閼與城塞,守衛兵力不足五千,足足熬上四日,箭矢滾木盡數用完,只剩下石頭可以御敵,閼與守將不由得冷哼一聲,不想弄得如此境地,即便石頭同樣有所不足,恐怕熬不到今日黃昏。
胡傷率領的秦國大軍遭遇守軍頑強抵抗,十余天過去不免心急,一面命令兵士繼續向上猛攻,暗中派人查看地形,試圖找到一條可以直接通往山頂的路,這樣便可以避開趙國精心布置要塞,幾天下來摔死不少兵士終于從絕路之中找出一條險路,通過攀爬可以順著陡峭山崖蜿蜒而上。
胡傷大喜,立刻召集三千精兵,由幾名探路兵士帶領奔著險路而去,一條羊腸小路出現在眾人面前,雙手扶住尚且無法站穩,風一吹身形險些跌落,這條路太過險峻,加上荒草叢生,即便駐守在這里多年的趙軍同樣沒有想到胡傷會走這條險路。
秦軍再次攻上,閼與守將探出頭去,只見黑壓壓一片不由得連連搖頭,“如今只能放手一搏!”
“投石!”
大石帶著風聲向下砸去,慘叫聲響起,死亡絲毫無法阻止秦軍進攻閼與腳步,最后一塊巨石投下,“和他們拼了!”
“拼了!”
兵士紛紛舉起手中長矛,一道身影率先沖出,直奔秦軍沖去,隨之沖出兵士越來越多,接著山勢手中長矛向下刺去,閼與守將手中長矛一晃,一名秦軍瞬間倒地,那人長矛一抖,尸體倒在一旁,一名秦國騎兵沖上,人在馬上神情之中帶著兇殘之色,連日廝殺早已恨極,長矛向下刺去,守將左手一抓,硬生生將長矛抓在手里,右手長矛向上用力刺去。
秦國兵士翻身落馬,戰馬落荒而走,沿途撞倒幾人直接向下滾落,趙國兵士抱著必死之心向下沖殺,攻勢兇猛,下方督戰胡傷哈哈大笑,“匹夫之勇,不過是困獸之斗罷了,閼與今日必然可以攻下!”
一道道身影出現,正是繞過山勢摸上山梁的秦軍,猛然沖出,要塞之中尚有千余守軍,大多身上有傷,秦軍突然出現,手持長矛沖入見人就殺。
閼與守將回身看去,要塞之上盡是秦軍,暗道不好,這樣下去腹背受敵必然全軍覆沒,如今之計只能突圍而出趕到武安再做圖謀,打定主意,帶領兵士向下沖去,秦軍越圍越多,守將帶領的趙國兵士不停倒下。
胡傷飛馬上前,手中大槍直直刺出,守將剛剛擊殺一人早已力竭,眼見對方主將沖來絲毫不避,長矛同樣舉起,完全是兩敗俱傷打法,怎奈氣力不足,胡傷人在馬上,一槍刺中對方胸口,守將口吐鮮血,手中長矛無力落下,閼與守將陣亡,萬余守軍盡數被殺,秦軍同樣付出慘痛代價,好在占據閼與要塞,胡傷率人登上要塞,長槍一挑,趙國大旗隨風飄落,兵士上前將秦國大旗插好。
第二日清晨趙括大軍方才趕到閼與要塞之下,抬頭看去,秦國大旗迎風飄舞,閼與之地早已被鮮血染紅,不想還是來遲一步,閼與要塞守軍必然慘遭秦軍殺戮。
雷猛催馬上前,“將軍,對方根基未穩,雷猛愿意率領騎兵直接沖上去奪回閼與。”
趙括看在眼里連連搖頭,“這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對方由上而下占據優勢,這一戰即便能贏必然付出極大代價,先行退后安營扎寨!”新軍不過兩萬人,更是趙括興兵縱橫根基必然不會輕易去送死。
新軍退去,胡傷人在箭樓之上看得清楚,粗略估算足有萬余人,應該是趙國援軍,單憑這點兵力根本不夠看,至少十萬大軍方能與胡傷一戰。
胡傷極為自負,這些年跟著白起學到不少東西,每戰必勝早已成為一種定律,戰爭在秦軍面前不過是一場屠戮游戲罷了,眼見趙括大軍退去哈哈大笑,“無膽鼠輩!”
胡傷攻下閼與要塞不免心中得意,眼見趙國援軍不敢一戰直接退走忍不住哈哈大笑,身旁將領連聲稱贊,“將軍之能,趙國無人能出左右!”
胡傷搖頭,“不要忘了趙國還有廉頗,這個人可是連上將軍都有些忌憚,大意不得!”
“上將軍率領大軍不日攻克上黨,到時兩路夾擊必然可以輕松滅趙!”
“趙國經營邯鄲多年,必然不會輕易放棄,到時難免一番苦戰,這也算不得什么,秦國國力強盛,莫說是一個小小的邯鄲城,即便是整個趙國都可以瞬間圍住。”
“將軍,是否請示上將軍下一步如何行事?”
胡傷擺手,“歇息一日大軍直攻武安!”
趙括帶兵退回,選了一處險要之地安營扎寨,立刻興建工事,站在高處望去,從閼與要塞之上興建的營帳判斷兵力應該四萬有余,遠遠要在自己之上,趙括心里清楚胡傷下一步必然攻打武安,武安尚有兩萬守軍,憑借地勢完全可以堅守,自己所要做的便是拖住秦軍,伺機將其徹底消滅,以解趙國之危。
一夜無話,胡傷穿戴整齊,探子飛身來報,“稟將軍,一路兵馬位于武安、閼與之間駐扎,兵力應該在萬人以上。
胡傷手捋胡須,臉上露出笑意,“必然是想來個背后偷襲,胡傷又豈會被這種小把戲嚇到,召集大軍全力攻打武安。”
副將面帶憂色,“若是真如將軍所言,對方趁我大軍攻城之時背后發動攻勢,腹背受敵又當如何應對!”
胡傷哈哈大笑,“對方不過萬余人,我有大軍五萬,即便真如你所言,分出一萬精銳足以應付,其余兵士完全可以攻下武安!”
“將軍高明!”
大軍開拔,不過留下幾百受傷兵士占據閼與,胡傷極為自負,只要大軍一路向東攻克武安,到時便可以依據武安之勢站穩陣腳,一旦白起大軍與趙國主力交戰,自己便可以圍困邯鄲,攻下趙國都城功勞絲毫不在擊殺趙國主力之下,胡傷早已打好算盤,大軍啟程,順著閼與而下,沿途依然山勢險峻,一片密林出現在胡傷面前。
山高林密,地上雜草叢生,這種情形最是容易布有伏兵,胡傷雖然好戰但為人謹慎,手臂一揮大軍停住,放眼望去,密林之中絲毫沒有動靜,這種情形最是可疑,人在馬上眉頭深鎖,密林之中情形不明,還是派人打探一番為妙,暗中交代一番,一隊精銳騎兵緩緩進入,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始終不見身影。
“將軍,會不會中了埋伏!”
“應該不會,即便是密林之中布有伏兵總應該有動靜才是,足足幾百人,想要悄無聲息除掉根本不可能做到!”
副將點頭,身形退回,眾人眼睜睜盯著密林,太陽一直升到正中還是不見探子身影,真是見了鬼了,胡傷心生疑慮,“帶五千人過去,一旦發現有異立刻退回!”
副將答應一聲,手臂一揮,三千步兵連同兩千騎兵慢慢進入,時間不長,戰馬嘶鳴,密林內之中升起一陣煙塵,喊殺聲陣陣傳出,必然是副將帶領的五千兵馬與人交手,胡傷一晃手中大槍,“沖!”
秦國大軍向前沖出,密林之中塵土四起,視線明顯受到影響,這種情形必然是騎兵飛奔形成,副將所帶的都是步兵,擁有騎兵的只有趙國大軍,胡傷率先沖出,一隊人馬迎面沖來,兩軍相遇,胡傷不容分說抖槍迎上,慘叫聲陣陣,胡傷勇猛過人,大槍一擺連續擊殺幾人,越打越覺得不對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