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漢生最近老是做著一個同樣的夢境。
夢,是一種宣泄,一種釋放,更是因為一陣寄托因素產生的虛幻畫面。
夜妖異且詭秘,夜幕往往讓人產生自然恐懼。人類的恐懼與生俱來,比如嬰孩剛剛離開漆黑、溫暖、寧靜的子宮,對光明充滿本能的恐懼。
而鐘漢生不是一個嬰孩,他是一個活生生的成年人……
鐘漢生感覺到妻子就是身邊,也感覺到此時是夜半三更,更加能夠清晰的聽聞到妻子那粗重擾人的呼嚕聲。可他就是無法擺脫夢魘的糾纏,一樶很長很長黑得妖異的細絲,充滿靈氣具有生命力的從門縫下端延伸進來。
鐘漢生明明知道這是夢境,心里卻照樣充滿恐懼。他緊張萬分的盯著探頭似的黑色細絲,手指很想抓住身邊的妻子。想搖醒她,想大喊,可是喉嚨就像被什么東西給扼制住,無論多么努力,就是喊不出聲來。
鐘漢生可以說這一輩子,重來沒有做過如此恐怖的噩夢。他十分驚懼的瞥看到,黑絲聚集成為一團墨汁般的黢黑,從黢黑的中間蕩開一條更為恐懼的空隙。
鐘漢生越是害怕看什么,就會看見什么。由于過度的緊張,他感覺到那空隙中間肯定要出現什么東西。果然在他的想法冒出大腦時,那空隙處逐漸露出一點點面無血色且慘白得瘆人,而且還帶著一種詭異的蠱惑感。令他不能自主的不得不看著眼前最為恐怖的一幕。
鐘漢生幾乎絕望的對著妻子發出歇斯揭底的狂喊,同時還不能閉眼,驚懼無比的看著那,冒出來的東西在發出一陣陣令人驚秫的怪異聲音時,居然從黑絲下慢鏡頭般露出半張面孔來。
鐘漢生看著半張面孔發出怪異刺耳的聲音,慢吞吞的帶著黑得如墨汁般的發絲,緩緩的站起來。
鐘漢生極力想強迫自己閉眼,可是眼睛就像是被定格在這一瞬間似的,只能鎖定在眼前所看見的畫面。
半張面孔在黑色發絲的遮掩下,露出一點白。當一瀉而下的發絲成為人形矗立在鐘漢生面前。
鐘漢生更是難以擺脫恐懼的折磨,他驚魂般的看見,發絲包裹住的是一抹纖細詭異的身影。
夢境中的蠱惑感繼續束博鐘漢生的思維,他不能自控的擺脫掉夢魘,所以就只能默默接受夢魘的壓制。
半張面孔側面注視著鐘漢生,那白得瘆人的面孔在黑色發絲下更為突出。
鐘漢生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就在他不能自主的驚恐面對半張面孔時,面孔突然說出一句話來;“你要死了……”
這句話充滿魔力,鐘漢生感覺在聽到這句話時,他整個身軀都麻木了。神智陷入一片空白中,感覺到魂魄出竅一般空蕩。
往往一個人發出無比恐懼的吼聲時,就會驚擾身邊的人。鐘漢生不想就這么死去,他努力掙脫夢魘的束博,發出大吼;“啊……啊……啊啊!”
“漢生……漢生……”
鐘漢生突然醒來,才明白他沒有在家里睡,而是在情人顧麗的屋里。
當然鐘漢生沒有把在情人屋里做噩夢的事情講出來,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是在家里,接連做了好幾天的這種噩夢。
噩夢沒有什么的,這是陳志慶安慰鐘漢生的話。
臨近黃昏,那三個人都還沒有回來,鐘漢生有點憂心忡忡的感覺。
夏老漢依舊恢復一如既往的沉默,不時起身給他們填充茶水。
鐘奎目不轉睛的盯著一臉晦暗模樣的鐘漢生,心知他一定有情況發生,卻不愿意把實情說出來。不能說出實情,那么任誰也無法幫助他。
對于鐘漢生所講述的噩夢故事,陳志慶認為一點有不恐怖,他要講一個恐怖的真實故事。這個真實故事,其實就是劉文根給鐘奎講過的那件事。
故事因為有恐懼成分,所以就會害怕。劉文根生來就特別膽小,所以他沒有把整體的故事講述給鐘奎聽。
故事的最關鍵是,故事里的人,發現相片出現問題。相片上居然多出一個人來,但是他沒有馬上處理掉這張充滿詭異的相片。而是帶回家里,不時拿出來看,很想搞明白相片里的這個人是誰。
相片洗了兩份,兩個人各人一份,令人感到費解的是。他們倆都在同一個時候,拿出同一張相片來看。而每次看相片里的那個模糊頭像時,頭像就像有生命力似的,逐漸清晰一點點。
越是這樣,他們倆就越是想看清楚這個人到低是誰,很想看這個人的長相。是男?還是女?或則就是一個曝光產生的印跡也不一定。
他們倆的感冒也是奇怪,老也不見好,吃藥不見效。特別嗜睡,一睡就是幾個小時,不分白天黑夜的睡。這種奇怪的狀況,直接影響了兩個人的正常生活。
家里的人就勸導他們去醫院查看,結果進了醫院就沒有出去,直接到了停尸房。
后來他們的家屬告訴志慶,相片明明是沒有帶著他們倆的身邊,可是就是看見他們倆手里拿著相片隨時都在看。
相片還是相片,在別人眼里看見的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相片,兩個人并排站立在一片昏暗的空間里。
而他們倆看見的卻是另一番感覺,那模糊的頭像越來越清晰,好像在慢慢的接近他們。
在他們死后手里還是捏著那張相片,可是相片里什么都沒有,就連兩個人的影像都沒有了。完完全全就是兩張黑色的紙片,這才把兩家的家屬嚇得趕緊,把兩張通體黑色的紙片給扔在垃圾桶里了。
聽到這兒鐘漢生和夏老漢各自打了一個冷戰,只有鐘奎還是一副冷漠的神態。
幾個人因為噩夢與相片的事件,都還在發憷的氛圍中。空間立時沉寂下來,鐘奎突然出口道:“他們倆被帶走了,相片里自然就沒有影像了。”
鐘奎的話驚得志慶等人面面相覷,相互注目掃視一眼。都沒有敢言語,對于鐘奎他們還是知道了,一個墓穴存活的人,原本就不屬于正常人。況且他的話,也是有一定邏輯性的,如果不這樣解釋,那么相片為什么會出現那種狀況?天底下還比這更為離奇的是,故事里的兩個人在死亡后,相片就消失了影像,這不是一般的巧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鐘奎沒有再言語.
沒有人再提相片的事,陳志慶看了看時間,覺得時間不早了。那三人應該不至于迷路什么的。
“鐘奎,你和他們分手是在什么地方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