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江楓有所意外的是,此事竟是愈演愈烈,李景星大有與他死磕的架勢!
“江楓,你為何不說話?可敢一一羅列,告知我等,你究竟是憑什么得到一件圣人器,也好讓我等心服口服!如若不然,速速將圣人器退還,以免自取其辱!”
就在第二天,李景星又是公開放言,那般矛頭直接指向江楓。
他很張狂,這般張狂的背后,顯見是肆無忌憚,除此之外,荀家內部,再無一人發聲,諸多高層人物,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
這是頗為怪異的一種場景,畢竟,李景星即便身為荀境的弟子,身份不俗,但其身份再高,也終究有限。
“我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江楓默默說道。
從這般情形來看,毋庸置疑,幾大派系都是有人在背后支持著李景星,平素之間他們不合,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有著罕見的默契。
“修煉資源的發送,不知是何人經手!”江楓想著。
雖然江楓并不認為,自身沒有得到一件圣人器的資格,但整件事情,或許也是有著不為他所知的隱情。
“憑我橫壓巫家風神榜,可夠資格?”
于是,江楓不再沉默,公開發聲,與李景星進行對質,因為江楓清楚,他的沉默,只會縱容李景星的放肆。
必須打壓此人的銳氣,如若不然,處境會變得更為被動。
這是下馬威。
與江楓剛剛來到荀家浮空島所經歷的下馬威不同。
這一次的下馬威,更多是用來打擊他的威望,進而削弱他在荀家內部的影響力,那樣一來,哪怕他進入荀家核心,也是一個空架子。
“橫壓巫家風神榜,江楓你果然戰績驚人,令人嘆服,但據我等所知,你之所以能夠做到橫壓風神榜,正是依仗數件強大的圣人器之故,請問,那數件圣人器,自何而來?”
在江楓發聲之后,李景星當即回應,很是顯然有所準備,并沒有因為江楓的顯赫戰績而被嚇到。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江楓低語,臉色難看。
江楓在巫家連番戰斗,最后與巫不言一戰,祭出數件圣人器對轟,此事江楓倒也沒有想過,能夠隱瞞,真要隱瞞的話,也不會祭用圣人器!
江楓不清楚針對此事,巫家方面態度如何,但是在荀家內部,則無疑是引發了從上至下的強烈震動。
更是引起了諸多的質疑,江楓情知,這或許才是李景星擁有與自身公開對質的勇氣的直接原因。
不然的話,李景星根本不敢這么乖張!
數件圣人器,是江楓自折疊空間內部那一座宮殿帶出,此事江楓只是很簡單的與荀秀提及,但是除了荀境之外,無人知道那一座宮殿的存在。
李景星強勢逼問,用心不可謂不險惡之極。
“李景星,你或許不知,我最是不喜被人指手畫腳!”江楓冷冷自語道,待此事了卻,李景星必當要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身的機緣和秘密,李景星,你意圖窺探我的隱秘,是何用心?”江楓問道。
“江楓,我對你的秘密毫無興趣,但你所謂的機緣,太過逆天,令人懷疑你進入我荀家,別有用心。”李景星說道。
二者隔空對話,你來我往,寸步不讓!
“是嗎?你豈非是在懷疑唐長老的眼光?懷疑荀家諸多長老的眼光?”江楓說道。
“唐長老并非圣人,也會有犯錯的時候。”李景星說道。
“那么你如何解釋姜家的態度?”江楓說道。
當江楓問出這個問題之后,一直以來咄咄逼人的李景星,有了較長時間的沉默。
江楓很清楚,懷疑他不僅僅是懷疑唐長老,更是懷疑姜真人,畢竟當初,他同一時間被兩位看中,只是在最后,選擇了荀家。
“姜家也并非什么都是對的。”良久過后,李景星說道。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我當初的選擇,是個錯誤,可是如此?”江楓說道。
這一次,李景星沉默了更長的時間。
江楓當初二選一,最后選擇荀家,對于荀家之人而言,必然認為江楓做了一個無比明智的選擇。
若是有人認為江楓的選擇是個錯誤,那么,則是意味著,從根本上,否定荀家。這是比大不敬更為嚴重的罪名,將淪為眾矢之的。
李景星即便膽子再大,也是不敢這樣回應,不然的話,無需江楓出手,他就必須要以死謝罪。
“江楓,你休要混淆視聽,我所質問的,是你那數件圣人器自何而來,如此避重就輕,難道不足以證明你居心叵測。”更長時間過后,李景星終于發聲。
“李景星背后有高人。”江楓沉吟道。
江楓言辭鋒銳,一步步的引誘之下,讓李景星變得方寸大亂,但得高人指點,李景星幡然醒悟過來,二者之間的爭辯,早已偏離了重點。
重點不是江楓當初的選擇正確或者錯誤,而是,江楓那數件圣人器的來源。
這也是李景星唯一可以用來與江楓對質的籌碼,若李景星無法緊緊的將這一枚籌碼拿在手中,這一輪對質,就將立場全失。
這也正是江楓會認為,李景星的背后,有高人指點的緣故,除此之外,那人在荀家之人,必當有著相當之高的地位。
只有如此,李景星方才是會對之言聽計從。
不過江楓沒有過多去考慮那人是誰,從目前的局勢來看,荀家高層,都有嫌疑,除非江楓能夠確認對方的身份,不然的話,懷疑對方的身份,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李景星,你來我面前,我如實滿足你的窺探欲,若你不敢,此事休提。不然,我當你是挑釁,必殺你!”江楓說道。
對質講究技巧,更講究氣勢。
江楓明白,技巧之類的東西,說服力有限,而且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暴露出來自身的秘密。
如此,便是要在氣勢方面取勝。
江楓在賭,賭李景星敢不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這一場博弈,無論李景星敢還是不敢,李景星都注定是輸家。
弱者需要以大通的道理去服人,而強者很簡單,只需要以力量進行壓制即可!
江楓從不認為,李景星有在自身面前放肆的資格,李景星看不清楚形勢,大放厥詞,江楓自然毫不介意,讓李景星認清楚形勢。
不出所料,李景星第三次沉默了,這一天,不再發聲。
江楓和李景星對峙,內院諸人,看了好大一場熱鬧,議論紛紛,各自揣測。
“李景星可敢與江楓一見?”有人問道,興致勃勃。
“別忘記了,荀易是怎么死的。”有人提醒道。
荀易只是算計了江楓,便被江楓強勢鎮殺,由此不難得知,江楓是出了名的瑕疵必報,很瘋狂,不計后果。
遑論李景星的行為,再三觸及江楓的底線,因此不認為,李景星膽敢在這般敏感階段,與江楓一見。
除非,李景星有荀家高層護持,不然的話,諸人都是懷疑,江楓的真正目的,是要殺了李景星,以讓李景星徹底閉嘴。
“江楓已然殺了荀易,莫非還敢殺人?膽子太大,當真以為,荀家家規是擺設嗎?”更多的人驚嘆。
推理分析,無人懷疑江楓的手段,但是荀家家規嚴苛,江楓如果再殺人,處罰必然會更重。甚至可能,因此斷碎前路。
至于李景星是否怕死,則更是無人懷疑。
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面對江楓這樣的瘋子!
李景星若是不怕死的話,那么,也就不會沉默如此之長的時間,沉默,實際上也是一種表態。
那表示,李景星怕了。
只是,就在所有的人,都認為李景星不敢與江楓一見的時候,第二天,李景星以一種令人大跌眼鏡的方式,出現在了江楓所居住的小院之外。
李景星如同風向標一樣,他的行跡在暴露之后,立時之間,半個內院之人,都是瘋狂朝著那一個方向,蜂擁過去。
“江楓,我已到來。”李景星說道。
在他身后,人頭攢動,好不熱鬧,面對那一道道目光的注視,李景星甚為滿意,一直以來,江楓一枝獨秀,也是時候輪到他出一次風頭了。
“哦?”
房間之內,聽到李景星的聲音,以及外邊的動靜,江楓有所意外。
李景星,竟還是來了。
原本江楓不認為李景星敢來,尤其是有荀易的前車之鑒在,然而,李景星用一種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方式,堂堂正正的來了。
“不得不說,你的好奇心太重了。”江楓走出,打量李景星一眼,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認為我不敢來,但我偏偏要來。”李景星揶揄戲笑,說道:“現在,你可以兌現之前說過的話了,我可是非常期待的。”
“你怕死嗎?”仿佛沒有聽到李景星在說什么一樣,江楓自顧自的問道。
聞言李景星先是一愣,繼而臉色漲紅,笑容瞬間在臉上凍結,他盯著江楓,沉聲說道:“別忘記了,在荀易死后,你經歷了什么。”
“你并不知道,那段經歷實際上頗為愉快。”江楓說道。
李景星滿頭黑線,無法理解,愉快從何而來,那黑洞被稱之為死寂之地,從來沒有任何人在進入其中之后,還能感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