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和之前這里的那些研究員不一樣,并不是身體本身發生了異變,而是內在被異物占據了,化作了溫床提供居所和營養。↗,是在什么時候被植入了幼體種子的呢……是通過呼吸?還是接觸?
麻薯優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并沒有發現任何的外來異物。想想也是,就算真的不知不覺中感染了寄生者的幼體,麻薯的身體狀況和一般意義上的“人類”也是大有不同,體內的環境,是否能讓其生長還是兩說呢。
但就算是這樣邪異可怕的物種,想來也不可能在死氣的環繞下生長起來的吧?
麻薯不會什么內視透視的法術,但是依靠著建立在死生二種力量的基礎上,所獲得的獨特的感應,麻薯可以輕而易舉地分辨出,那些寄生物所發散出來的,不同的生命波長。
果然不止一個……不算已經感染的和被殺死的,剩余的人之中,還有兩個人被寄生了異種的幼體種子。而且,也快要破體而出了……
寄生的幼體種子,本身很小,但是麻薯分明可以感應到,它們竊取了大量宿主的生機,一旦有那么一個契機爆發出來,它就能夠頃刻間奪取宿主的生命力,侵蝕宿主的血肉轉化為自己的肢體延伸——就這點來說,這些寄生者,倒是和先前異化了的那些人類,有種一脈相承的痕跡呢。
好,那么問題來了——剩下來的那兩個苦逼孩子要救下來嗎?
就良心上來說,麻薯還是傾向于施以援手的。畢竟見死不救什么的,不太符合她的準則。只是一想到這群熊孩子的囂張嘴臉,麻薯心中就不禁被澆上了一盆涼水……她自認自己。還沒有到以德報怨的境界。如果是熟人那也就算了,但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還要熱臉去貼冷屁股?
再說了,現在暴露了行蹤的話,接下來會有不少的麻煩事情的。
自己不就是因為看不爽這些人,才會選擇讓他們“先去前邊探探路”的嗎?往深處去有多么危險,就算是麻薯自己也不敢大意,這些人獨自前往,注定了九死一生的下場了。
踟躕了數秒鐘后。麻薯做出了決定。
如果暫時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自己的話,那就強行弄一個理由出來吧
懷疑和猜忌,一旦產生,想要消弭,那就太困難了。
生物的本能是利己,人類自然也無法例外……倒不如說,人類在這一方面,表現的比任何自然界的其他物種,都要“豐富多彩”。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于沒有征兆的前提下,擅自懷疑他人對自己抱有惡意,對于人類而言,也已經是常態了。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更何況是,隊伍中的每個人。都開始對他人產生了明顯的敵意?已經有犧牲者出現了,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本該隱藏起來的猜忌心,也全都浮上了水面。完全不做任何的掩飾——在這樣的環境下,隊伍里的每個人,都變成了一只抱成團的刺猬,頑固地將敵意,指向了周圍所有人……即使一天前,他們還在稱兄道弟。
每個人都在害怕著身邊之人便是被寄生者,但更為恐懼的,是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被寄生者……現在,甚至已經沒有人敢調試一下探測儀器,來檢查寄生物了。
面對這樣棘手的狀況,小隊長也是徹底沒了辦法。
他平時積累了再多的威信,在這個時候,也都沒了作用。如果一個不謹慎,說不定,第一個招來眾人敵意,被群起而攻之的人就是他了。他很清楚,在這種環境下,和其他所有人都處在不同的階級,身為領導者的他,是最容易招來敵意和攻擊的……因為他的身份,此時此刻帶給了眾人很大程度的壓力,少了他,也就沒有了約束者。
“大家分成三人小組,每個小組之間保持五米的距離,按順序退出這個研究所。”
他萬般無奈之下,只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尊嚴啊責任啊什么的,現在都是虛的,盡快穩定下來這只隊伍中的隊員們的情緒,才是首要考慮的事情——他們不是能都獨當一面的超人,只有形成了隊伍,凝結成了整體,才可以形成完整的戰斗力。當務之急,已經不再查明此地的異變狀況了,盡可能保留有生力量,保證隊伍的完整性,排除不安定因素方式重中之重。
這個命令一出口,在場的戰士們齊齊地舒了口氣。
就像是一枚小小的釘子,在繃得緊緊的輪胎上扎了個洞,那些積壓起來的不安,也隨之被疏導了出去。這些戰士們雖然性格上因為一些原因,稍稍變得有些妄自尊大,但是本質上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狂徒。當恐懼和不安被清理了出去后,他們也慢慢變得冷靜了下來。
“還愣著做什么?前邊的,五秒鐘之內還沒有行動,就給我排到隊伍的最末端去!”
這座研究所明顯很不對勁,在這其中多留一秒都讓人感覺無比的壓抑緊張,怎么可能還會希望繼續留在這邊?接到了小隊長的呵斥后,戰士們趕緊整理好了武器和裝備,有條不紊地從這個危機四伏的研究所中,撤離了出去。
然而事情會這么順利嗎?
“隊長!回去的路……被封死了!!”
走在隊伍最前端的三人小隊,忽然傳來了惶恐的聲音:“回去的路已經不見了!反而是一堵‘墻壁’擋住了去路……等等!這個墻壁……它在向我們這邊壓過來!”
什么情況!?小隊長雖然也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但是作為領頭羊的他如果崩潰了,那么這支隊伍想來也是兇多吉少。他趕緊壓下了心中的不安。強硬地予以了回復:
“趕緊試著突……不!你們趕緊回來!立刻,馬上!”
很顯然。隱藏在這里的幕后黑手,已經知道他們即將撤退的消息。這才想要施以壓迫,逼迫自己等人回頭……但是說真的,在場的戰士們,已經不想要再魯莽地回到那個研究所里邊去了!
最前端的三名戰士,抱著拼死試一試的決心,向著不斷壓過來的“墻壁”做出了攻擊——可是那些破魔子彈,打在了墻壁上,竟然連一絲火花都沒有濺出,就像是打在了棉花里。就這樣被“墻壁”給吞吃了進去。
“啊!救命!我——”
猛地從“墻壁”上刺出了數只細長而蒼白的“手”,拽住了一名戰士的四肢,直接就向著墻壁拉拽了過去。他的戰友們甚至還來不及伸出援手,那名被拖走的戰士,便整個人“嵌”進了“墻壁”之中,僅僅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被完全吞噬了進去,再也沒有任何的回音。
幾秒鐘過去后,“墻壁上”。緩緩浮上了一抹殷紅的色彩……
“還愣著做什么?后撤!后撤!注意上邊和兩側!”
這時候,其余的戰士才注意到,不僅僅是后方的那堵“墻壁”,還有左右兩側和天花板。也開始向著中間“蠕動”著積壓了過來。縱然是大家都心有不甘,然而剛才那一幕太過駭人也太過離奇,沒有辦法強行突破的他們。只能不甘心地選擇退了回去。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狼狽地向著研究所內部跑出了近百米,沖出了那條恐怖的過道后。情況似乎終于穩定了下來……嗯,暫時穩定了下來。
“那些‘墻壁’簡直就像是什么活著的東西!”隊長回想起剛才發生的景象。不自覺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你們不覺得,剛才的那副景象,我們,好像根本就不是在什么建筑中,而是在某些東西的‘胃’里邊一樣?”
此言一出,大家的臉都白了。
因為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是那么一回事——不斷擠壓過來的“墻壁”,就像是胃壁一般,被它所戳碰到的犧牲者,也不就等于是被直接“吃掉了”一樣嗎?只是,這種說法,未免也太過聳人聽聞了……因為,照此說來,他們現在,豈不是都在某個怪物的肚子里面了?
這可怎么出去啊!
“我們別想著怎么樣才能出去了……現在,不把自己當成一個沒有活命機會的死人,那就連唯一的一絲機會也抓不到了——想要活下去,我們只能夠繼續前進。既然這邊的不知名的黑手,這么想要我們繼續走下去……那我們就走出一條活路那魂淡看看!”
這次沒人有異議了。
到了現在,他們也都很清楚,這種地步還想著要退縮的,下場只可能是“死”了——而且,為了保證隊伍的行動力,能夠令行禁止指揮如一,多半,那些想要活下去的人,也不會放任這些個“定時炸彈”繼續存在下去。
所以大家都很自覺地默認了小隊長的提議,因為眾人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了……不止是針對那個不知名的殘忍的敵人,也是在針對著所有還心懷軟弱的隊員。
“能夠聯系到外邊嗎?”
“不行,完全沒有信號……或者說,信號被什么給干擾了,我們傳遞不出去,外邊的也接收不到……”
“既然這樣,那就把信號機給扔了吧——全都給我拿上武器,槍械打開保險,匕首刺刀也放到最容易摸到的地方!那兩針興奮劑,現在就各自給自己打一針!”
在所有人都做完了自己吩咐好的事項后,小隊長一揮手,第一個向著深邃的研究所內部進發。
“走吧!”
麻薯看著面前已經“封閉”了起來的“墻壁”,不禁眉頭緊鎖,深感麻煩。
她沒法再用精神力去刺探里面的情況,里外兩側似乎被完全隔絕了開來……偏偏麻薯也不能采取“粗暴”的手段來開門——她已經看出來了,現在這座研究所,已經被某個生命給同化了,如今這座研究所就是它的軀體。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從剛才研究所內部被封閉了開始,這個研究所,便被一個統一的意識所連接了起來。
如果是要打架開片,麻薯自然是不虛的,可是,一旦麻薯對這座研究所進行了哪怕一點暴力的手段,都會立刻被察覺到……要不然,麻薯早就暴力破門,那還需要待在這邊發愣?
“這明明應該是琳的特長啊。”
麻薯充其量也就是將自身靈體化,依靠著靈體的虛無特性來進入,但是在未作嘗試前,麻薯并不清楚,靈體是否會引起對方的注意。畢竟,隱藏在此處的存在,是可以對人類的靈魂進行直接污染和腐化的,說不定人家對于這一方面很有一套呢?
但麻薯已經決定不能放著這些人不管了。
“既然已經同化了整個建筑的話……那自身的存在,反過來也會被這個研究所的布置格局給影響的吧?”
進入這座建筑物的途徑絕對不會只有一個,麻薯認為自己可以試圖尋找一個“特殊”一些的入口……對方封閉入口,并不是只需要一個念頭下去就可以簡單達成的,畢竟只是剛剛同化完畢,它得一個個將自己認為是破綻的地方,予以封閉。
所以,對方的思維盲區,就是自己可以尋找到的破綻。
有什么地方會是它無法想到的呢?
麻薯還真的找到哦了這么一處漏洞。
“呃……說真的,我還真不想從這種地方進去……”
如果是燈塔國的下水道,雖然臟了一些但是至少也還是能進去的,可是,我天朝自有國情在此,這個國家的下水道……反正麻薯撬開了那塊井蓋的時候,從中溢出的惡臭,以及肉眼可見的穢物,差點就讓她扭頭就走。
“不好意思了,各位……”
麻薯二話不說拉出了一排惡靈,不懷好意地一把揪住了它們,往發散著惡臭的井口里直接一塞,然后關上了井蓋——總之,先把下面清理干凈了再說!
反正因為是惡靈嘛,所以也不用抱有太多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