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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聽姑姑講趣事。”素妍愛撫地讓他在自己坐下,繼續講了起來:“附庸山人的書法、字畫還真是不錯,自成一派,至少在我眼里,他是和我先生一樣的才華,難決高下。”
聞雅云道:“你是不是把他抬得太高了?我可沒見過有和當世第一儒同等才華的人。”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來,素妍只笑著:“我知你們不信,一會兒你們看了他的丹青就知道了。”
附庸山人的才華其實在朱武之上,但素妍是朱武的學生,她不能說朱武不及附庸山人。
柳飛飛來去很快,抱著支畫軸進了涼亭,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卷。
六公主眸光閃閃,伸出纖纖玉指,看著落款處:“這畫頗有‘烈陽入懷,熱血沸騰’!雖然整個畫面清新、朦朧、寧靜致遠,可看過之后,讓人回味無窮……”六公主瞧著,伸手接過了畫軸,自己端著細看,“用墨恰到好處,低頭聞嗅,還有一股泥土的芬芳,真是好畫!素妍,你這幅可不亞于朱武先生的大作。”
其他幾位小姐見六公主評價甚好,都好奇的圍在左右。
小徑上,崔珊止住腳步,看著碧菡道:“你告訴我,五年前秋天,也在右相府的花園里,我那支鳳釵是不是你拿的?”
碧菡沒想時過多年,崔珊又舊話重提:“當年,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沒拿!是別人害你的,對不?”
李碧菡沉沉地點頭。
崔珊似被人潑了盆冰水,她一直希望胡香靈還有一些是值得自己交往的。“那時候你為什么不解釋?”
“我說了我沒拿。可郡主不信,還說鳳釵又不會長腿自己跑到我手里來。那時候,我站在人群里,是有人從身后把釵子塞到我手中,我沒接,就落到了地上,當時釵子離我最近,又有身邊的小姐指認說是我的,我說不清的……”
崔珊近乎跳了起來:“是胡香靈,是她在害你!她的目的。就是讓我疏遠你,好接近我,利用我……碧菡。我錯怪你了!”
“郡主,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我也早忘了。”李碧菡說完,“今兒這事,只怕又是她惹出來的吧?”
崔珊沒想連李碧菡都能看透。可自己居然會蒙在鼓里。
李碧菡道:“你以后離胡香靈遠點,我擔心她會傷害你。我近日聽人說,當年素妍也是對她很好,把自己喜歡的綢緞給她做新衣,但凡她看上的首飾,也會給她。
后來素妍患了天花。她居然用素妍給的首飾去藥鋪換了瓶能毀容的藥膏。那藥膏對于創傷、燙傷留下的疤痕是極好的,偏偏最忌用于出痘之人,用了它之后就會毀容。江太太無意間知曉那藥膏不能用。很是生氣,派人徹查,查到那家藥鋪時,藥店的掌柜聽說這藥膏到了相府,很是害怕。就說當時有位年齡不大的小姐給了值錢的首飾,特意叮囑讓他給配的。”
金釵驚愕地看著崔珊。
這幾年崔珊待胡香靈極好。視胡香靈為最好的朋友。
崔珊問:“因為這樣,她們才鬧翻了,不再做朋友、姐妹?”她一臉慌張,心里暗自己是傻瓜、笨蛋,竟被胡香靈玩弄于股掌之間。“胡香靈不是說,因為江素妍在背后說我壞話,罵我刁蠻任性,說我耀武揚威,她看不下去,幫我說了幾句壞話,她們大吵了起來,不再做朋友了。”
李碧菡冷笑一聲:“真是可笑!我認識素妍這么久,她可從來沒有說過郡主一句壞話,有的都是好話。她夸郡主心地純良,說郡主最是性情中人,贊你不愧是皇家貴女,與生俱來就是驕傲的鳳凰!”
金釵跺了一下腳:“可惡!太可恨了!胡香靈居然這樣挑駁是非,拿我們郡主當什么了。郡主,我們真是錯看了她!”
“胡香靈敢這樣耍我,我饒不了她!”
崔珊說完,一扭頭,氣哼哼地走了。
李碧菡追了過來:“珊瑚,別和她正面沖突。當年也是因為這樣,素妍才不和她決斷。素妍說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你必竟是待字閨閣的大小姐,萬一她說出什么損壞你的名聲,這可怎么才好?”
崔珊道:“你們怕她,我可不怕。我崔珊生來就是鳳凰,專會整治麻雀、山雀那樣的小鳥。”
朋友,這幾年她一直視胡香靈是朋友,可原來竟是這樣的。
胡香靈一直都在利用她,讓她遠離了自己曾經要好的朋友,最后只剩下胡香靈一人。
今日,她被胡香靈利用、算計,令她如夢初醒。
圍在她身邊的,原來是只狼,從未真心對她,有的只是利用。
“就憑一只臭麻雀,還想嫁給曹玉臻?她做夢去!碧菡,我一定會狠狠地收拾她。”
李碧菡拉住崔珊:“你且冷靜一下,要收拾她也不急在這一時,以后有的是時間。”
金釵沉思片刻,道:“郡主,李小姐說得對。胡香靈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曉得真相,一定以為郡主還會被她利用呢?不如我們慢慢尋找機會。”
“對待那等判徒、小人,還需要等機會,我要讓曹玉臻娶不成她,讓她成為全皇城的笑話,讓她一輩子都沒男人要。”
金釵道:“對于郡主來說,踩死她,跟踩死螞蟻一樣容易。可是這幾年,她一直在利用、欺騙郡主,不能就這么算了。”
李碧菡見有人開解、勸慰崔珊,道:“你們聊著,我去涼亭了。”
六公主手捧著《峨眉新雨圖》看了許久也沒放下,但凡是行家,都會瞧出此畫是大家手筆,雖然天下知曉附庸山人的不多,但對方的才華在這兒擺著。
李碧菡進了涼亭。站在六公主身后,望了一眼:“真是好畫,這個附庸山人倒是第一次聽說。”
六公主不好開口索要,神色全是對這幅畫的喜愛,愛不釋手,現不肯擱下。
素妍亦不能裝著不知,笑道:“既然六公主如此喜歡此畫,我就借花獻佛送給公主。”
六公主這才將視線移開:“這么好的字畫,你真要送給我?”
“就請六公主收下吧!”
素妍落音,江傳禮道:“這可是我姑姑的寶貝。上回我五叔想要,都沒得手呢。”
素妍賠了個笑臉,瞪了眼江傳禮。他快速的低下頭。
六公主道:“這么好的東西,我怎好白白的要去。這樣吧,我府里有一架上等的名琴,喚作鳳鳴,是我十五歲及笄時父皇所送。回頭我就讓人送來。”
“公主客氣了,這么好的東西,我怎配用?公主留著自己用,你亦瞧見了,我都是彈琵琶。”
好東西很難留得住,就算留住。也要看自己的本事。
素妍眼含不舍,仿佛有人生生的割了自己的一塊肉,但神態里。卻是一片真誠相送的意思。
六公主不愿平白得了別人的貴重東西。“我憶起來了,我賢母妃那里有把極好的琵琶。改日進了宮,替你討來。”
素妍覺得再這樣推讓下去,反顯得做作,連忙提裙謝道:“如此。多謝六公主殿下。”
六公主令人收好畫,她早失親娘。是賢妃娘娘哺養長大,頗有幾分賢妃的性子。“今兒本宮玩得很高興,府里還有兩個頑皮的丫頭,不敢耽擱。本宮不回府,就不好好吃飯,乳母、宮娥都拿她們沒法子。素妍,得了空,到我府上坐坐。”
六公主用手指著一旁的小姐們,笑道:“到時候,你們幾個也同去。”
話雖如此,其他人也未必會去,大多與六公主只這一面之緣。
六公主拉著素妍的手,“下回,再向你請教書法丹青。”
“我送公主出府?”
“不用,不用,有下人領路呢,你就安心陪著你的小姐妹。”
“恭送公主!”幾位小姐齊聲高呼。
六公主得了好畫,心滿意足地與江虞氏道別。
素妍看著幾位小姐,笑道:“你們陪著我也累了,各位姐妹可以走走,亦或到圍帳里用些吃食。”
眾人含笑互望,各自散去,或賞花的,或低聲說話的,倒也自在隨意。
涼亭里,唯留下柳飛飛她們幾人。
素妍道:“碧菡,去我房里,我有份禮物要給你。”
“給我的?”
素妍領著碧菡,帶了柳飛飛和江傳禮往自己的得月閣去。
到了拐角處,有塊告示牌,李碧菡笑道:“你在自己院里布陣了?”
“這陣法防的是小人,可沒防君子。我院里備了些別樣的茶點,一早就想請你嘗嘗。”
柳飛飛與江傳禮走在后面,素妍與李碧菡并肩而行:“我師妹最是精怪,會做一些別樣的糕點,我爹娘都吃不來那味,可我卻喜歡得很。知道你要來,特讓我師妹備了些甜味糕點。”
素妍與李碧菡在閨閣里說話,柳飛飛在院子里又開始教幾個丫頭槍法。江傳禮一時好奇,也拿著棍子學習起來,一舉一動,倒也學得有模有樣。
素妍踮腳從衣廚頂上取下一只長約半尺,大若拳頭的竹筒,從里面倒出一支畫軸,緩緩展開:“你最愛蓮花,這幅《蓮花圖》,你且看看喜歡不?”
李碧菡歡喜地展開,一幅彩色的蓮花圖,碧翠的荷葉,紫色的蓮花,有停息的蜻蜓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般。
落款處,有“嶺雪居士”的印章。
李碧菡的記憶里,對此人一點印象都無,“這也是你認識的世外高人?”
“你呀,哪有那么多的世外高人。不過是一幅《蓮花圖》,想著你會喜歡,特意給你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