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同流光,遮天蔽日,那樣的劍道威壓,哪怕是合體期劍修,感知之下,都是無可避免的,生出幾許駭然的情緒。
“區區煉虛劍修,竟是釋放出如此強大的威壓?”
愕然低語,古鳴沙與陶廷相視一眼,各自在心中暗自說道,他們都很吃驚,因為,這等情況,委實無比驚人。
而且,這樣的劍道威壓,赫然比之詭劍君更強,有著壓制一頭的趨勢,如非江楓的修為無比顯目,幾乎是要懷疑,江楓是否,隱藏了真實的修為。
“江楓,你是在炫技嗎?”感受之下,詭劍君陰陽怪氣的說道。
劍是殺戮之兵,無論是走哪一條劍道之路,歸根結底,都是殺戮的輔助手段,因此在詭劍君看來,江楓這般劍道威壓的釋放,有著幾分炫技的意味。
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即便二者立場相悖,卻亦是有所驚艷。
“轟!”
詭劍君隨之出劍,萬千劍氣浩浩蕩蕩,千變萬化,神鬼莫測。
“提劍傀儡讓詭劍君在極短時間內,連番戰斗,固然是有消耗他的力量的原因,然而另一方面,則是讓詭劍君提前,將一條完整的劍道之路,呈現于我的面前。
如此一來,不管詭劍君如何出劍,都是變得,有跡可循。
“居然是這樣?”
眨了眨眼,江楓有些不可思議,但眼前所見,的確就是如此,任由著詭劍君這一劍蘊含著莫測的變化,但落在他的眼中,則瞬間就是抽絲剝繭,纖毫畢露。
“以我煉虛后期大圓滿的修為,去揣摩一個合體期劍修,原本并無可能,但我終究不同。”江楓默默說道。
江楓種下一顆大道之花,可以推演一切。
實際上在江楓自身看來,那一朵大道之花的存在,比之道圖還要來的重要,可謂是他最強的底牌!
“借助大道之花進行推演,連番戰斗過后,詭劍君在我面前,幾無秘密。”江楓暗自說道。
只是江楓仍舊驚嘆,情知如果不是大道之花的緣故,那么哪怕詭劍君的修為境界跌落,這一戰,也勢必是一場苦戰。
這是橫壓劍道第一段的至強者,并非浪得虛名。
但一切已然不同,江楓自然不會去浪費時間,鋒銳的劍芒,破開虛空,同時破開了虛妄。
任由著那樣的變化如何繁復,江楓這一劍,返璞歸真,直指本質。
而后肉眼可言,漫天劍氣,迅速潰散,詭劍君驟然暴退,那般看向江楓的眼神,充滿了詭異之色。
“不可能!”詭劍君怒吼,又驚又怒。
在江楓這一劍之下,他幾乎受傷,若非神覺強大,江楓這一劍,就是能夠對他造成瞬殺的困局。
伴隨著詭劍君話音落下,那一道道望向江楓的眼神,也是極為困惑,不知是江楓運氣太好,還是實力太強。
“繼續!”江楓默然說道,可沒有心思,解釋什么。
“轟隆隆……”
虛空發生大爆炸,詭異的空間逆流,似是那層嵐疊嶂一樣的翻滾激蕩,吞噬萬物,詭劍君出劍,他被徹底激怒,無比干脆放棄試探,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江楓。
可最終,詭劍君只能失望。
這一次,沒有任何不同,一道劍氣,以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映入他的眼簾之中,繼而,進行切割。
鮮血在這一刻朝外噴濺而出,一條帶血的手臂,斷落在地上,那是詭劍君的右手,而今齊肩而斷。
這一幕更是詭異,因為如果第一次勉強算是意外的話,那么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簡單以意外來解釋。
便是詭劍君本人,都徹底驚怒,臉上神采變得渙散。
“你……”
詭劍君在咆哮,陡然面色森然,如同是那困獸,猙獰可怖。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不打算,動用底牌嗎?”江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詭劍君此刻無比狼狽,很是凄慘,自然江楓不可能有一絲的憐憫,同時江楓也是知道,若非是提劍傀儡蓄意安排,那么,哪怕擁有大道之花,這一戰也絕然不會輕松。
“找死!”
詭劍君歇斯底里,時局變化太快,和他所想,截然不同,按照打算,詭劍君想著在逼迫江楓動用底牌后,再使用底牌進行鎮殺。
可是形勢顛倒過來,他堂堂橫壓劍道第一段的劍君,竟是被江楓逼迫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你罪該萬死!”
詭劍君在心中厲吼,有著史無前例的羞辱,更多的則是那未知且莫名的驚恐。
他這一生,所經歷的戰斗何其之多,以弱勝強亦是不計其數,何曾有過這般時候,分明對方的修為不算太強,偏生給他一種,無可撼動之感。
“嗡!”
幽光浮現,一道玄光,出現于詭劍君的左手掌心之中。
“去!”詭劍君低語。
玄光幻化,撕裂往前,那是一道光,看不清楚本體是什么,但當玄光近身而來,哪怕江楓,都是切身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不愧是劍君的底牌。”江楓默默說道。
剎那之間,江楓腦海之中,思緒飛轉,至少有著十來種的應對手段,一一浮現而出,但最終,江楓動用了最為暴力的一種應對方式。
一道劍光飛出,那是天劍宗宗主賜予的江楓的一劍,只見到這一道劍光沖出的剎那,詭劍君就是應聲被斬。
這是無上手段,天劍宗宗主的真實實力如何,即便江楓,都是難以窺探,固然詭劍君擁有著橫壓劍道第一段的實力,可是在天劍宗宗主面前,亦是宛如螢火蟲和皓月之輝的差距。
一劍,神魂俱滅!
詭劍君化作虛無,自諸人的視線之中消失,緊接著,那般倒吸冷氣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且不說其他人的反應,饒是天真,都有所心悸。
因為,那一道劍光的力量,已然足夠威脅到她!
“這就是,江楓的真正手段嗎?”陶廷在心中輕語,情知,這般底牌一出,江楓已然不再是與他們平起平坐,而是凌駕于他們之上,直逼邪劍君。
聯想起邪劍君對江楓的青睞,有所釋然。
世間之事,從來沒有無緣無故!
只是陶廷并不清楚,此刻天真錯愕無比,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江楓,仿佛是第一天認識對方一樣。
“呼!”
一口濁氣,自喉嚨深處,緩緩吐出,江楓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閃現一抹動容之色。
江楓從未懷疑過天劍宗宗主這一劍的強大之處,然而,當召喚而出之時,那樣的失控之感,便是江楓自身,都是發覺,無法掌控。
因此一來,無論最終的結局是什么,事實上,都是脫離了他所能掌控的范疇。
“詭劍君,你雖死,但也該榮幸了!”江楓輕語道。
浪費一張底牌,換取這樣的結果,在外人看來,或許無比劃算,然則江楓則是肉疼之極。
詭劍君殞命,這一次的排位戰,接下來便是只有江楓與天真二人,還不曾分出高下,諸人有所感,那一道道的目光,紛紛看向二人。
“江楓和邪劍君!”
順應那樣的目光,提劍傀儡的聲音,適時響起,一貫的古井無波。
“我認輸!”
嘴角咧開,江楓笑著說道。
若是強行一戰,再度動用底牌,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不過江楓不打算動用那樣的代價,也不認為,區區一個名次,值得耗費那般大的心血。
“這么快認輸做什么,你要是不認輸的話,我差點就認輸了。”白江楓一眼,天真咯咯嬌笑著不停,心情好的無以復加。
江楓啞然,認真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自當認輸,我有底牌,你也有底牌,打來打去,我都毫無勝算。”
“干嗎要解釋這么多?”天真又是白江楓一眼,嘟囔道:“說不定我一時心軟,就將第一拱手讓給你了呢。”
二者的對話,被他人聽在耳中,都是哭笑不得的很。
他們認為,以江楓與天真之間的關系,誰人第一誰人第二,都是肉爛在鍋里,毫無區別,反正別人,不可能有插手的資格。
排位戰就此算是結束,提劍傀儡機械的宣布了最終的名次。
天真毫無意外第一,江楓第二,古鳴沙第三,陶廷第四……
結果出現,這一次的排位戰的慘烈程度,讓所有人都是不勝唏噓,魏松等人的殞命自是不必多言,而兩位劍君的殞命,一旦傳出,勢必震動劍道第一段……
名次宣布后,提劍傀儡送給諸人一面玉牌,憑借玉牌,可通過界山,前往劍道第二段,這般時間的期限是一個星期,若一個星期之后,不曾進入劍道第二段,意味著放棄資格。
隨之,提劍傀儡離去。
當即古鳴沙與陶廷等人,便是進入劍道第二段,而江楓和天真,則是就此離開,深入界山。
“梅老板那個女人,可也不是簡單的角色,被她玩殘甚至玩死的劍修,可也不在少數。”天真忽然說道。
嘴角一陣抽搐,江楓分外無語的看著對方,這莫非是在暗示,他也會被玩殘,或者玩死?
嘿嘿一笑,天真說道:“以你的實力,被玩死肯定不止于,但被玩殘呢,我就不敢保證了。”
江楓心想這樣的話算是安慰嗎?
若算是的話,只能說,這個女人,當真不會安慰人的很!
為了避免天真口無遮攔,再度說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江楓只得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與天真一道,直入界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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