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宮殿!給鐘奎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在夢境中,也像是在幻覺中。不過有一樣是真實的感覺,那就是在進入這里時,一股超強的邪氣層層疊疊包容著他。
殿堂兩旁聲是排列有序的聲控燈,聲控燈在他踏入進來是,很有節奏的一盞盞挨個自動驟然亮起。聲控燈一直延伸到那位,高高在上是以女王傲居姨媽尸骸寶座的第一級階梯旁。那些一個個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鬼怪塑像,面目猙獰虎視眈眈盯著鐘奎。
一只黑色的貓頭鷹,溫馴的姿態棲息著在寶座扶手上。姨媽那魔頭黑洞洞的眼眶,目不轉睛直視他!視覺錯影——仿佛覺得她顫巍巍站起來,很真實的容貌進入意識和視線里。她滿頭銀發且面部肌肉嚴重萎縮,黑洞洞眼眶里有兩道寒光射來——
鐘奎微不可見的打了一個冷戰,對自己說道:時間緊迫,不能耽擱下去。
噬魂槍,可以不用瞄準準星,十步之遙也能射中目標。噬魂槍一出,必須噬魂——鐘奎心里說:姨媽對不起了,毫不遲疑扣動扳機——咻破空的響聲,肉眼可見,火花迸裂出花瓣似的菱角彈頭,‘嗖’——流星般的速度,菱角彈頭酷似鉆頭般旋轉著讓人來不及眨眼的功夫‘噗’射進了姨媽的面部!
鐘奎如釋重負般松口氣,上上下下摸遍了都沒有找到一只煙。低垂下手,渾身無力——下一步就是走出這間讓人迷失方向感的邪靈宮殿!
嗖嗖嗖什么聲音?一陣陣冷森森的感覺,圍繞在周邊。他相當吃驚,按理說噬魂槍一出,姨媽的魂魄已經打散。不會再有她的形體出現。
鐘奎神經質的扭身,第六感的感覺看去,只看見一霎間從姨媽爆裂開的頭顱鉆出來很多傘狀精靈靈異體,它們圍繞在鐘奎的頭頂、四周、總之團團把他困住在中心。接著一陣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的怪叫聲(鬼哭狼嚎),頑固的侵入耳膜,這種既鼓噪又詭異的怪叫聲,幾乎擾亂他的思維和心智。
突然,鐘奎親眼目睹看見,從姨媽尸骸處剝離開另一個白色模糊不清的影子。影子怨恨的目光,握緊的拳頭,真的很像一個人——他——他不就是——
鐘奎瞪大眼睛,吃驚的樣子,不亞于看見ufo那種驚恐神態。忽然,就在他愣神之際,那些圍繞、盤旋在頭頂和四周的精靈邪靈體全部襲擊了他——
它們穿透他的身體,嘻嘻哈哈怪笑著飛離開。其中也有嗚嗚哭泣,就像在哀吊似的悲悲戚戚那種,意識在逐漸遠離。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轟然一聲響,他就像一座山,砰然倒地——倒地的一剎那。有感覺到姨媽不死的魂魄,以及那個從她尸骸剝離開的男人,同時出現在淺顯已經快要不復存在的意識里——同時覺得眼皮很沉很沉……一切遠離,現實似乎沒有存在過。在眼簾關閉一刻——他好像記得誰說過一句話。每一個人都是導演,每一天都在排戲。每一個人的角色都不同,有正義的,有邪惡的!
人類都具備雙重性格,邪惡總是躍躍欲試想要占據主體(大腦)可往往被正義壓迫。邪惡就在等待時機,等待主體需要它出現的時刻——
人類的弱點很多:貪婪、自私、妒嫉、好逸惡勞、優柔寡斷、虛榮、膽小、剛愎自用、猜忌、悲觀、膨脹...不論是市井小民還是高高在上的位高權重的人物,都逃脫不了淪陷進弱點的圈套中去。
血紅的空間,孤零零卷曲著一個人。從顫動的手指可以判斷出,他不是死人。這個世界有兩種人,一個是死人,另一個就是活人。既然他不是死人,那么就是活人。
他的確是活人,因為他的記憶閘門釋放出大量的信息,就像電影一幕幕出現在腦海中。
聲嘶力竭的慘叫,嫉惡如仇的恨意:妹妹,記住我會替你報仇,殺死天下這些滿身濁臭的男人。
暗黑的空間,求生的意志和絕望交織。曾幾何時,他內心有一閃而過的恨意:恨意滋生出腦海,扎根在心底。恨那些嘲笑他是丑八怪,怪胎、猜測他是妖怪的人們。
在他生出恨意的同時,他耳畔傳來另一個自己的聲音:報仇!
一大滴眼淚緩慢滾落出眼角,手指微微顫動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卷曲在地的他,身邊多了兩個身影。
當他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似曾相識也陌生的面孔。
一位自稱是自己姨媽,神出鬼沒的女人。她和妹妹是孿生姐妹,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的默契和心靈共鳴感應。
妹妹的死,讓她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發誓終身不嫁,要以一身來報復天下那些喪盡天良,為非作歹的惡人。
妹妹的死沒有換來事情的結束,心碎了的她,幾經千辛萬苦找到妹妹生下的孩子。當她得知,他活得好辛苦,遭受到數之不盡的不公平待遇,更是讓她痛恨這個世界上那些看似美好的一切。
她去拜師,學了最邪惡的巫術,這種巫術必須要用她的生命來換取。然后,她用邪惡的魂魄融合孩子邪惡的恨意,成功控制住那些為利欲熏心的人群修建了這座監獄。還修建了那座,可以讓她為所欲為的邪靈宮殿。即使變成鬼魄,她的私心卻還是在繼續膨脹中,她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成為邪靈世界的統治者——
眼淚不能洗掉曾經犯的錯,鐘奎深吸一口氣,慢吞吞的爬起來。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可以第二次誅殺掉姨媽的魂魄。之前是姨媽故布疑陣,那具尸骸是其他邪靈體做的假象,現在沒有——
現在,在她身邊的是那該死的心魔。
心魔欺騙了他,以一副正人君子悔改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獲取了他的信任。背地里,卻干下這天地不容的惡事!
“孩子,你能明白我的做法,可以理解我嗎?”姨媽在試圖求得寬恕。
鐘奎無聲,默默捏緊噬魂槍。慢慢舉起,對著姨媽的頭部——只要他輕輕一扣扳機——她就會在眼前消失。
這是屬于他的夢境,是姨媽太過自負,自以為已經完全控制住他才放心大膽的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