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皇隨著喝聲傳出,大手就是一張,二話不說就向著秦霜的肩膀抓去。
“師兄小心!”一直盯著豬皇動作的聶風,在看到豬皇出手后一聲低喝,原本拿在手中的折扇立刻化為兵器,向著豬皇的手背打去。
“好小子,還想與我老豬動手!”
隨著聶風的出手,豬皇將手猛地縮了回去,將大刀往地上一戳,兩只手分別向著聶風與秦霜二人抓去。
“天霜拳.....風神腿.....”
聶風與秦霜相視一眼,用出各自的絕技,一左一右向著豬皇攻去。
“嘭.....”
隨著一聲悶響,豬皇的右手擋在秦霜的拳頭上,而左手緊緊的抓住了聶風的小腿。
“呵呵,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老豬也早就今非昔比了!”豬皇得意的笑了笑,隨后兩手間猛地一翻,將聶風與秦霜都扔出了包子鋪。
隨著三人的大打出手,包子鋪中的食客們嚇得四散而逃。而隨著食客們的驚呼聲,被豬皇扔出去的聶風與秦霜二人也齊齊的上前一步,擋在了門口上,緊緊地盯著豬皇。
“怎么,還想和我打!”豬皇肥胖的身子坐在板凳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笑道;“來啊,我就坐在這里,能讓我起來就算你們贏了!”
“豬皇伯伯,你打得過他們嗎?”看著坐在板凳上吃著包子的豬皇,第二夢有些擔心的問道。
“是啊,我兩位師兄可厲害了,他們在天下會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聽著第二夢的話,孔慈也連連點頭。
“我叫第三豬皇,我這輩子除了第一那老鬼與你爹第二刀皇以外,還沒有我打不過的人呢!他們兩個小家伙武功還沒練到家,怎么會是我的對手!”
豬皇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師兄,一起上.....”聽著豬皇的話后,聶風看了眼身邊的秦霜,隨后二人一同點了點頭,快速的向著豬皇沖去。
“天降寒霜.....”
秦霜一聲低喝,雙拳在胸口相互交叉,隨后往外一探,向著豬皇沖去。
秦霜的拳頭上散發著陣陣寒氣,一路所過地面上都留下了結冰的腳印,兩旁桌子上客人吃剩下的包子與溫熱的茶水,也在短短瞬間就結成了薄冰。
“暴雨狂風.....”
看到師兄用出了絕技,聶風也在地上踏了一腳,身體隨風而前,雨點般的向著豬皇踢去。
“這么好的武功,在你們手里怎么跟娘們練的一樣!”
隨著聶風二人帶起的異像,豬皇眼睛一咪,兩只肥大的手中快速迎向了后發先至的聶風。
二人不斷的交手著,豬皇坐在凳子上,而聶風則身影飄忽不定,一有機會就飛起一腳向著豬皇踢去。
豬皇看上去五大三粗,一副又蠢又笨的樣子。可是剛一交手聶風就發現豬皇的速度也是快的驚人,就是比較自己也不遑多讓。
二人飛快的交手著,等秦霜趕到的時候,二人少說也打了幾十回合。
“回去!”豬皇一拳打出,正中聶風踢來的腳心位置。
而聶風受到這一擊后,身體也猛然后退,在地上一連退了七八步在停了下來。
停下后的聶風剛想在沖上去,可一陣疼痛從自己的小腿上傳來,讓聶風忍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你腿上有傷!”看著聶風的樣子,正在與秦霜交手的豬皇眉頭一皺,因為剛剛他那一拳主要是用來打退聶風的,聶風根本就不應該跪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樣子。
還沒等聶風回話,秦霜看著一邊和自己打斗一邊看著聶風的豬皇就是臉色暗怒,心中更是升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手中的拳頭連連搶攻而上。
“晚輩今天遇到了高人,結果因為一時好勝,結果.....”
“你遇到的人長什么樣?”聽著聶風的話,豬皇一拳逼退了秦霜,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豬皇伯伯,你輸了!”
看著從凳子上站起來的豬皇,第二夢歡呼雀躍的拉著孔慈的手,連蹦帶跳的說道。
“死丫頭,找你大伯要緊啊!”豬皇搖了搖頭,隨后重新坐回凳子上,問道;“你遇到的那個高人長什么樣子,在哪遇到的?”
“這.....”聶風掃了眼一旁的秦霜與泥菩薩,隨后回想著秦慧的樣子,小聲說道;“頭發很長,武功深不可測,而且腦門上好像有什么東西!”
“是不是紅色的陰陽圖案?”豬皇臉上露出笑容,趕忙追問道。
“好像是吧,聽說他是要去大雪山的!”聶風有些不太肯定,因為秦慧帶著斗笠,他也沒看清到底是什么。
“得來全不費工夫,夢,我們走,別和他們玩了!”豬皇將桌上的包子拿了幾個在手上,隨后將大刀扛在肩上,領著有些不高興的第二夢就走了,只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秦霜三人。
“什么時候江湖上有這么多高手了!”等過了半響,回過神的秦霜,滿是疑惑的對著聶風問道。
聶風輕輕搖了搖頭,在他看來自己的武功應該很高了才對,可是今天這接二連三的事實卻告送他,自己也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
“年輕人,江湖中的高手猶如過江之鯉,你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不過和大多數人相比,你們以后的路不會太平了!”
泥菩薩搖了搖頭,懷中抱著自己的小孫女,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是一座碧水環城之地,兩邊是蔥蔥綠綠的樹林,一座氣派非凡的建筑就位于這青山綠水之間。
無雙城,門前是塊石碑,碑后六七米高的城墻上眾多披堅執銳的士兵,威風凜凜的站在上面。而和往日不同,今日的無雙城在平日中的嚴肅之下多出了一絲喜慶之意。
因為今天正是無雙城大喜的日子,是城主獨孤一方六十歲的壽辰。
獨孤一方六十大壽,無雙城中三日大慶。無數的少女走上街頭,載歌載舞的為獨孤一方祝壽,讓這座獨屬于獨孤家的城鎮,比往日更加的繁華。
“鐵劍門祝獨孤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鷹爪們祝老爺子天天如意.....”
“鏡水派祝獨孤城主心想事成.....”
無數各個小門派的代表都紛紛走上前來,帶著各自師門中備下的禮品,三五一群的進入無雙城之中。被兩旁接引的弟子根據身份的不同,而帶到不同的席位上。
“今天老夫大壽,多虧江湖上的朋友們抬舉,千里迢迢趕來為老夫祝賀。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來,都干了這碗酒!”
城中一座搭建好的高臺上,一名穿著白色錦服的中年人坐在首位上,笑呵呵的招待著來來往往的賓客,不時舉起手中的大碗,一口就是一碗酒水下肚。
“獨孤城主義氣干云,食客三千。看來這凡間的一切美事,可真是都歸城主所有啊!不過既然今日獨孤鳴少主為您擺下了這三天豪門宴,可我們大家怎么沒看到獨孤鳴少主到場啊?”
隨著大家相互敬酒,一名看上去商賈打扮的中年人,忍不住對著獨孤一方奇怪的問道。
“哈哈哈哈,這個傻小子說,要找個泥菩薩來為我祝六十大壽。你說我們這些走江湖的,哪有人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獨孤一方哈哈大笑,雖然口中說著獨孤鳴胡鬧,但臉上卻是一副眉笑顏開的樣子,顯然再為自己兒子能這么懂事而感到高興。
隨著獨孤一方的情緒高漲,地下的人也是推杯換盞熱鬧非常,一只只烤全羊,一頭頭乳豬被侍女們快速的端上,正應了那句江湖中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老話。
“過來!”
真當大家喝的盡興的時候,獨孤一方突然放下手中的酒碗,對著身邊無雙城的弟子們招了招手。
“城主有何吩咐!”
兩名弟子跪在地上,抱著手中的兵器拱了拱手。
獨孤一方看了看左右,隨后小聲問道;“天下會的人,有沒有來為我祝壽!”
“城主,還沒有!”兩名弟子沉聲回答道。
“哼.....”獨孤一方冷哼一聲,抓起身前盤子中的羊腿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嗖嗖嗖.....”
就在無雙城上下齊歡的時候,城中許多帶著斗笠的江湖中人,都向著一個地方聚了過去。
“堂主,已經安排打探好了,除了獨孤一方的兒子獨孤鳴不在場以外,無雙城所有的高層均已到場。”
一家小客棧內大門緊閉,一位黑衣男子坐在一張桌子上,而他的身邊,則是上百低頭不語的黑衣人。
“麻鷹,有沒有打探到劍圣的下落?”黑衣男子閉著眼睛,輕聲詢問道。
“啟稟堂主,無雙城中的居民都盛傳劍圣已經身死,而可能知道詳情的高層們,屬下怕打草驚蛇沒敢下手!不過有切確消息,原本劍圣手中的無雙劍,現就在獨孤一方的手中。”叫做麻鷹之人手持月牙形兵器飛快的說著,而他也正是飛云堂中有數的高手之一。
步驚云點了點頭,猛地睜開眼睛,說道;“劍圣既然不在,那我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大家都去休息,晚上三更動手,務必一舉蕩平無雙城,為幫主除去心腹大患!”
“是、堂主.....”眾位黑衣人齊聲應喝,二話不說就向著酒樓上的客房走去。而有些沒有客房的,則是躺在地上休息。
四周一片寂靜,步驚云動也不動,閉著眼睛,傾聽著外面傳來的喧嘩。
三更時刻,天色已經變得昏暗了起來,而因為今晚上烏云密布,更是讓人看不清前方十米外的景色。
“堂主,已經準備好了。今天無雙城的高手大多喝的大醉,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人來無雙城找麻煩!”
“出發.....”步驚云猛地睜開眼睛,兩道寒光應徹心扉。
步驚云等人一路疾行,因為今天大擺酒宴的緣故,許多不入流的武者都露宿街頭,懷中抱著酒壇人事不省的樣子。
“五人一組,我們的目標就是無雙城的高層。只要無雙城的高層一死,無雙城就再也沒有威脅力了!”
步驚云飛快的說著,一路所過所有醉漢都被滅口,眾人以快速的反應分為不同方向,向著那些高層的房間而去。
步驚云一步步重重的踏在地上,而他的目的,就是那無雙城主獨孤一方。
“咔咔.....”
隨著推門之聲,步驚云抱著一把天下會的制式寶劍,站在了自己的目標,獨孤一方的床前。
“誰!”
本來鼾聲大作的獨孤一方,在步驚云站在自己的床頭時猛然驚醒,一把向著放在床頭的寶劍拿去。
這是一把金色的寶劍,劍鞘上有著一枚圓環,整把寶劍看上去充滿了大氣,無雙二字正可在劍柄之上。
“恕晚輩遲來祝賀!”步驚云的目光放在無雙劍上,雖然話中表示了歉意,可步驚云卻面目冰冷,讓僅穿著睡衣的獨孤一方奇怪的摸了摸腦袋,不知道哪來的涼風。
“哦,是天下會的飛云堂堂主步驚云啊!”獨孤一方接著夜色看了看來人,隨后放下了手中的寶劍。
“怎么這么晚才到啊,今天的酒宴都散了!”獨孤一方將寶劍放在一旁,抱怨著站起身來,向著一旁的衣架走去,絲毫沒注意到步驚云越來越冷的眼神。
“獨孤城主,家師有令,要晚輩一定要拿回無雙劍,和你的人頭!”
看著轉過身去的獨孤一方,步驚云沉聲說著,隨后刷的一響將手中的寶劍拔了出來。
“步堂主你說什么?.....額.....”
“堂主,已經處理好了!”隨著步驚云的走出,許多的黑衣人提著手中染血的寶劍,紛紛站在了他的身邊。
“踏踏踏踏.....”
就在步驚云暗暗點頭之時,一人胸口有處刀傷的男子,突然從一旁的小路上跑了出來。
“想不到你們天下會的人這么卑鄙,我們無雙城.....”
看著出現的這人步驚云眉頭一皺,隨后手中猛地一震,將身旁的酒壇震碎。震碎的酒壇中有一團酒水飛出,而步驚云將這團酒水吸在手中,二話不說就當做暗器打了出去。
酒水化作飛劍一閃而過,將這僥幸逃出的男子頭顱直接割了下來。
“啊.....”
隨著男子的無頭尸體倒地,突然一聲驚叫從桌子底下傳了出來。原來是男子的頭顱滾落到了桌子下,讓一名藏在桌子底下的小孩忍不住叫了出來。
“堂主,還有活口!”
看著那趕緊捂住嘴的小孩,麻鷹上前兩步,將小孩從桌子下拽了出來。
被麻鷹抓在手中的小孩不斷的哭泣著,而看著眼前的這個孩童,步驚云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想起了自己的步家莊。
而和這個孩童不同的是,那晚的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過眼淚。
“堂主,這小孩知道我們來自于天下會,我們是不是.....”麻鷹說著,伸出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斬草除根,你也是老江湖了,難道還要我教你怎么做嗎!”步驚云臉色不變,說完這話后大踏步向外而去。
“殺.....”
第二天一早,趕回來的獨孤鳴,只看到了滿城掛著的白布,和眾人臉上的悲傷。
“怎么會這樣,無雙城怎么會這樣,我阿爹呢?我阿爹在哪?”
“少城主,您可回來了。我們無雙城遭到了歹人的襲擊,老城主與幾位當家的都已經去啦!”看著進城的獨孤鳴,一位管家打扮的老者趕忙走上前去,拉住了獨孤鳴的手就哭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啊!我無雙城不是如日中天的嗎!為什么會這樣!”獨孤鳴表情麻木的跪倒在地,愣愣的看著地上那些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尸首。
“無雙城如日中天,能做到這一地步的,除了天下會貧僧想不出別人了!”
就在獨孤鳴不斷落淚之時,釋武尊輕輕走了上來,托住了獨孤鳴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
“節哀吧,老城主要是看到你有如此孝心,想來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大師!”
看著眼前的釋武尊,獨孤鳴突然再次跪在了地上,連連哀求道:“大師,您是少林高僧,您可要幫幫我,懇請少林為我主持公道啊!我無雙城數百年來一直保一方太平,還請少林為我們主持公道!”
獨孤鳴連連叩首,每一下腦門都重重的磕在地上,一會的功夫就變得滿臉的鮮血。
看著獨孤鳴的樣子,釋武尊卻是連連苦笑,反問道;“阿彌陀佛,施主,貧僧就是舍了這身臭皮囊也愿意和你去天下會走一趟。可是我少林如今也已日暮西山,還有什么公道能讓我少林主持啊!”
“這.....”獨孤鳴為之一愣,忍不住癱坐在了地上。
是啊,如今少林的聲勢還比不上自己家的無雙城,往日的威名早就是過眼云煙了。
“不對啊,我大伯還在,我大伯已經練成了劍二十三。他老人家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有我大伯在,還用什么少林主持公道啊!”
為不能報仇而悲痛欲絕獨孤鳴突然一愣,響起了無雙城外被視為禁地的一間草廬,和那劍圣二字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