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們?老四呢?”皇帝指著進來的三個人質問道。()
三個人中兩個穿著盔甲——盔甲世上還粘著血漬——簇擁著身穿錦繡長袍的年輕女子,正是姚黃、大皇女以及五皇女。
“母皇想見老四,可以!”姚黃拍了拍手掌,凌波推著五花大綁的四皇女走了進來。
“四兒!”皇帝看著四皇女神情委靡,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卻沒有得到救治,又氣又擔心,怒道,“還不快請太醫!”
沒有人動,包括皇帝的心腹嚴西。
“母皇,別急,咱們先商議完如何罪人姚雪再叫太醫也不遲。()”大皇女開口說道。
“什么罪人?四兒有何罪?”皇帝霍地轉過頭,兇狠瞪著大皇女。
姚黃悠悠開口:“四皇妹謀逆,帶兵逼宮,罪大惡極。”
“胡說八道!”皇帝再瞪向姚黃厲聲道,“帶兵逼宮的是你和老大,老四是前來救駕的。朕不許你們污蔑她!老五,趕緊將這兩個忤逆的畜生給朕拿下,朕封你做親王,給你親王雙俸。”
五皇女翻了個白眼,把頭轉到一邊,根本不理睬皇帝。她已經從怡貴君那里聽說了,自己的親姐姐可是她這位好母親給害死的。
“你,你這個不孝女!”皇帝氣得幾乎吐血,“嚴西,趕緊過去給老四松綁。”
嚴西自然不敢動,也不敢給四皇女松綁。()
“母皇,謀逆是重罪,絕對不能姑息。即便你再疼四皇妹,但國有國法,王女犯法與庶民同罪。”姚黃道。
“老四沒罪,有罪的是你們,謀逆的也是你們!”皇帝氣得渾身顫抖。
“母皇。你是老糊涂了嗎?不是你下旨給我和太女,說發現老四圖謀不軌,想要逼宮。讓我們帶人前來救駕的嗎?”大皇女做出一臉夸張的茫然,“嚴西。你來做證,我說的是不是?”
“殿下說的是!”嚴西跪倒在地,佝僂著身子道。
“嚴西,你也背叛朕?”皇帝手指著跟了自己近四十年的心腹手下,難以置信。()
姚黃輕笑:“母皇,你別怪嚴總管,她對你很忠心。只不過她的九族全部在我手上。她不得不聽我的。”
皇帝愕然地看向姚黃,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女兒:“你可真夠狠的!”
“比不得母皇!為了一個的產物,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感想?”姚黃嘲諷地問道。
“你。你們怎么知道的?”皇帝大驚,怒視嚴西,“是你泄露給她們的?”
“不是嚴總管。”五皇女開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母皇你以為把咸安宮的人都滅了口就沒人知道了嗎?我可憐的四姐不想自己含冤九泉。()借著一個咸安宮舊人的口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了我父君。”
“怡貴君知道了?難怪他對四兒這么差。哼,這個賤人!”
“不準你侮辱我父君。”五皇女吼道。
“五兒,父君都不生氣,你又何必生氣?”怡貴君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口,眾人看過去。只見怡貴君身穿精美繁重的大禮服,手里端著一碗湯,搖曳著走了進來。
“父君,你怎么來了?”五皇女急忙上前幾步,想從怡貴君手中接過湯碗,卻被怡貴君拒絕了。
怡貴君溫柔地笑道:“我來給你母皇送行,順便將四兒的仇人送下去見她。”目光掃向四皇女時,已經變成了刻骨的仇恨。()
“怡貴君,你要對朕和四兒做什么?你要敢傷害四兒,朕絕對饒不過你,不,朕絕對饒不過你女兒。你傷害四兒一根毫毛,朕就讓老五付出雙倍的代價。”皇帝怒吼道。
“看,在她的眼中,我們父女什么也不是,連這個孽種的一根指頭也比不上。”怡貴君對五皇女道,“現在還想幫她求情嗎?”
五皇女搖頭,對這個母皇絕望了。
怡貴君將湯碗捧到皇帝的面前:“皇上,這湯里我放了最好的鶴頂紅,最襯你的身份。趁熱,喝了吧!”
“拿走,給朕拿走!”皇帝瘋狂地揮手,將湯碗打飛出去。整碗湯全灑在地上。
“可惜了!”怡貴君惋惜地收回手,“不過沒關系,皇上經常喝我送的湯,里面的毒素已經足夠了。”
“你,你一直在給朕下毒?”皇帝又懼又恨。
“是啊!我給你下毒,就像你最喜歡的孽種給我下毒一樣。我只不過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這個惡毒的男人!”
“彼此彼此!”怡貴君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走到四皇女身前。
四皇女除了五花大綁外,嘴巴里也被塞了布條,所以才一直沒有出聲。此時布條一拿掉,四皇女就趕緊道:“父君,你饒了女兒吧!”
“住嘴!我才不是你這個孽種的父君。”怡貴君怒道,“你這個白眼狼,虧我把你養大,你竟然給我下毒。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時候掐死你。”
“父君,我錯了,看在我孝敬你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吧……”四皇女不斷地哀求。
“放過你,那誰又放過我可憐的女兒。她才剛剛出生啊,我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因為你而死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個她償命?”怡貴君湊近四皇女的臉,灼熱的氣息吐到四皇女臉上。
四皇女想要搖頭,但怡貴君的腦袋靠得太近,她無法動作。
“所以,去死吧!”怡貴君輕輕道,手中的匕首一送,深深地插進四皇女的心口。
“不——”皇帝慘叫一聲,撲上前一把推開怡貴君,把四皇女抱在懷里,“四兒!”
四皇女帶著濃濃的不甘,眼睛逐漸變得黯淡……
“父君!”五皇女伸手扶住自己的父親,“你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沒有比現在更好了。”怡貴君暢快地道,“我終于為你姐姐報仇了。”
“我殺了你!”皇帝忽然暴起沖向怡貴君,五皇女急忙擋在怡貴君身前,雙手猛推,將皇帝推倒在地。
“皇上,既然這么傷心,那你也下去陪她好了。”怡貴君沖著皇帝惡意地笑道。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