躺著。裝那么幾個小時的尸體。
別說這位是個危險的負念集合的存在了,換成是琳。也不會有那樣的好心情。
“話說,這些家伙究竟是來做什么的呀?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狀況了呢……”麻薯偷偷瞅著這些全副武裝的匪徒,他們不但裝備精良,一舉一動之間,也流露出了訓練有素的氣勢,很顯然,這群匪徒的身份大有問題。作為一名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的天朝兒女,麻薯很清楚。在天朝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已經不是“大新聞”這么簡單了——搞不好,這也許會是建國以來從未有過的恐怖襲擊。
麻薯嘴里是這么說的啦,但是身體上的動作卻是和其完全不搭調——至少在琳看來,能夠在保持著全身顫抖,臉部表情也滿是驚懼恐慌的狀態下,若無其事地用正常的語調進行著冷靜的分析,那也是一種才能了。
估計麻薯過去沒少做過這樣類似的事情吧?真是讓人有些好奇,麻薯那被塵封了的過去呢……
順帶一提。其實琳也沒有比麻薯好多少。只不過,她無法做到麻薯那樣,連臉部的表情斗毆惟妙惟肖地做著假罷了。
“你們……該不會是很興奮?”
某人看著旁邊這對姐妹的舉動,饒是以她沒心沒肺的性格。也是不禁流下了冷汗——如果不是她腦子犯抽的話,她應該沒有記錯,這兩個女孩。算是“正義的味方”才對呀。怎么會在發生了這樣的危急情況的時候,露出這種好似小學生聽說下星期春游一樣的熱切興奮的神情?
這不太像是好人會有的表現吧?
“那是當然了!”x2
琳和麻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反正。這些人剛才那一梭子的子彈也沒有說對準人群射,而只是警告——這種舉動也說明了。他們并不是來屠殺的。看這些人的架勢,似乎是來抓捕某個“重要人物”。要不然,琳和麻薯,豈會讓這些人活到現在?
真的,他們要是剛才直接打死了人,現在迎接他們的,絕對就是冥氣死槍百連發了。
但并不是說,現場的其他人就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之所以大家能活到現在,也僅僅是因為,這些匪徒暫且還需要這些“人質”活著——沒錯,做這種需要花費一定時間,無法一擊遁走直接撤離的行動的時候,需要手里握有足夠的人質,使得包圍過來的警察們投鼠忌器,才能爭取到脫離的時間。在這個過程中,為了增加下自己的“說服力”,這些匪徒必然不會吝嗇于拿一兩個倒霉蛋開刀示威的。
“砰!”
一發子彈直接掃在了琳這邊一塊的地板上,顯然,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們這邊的“熱切”的交流,實在是有些不合群,已經引起了匪徒們的注意了。
“少廢話了,過來!”
可能是要拿一兩個不聽話的刺頭開刀,來震懾在場的人質們,剛才急著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而下意識地吼出來了的琳和麻薯,成為了對方的第一目標。
該怎么辦呢?
“嗚哇!姐……姐姐!琳好害怕!”
“不要殺我!麻薯一定會乖乖的!”
“雙胞胎蘿莉”,一左一右抱住了某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替罪羊的胳膊,裝出了一副情緒失控的模樣。看到了這對雙胞胎少女的姣好美麗的面貌,舉槍的匪徒也是下意識地一愣——畢竟男人嘛,鐵血冷酷是一回事,變態那又是一回事了,一般情況下,大多數男人都會下意識地回避傷害年幼可愛的蘿莉這種惡行的。
一愣過后,這位專業的匪徒也是回過了神——他都已經做出了這樣的宣言了,總不能做一半就不做了吧?既然不太想要抓這么一對可愛的小女孩來祭刀,那就換一個好了。
嗯,就那個被她們抱住,看起來關系不錯的女人吧!
“你!過來!”
被槍管遙遙地指著自己的腦袋,這位自詡為偉大的黑暗與負念之主的女性,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心里的情緒給壓制了下來——這兩只臭丫頭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吶!明明是她們闖的禍,竟然好不要臉就嫁禍給了自己!一左一右。同步率還神一般的高!
“那……那個……大哥,有話好好說……”
還別說。雖然心里的怨念灑出來都可以把陽春面染成墨汁拌面了,但是這一位的“專業素養”可真是不錯——現在她所表現出來的姿態,怎么看都只是一名失魂落魄,絕望不已的女青年,但是為了兩只蘿莉,咬著牙站出來的咬著牙的表情,也是被她惟妙惟肖地刻畫了出來,競爭一下奧斯卡大有前途。
……所以說,這家伙其實也樂在其中吧?
一開口。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所遺留下來的一些糟糕的問題,被某人的負念特質一下子就擴大了——簡而言之,就是一開口就有一股“騷媚”的氣息撲面而來。當然了,她本人絕對沒有搔首弄姿的想法在,語調也沒有什么問題,可是依然能把男人的魂給勾起來。
“哎呦,細看下還真是有著一副很下流的身材呢……”
——下流你大爺!
要不是沒得選,她才不會選擇這么一個弱爆了的身體呢!強忍住心中那份沖動,她竭力壓下了怒火。試圖從這些匪徒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你叫什么名字?”
——我倒是也想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名字啊!
對于起名無比苦手的某個人而言,現在所面臨的問題,才是她今天的最大挑戰。
“我……”
“少磨蹭!快點說!”
——大哥我真不是想要磨蹭。而是我的確不知道自己該叫什么好呀!
當然這些話,是絕對不會在槍管子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時候說出口的。一番糾結之后,某人完全放棄了思考。自暴自棄地將菜單上隨意瞥過的幾個不成文的單獨漢字,給組合了起來:“兵庫北!我姓兵名庫北!”
“……哈?這是什么鬼名字?”
舉著槍械的匪徒當場就蒙了——這個女人的外表看上去挺騷氣的呀。怎么一說到了她的名字,就瞬間讓人興致全無了……啊。對了,一定是因為這個名字太不應景,太破壞氣氛了,所以這個女人才會在被問到名字的時候,表現地這么尷尬吧?
畢竟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么羞恥的名字……
“說起來,有‘兵’這個姓嗎?”。
“那是你見識少,我老家山西那里就有這種形式……”
“你把你的私人信息暴露出來了啊蠢貨!”
且不說那些匪徒們的想法如何,在某……嗯,現在或許可以稱之為兵庫北小姐,心中的情感無疑是非常復雜的。不論別人怎么看怎么想,現在的她只想要跪下來狠狠地抽自己幾下耳刮子——自己怎么就是愣是沒法起一個正常一點的名字呢?雖然不喜歡現在女人的形象和身體,但是怎么說也不該起這么一個怪異而鬼畜的名字呀!
“兵姐姐!不要去啊!”
“你會被殺的呀,兵姐姐!”
兩只蘿莉的哭喊聲那是一個凄慘,那叫一個我見猶憐——然而兵庫北小姐看的很清楚,這兩只蘿莉的臉是哭著的,可是他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笑嘛!
——魂淡!這個時候不想著解圍,反而是要鐵了心把自己往萬劫不復的火坑里推不是嗎?雖然的確她們也沒有要幫助自己的衣物就是了!
兵庫北小姐順便也看到了在人群之中被完全忽視了的死者女孩……該說阿卡林天賦就是流弊嗎?明明都處在這么一個緊張危險的環境之中了,可是女孩只是旁若無人地站在這里,也沒有人察覺到這里有個極度不合群不配合的小丫頭——甚至連她說話都只當做沒聽見。
“兵姐姐,小心點……”
——老娘不叫兵庫北啊!別跟著那兩只唯恐天下不亂的蘿莉亂叫啊!別跟著她們兩個學壞啊笨蛋!
“現在我來告訴大家一件事——那就是你們的小命,全部都拿捏在我們的手里,我們想要殺你,不需要什么充分的理由,或許只是因為看你不順眼,就可以往你的腦門上‘duang’那么一下下因此,千萬記得,想要活命,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惹人注目的行為——請相信我們,英雄惜英雄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這時候的……況且我們沒一個是英雄,對吧?”
看上去像是首領的匪徒,見到這邊的景象,也沒有多問,抬起手里的槍械,朝著兵庫北小姐的腿上就是一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兵庫北小姐都沒有來得及“痛呼”出聲,周圍的人質們已經發出了巨大的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直把兵庫北小姐給整的耳朵有些發顫。她知道,這些人壓根就不是因為自己的受傷而失態的,不管是哪個世界,人們的善意總是相當有限的……這些人,只是在恐懼著自己身上的事情,發生到他們的身上罷了。
“沒有下一次了,明白了嗎,小姐?”
“明……明白了……”
聽上去似乎是因為虛弱和恐懼的緣故,兵庫北小姐的聲音斷斷續續,很是微弱,但是琳和麻薯知道,這根本就是這一位在極力壓抑著自己心里的怒火。如果他們身上沒什么秘密可以挖的話,她們毫不懷疑,兵庫北小姐會分分鐘讓這些匪徒們明白,什么是人類不能承受之痛。
“兵姐姐!”
話雖如此,逢場作戲還是要做足的。麻薯和琳連滾帶爬(難為你了……)地挪到了兵庫北小姐的身邊,緊張兮兮地把她拖了回去,一副生怕對方反悔的樣子——其實她們兩個的確是在害怕著……只不過是害怕兵庫北小姐突然暴起……
麻薯麻溜地撕開了兵庫北小姐的裙擺,讓在場的男性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但麻薯可不是為了發福利的,雖然子彈并沒有打到骨頭,只是貫穿了大腿的肌肉部分,但是以兵庫北小姐這具身體的承受極限,不及時止血也是會有很嚴重的影響的。
“一會兒……一會兒我一定要把那家伙的切下來塞進他的菊花里……”
“你就省口氣吧……嗚啊啊啊!”
麻薯正說著呢,忽然間她們之間的低語被打斷了,麻薯整個人被一只大手擒住,提到了半空中。
“我說過你可以給她包扎了嗎,小小姐?既然你這么會包扎,一會試著給自己包扎下如何呢?”
作死不是這么作的吧?
別說琳了,兵庫北小姐都已經在心里,給這位不知死活的匪徒判了死刑了——真的,這只小丫頭,實際上的危險性根本就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