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炎黃共和國的首都北京,是炎黃共和國的政治和文化中心,是世界著名的古都和現代國際城市。與西安、洛陽、南京并稱炎黃國“四大古都”,擁有6項世界遺產,具有重要的國際影響力。但是在目標位面的1943年,一身粗布褂子裝扮的王凡站在路邊,看著原來只存在于書本上的城門不禁有些迷茫,現在該怎么稱呼這座城市?北京,還是北平?
炎黃民國十七年(1928年)炎黃革命軍北伐攻克京都后,1928年6月21日禿頭黨中央政治會議第145次會議決定,“京都”于6月28日更名為“北平”,并設北平特別市,炎黃民國十七年(1928年)10月起,河北省政府駐此。
炎黃民國十九年(1930年)6月,根據新頒布的《市組織法》,省會所在地必須為省轄市。由此,該市降格為河北省省轄市,直隸河北省政府。同年10月,河北省政府遷駐天津市。11月再次復升為院轄市,稱北平市政府,直隸于行政院。直到炎黃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7月,倭寇軍隊占領北平,隨后改稱“北京市”。
“算了,還是叫北平吧,要不顯得我好像隨了倭寇的意思似的。”王凡吐了口氣,自言自語到。
“你到這里來,想干什么?”雅迪蔚藍的聲音在王凡的腦海中響起。
“很好奇,43年的北平究竟是個啥樣子,老北平,四合院,大柵欄,琉璃廠,老京戲,地攤相聲,正統廟會等等這些后世被藝術家演繹的很有嚼頭的名詞,讓我對這座城市有股難言的親近與好奇!”
不過,陸續出現在王凡眼中的場景,讓他徹底沒有了探幽訪奇的心情。按一般道理,在倭寇占領的淪陷區內,北平作為重要的城市,相對來說,生活水平應該還是比較好,生活物資還是比較多的,但是即使這樣,北平普通百姓的生活仍然掙扎在溫飽和饑餓線上,后世有一本《北平日記》中比較詳細瑣碎的記錄了生活的艱難:
在1940年2月21日,其記載到:近來自陰歷年以后,物價飛漲不已,白糖迄今已一元八分一斤,比肉還貴,肉有行無市,有錢買不著肉,豆腐四分一塊,昨買三塊豆付,兩把菠菜代價二毛,大米一百廿八元一石,次米三毛七八一斤,還沒處買,面一元八一斤,其余無不奇,即不知以后如何生活也!言來不勝浩嘆,見面時人人皆為過日子問題暗暗切齒發愁不已。下午小劉來小坐即去,下午買米一百廿三斤,代價四十四元七毛,合三毛六分一斤,從前亦只一毛余,三元一袋之白面,今漲至七倍,而聞昆明一袋面售四十元,真為前所末有之現象也。歸來告黃家買米處,明日她們亦去買米,由斌出馬!
1940年還是倭寇占有戰爭戰略優勢的時候,北平的普通百姓生活尚且如此,到了1941年5月15日《北平日記》中則寫到:回家來又與娘等談及家務,不覺一想起來便愁煩之至,本來每月六七十元,在此時生活程度如此之高,只夠苦過的,零七八碎的用項,一切米面房租等皆無著落,食衣住為三項大宗,皆無辦法,而又無額外進項,每月非典當即賣物,以維家計,每月不足用,精神實極煩苦,而家無恒產,又值此時局又有何妙法?!
至佳之法為發二筆橫財,買馬票,買獎券皆無把握、碰運氣之事!除非現在我便去謀事,但是只差一年就畢業,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我的成績同心緒大受影響,要好真難也,恨我不幸,遇此時艱!恨我年幼,負此重擔!
而到了1943年,在炎黃呈現戰略相持狀態的時候,倭寇軍進攻動能已經受挫,況且太平洋戰場也節節敗退,造成倭寇國內和占領區均出現物資不足的局面,為了保證軍隊第一優先級,倭寇國內第二優先級的地位,倭寇自然需要從占領區抽調更多的物資,因而導致對整個炎黃共和國華北地區,倭寇實行的是戰略性掠奪策略,使得許多商品,達到了有價無市的狀態。不要說糧食藥品,即使小小的火柴都快買不到了,那是因為火柴頭上的磷,大部分都拿去支援“圣戰”了。
那么,那些在倭寇偽軍供職的,為生計出賣自己靈魂的人如何呢,在倭寇管轄的《華北新報》上曾登出《小公務員的生活》、《請為公務人員著想》等長篇文章:以一個中等科員來說,再過一年,也就是在1944年上半年,他一個月加上補貼可以拿到240元。但當時的房租均價是30元到40元,一尺布要10余元,一袋面則要200余元。一個科員的收人不要說養家,連自己的最低生存都成了問題。
比較1939年的統計數字,科員的工資名義上漲了近一倍,但同時糧食漲了30多倍,布匹漲了100多倍,房租漲的較少,也有5倍左右。到了1944年,一個科長想召集自己的科員開會,往往要去街角路邊尋找,因為他們的科員,都去街上拉洋車補貼家用了。但是倭寇自然不會與“賤民”同甘共苦,他們對待自己是寬松優惠,取精用宏,養尊處優。不要說人,即使是軍馬也要用糧食喂養。
那些軍馬吃豆類的作物消化不了,糞便中還有沒有消化的豆子,附近餓極了的饑民就將其揀出來充饑(這就是所謂倭寇造就的大東ya共榮圈!!)。
至于老百姓吃什么?當然是“共和面”了,所謂的共和面,就是三四十種貓不聞狗不舔的廢物混合成的東西。據后世存世的老人們回憶,這種混合面的成分在倭寇統治時期也并不固定。年景好的時候,里面多數是陳康爛谷和一些谷殼麥稈之類的東西。
如果年景不好,以上的東西都屬奢求,更多的摻進了碎石子、沙粒、蟲子甚至煤渣。曾在鶴年堂學徒的傅留城老人回憶:“老百姓開始忍受不了“共和面”,就提著口袋到處找賣糧的地方,不過糧店就是不賣,因為倭寇人已經下了封糧的死命令。沒辦法,后來老百姓連用來喂豬的白薯干、豆餅之類的東西都搶著買。再到后來干脆連共和面也不易得到了,一旦買到,不得不強忍著咽下了。”
共和面的口感是可想而知的,更要命的是這種東西既沒有營養,而且容易引起腹瀉或者便秘,對于抵抗力弱的老人和孩子無異于一道催命符。到了戰爭后期,倭寇人對于糧食的管控更加嚴格,動不動就封鋪搶店。即使是共和面也成了“香悖悖”,因此城市中竟然衍生出了一些小販,他們清早起來,悄悄地走街串巷,收購上來一些共和面,再趕出城外,賣給關廂的困苦百姓,從中賺取一點利潤。
那時的北平老百姓,即使想吃到一些豬狗都不肯食用的共和面,都要如此偷偷摸摸。其艱難困苦,可想而知。解放后,在老舍先生的名篇《四世同堂》中:祁家最小的生命妞妞最后就是因為吃雜質過多的共和面,里面的沙子、谷殼卡在闌尾處,引起了急性闌尾炎。她肚子里陣陣絞痛,渾身縮成一團,渾身直冒冷汗,舊褲子,小褂子都濕透了,在受盡了人間苦難以后,離開了人世。
這就是出現在王凡眼中的,曾經是天子腳下的京城,而今變成了一座徹徹底底的蕭條貧民窟的北平都城。
“雅迪,這里真的是北平嗎?”
“從地理位置上講,是沒問題的!”
“那為什么會如此破落?”
“和70年以后去比較,自然顯得破舊。如果再往前看100年,也許你們地球后世認為雜亂差的黑煤窯等工廠,在前清就是先進的工業區了,代表了興盛與國力。”
看著城邊密密麻麻的乞討者,城內臟亂的街道,雖然知道倭寇軍隊和頭領住的地方肯定環境好,但是王凡卻再也提不起來去探幽尋古的興趣。
“我們總是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總是給予外來客最好的待遇,結果換來的是什么?戰爭、屈辱、殺戮、嘲笑!總是寬外人而嚴內民!”王凡自問自答的說道。
“你想表達什么意思?”
“沒什么,只是突然間想明白,想開了,我一直是以一個外來客來參與這個世界發展進程的,總是帶著優越感!總是覺得自己只要武裝了炎黃紅黨的軍隊,打敗倭寇,恢復淪陷區就可以了,自己可以全程觀看而不用參與,總是覺得炎黃百姓需要一場鐵與血的戰爭,喚醒自身的血腥與骨氣。為此必要的犧牲是可以忍受的。現在看到這些真真切切的路有凍死骨讓我明白了,我需要自己做點什么,并且我擁有這個能力,不是嗎,陳力就列,不能者止!雅迪,幫我查查戒指里面還有多少糧食和航空炸彈!”
第二天的北平,太陽照樣是那樣升起,北平遠遠近近的貧困百姓照例起床,為了生計準備繼續奔波勞碌,但是另他們感到驚訝的是,無論是住在窩棚的,還是無家可歸的,每個人的身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饅頭、窩頭、榨菜、大米,白面。甚至某些剛剛生產完畢的孕婦,受傷的工人,饑餓的小孩處還出現了火腿,雞肉,鴨蛋等早已難覓的美餐。每個人分得的量都不多,都只夠飽飽的吃上一兩頓(北平當時有160170萬人,王凡剩下的物資已經不太多,而且給的多了,最后也會被倭寇搶走)。
北平早上家家有飽飯吃的異象本應引起倭寇的重大關注,但是當他們剛剛斷斷續續的收到一些報案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空轟炸席卷了這個北平地區,各個倭寇或軍隊或政府的集中地區,都遭到了大量航空炸彈的轟炸,整個北平駐軍損失慘重,因而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防御轟炸上了,也就放過了奇異糧食事件。
雖然在百姓中廣為流傳,但是糧食只有一兩頓的情況下,那些證據早都被一張張嘴巴消滅掉了,因而絕大多數倭寇認為只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當然還有一件被他們忽略的事情,那就是紫禁城內許多建筑物都在轟炸中毀壞了,只留下了燒焦的木頭,而沒有人特別注意到,許多建筑物的底層基座有薄薄一層也隨著建筑物整體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