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彬長老在寺外另有家宅,妻女也不常來寺中。所以雖是住的不遠,朱元璋卻也沒什么機會走去高長老的家中。想見高小娘子,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晃過了十多天,有戶姓馮的人家,老太太過了身,請高長老及一干弟子前去做場法事超度。因著這戶人家殷實,高彬便帶齊了弟子同門,一大早便浩浩蕩蕩的奔了去。
大伙兒憋著勁頭做完這場法事,吃個溜圓,再拿些賞錢。一路下來,事兒辦的都很順利,可就大伙兒正繞著老人家的棺木念著地藏經,卻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寺中一個小和尚,不過十五六歲的,本沒學得兩頁經文,也被師傅帶了來湊數。小和尚一早便空著肚皮,只等做完法事那頓齋飯來飽肚呢,正繞著圈的時候,腳步一浮,“咣啷”一聲,撞上了靈棚邊的燈臺,燈油一下灑開,澆在棺木上燒了起來!好在高長老手急眼快,撲上去咬著牙關,揮著衣袖一通撲打,總算是滅得及時。
棺木雖沒受什么損傷,不過還是燒去了些漆面,經過與馮老爺一番苦口婆心,聲淚俱下的談判,又拉了佛祖和小鬼兒來做籌碼連哄帶嚇,再把那小和尚正正反反抽了幾十個大嘴巴,高彬終于和馮家談定條件……法事免單,另由寺方出錢,把這棺木重新油漆一遍。那小和尚便留在這里,給老人家守靈陪罪,直到過了頭七。
看著那跪在靈前,抖抖索索的小和尚,高彬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好容易來了場全套大活兒,大家都能吃頓好的,寺里(就是自己啦)還能賺上些。這回反倒要搭上些生漆去!這小家伙卻是因禍得福,在這兒守靈,怎么著也能混個七天飽飯!生漆,自家倒是就有,還得找個人回去拎了來。一轉頭,便看到朱元璋那張彎彎的月牙兒臉了。
走在暴烈的陽光下,朱元璋心里卻是暗喜。這次去高家拎生漆,是件苦差,卻也是他想了許久的美事!一路腳步輕快,眼看著便到了高長老家門外。
一拍門,里面很快有了應聲:“誰呀?”一把年輕的聲音在院里響起。
“俺是高長老的弟子朱洪武,有勞娘子開門。”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開門的一位年方二九的姑娘。生得眉眼粗豪,腰圓臀滿,看著就是營養過剩的樣兒,正是高彬長老的獨生女兒。
望著她肥白圓滿的身子,讓人非常的……有安全感!好家伙,這一身圓滾滾肥嘟嘟的肉兒,讓一個常年七分飽,難得肚子圓的人,看著就是那么得讓人舒心!所以,朱元璋立馬覺得自己打心眼兒里愛上了這高小娘子!
“高小娘子有禮了,師母可在家中?”
“俺娘去收租子了,這會沒在家。師兄有何事情?”高小娘子大大方方問道。
“俺們寺中一早去馮家做法事,沒承想燒了主家的棺槨。長老命俺過來取生漆,要給馮家補漆。還要勞煩小娘子取來。”朱元璋正色道。
“竟出了這等事,那俺爹豈不是倒貼一場?”高小娘子郁悶著轉身道:“隨我來罷。”
走到院西的庫房門口,高小娘子伸手從褲腰間摘下了鑰匙,打開鎖頭道:“師兄稍等,俺去拎來給你。”
朱元璋正等著,卻聽里面“咣啷”一聲!接著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好似人摔在地上的樣子。
“今天這兩聲‘咣啷’卻都來得巧啊!”朱元璋心中一喜,口叫卻道:“高小娘子,出什么事了。師兄來幫你!”說著話,推開倉門,邁步走了進去!
倉庫里堆了不少東西。銅佛、銅燈、鐵觀音,還有那舊床架兒、棺材板兒、半新不舊的桌子與交椅幾張。一邊還用木板搭了個架子,堆了不少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物件。
高小娘子進來的時候,本是一眼便找到了那裝生漆的木桶。可轉念一想,拿了大桶生漆,怕是馮家得讓多刷幾遍,豈不是虧得大了。貨架上倒是有兩只小桶,且裝一些與那洪武師兄帶了去,刷上一遍是個意思也就罷了。
誰承想,站腳的椅子看著穩當,忽然的就倒了!高小娘子身寬體壯,重重的摔在地上,屁股痛得發麻,一時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一張臉兒湊了過來道:“小娘子無事罷?師兄扶你起來。”說著話,那人便扶著自己的肩頭和腰身,托自己起身。
庫房雖不亮,卻看著那人眼亮如星,鼻圓若膽,臉上微微帶著些輕笑。高小娘子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熱,身子也軟了起來,全沒了氣力一般,一身肉兒軟綿綿的,全倚在她這洪武師兄的身上!
見此情形,朱元璋哪里還不明情!一把抱住她那結實渾厚的腰身(反正屁股上面一些那里,該當是腰罷!),一口便啃住了那張寬大的嘴巴!
高小娘子只覺周身酸軟,好象骨頭都酥了一般。被他一嘴咬住,氣息窒得腦中也空白起來。雙手下意識便抱緊了他那脖頸!
當即兩人便親做一團,朱元璋手兒輕輕一探,熟捻無比的循著襟縫兒伸入高小娘子小衣中摸索……觸手而及,一片軟膩肥厚……好大一堆肉兒,倒讓他如何抓也一把抓不過來!只好捏了那肉堆兒上頭新剝雞頭一般的尖兒,揉捻起來……
高小娘子卻被他掏摸得眼神迷離,喘息不己,恨不能自己脫了周身的累贅衣服。
眼看著正是意味足了,將要入港的時候,卻聽院里有人說道:“誰在家呢?院門怎生沒關?”
屋里麻花兒樣兒扭成一團的兩人如蒙電擊一般,馬上彈開身子,各自飛快的整束衣服。
高小娘子深吸了口氣,這才平靜道:“娘,俺在庫里尋生漆呢。”說罷又輕些的聲音道:“師兄,這便是了,你拎了去罷。”朱元璋依言拎了桶生漆,大模大樣的跟著高小娘子走出倉門。
院里站著的是高彬長老的妻室高氏,生得便如高小娘子一般的雄壯結實。見著女兒身后跟了個和尚,不免問起緣由來。
朱元璋把事一說,高小娘子卻接口道:“娘在家里看門,俺與師兄一起去馮家。爹爹這次虧了本兒,俺總得想個法子給找補回來。”說著話,對了朱元璋道:“師兄帶路,俺與你一同過去。”
朱元璋倒是一愣,心道:這小娘子卻有什么法子,能教那主事人家放過咱們?可嘴里只得道:“如此有勞高小娘子費心。請隨小僧來。”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鄉間路上。時近中午,出來做活的人都回屋進食,一路上并無人影。朱元璋還在心里郁悶著剛才幾乎成就好事,卻被高氏打斷,這再想重續,又不知要怎樣的機緣提起。小娘子也是閉口不言,好似剛才兩人之間什么也未發生過一般!
正走到一段兒高粱地中,小娘子卻停了腳步道:“前面的停會,拎著這么大桶漆不累么?”
朱元璋聞言,收了腳回頭憨笑道:“累!正想歇腳,卻怕小娘子心急去見師傅。未敢提起。”
“你這憨貨!這就怕了?剛還敢對我那樣兒?”
正午的陽光照著高小娘子,映得她臉上泛起了桃花樣兒的紅色。朱元璋不禁心里一熱,放下漆桶,竄過去,一把抱起小娘子,便要往高粱地里鉆去!
“憨貨!快放下俺,把漆桶拎上!……俺又不跑……”
“嘿嘿,漆桶也不跑!”
“漆桶現在不跑,要是有過路的見著了,就跑了!你個憨貨!”
“這總行了吧!”朱元璋一手拎了漆桶,一手扛著高小娘子,鉆進了高粱叢中。
“憨貨!”高小娘子被攔腰抱起,扛在朱元璋肩上,心里卻好象喝了蜜糖水一般,甜了起來。
走了好一氣兒,估摸著路上行人再看不見了,朱元璋這才放下高小娘子和漆桶。四下用腳踩了個圈兒,壓倒好大一片高粱,一回頭,高小娘子那粗眉大眼的臉兒,近在咫尺的對他輕笑著……
“憨貨!可能輕著點俺可是大閨女!”
“嗯!”……
“可是沒勁兒了,咋這么磨唧?你個憨貨!”
“有著呢!”……
良久,朱元璋終于翻下身來,這些天憋得久了,出清的貨可真不少。看著高小娘子身下溢出些紅的黃的,心中不禁一樂。仰臉看著天上,不知何時飄來的一片云彩正擋著暴烈的太陽,雖是正午,地面兒上卻蔭涼了很多。胸中雖還有些喘息未定,心卻是穩穩當當的安下了……
萬萬沒想到,機緣說來就來!不用多久,俺朱重八就能入贅成功、脫離雜役、升為法師、當上管事、出任主持、走上人生巔峰、過上天天吃炊餅,想沾白糖就沾白糖,想沾紅糖就沾紅糖的幸福生活,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起了吧!憨貨!”
“小娘子再歇歇罷,剛破了身子!”
“俺叫高玉蘭!”
“玉蘭,你不是疼嘛?”
“噫!蚊子咬滴一樣,早不疼了!”高小娘子己經拴好了褲帶,整好衣裳道:“俺爹還等著呢,晚了人家疑心。”
“蚊子?!”要不是自己還光著身子,身邊的高粱地上還滴著些混了血水精水的液體,朱元璋險些以為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臉,這才穿上衣服,拎著漆桶,繼續趕起路來……
天上那片云彩隱隱的散了去,太陽重又恢復了毒辣的勁頭。兩人熱得有些悶氣,都沒再說話。誰也沒有留意到,遠遠的山坡上,一個放羊的老羊倌兒,一動不動、不可置信的的望向這邊!好象看到了什么極不可思議的事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