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聽到護士的反映之后,匆忙趕了來。照例是先仔細檢查一番,翻翻眼皮,聽聽心跳,詢問時暗示病人用行動來表示回答。
“如果我說的是對的,你點點頭。如果我說的是錯的,你搖搖頭。”醫生一邊說,一邊示范給床上的病人看。
醫生認真的神態看著床上的病人,說道:“你想說話?”
病床上的病人連忙點頭。
“你想找人?”
病人再次點頭。
醫生面露喜色,急忙追問道:“你識字不?”
病人木訥的搖頭。
醫生笑容一僵,神態急轉露出為難的樣子。眉頭擰成川字沉思片刻,又看著病人說道:“你可以試試啊這樣叫,多喝水,慢慢的把聲音吼出來,看她們怎么張口,你就學行嗎?”
病人雞啄米般的點點頭。溫順的張口在醫生的暗示下,憋了許久終于努力的叫出一個“啊”,瘦俏的面龐露出一抹,僵硬淺顯的笑意。
護士門都不敢正視這位病人的眼睛和眉毛,也不敢久看他那過于畸形的軀體。
在醫院里沒有性別之分,無論是男、是女、一旦進到醫院住進住院部。就得面臨各種尷尬的檢查,就是之前這位病人在逐漸恢復意識時,護士門在醫生的安排下,對他進行了人性的檢測。
什么是人性的檢測,可能進過醫院的男性朋友都知道。
一個人其實他就像一部機器,有無生存的意識,還得檢查他身體的零件是否完好。除了檢查他血常規和大小便似乎正常,還得探測他的生殖器有無反應。
這種檢測一般都是在病人神智和意識在恢復期,檢測才有針對性。也是屬于臨床檢測必須執行的程序之一,所以床上這位病人是否屬于正常,這兩位護士可是醫院指定護理該特殊病人的,所以病人的一切狀況她們倆比誰都清楚。
醫生見病人的反應和意識已經完全恢復,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讓他盡快的恢復說話能力。病人一旦恢復說話能力,那么他的身世和發生的所有事情就會水落石出,這才是至關重要的環節。
勘查隊也時有派人來探望這位神秘病人的康復情況,他們認為他身上有打開無人村莊的突破口。
銅川縣也派人來探望出在他們縣城的神秘病人,銅川縣城的派出所根據病人的樣貌比對,想方設法查找有關于他的身份記錄。可惜查找了數個月都沒有查找到此人的任何身份資料記錄,他們發現此人簡直就是一從天上掉下來的奇人,就連最基本的個人檔案都沒有存檔,到哪里去找他的記錄?
一個禮拜后,病床上的病人在護士精心細微的護理下,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們”病人吞了吞喉結,繼續說道:“認識香草嗎?”
香草?王琳和霞霞都納悶了。香草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的,她們怎么可能認識。但是為了鼓勵病人想說話的積極性,她們倆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就翹起大拇指對他說道:“不錯,吐字清晰,繼續加油,你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好嗎?”
病人面顯焦慮神色,遲疑片刻好像在思忖,然后無力的嘆息一聲,說道:“鐘奎”
由于吐字含糊不清,護士聽見的變成了“捉鬼?”兩字。她們倆相互對視一眼,心說道:世上之事真的是無奇不有,居然還有叫‘捉鬼’這種怪咖名字的。
病人的名字叫捉鬼,病床上就在下午的時候,懸掛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病人簡介牌子。牌子上標示病人男性;性命;捉鬼住址A市銅川縣XXXXXX人士。
從此以后護士門口里就多了一個捉鬼的病人,這位捉鬼病人恢復期很好,也夠快。并且還可以慢慢的下地走幾步,雖然是靠墻手死死的撐住墻壁,才能勉強走幾步,也好比一直躺在床上,讓護士門輪流給他抹擦身子的好。
捉鬼在完全可以自理之后,拒絕了美女護士的護理。
但是醫院方也沒有因為病人的好轉而掉以輕心,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關注他。
“捉鬼,你該吃藥了。”王琳進入病房,四下看看。在沒有看見捉鬼在病房里時,語氣就加重的喊道。
房門推開,捉鬼出現在護士面前,他面色尷尬吶吶的對護士說道:“我叫鐘奎,不叫捉鬼。”
“啊?”鐘奎的話驚得王琳一怔,這個捉鬼的名字原來不是他的真名,可是在醫院給他建立的檔案就叫捉鬼啊!還有銅川縣也把這個名字弄去給他建立了個人檔案,這會又叫鐘奎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這時霞霞驚驚惶惶的跑了過來,推開病房門就嚷嚷道:“那個從縣城醫院轉來的病人死了。”
正在折疊床鋪的王琳扭頭看著霞霞,臉上露出一抹驚疑的神態,隨口答復問道:“就是誤闖無人村的那兩個人?”
霞霞忌憚的目光看向悶聲不吭的鐘奎,對王琳點點頭,并且走到她的身邊,湊近霞霞的耳畔悄聲說道:“死得好邪門的。”
王琳面色一變,正言道:“別嚇我,你知道我下班要走很長一段沒有路燈的公路。”
“知道。好了我出去,你辛苦一下。”霞霞說完,又打趣的對鐘奎說道:“今天太陽好,你不出去走走?”
鐘奎懶散的瞥看了她們倆一眼,無視對方的詢問,而是繼續把一直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提出說道:“你們誰認識香草,我找她有事。”
霞霞和王琳一愣,相互凝視片刻,前者拉住王琳就退出病房門,指著腦門說道:“你覺不覺得他這里有問題?”
“噓!你還別說,剛才他突然對我說,他的名字叫……”王琳考慮幾秒,而后似乎想一臉驚異的神態道:“叫鐘奎,對的,他就是說叫鐘奎。”
“要不給主任吱一聲,再給捉鬼檢查檢查?”
她們倆正說著話,病房門突然從里面拉開,門口出現鐘奎面無表情的面孔,一字一頓的對她們倆說道:“我叫鐘奎。”
鐘奎的出現無疑是嚇了她們一跳,兩人是乜乜斜斜佯裝糊涂的看著他,立馬住了口。三雙眼睛無語的相互轉動,瞬間的沉默之后,到底是職業習慣來的,兩名美女護士急忙把一臉僵相變換為恬靜的微笑,對門口的他說道:“好,好,我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