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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城了!”
秘書官翁同龢好像是給朱濟世打前站一樣先回了應天紫禁城,第一時間向守著乾清門門口的侍衛女官通傳了朱大天子從瑪麗亞堡度假回來的消息。后宮當中,心懷鬼胎的諸人都是一陣雞飛狗跳。
陪朱濟世去瑪麗亞堡的除了兩個法國女人就是德川明子。羅家姐妹借口羅香梅身體不適,一直留在應天紫禁城中。蘇玉娘忙著整頓近衛軍為來年的北伐做準備,自然沒有時間去瑪麗亞堡。王云嬌干脆不在應天,而是親自坐鎮淮安監控漕幫和拜上帝會的一舉一動——眼下應天到上海的有線電報剛拉上,淮安到應天的電報線還沒有拉好,沒有特務頭子坐鎮對可能到來的血腥鎮壓可不大有利。洪宣嬌也沒有去瑪麗亞堡,她在朱濟世后宮當中的地位看起來是最低的,原本還能靠著姿色給朱大天子暖個床。現在瑪麗亞這匹大洋馬一來……所以洪宣嬌一聞到宮斗的味道干脆閉門不出,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禮佛!堂堂上帝家的丫頭,耶穌的妹子居然篤信佛教,洪秀全知道了真不知該做何感想了。
而朱濟世他們四個人則在風景秀麗的紫金山西北麓修養了整整20天才回應天城。在這段時間里面,羅家姐妹也沒有閑著,頻繁召見外臣,左宗棠、劉鵬、羅澤南、駱秉章、潘曾綬、潘仕成、吳春秋、陳繼杰、朱原善(岷侯,鴻儒學士,宗人府令)、李瀚章(李鴻章兄。外交部侍郎)等朝廷重臣見了個遍。至于談話內容則因人而異,有些是講給太子、皇長子開蒙的事情。有些則是征詢他們對《皇室典范》的意見,還有些則干脆暗示他們為限制后宮干政造輿論,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本身算不算干政?
羅香梅是在歐洲見過大市面的,同西洋列強的王公大臣都見過面,談過話。自然不會為召見幾個大臣心虛。可羅香菊卻是提心吊膽的。她這兩年名為總攝后宮,實際上就是負責記錄一下朱濟世臨幸妃子的時間而已。她自己就是個妃,何必去擔后的責任?而且她還有一點點怕老公,是從來不敢違逆朱濟世意思的。現在聽到朱濟世回來了,第一時間就直奔姐姐的房里來了。
“姐姐,這事情怎么辦?皇上一定知道咱們再給他上眼藥!說來說去,他總是咱們的主子……”緊張的俏臉兒都白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兒。
“瑪麗亞回來了?”羅香梅正在兩個心腹女官的伺候下梳妝。聽到妹妹的話,只是淡淡一笑。說實在的,她不認為自己在做什么錯事,后宮怎么能沒個規矩?長幼尊卑怎么能沒個秩序?沒規矩,沒秩序那是在埋禍根!歷來多少宮廷斗爭,都是從沒規矩開始的!
“瑪麗亞……應該會先回宮吧?皇上要參加立憲議會會議,聽取議員們對《皇室典范》的意見。姐姐,您可不要和瑪麗亞姐姐……”羅香菊知道姐姐對瑪麗亞.克萊門蒂娜是很有些意見的。
“等她回宮了。讓她到我這兒來一趟,我可有好一陣沒和她好好聊聊了。”羅香梅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道。
“姐……”
羅香梅回頭看了眼忐忑不安的妹子。噗哧一笑:“菊兒,瞧你這擔心的樣子……你在怕什么?”
“姐,這兒可是后宮……”羅香菊心說,要是她老姐在宮里面和瑪麗亞打起來可怎么辦?也不知道皇上會幫誰的?
“后宮怎么啦?我只要還是皇后,她這個還沒正式冊封的皇貴妃就歸我管!”她揮揮手,打發了伺候自己的女官。站起身在屋子里面踱起了步子,“菊妹,讓你去請你就去,別擔心我和瑪麗亞在宮里面大打出手,我和她在歐洲可處得不錯,算得上是好姐妹了。”
“姐……你這話聽著都假,人家一回來可就霸著皇上,都20天了……”羅香菊心里頭酸酸,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吃醋。過去朱濟世身邊最得寵的女人可是她啊!只要朱濟世在家,她什么時候會獨守空房那么長時間?
羅香梅輕輕一笑:“就是爭寵也得有個規矩……咱們當后妃的想盡辦法討皇上的歡喜就是本分,若皇上就喜歡騎她這匹大洋馬,咱們姐妹只好認命啊。”
“姐……”羅香菊一踱腳,撅著小嘴兒就一溜煙出去等她的情敵瑪麗亞了。果然,沒一會兒,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就先回宮來了。
立憲議會的會議向來又長又臭,常常會開上一整天,一大堆南腔北調的議員往往會為一丁點芝麻綠豆一樣的小事吵上老半天。這大明朝的憲政可才起步,就甭想什么高效廉潔有秩序啥的,要到這一步還有許多路要走呢。
“妾身,瑪麗亞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大洋馬一回宮,也沒等羅香菊來請,就自動到羅大皇后的住處了叩頭請安了。也不是單膝跪拜,而是中國傳統的叩拜大禮,也不知道是因為疏忽還是有意為之,坤寧宮的女官也沒有給她準備個墊子,就直接讓她跪在硬邦邦的地磚上了。
“瑪麗亞妹妹,你來的正好,本宮有個事情想和你說一下。”羅香梅也不給瑪麗亞賜坐,就讓她跪著給自己回話了。
“我是皇后,你是皇貴妃,大明后宮就以你我二人為尊。這些日子,我一直在上竄下跳當惡人,你倒是置身事外,逍遙得很啊。”
瑪麗亞微笑著說道:“要不妾身就和姐姐一塊兒出來當惡人?大不了讓皇上狠狠責罰妾身一頓就是了,反正妾身挺喜歡讓他罰的。”
羅香梅說道:“反正我的惡人就做到這里了,再做下去,皇上就要容不下我了,這整頓后宮的事情,你就看著辦吧。”
聽姐姐這么一說,陪在羅香梅身邊的羅香菊頓時就一頭霧水,這又是在唱哪一出啊?瑪麗亞.克萊門蒂娜不是反對給后宮立規矩的嗎?
瑪麗亞卻道:“香梅姐姐,小妹比不得你,一個皇貴妃的名分都沒有下來,也不是皇太子的母親,要做惡人怕也沒資格啊……不如就吹吹枕邊風吧。”
羅香梅突然微皺眉頭,說道:“瑪麗亞妹妹,你沒有忘記我在歐洲是怎么和你說的吧?”
瑪麗亞點點頭:“皇后您有名分有太子,而我有很多錢還知道怎么討皇上的歡喜。但是別人手里面有近衛軍,有秘密警察……在槍桿子刀把子面前,我的錢和您的名分太子,都等于零。”
“你還記得就好!”羅香梅冷冷道,“那你打算怎么和皇上去說?”
“當然是直說了。”瑪麗亞笑了起來,“姐姐不是說了,中國的規矩就是夫為妻綱,妻為妾綱嗎?妹妹是妾,就是皇上的財產,就是皇上卑賤的女奴,怎么敢不如實以告之呢?”
一旁的羅香菊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聽這兩人的談話,怎么像是早就有合計好了,要一塊兒對付手握近衛軍的蘇玉娘和手握錦衣衛特務的王云嬌呢?
羅香梅卻說:“你想把責任推給我?”
瑪麗亞說道:“皇上那邊的責任全部我來扛,外朝的責任皇后您來扛。”
這兩個人真是串通一氣的!羅香菊看看姐姐,又看看瑪麗亞,心說:“原來你們兩個都不是好人,把皇上和文武百官都給耍了……”
羅香梅輕輕地透了一口氣,外朝的責任她不怕。她是皇后,整頓后宮,建立綱常是理直氣壯的。雖然湘湖派的老狐貍們一直不怎么起勁,但是天地會的勛臣真的敢出來反對自己,這幫士大夫鐵定會力挺自己。可是朱濟世那頭的不滿自己可扛不住,如果瑪麗亞不肯攬過責任,自己被廢暫時不至于,但大大的失寵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