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之中,天色漸晚,太陽下山了,華燈初上,萬家燈火點點如繁星。
在方元的提醒下,海大富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笑道:“失禮,太失禮了,大家快隨我來,馬上開宴。”
的確是馬上開宴,海大富顯然早有安排,等到眾人來到富麗堂皇的餐廳,他稍微一招手,一幫穿著白衣白褲,好像高檔大酒樓服務員類似的人,立即在外面魚貫而入,奉上一盤盤色香味形俱會的菜肴。
熱氣騰騰的香氣彌漫,讓人頗有幾分垂涎三尺的感覺。
“海老板,多謝款待,那么我們就不客氣了。”包龍圖摩拳擦掌,眉開眼笑。
“當然不用客氣。”海大富笑了起來:“誰跟我客氣,就是瞧不起我。大家來,先喝一杯,感謝諸位不辭勞苦,千里迢迢隨我來到這窮鄉僻壤,我先干為敬。”
“這里可不是窮鄉僻壤……”包龍圖嘀咕一聲,也很給面子的干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話題自然又繞了回來。
“方師傅,你說耍什么法器?”海大富拍胸口道:“我現在就立即叫人去買。”
“最好要能夠辟邪的東西。”樸師傅立即在旁邊建議道:“比如說獸頭牌、獅咬劍、山河鎮、七星劍之類的東西。”
“差不多。”方元點了點頭,隨之沉吟道:“不過要是配合一些利于子嗣方面的法器,那就更好了。”
“為什么?”包龍圖有些不解。
“這樣的話,或許可以證實,那莫名其妙出現的陰邪之氣,到底是針對一切法器,還是蓄意針對海老板了。”方元解釋道也讓海大富深以為然,不搞清楚這個問題,他晚上睡覺估計要輾轉反側。
“沒錯。”樸師傅十分贊同,然后推薦道:“我在英州有一個朋友,他手一的法器很多,應該有海老板需要的東西。”
“你朋友住在哪里?”海大富連忙道:“我這就叫人過去買。”
“海老板,這事不急明天去吧。”樸師傅輕笑道:“畢競要是你派去的人不懂鑒定,很容易被人坑了。
“呃?”海大富一怔隨之反應過來,明白樸師傅的意思。要知道普通人可分辨不出來法器的好壞,很容易被店主以次充好糊弄過去。
想到這里,海大富立即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明天,到時還要麻煩兩位了。”
“好說,好說……。”
不久之后,晚餐結束,這一夜方元等人就留在海大富的別墅過夜。第二天早上,眾人就在樸師傅的帶領下,開車來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
這里位于城市的中冇央地帶,而且應該是舊城區,小街小巷縱橫交錯,一棵棵老樹在深秋的季節也有幾分枯黃飄落,在街巷上鋪了一層。
空蕩蕩的街巷中不見什么行人顯得有點、兒清冷。在樸師傅的指引下,車子繞過一個小巷子慢慢地在一個宅院旁邊冇停了下來。
適時,眾人下車打量,發現宅院比較殘破了,墻壁坑坑洼洼,鐵門銹斑點點,盡是雨打風吹的痕跡,給人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
“嘭嘭!”樸師傅直接拍門,聲音有幾分突兀,使得附近一棵樹上的鳥兒直接驚飛起來,振翅破空而去,轉眼消失在遠方。
然而,眾人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宅院里頭沒有什么動靜,再透過墻壁的縫隙打量,只見屋里一片寂靜,好像沒人居住似的。一時之間,其他人眼睛之中多了幾分迷惑與懷疑,琢磨著是不是樸師傅帶錯地方了。
樸師傅眉頭一皺,自言自語解釋:“不應該啊,前段時間聯系,他還說在這里的。”
“砰砰!”說話之間,樸師傅再次拍門,而且力道重了幾分。鐵門咣鐺作響,細碎的鐵銹也跟著抖落了少許。
好半響之后,里頭終于有了動靜:“……,大清早的就來催命,還讓不讓人活了?”
在氣急敗壞的聲音中,眾人就看到在宅院之中走出來一個穿著大褲衩,卻光著膀子的年輕人怒氣沖沖走了出來。
那人一臉惺忸之色,好像是才被吵醒,自然十分生氣。走出來之后,看也不看,就直接開口罵道:“還沒有談妥呢,就急著來拆房子么,信不信我……。”
才罵了兩句,年輕人睜眼一瞄,聲音嘎然而止,驚愕問道:“咦,你們是誰?”
“……,請問,吳師傅是住在這里的吧?”樸師傅才算是找到機會打聽起來。
“找師父的?”年輕人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停在旁邊的豪車,當下臉上堆起笑容,道歉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拆遷隊的呢。你們不知道嗎,我師父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橄到另外的地方了.”
“搬了?”樸師傅一怔,隨即問道:“搬哪去了?”
“不遠。”年輕人熱心指引道:“博山路,應該知道吧?從這里出去,一直到外面的大道,然后往左拐……開車的話,大概十幾分鐘的車程。”
“哦,知道了。”樸師傅輕輕點頭,然后轉頭尷尬笑道:“怪我,沒了解清楚情況,不知道他已經搬了,看來要重新調頭上路了。”
“沒關系。”海大富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樸師傅很久沒有回英州了,所以不清楚這里的情況也很正常。”
“是呀,物是人非啊。”樸師傅鳳嘆道:“舊城要拆了,看來那個拆舊城,翻修新廣冇場的決議是準備落實了。說了好幾年,終于實施了么。”
“快了,快了。”海大富點頭道:“去年換界,英州來了位新領導,對這個決議非常的感興趣,經過一年的調查研究,又拉來了一筆資金,最終決定開始著手實行。現在忙著安置舊城的居民,等到來年春天立即動工。”
在解釋之時,眾人也重新上車,朝年輕人指點的方向而去。
車上,樸師傅隔寄打量舊城街巷,也有幾分噓唏感嘆:“早在二十年前,這里可以說得上是整個英州的中心,每天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繁華。沒有想到,二十年后,竟然就要拆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其實拆了也有好處。”海大富隨口道:“當年大家沒有城市規劃的意識,等到現在發展起來了,各方面的設施根本跟不上發展。舊城的擁擠、狹窄,已經成為了城市發展的桎梏,自然要拆了重建。”
“也對。”樸師傅贊同道:“拆了舊城,修一個大廣冇場,對各方面都有好處。上頭得了政績,企業有工程,舊城百姓的拆遷補助應該不少。等到廣冇場落成了,肯定擴大了道路,以后城市居民出行也方便多了……”
當然,一切的前提,那是質量過關,工程沒有什么貓膩,不然就是勞民傷財的舉動了。從古到今,有多少利民政策,出發點很好,一但實施起來,卻變得了擾民的行為。說白了,還是執行的人的問題。不過,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范疇了。
此時,車子慢慢駛出小巷,就要上新城大道之時,方元忽然叫道:“等等!”
“怎么子?”其他人愣住了。
“先停一下。”方元拍拍司機的肩膀,然后回頭指著車后的一棟建筑問道:“海老板,你知道那個地方是什么嗎?”
“什么?”海大富不解其解,連忙回頭觀望,只見冇那棟建筑十分古樸,青磚黑瓦,斗拱飛檐,墻頭還懸掛幾面顏色暗淡的旗幟。
乍看之下,海大富皺眉道:“應該是棟廟宇吧。”
氣…沒錯,是廟。”樸師傅心中一動,立即說道:“我記得,那好像是觀音廟,送子觀音廟。”
“送子觀音。”海大富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靈驗嗎?”
“這個……”樸師傅遲疑道:“還真不好說,不過據我所知,那里的香火不怎么樣。”
“哦。”海大富微微點頭,眼神暗淡了下去。不過想來也是,他作為英州本地人,居然不知道這里有個送子觀音廟,那么足夠說明這廟的確沒有什么名氣。
對于普通小廟來說,名氣往往與靈驗程度成正比的。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只要靈驗,再小的廟宇也不缺乏名氣。
與此同時,樸師傅迷惑不解道:“方師傅,你讓我們看這廟宇做什么?”
“那廟宇貌似要拆了。”方元目光閃動道:“我剛才看到有人在搬動廟中的那尊送子觀音塑像,不知道那尊送子觀音塑像經過多年的香火供奉之后,是不是已經凝聚氣場了。”
樸師傅是行家,一聽立即反應過來:“對了,如果那尊送子觀音凝聚氣場,成了法器,那么海老板恰好可以請回去,不用再費心尋找其他東西了。”
“這樣可以嗎?”海大富也有點吃驚,他平時只買過法器,卻從來沒有想過把廟宇中的佛像請回家。
“去問一問,就知道可不可以了。”方元笑道:“要是不行,再去樸師傅朋友那里,無非是耽擱一點時間而已。”
“沒錯。”樸師傅同意道:“說不定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海大富一想也是,當下讓司機倒車,在那棟廟宇門口停了下來。之后眾人依次下車打量,發現廟宇果然在搬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