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的第二次突破,比長袍老者想象的更快,比夏長安想象的更快,也比伏天式想象的更快!
持續的戰斗意味著江楓持續性的推演劍之世界,而也并沒有讓江楓失望,那抬手便可觸及到的一層壁障,驟然間被撕裂。
“轟!”
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壯麗一幕,一劍劈在虛空之上,如瀑的劍氣遮蔽長空,剎那之間,對伏天式形成碾壓。
伏天式在敗退,倉促間,數件底牌祭出,用以抵御,但根本無用。
這就是劍之世界。
一劍出,劍氣橫掃之處,自成一方小世界,在這一方小世界內,江楓手中的劍,就是主宰。
此點類似于尊者領域,但哪怕是強化版本的尊者領域,比之劍之世界,都是不及萬一。
畢竟,江楓目前修煉劍之世界,尚且僅僅是踏過那道門檻罷了。
但凡有朝一日,劍之世界大成,那么毫無疑問,江楓任一一劍,都將能無差別橫推,劍世界之內,江楓無敵!
“怎么會!”
瞳孔凝縮,伏天式眸中閃爍過一絲慌亂,他在驚呼,因為,這注定是出乎所料的一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所祭出的底牌被摧毀。
“轟!”
那里發生大爆炸,伏天式在江楓的橫推之下,退出去數千米之遠,待那一道身影站定,伏天式猶自驚疑不定。
“江楓,你在找死!”伏天式狂吼,雙眸血紅。
“多謝成全!”微微一笑,江楓淡然說道。
若無這般大敵磨礪,江楓情知,自身的劍道之路的推演,必然不會像現在這般順利,甚至可以說,正是由于伏天式的存在,方才是促成了江楓這一劍。
聞聲,伏天式略感愕然,轉即便是明白過來江楓這話的意思。
“羞辱!”
一個念頭自腦海之中閃現,伏天式望向江楓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狠戾。
江楓的一句多謝成全,在伏天式看來,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臉,而且是裸的打臉。
當著如此之多人的面,被江楓肆意羞辱,豈能忍受?
“江楓,對你,原本我還有幾分惜才之心,奈何,你再三尋死!”伏天式陰森森的低吼道。
“惜才?”
江楓莞爾,這樣兩個字聽在耳中,頓感諷刺之極,畢竟,伏天式前來虛家的目的,就是為殺他而來。
江楓就算是再怎么健忘,也不可能忘記此點。
所謂惜才,在江楓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不過是看他并非軟柿子,無法隨手拿捏罷了。
不然的話,他恐怕是連入伏天式法眼的資格都沒有。
至于伏天式所說的再三尋死,站在江楓的立場,則更是一個笑話,要知道,江楓所做的一切,都僅僅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你我道不同!”想了想,江楓輕嘆道。
“道不同?”
伏天式皺了皺眉,自是輕易就能夠聽出,江楓這三個字,蘊含了怎樣濃烈的無奈,但他殺心正盛,可不會因此而留手。
“嗡!”
虛空震蕩,一道亮光自伏天式掌心緩緩浮現,那一道光七彩斑斕,不可直視,那是一件異寶。
異寶浮現,映入眾人的視線之中。
“圣器!”
有人在驚呼,那分明是一件圣器,綻放七色神光。
驚呼之聲在極短時間便是此起彼伏,群情嘩然,無數雙目光,第一時間被吸引過去,有人驚嘆,有人倒吸冷氣。
“竟是到這一步了嗎?”牙關緊咬,夏長安恨聲說道。
伏天式身上雖說有著諸多強大的底牌,但毋庸置疑,圣器是最強底牌,這是鎮世重器,輕易不會示人。
但竟然,在江楓的緊逼之下,伏天式不得不祭出。
一時間,夏長安的情緒復雜到了極點,他惱恨,亦是有著幾許不寒而栗,最為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強大如伏天式,都避免不了被江楓橫推,祭用最后的底牌,試問,還有誰人,能阻江楓的崛起之路?
長袍老者雙眉緊皺,死死的盯著伏天式手中的那件圣器,良久過后,方才是低語道:“已有百來年,不見圣器風采!”
話音落下,長袍老者一聲輕嘆,轉即其目光遙遙落于江楓身上,又是說道:“這是無敵修士,只在傳說中見過。”
“什么?”
夏長安心神猛震,急急詢問。
“走一條無敵路,同境界無差別橫推。”長袍老者解釋,然后說道:“已有很多年,不曾有人走這條路了。”
“為什么?”
夏長安不解,又是詢問。
“因為太難!”長袍老者一聲苦笑,說道:“不是沒有人嘗試過,最終,無一例外以失敗告終。”
“居然是這樣?”
夏長安將信將疑,可也清楚,長袍老者沒有吹捧江楓的理由,也就是說,江楓所走的,是一條前無古人的路。
“此子竟是妖孽如斯?”
夏長安難以置信,盡管這段時間以來,江楓的表現稱得上耀眼,縱然是虛家的三位天驕,與江楓相比,都是略有些黯然失色。
但長袍老者一席話,一舉將江楓推向那般高度,還是令夏長安接受不能。
“接下來要殺他,恐怕很難了。”
就在夏長安想著這些的時候,耳邊傳來長袍老者的聲音。
“他不死,很多人寢食難安!”夏長安冷厲道,包括他在內。
長袍老者雙眸微闔,一根手指伸出,朝著上方指了一指,將這一指看在眼里,夏長安眼中很是明顯的閃過一絲驚亂。
長袍老者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確,那就是,今日之戰,若江楓不死,那么往后江楓的生與死,注定要脫離掌控,只怕只有神女等幾人,方才是有斷定的資格。
剎那間,更多的不甘和惱恨情緒,充斥于心頭,夏長安臉色陰郁,近乎是要滴出水來。
“那是圣器啊!”
涼亭之內,傳出一聲幽幽輕嘆,發出這聲嘆息之人是虛慶之。
“江楓這個名字,往后數十年,甚至數百年,都將讓我虛家子弟難忘!”虛慶之說道。
古非凡與夏堂東互看一眼,沉默片刻之后,不約而同點頭。
若江楓被圣器碾壓,雖死猶榮。
但在伏天式祭出圣器的情況下,依舊奈何不了江楓,江楓則更添傳奇色彩。
因此一來,無論江楓生或者死,他的名字,都將在往后極長一段時間,在虛家之內流傳。
“伏天式終歸是選擇了保留。”夏堂東說道。
“這里可是虛家!”虛慶之不置可否的說道。
虛慶之亦是明白,伏天式有所保留,祭用圣器是最后的手段,但未必是唯一的手段。但偏偏,伏天式祭出了圣器,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
這般情況,眾多虛家子弟或許看不明白,但他們三人,自是看的明明白白。
“可惜了。“夏堂東說道。
“不!”
虛慶之搖頭,說道:“伏天式已經失去了必殺江楓的信心,祭用圣器,實際上才是最為明智的抉擇。”
“這將會是最強的一擊,也會是最后的一擊,但更傾向于試探,伏天式太過惜命,今日之戰,結局已定。”虛慶之說道。
“你就這么看好江楓?”古非凡冷冷說道,不知為何,始終看江楓不順眼的很。
虛慶之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說,就算伏天式有殺江楓的把握,他也不會輕易殺掉江楓,你信還是不信?”
“嗯?”
古非凡聽的滿頭霧水,稍加細想,臉色就是發生變化,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伏天式要將江楓,留給我虛家來解決?”
“他為什么不能這樣做的?畢竟要殺江楓本不容易,而這樣做的話,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虛慶之說道。
古非凡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這一戰,夾雜著太多的因素,并不純粹。
“再看看吧。”將古非凡的反應納入眼中,虛慶之便是說道。
古非凡默然點頭,不再多言,而夏堂東亦是陷入沉默,顯而易見,為虛慶之的分析所震驚。
江楓的存在就是一顆燙手山芋,一旦伏天式當真有意將江楓留在虛家的話,那么,他等三人,往后該如何自處?
三者各自心頭,都是有著同樣的想法,但誰也不會輕易戳破,只能是死死的,壓在心頭。
這時候,看著伏天式祭出的那件圣器,江楓的臉色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異樣。
身為被卷入戰斗的一方,江楓自是更為清楚,伏天式藏拙了。
“一定要這樣嗎?”江楓略感無奈的問道。
“能夠死在圣器之下,是你的榮幸!”伏天式冷著臉說道。
“那就來吧!”
聽伏天式這樣說,江楓無意多言。
“轟!”
伏天式更是不會客氣,祭圣器出手,鎮壓往前。
“江楓,來日方長,他日必取你性命!”
但也就瞬息間,伏天式消失了,圣器的余威猶存,可已然不見伏天式的身影,江楓孑然一身,踏足虛空之上,感受著圣器的能量沖擊,一會過后,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之聲。
圣器擁有天地間最為精純的能量,而縱然是圣器的能量,天印在吞噬的過程之中,也是沒有任何的不同。
江楓愈發肯定,天印是凌駕于圣器之上的存在,即便不是道器,必然也是相差不遠,至少是準道器級別的存在。
“跑的真夠快的!”
感受著來自天印的欲求不滿,江楓又是一笑,轉即,回過頭來,眼角余光,隨意朝著那眾多觀戰的虛家子弟,掃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