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奎發怒把文根嚇得哆嗦,身子往旁邊一閃,就想溜走。
“你不想死,就留下。”鐘奎不忍心讓這廝自尋死路,想救他一命。
“我這就把發卡扔掉。”文根極力表現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是神態道。接著就趁鐘奎一個不注意,一把搶了發卡就跑。
“哪里跑?”
鐘奎出口呵斥一聲,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搭住在他的肩頭,硬生生的拉住他。
隨著拉動的貫力,文根滴溜溜轉了一個圈,最后停止時恰好是面對著鐘奎。
就在鐘奎搭手在文根肩頭時帶動他轉身時,他渾身一哆嗦,接著就是一襲如有如無的嘆息自他喉嚨滾出。
隨著嘆息聲滾出文根的喉嚨,手持發卡的鐘奎眼珠子都沒有眨巴一下,真真切切的看見一縷淡白色煙霧縮進紅色發卡里。
說時遲那時快,鐘奎‘嗖’的拔出腰間的劍鞘,對著發卡砸去。
“不能砸……”文根出聲急擋。
發卡已然在劍鞘的重擊下,應聲脆裂,瞬間變成一襲隨風飄走的粉末。
文根真的是流淌著眼淚水,手指拼命的去抓撓隨風飄走的發卡粉末。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幾分鐘的時間,文根覺得整個身心都被剜空了一般。
他們倆發生那么大的動靜,幸虧的是,這老太太留給鐘奎的房子是單家獨院,外面還間隔了一堵厚實的外墻。要不然別人在聽見異常后,還不趕緊的來湊熱鬧。
看著文根一副失魂落魄的沮喪模樣,鐘奎打心眼里鄙夷他。
鐘奎怒道:“我都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那么癡情于她,一個孤魂野鬼值得你尋死覓活的?”
站在鐘奎他們身后的香草,親眼目睹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并沒有因為文根要害她而遷怒于他,反而覺得文根是一個血性漢子,是情感中人,因此不但沒有對他產生反感,反而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香草暗示鐘奎哥別為難文根,就徑直走過去拿出手帕,遞給他柔柔的說道:“這個你用吧!”
文根呆愣著嗅聞到手帕上那股奇特的香味,眼神迷離的看向香草。
“謝謝。”
“哼!”鐘奎氣呼呼的離開原地,扔下香草和文根在外面,獨自往屋里走去。
鐘奎知道事情還沒有完,發卡只是女鬼棲身之所,她的陰魂還沒有完全魄散。
同時,他更加知道,今夜,文根的日子可能不好過了。
夜幕說來就來,鐘奎就像沒事人一般早早的上床去睡覺了。
香草拾疊一番,也打算洗洗睡覺。
唯獨文根一直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發愣,他無法擺脫夢境里那纏綿不休的情景,那種如夢如幻的肌膚之親,都讓他一直錯覺以為在現實里。
香草忙碌一會,還是看見廚房里的燈亮著,就走來一看,發現文根一個人癡癡的盯著地面發呆。
“睡唄!想啥呢?”香草好奇的問道。
“沒事。”好像一段美好的回憶,被香草給攪碎了似的,文根的大腦瞬間凌亂起來。情緒也躁動不安,他隱忍住侵蝕身心那無止境的失落感,怏怏不樂的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房間是小房間,好像是老太太原來是準備給孫子的房間,房間里的擺設很陳舊,都是一些老古董家具。
就拿鐘奎一句話說,他劉文根就是傳說中的什么鬼迷心竅。
的確是,文根匆匆的寬衣上床,趕緊的閉眼,心里默默禱告:“寶貝快入夢來。”他口里的寶貝自然是,夢境中和他合歡的少女。
不知道是文根的呼喚起了作用,還是就像鐘奎說的這件事,原本就不是那么簡單完結了的。
少女果然是如期而至,依舊是衣抉翩翩,美麗動人。
兩人自打從A市最后一次在一起后,來到縣城還沒有放肆的縱欲過。
少女含情脈脈盯著文根,纖細的手指托起他的面龐,慢慢的,慢慢的,送上血色的唇。
看見少女,文根就如久旱逢甘雨般,沉溺在絲絲纏綿中。
今晚的少女特別美麗,她攀附在文根的身上,婉如靈蛇一般白皙的一雙玉腿,慢慢的分開,羞澀的藍色蕾絲小內褲在黑色的褲襪內若隱若現,一覽無余的展現在了他眼前。
文根只感覺呼吸急促,口齒不清的問道:“我會把你嚇著嗎?”說著抖出了他的小伙伴。
少女依舊保持一副恬靜的淺笑,在那一抹淺笑后面,隱藏著猙獰的嘴臉。她一把捉住文根的小伙伴,急不可耐的騎跨上去……
就在文根被對方撩撥得心急火燎時,房門突然打開,鐘奎怒目瞪著床上赤身露體的他,同時瞅準少女。拋出八枚定位銅錢,分上中下,斷掉少女逃跑的路徑。
上是天,中是空,下是地,俗稱為三度空間。鐘奎斷了對方的退路,拔出騰龍劍鞘,大吼一聲道:“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因為羞恥,文根顧著拉被褥遮羞,沒有來得及顧上少女,只看見一道絢麗的金光從少女胸口穿刺而過,少女渾身頓時一點點化去……就像沙塵……
“寶貝……”文根突然大叫一聲,從夢境中驚醒。
房間里什么也沒有,沒有燈光,沒有寶貝,沒有鐘奎。只有他流淌了一臉的冷汗,按開電燈開關,茫然無措的環顧四周。
見四周沒有什么動靜,他再次低頭木然的看著自己,這凌亂羞煞人的樣子,好像意識到什么似的,無力的仰躺在枕頭上,由眼角滾出兩顆大滴淚珠來。
而在另一間屋子里,鐘奎把劍鞘掛在床頭,收扎好布袋,心說:這下可以安心睡大覺了。
迷糊中鐘奎看見了倆好友,好友還是陰森森渾身充滿鬼氣的神態,似笑非笑的走上前來。
“這是剛剛捉到的孤魂野鬼,煩勞二位帶下地府,看看應該怎么處罰。”
“好!不愧是鬼大王來的,言出必行。”黑無常接過布袋,伸手一抓,抓出一具面容枯槁,滿頭稀疏發絲遮蓋住丑陋面孔的鬼魁道“孽障,有吸取他的精血,還想害人性命,該當打進第十六層地獄。”
白無常舉起一條看似很沉重的鐐銬,給鬼魁套上。鬼魁無語,低垂著頭顱,就像癩皮狗似的耷拉著身子,被兩鬼差押解遠去。
鐘奎心想如是告知文跟真相,他日夜纏綿的只不過是一具遺棄荒坡的骷髏,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