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面是一萬多人以半包圍式的樣子,圍住了他們的大本營,那遠處的露天煤礦已經停止了開采,所有設備都收回到了大本營里。
那些人正在一百多米外大喊大罵,而他們面對的,是六百多個安保公司隊員拿著1649式火銃趴在裝土草包壘成的戰線后的槍口。
胡鎮南隊長這時真心服了,那大叔的辦法有用,這個便宜而且比自己的蝮蛇式鋼絲刺網防守效果好。
當這一群人走到了煤海基地大本營的時候,兩家安保公司人員早都做好了準備。
兩挺手搖式加特林機槍盯住了他們正在推動著的兩架步兵火炮。
胡鎮南隊長和赦尚久經理這時同時放下了望遠鏡。
胡鎮南隊長說:“那兩個是m1852式火炮,是漢唐集團賣給他們鄭氏軍隊的!”
然后他吹了一聲口哨,對著遠處機槍位的兩個機槍手說:“注意他們的火炮位置,只要他們點起了火,直接開槍,堅決不能讓他們先開炮!”
這一百來米的距離要是一炮打過來,不論是實心彈還是霰彈,都會要人命的!
胡晨隊員和韓星隊員做了一個明白了的手勢,兩人無比認真地盯著那些推炮人的動作。
赦尚久經理也下了相同的命令。
他說:“那些宵小之輩大多是鄭氏軍隊的士兵——你看他們拿著燧發槍的姿勢是多么專業!——足有兩千把了——”
胡鎮南隊長這時皺著眉頭看遠處幾十個女人在罵大街——難道真要殺女人嘛?這江湖道義——也罷,只要別違反了我等的規定!
赦尚久經理沖著他們暴喝了一聲,說:“爾等是暴民還是土匪!!”
這聲音響亮,把那幾十個女人嚇了一跳,一下子住嘴了!
但是有十幾個半大孩子卻跳起腳來,喊道:“下龍灣是我等的,滾出下龍灣!”
這時,胡鎮南隊長注意到那些成年人悄悄開始排成線行隊伍——但是,那些小孩子擋在前面了——
關鍵時候,胡晨隊員和韓星隊員的機槍卻先響了!
韓星隊員看到對方把m1852式火炮的炮位固定住后,有炮手悄悄把火柴拿出來了,并打開了盒子——
他咽了口唾沫,問胡晨隊員說:“開不開槍?!”
胡晨隊員道:“打!”
韓星隊員馬上搖動了手柄,一道火蛇向著那個炮位的炮去!
而此時那炮手還正要點了m1852式火炮的炮捻呢——一百多米的距離,對雙方來說,都能夠到,但是對兩家安保公司來說,這個位置極佳。
那個m1852式火炮炮位的幾個炮手,像是被鞭子抽動的稻草人一樣做著各種動作后開始倒地。
槍聲就是命令。
另一個機槍位也向著另一個m1852式火炮炮位的幾個炮手射擊,同樣讓他們沒有發出炮來!
戰斗開始了。
兩家安保公司的隊員開始射擊了——他們沒有去瞄準那些女人和半大小們,但是人家很干脆地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沒有亂跑,而是馬上都趴下了!
看來,他們早就有了準備——
鄭氏軍隊的士兵也迅速排好了三行戰線,他們也開槍了!
但是,這只是他們的做戰習慣,他們還沒有學會如何對付大栓槍——
兩家公司的安保隊員馬上向他們齊射過去!
那些戰兵其實只開了一輪槍,第二輪馬上就像倒塌的墻一樣,戰兵們紛紛倒下!
這不是他們與南方阮逆做戰時的節奏——而且,當兩挺手搖式加特林機槍連續打死了還有妄圖沖上去點燃炮捻的戰兵后,其中一挺仍在盯著兩個炮位,另一挺馬上調轉過槍口了,這時那些排隊等著槍斃的戰兵,早都一轟而散了,發瘋地向后面逃跑!
這個時候,胡晨隊員快速抽下彈匣,干凈利落地又裝上一個!
很簡單,他們早都看到了那兩挺手搖式加特林機槍的威力,而且,第二輪的損失是他們已經無法承受的了!
他們與南方阮逆做戰時也有損失,但絕不是這樣的損失——
仗不是這樣打的。
韓星隊員這時紅著眼睛剛想沖著他們背影開槍時,胡晨隊員道:“算了,我等不想屠殺!”
對方的第一輪槍擊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地羅安保隊隊醫劉鋼軍和文書張德培本來正在兩個人抱團取暖,他們兩個人躲在草包墻后面,兩人一人拿著一把轉輪手槍捂著耳朵,抵頭靠在一起。
其實他們真的練過,但是只是開過槍打靶子——直接對著活生生的人開槍,這個是不一樣的!
當槍聲停了后,他們不再抵頭了,兩人松開了捂住耳朵的手,對視了一下,然后慢慢探出頭來。
這樣的戰場是地獄!
空氣中充滿著血腥味道!
噢,幾百具尸體了——
兩人慢慢站直了身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戰場。
這就是戰爭——不是打靶子,文書張德培想吐。
隊醫劉鋼軍想笑他,但是他怎么咧嘴也笑不出來——
戰場上,那些穿著老百姓服裝的戰兵全跑光了,空余兩門m1852式火炮。
他們兩個看到胡鎮南隊長和蕭湘經理拿著轉輪式手槍走了過去。
此時,戰場上一片寂靜,那些有沒有死的戰兵的哀嚎聲好像分外響亮!
好像還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穿著的鯨魚皮式的叢林戰斗靴子踩著石礫的聲音——
蕭湘經理走到了那些一直在趴著的半大小們處,他剛剛半蹲下,一個半大小子,卻猛然抽出匕首,半坐著向他刺來!
他輕輕一抓,便把那還很纖細的手腕抓住,右手就習慣性想來一個手刀,但是一看對方是一臉稚嫩的驚恐表情,手刀便生生停住了,左手稍微一使勁兒,那匕首便落地了。
蕭湘經理冷冷地說:“告訴我,是不是他們讓爾等學會趴下的?”
蕭湘經理冰冷的眸子閃著寒光,那個半大小子說:“是,是,讓我等死死趴在地上不動!”
蕭湘經理放松了語氣說:“爾等年紀尚小,不懂得何為下作手段——任何讓童子參與的戰斗都是邪惡的——”
那個半大小子滿臉的不懂,蕭湘經理沒有理他,拾起匕首,輕輕一推他,他便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
蕭湘經理站了起來,他身后的胡鎮南隊長說:“還有那些瘦小枯干的女人如何處理?”
蕭湘經理嘆了口氣,說:“讓他們滾吧,關押對我等無益!”
胡鎮南隊長想了想,點頭說道:“只能如此——”
接著,他忽然暴喝一聲:“還不給我滾開!”
頓時,原先死死趴著女人和半大小子們爬起來就跑了!
在草包墻背后的赦尚久經理不看他們了,這樣的人完全可以押到臺灣去做活,許配給山區人也可以啊,憑白放了,還是太年輕啊,他們竟不讓自己上前。
胡鎮南隊長看著那還在地上翻滾的傷兵,其中竟有擊中腹部而沒有死的人。
這是無藥可救的人!
他舉起轉輪槍,“啪”,一槍打死了。
所有傷兵都不敢叫疼了——胡鎮南隊長這時卻回頭喊道:“隊醫!隊醫!”
當看到胡鎮南隊長槍殺傷兵時,文書張德培想馬上喊,漢唐集團安保隊從不殺俘虜!
但是,這時隊醫劉鋼軍拉住了他,說:“那個是腹部中彈,我見他雙手捂住肚子來回翻滾,無藥可救!怕是要死時會更疼——”
這時,他聽到了胡鎮南隊長在喊他,便來了精神,拾起一直放在身邊的藥匣子,干凈利落地翻過了草包墻。
那藥匣子上的金色的葫蘆標示晃了一下文書張德培的眼睛。
這已經是漢唐集團管治下地區內醫院的規定標示了。
其實這不算是漢唐集團的標新立異了,早在大宋時代,那些坐診的醫生們就開始掛葫蘆了,表明自己能懸壺濟世。
所以他們只是借用而已。
這時隊醫劉鋼軍回頭喊道:“快來幫我啊!”
噢,噢,文書張德培慢慢爬過草包墻,快速跟上了。
煤海基地的觀察哨上。
赦尚久經理和郭勿語董事長幾乎是同時放下了單筒望遠鏡。
赦尚久經理這是心里想,這兩個傻小子,這時候,正是與雇主多多交流的時候,你看,郭勿語董事長原先蒼白的臉上,現在有了血色了不是?
郭勿語董事長興奮地說:“赦尚久經理,若是我再雇傭你公司三百人如何?!”
赦尚久經理這時撓了撓頭發,說:“我等可不是那些年輕人的價錢——”
郭勿語董事長這時用了一個看你如何能這樣想的表情說:“哎,如何說出這話來?你我年紀相仿,焉能不懂行情?那些年輕人嘛,做事沖動,缺少歷練,那個價錢老夫算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嘛!”
說完,兩個人一起聳動著肩膀笑了起來。
笑完后,郭勿語董事長用力點了一下桌子說:“休要再提價錢,說吧,多少馬票能保住這個煤海基地?”
赦尚久經理裝作豪爽的樣子,猛然把面前的一瓶啤酒喝干,說:“五百萬馬票!保你三年!!”
郭勿語董事長隨手掏出像是白金其實是白銅的小算盤噼里啪啦打了一氣兒,然后說:“四百萬馬票!”
赦尚久經理還是裝作豪爽的樣子說:“可以,念在老兄創業不易的面子上!”
郭勿語董事長見他答應的爽快,心里又有些后悔,隨手掏出像是白金其實是白銅的小算盤又噼里啪啦打了一氣兒,說:“第一年先交二成錢,三年后全交!”
赦尚久經理心里一轉,說:不成,我要把這里當成訓練營,還要繼續訓練人員——所以添置的設備甚多!”
郭勿語董事長心里算了一下他們先前經營的規模說:“首期三成,不能再多了!”
赦尚久經理這時心里又是一轉,又裝作豪爽的樣子說:“甚好!如此就簽訂合同吧——”
郭勿語董事長這時卻留了一個心眼說:“不急,待應對了眼下再說——”
赦尚久經理這時心里說,老家伙,一點也不急啊。
兩個人這時又拿起單筒望遠鏡看去。
赦尚久經理這時看到蕭湘經理和胡鎮南隊長竟然還把安南傷兵們運進了基地!
郭勿語董事長這時看到許多安保人員都出動了,而且也看見兩臺鍋駝式鏟車也出動了,正在推動著那些尸體。
看樣子是要推到遠處了。
感謝老朋友黃金盟主guozhiyin、凌步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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