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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目標位面,1944年1月11日,江西省瑞金市。
大約10年前,后世寫下濃重一筆的長征從這里開始:1934年10月10日中央、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撤離瑞金。
然后,1934年10月26日,禿頭黨軍隊占領寧都;11月10日,瑞金陷落;11月17日,于都陷入敵手;11月23日,會昌失陷。至此,中央蘇區全部陷入敵手,再然后就是清算、連坐、屠殺。
史料記載,江西省一年前即1933年時大約有1930萬人,到1936年時居然降至1370萬人,少了整整500多萬人。僅僅江西省吉安一地,其人口就從1933的380萬猛降到1936年的190萬,原中央蘇區首都瑞金前后陸續更是超過60人口被殺頭。
蔣某人更是在其“剿匪報告”中不無得意的寫道:“剿匪之地,百物蕩盡,一望荒涼;無不焚之居,無不伐之樹,無不殺之雞犬,無遺留之壯丁,閭閻不見炊煙,田野但聞鬼哭。”
1944年1月11日,此時的瑞金是蕭瑟的:整個地區破敗不堪,城市最外圍建有大規模城圍工事,圍城總長度達10里,道路兩邊還有許多廢棄不用的碉樓,細
膽大一點的,悄悄從窗縫中觀看來人,對于他們來說,早些年白鬼子和這幾年小鬼子的記憶,都是那么深刻和慘痛,讓已經成驚弓之鳥的他們,再也擔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了。
“團長,這里的老百姓好像很怕我們。”家鄉在北方,去年才加入紅黨軍隊,自身沒有經歷過原來蘇區生活和趕上長征的小戰士柳花升,小聲的問向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團長魯瑞林。
“恩,你馬上傳令后面部隊所有人,保持一般警戒即可,不得隨意敲擊村民房門,驚擾到村里百姓。”魯團長今天額外嚴肅,聽了小戰士的疑問,也沒有出言解釋,而是直接下達命令。
“是!”小戰士說完敬禮,就一溜小跑的向隊列后面奔去,邊跑邊小聲傳達團長的最新命令。
半個小時后,陳yi、賀long的身影一起出現在這里。
“老總,我們回來了!”賀long兩眼發紅的哽咽道。
“回來了,回來了。不過一切都變了!”陳yi此時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雙眼注視葉坪村當初修建紅軍廣場的位置,那里此時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喃喃自語道。
由于葉坪村是歷史上炎黃紅黨建設的第一個“首都”,所以無論是建筑
量和建筑風格都很有特色:寬闊的紅軍廣場、高高聳立的烈士塔、建筑講究的檢閱臺、烈士亭、博生堡、公略亭,在當時把叢林覆蓋著的葉坪村裝點的頗為壯觀。只可惜1934年隨著當年陳誠的一聲令下,這些建筑均在工兵埋放的炸彈中崩碎消失了。
“陳司令,賀師長,這里的老百姓很怕我們。無論我們怎么在門外做政策解釋工作,他們都不肯出來。可如果我們破門而入,又怕驚嚇到他們。”魯瑞林團長走到二人身前,敬禮后報告道。
“這不怪他們,他們這么多年,已經被禿頭黨和小鬼子傷害的太多了。命令所有人,不得強行進入村民房舍,我們就在外面露營,一點點宣講,一點點解釋,讓村民重新逐漸認可我們。另外還有,你組織些戰士,去后面大部隊中運些米面等糧食過來,給村民分分。”陳yi吩咐道。
“是!”
當天晚上,葉坪村空地。
隨部隊一起回來的當年“火星”、“戰號”、“紅旗”三個劇團的少
幸存的工農劇社成員,含著淚水,在臨時搭建的戲臺上,合作演出了10年前的話劇《犧牲》、大鼓詞《王大嫂》。隨著演出時間的推移和臺上演員們對話聲音的傳播,再加上屋外擺放的大米白面等食物“誠意”,一些村民慢慢的走出屋內,小心謹慎的在遠離戲臺的偏僻地方靜靜看戲。
也是10年前,在距離此處不遠的于都縣黎村區上坪村,這個被后世稱為“中央蘇區最后一個紅色鄉村”的地方,留守部隊用附近群眾送來的門板、桌椅搭起了一個有頂棚的舞臺,演出了留守部隊分散轉入游擊、分散突圍之前的最后一出戲。那時候山風習習,細雨蒙蒙,西面八方的群眾冒雨趕來看戲,在熱烈、悲壯的氣氛中,話劇《犧牲》、《非人生活》、《我們的隊伍來了》、《收租糧》;舞劇《搜山》、《繳槍》、《沖鋒》等被一一匯演,那時的情景和現在如此之像,只可惜已經物是人非,許多當年的面孔再也看不見了,演完戲下臺后的許多演員,均被勾起了當年的回憶,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臺下的觀眾也有不少流出了眼淚。
兩天后,葉坪村對面山腰處突然響起了女聲的方言山歌:“五月當兵開木棉,真心革命不要錢,軍衣伙食公家發,家中分了一份田”
陳yi聽到后,激動地快速走出屋外,大聲接唱道:“三月當兵石榴紅,天下窮人心要同”
這是一首出自中央蘇區的革命山歌,但是知道的人有限,且因屬方言,聽得懂尤其會唱的人更加有限。
半個多小時后,從對面山腰處,緩緩走下了十幾個人影。
葉坪村內。
“你們真的回來了!”十幾個人中,一位名叫曾憲招的女戰士,雙眼止不住淚水的說道。
“我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賀long看著原屬于自己手下,如今枯瘦如柴,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們吹倒的十幾位戰士,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劉春,這些年你們是怎么過來的?”陳yi強自按捺住激動地心情,問向十幾人中官銜最大的排長劉春。
“報告首長,我們能活下來,全靠曾憲招同志的幫助。”劉春強撐著敬了個軍禮,然后解釋道:“這些年,如果沒有她給我們上山送吃的,估計我們這十幾號人都餓死了。每月初一和十五日,她都利用敵人開禁允許群眾進山砍柴的機會,把糧食藏在挑柴的竹杠中,還把食鹽溶進棉襖里,然后丟在山上,使我們能夠吃到糧食,穿上衣服。”
“沒什么,那是我應該做的!”曾憲招被說得不好意思的,謙虛道。
“曾憲招同志,謝謝你!”陳yi聽完后,先站起身緊緊握住曾憲招的雙手表達謝意,然后落座后繼續向劉春問道:“對了,知道吳峰那家伙的下落嗎?”
“吳團長他......”劉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陳yi隱隱感覺不妙。
“1936年初,因為大雪封山,敵人那陣子又封鎖的最嚴,所以那時候斷頓了。團長他把最后的余糧都留給幾個受傷生病的戰士了,自己和肖連長幾人,以‘苦筍’充饑,但當時我們僅知道‘苦筍’可以充饑,不知道它有輕微毒性和吃多了難以消化,結果團長他們吃完后就再也沒有醒來”
屋內眾人聽完后,一時間陷入沉寂。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陳yi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同一夜,廣西禿頭黨第46軍駐地附近的縣城。
“你是誰?”屋內的第46軍少將參謀長龔楚,看到突然闖進屋里的王凡說道。
“龔楚,廣東樂昌人,1924年在廣州加入炎黃社會主義青年團,1925年轉為炎黃黨員,井岡山斗爭時期成為紅四軍前委委員。1928年6月,更是成為三人常務委員之一(老mao、朱de、龔楚)。以后任紅七軍軍長、粵贛軍區司令員、紅軍總部代總參謀長、贛南軍區司令員、中央軍區參謀長。1935年5月因被捕叛變,后親手炮制‘北山事件’。”王凡沒有搭理他,不急不緩的念出了對方“輝煌”的過去。
“你到底是誰!?”此時的龔楚心里七上八下,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啊!”
“沒有用的,你那兩個衛兵和其他人都睡‘熟’了,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的。”王凡看著對方一副緊張不已的樣子,笑道:“別著急,我不是來殺你的。”
“你是紅黨派來報仇的?”龔楚畢竟過去當過大官,也是從人堆里拼出來的“人精”,此時見外援暫時斷絕,心便靜了下來,開始尋思如何拖延時間和退敵之策。
“算是吧,只不過我純是義務幫忙的。”王凡不想解釋,也懶得解釋太多。
對于龔楚這個人,王凡也很矛盾。用古語和雅迪的話說,就叫“成王敗寇”。以1934年那個時間點看,炎黃紅黨怎么推演未來怎么不妙,基本上可以說看不到翻盤的希望。如果不是后來倭寇侵略炎黃,讓紅黨和禿頭黨發展軌跡發生根本性變化,那么也許歷史會直接變成:1944年禿頭黨繼續統治炎黃大陸,紅黨偏居西北一隅和東北軍、西北軍共謀生存和發展。真要是那樣,這個龔楚,就算不算“棄暗投明”呢?
“哎,不費腦子了,你的命我不要,至于別人要不要,看老天爺吧。”王凡搖了搖頭,也不給龔楚繼續說話的機會,一揮手,一波白煙就讓他直接不省人事。
幾分鐘后。
“下一站去哪?”雅迪問道。
“重慶吧,那要找的人比較集中!”王凡回答完后,掏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寫滿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