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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香靈道:“聽說珊瑚在背后罵婆母,真是大逆不孝,居然說是她在養活全家,言辭之中多有不敬。怎么是她在養家?分明是夫君在養家,夫君升了官,素日又極節儉,每月的俸祿都拿回家,這些俸祿足夠賤妾、小姑和婆母幾個人過好日子。”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妻子輕看,尤其是崔珊不說,背后怨聲載道,又對他母親不敬等。
曹玉臻咬了咬唇,低罵:“這個賤婦!”
胡香靈溫柔輕呼“夫君”,“到了她那兒,你且忍著,只要她沒有做得太過,你就不必理會。誰讓賤妾的嫁妝不如她呢,誰讓她是大公主的女兒呢……”
她輕撫著他俊美的臉頰,說著最讓他酥麻的話語,輕淺的、醉人的。
他從來不曾真心喜歡過崔珊,早前心里有江素妍,可素妍似乎很反感他,成親之后他又不由自己的喜歡上胡香靈。喜歡胡香靈的溫柔、抬捧,喜歡胡香靈處處為他。
曹玉臻想到這事就想罵人,“她算個屁!如今崔左相在朝上一句話都不敢吭,皇上至今也沒發落崔家,誰知道崔家還有幾日風光。”
“崔左相想借聯姻來保全崔家,先想崔瑤許給江家,可江家至今都沒回話。人家自個倒是挑了幾家相看。左肩王府老王爺納側妃,都想送親嫡孫女去做妾了,老王爺竟沒看上……都已及笄,無論是以前交好的,還是現在想要巴結的。沒一個和崔家結親的……”
世人都是捧高踩低,從崔瑤的婚事就可以看出,崔家是朝廷里人人避之不及的。
傅右相看似只是右相,可他的手早就伸到左相職權那邊,在吏部插人,在戶部布下自己的門生,崔左相自個也知道,卻不敢管,也不敢說,生怕因此惹怒了傅翔。一個不小心到皇上面前參上幾句。崔家就惹來橫禍。
曹玉臻應承下來。
留在胡香靈屋里用了午食。
崔珊已經大半月沒見著曹玉臻的人了。每日一早去上房向曹老太太、曹二太太請安,她們一如從前既不熱情,也不冰冷,就連說話都懶與她說。
胡香靈滑胎的事。讓她在曹家大失人心。
想抱孫子的曹二太太,還有一心想曹玉臻的老太太,對崔珊也是淡淡的,每日她去請安,也只是應付的應上兩聲,應酬似地寒喧兩句“你來了。”“昨兒廚房做的那道蓮子羹不錯。”如此之類,再沒別的話了。
與她說了兩句后,曹二太太只與曹老太太說話,壓根就當她不存在一樣。她們說的多是早年的事,二十多年前,或是十多年前,又或是數年前……總之,都是崔珊未進門的往事。便是曹玉媚都能說上幾句,唯獨崔珊無以適從,插不上半句嘴。
崔珊總想與她們成一家人,可她們似乎將她隔阻在門外,每次看她的眼神是淡漠的,又是輕視的。
偶爾,崔珊想和她們一起說,插嘴說“后來呢?”曹二太太的臉色立變,布滿寒霜,冷聲道:“什么后來?”見婆母厭煩,她討了沒趣,就告退離去。
她一走,屋里的婆媳似更高興了。
崔珊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好吃、好喝地侍奉著全家上下,還得不到他們的好。
就連曹玉臻,也向著胡香靈。
胡香靈,不過是一個妾。
昔日要是她知道胡香靈當真懷了孩子,她又怎么會拿了棍子打她。
胡香靈落了胎,她在婆家就變成十惡不赦的惡人、壞人。
今兒一早,她又去了請了安。
去的時候,曹老太太和曹二太太正商議曹玉媚的婚事。
曹玉媚垂首坐在一邊,小心地侍奉著祖母與母親的茶水。
曹老太太目光定格在曹玉媚身上,“說起容貌,我們家玉媚也是百里挑一的。”
曹二太太悠悠輕嘆,“以玉媚的才貌,要是春天也能入宮待選透女,一定能留下的,說不準也能和宮里的貴人一樣,幫襯娘家一把……”
個個都想嫁給新皇,如顧令雯一般,也給父兄掙回一個爵位,也讓娘家一躍成了皇親國戚。
曹玉媚不說話。
就連崔珊都習慣聽長輩們議論曹玉媚的婚事,原是看中了江家的江傳良,可曹家的門第太低,曹家早前在皇城的確是世家大族,可這些年他們這一房早就敗落了,幾十年前就成了破落的門第。
曹二太太不無遺憾地道,“要是玉臻能在春天前做五品官就好了,這樣我們家玉媚也就有資格入選。”
崔珊進去后,曹玉媚起身行禮,然后用巴巴的眼神看著她。
曹家婆媳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如若崔家還如先帝時那等風光,別說讓曹玉臻做五品官,就是讓他做四品官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但現下,上至崔左相、大公主,下至崔府內的下人,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
崔珊長長地吐了口氣。
她也想幫忙,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這半年多,但凡以前與崔家交好的,都如躲避瘟視一般。
不交好的,沒趁機踩上一腳便是好的了。
知曉難保,卻要在垂死之前,拼力一搏,就似現下,崔府里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崔瑤身上,希望崔瑤可以順遂入宮,要是崔瑤做了寵妃,或許皇上會放過崔家一碼。
金釵站在珠簾外,看著屋子里發呆的崔珊:“郡主,二爺來了。”
崔珊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半個月沒見人了,早出晚歸,也不曉得他在忙什么,日日都躲在胡香靈屋里。
胡香靈當真是好手段,明明她已經將胡香踩在腳下了,卻可以得到他的歡心。
“他來做這么?不是心兒尖尖上只得胡姨娘么?來我這兒干什么?是不是胡姨娘不讓他進屋,這才想到我這兒?”
曹玉臻剛進院子,就聽崔珊提高嗓門在那兒譏諷著。
胡香靈才不會說這樣的話,每次去,都極溫柔地與他說話。還將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曹玉臻很想調頭就走。可想到崔珊手里的那幅畫。只得硬著頭皮進來。心頭轉了一圈,他就有了更好的說辭。
崔珊長身佇立,望著珠簾,依舊是他那一抹銀灰色的袍子。素凈的、儒雅的,再不來,她都快忘了他的樣子。心里想得發瘋發狂,可她就是不愿認,冷笑道:“喲……瞧瞧今兒吹了什么風?好些日子沒見了呢。還只大大吃團圓飯時見過一面,連話兒都不愿與我說呢……”
曹玉臻忍了又忍,笑了一下。
這家伙就是個禍害,每次一笑,就笑得她心下凌亂。六神無主。
可他的眼神,總讓崔珊覺得很陌生,明明笑得很好看,眼里總是少了什么,空洞的。甚至是冰冷的。
曹玉臻道:“還生氣呢?”他撩起袍子,舉止灑脫地坐下,只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崔珊就覺得很好看,男人能長成曹玉臻這般,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的芳心,“胡姨娘就是個姨娘,按理說滑了胎也沒什么,到底你生的才是嫡子。可是老太太年紀大了,一早想著抱重孫,你把她的孩子打沒了,我總得在老太太和母親面前做做樣子,冷你一段日子不是。”
原來,不是他不理她。
是他顧忌著曹老太太和曹二太太,不得不如此。
崔珊用帶著委屈的聲音道:“就算這樣,好歹你與我說一聲。”
曹玉臻道:“她沒了孩子,我總得多去去,安了她的心。我人在她那兒,心卻一直掛在你這邊。”
他停了一下,心下琢磨了一通,他其實并不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可胡香靈卻總是盯著嫡妻房里的一切,“幾日前,你在廚房學煲羹湯,雖是糊了,倒也別樣,我還想著,你是不是要令人給我送一碗呢,等了大半晌卻沒有動靜。”
崔珊聽他一說,千般的不甘,萬般的委屈都不見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學煲羹湯的事?”
曹玉臻抬頭一笑,張開雙臂,半是魅惑,半是命令地道:“過來。”
她怎么也無法抗拒,乖乖地走到他身邊。
他一把將她擁入,“我已經說了,我的心在你這兒呢。你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唉,誰讓你上回你用棍子打得胡姨娘落胎,要不然老太太和母親那兒還得給你臉色。你道她們為什么罵了你一回就不提了,那是因為知道我在罰你……”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
崔珊心里立時被人調和成蜜,滿滿的都是幸福的感覺。“玉臻,你要信我,我當時真不知道她有了身子,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會打罰她的。”
曹玉臻微微一笑,“煲了大半日的湯,也不讓我嘗嘗就沒了蹤跡。”
崔珊笑了起來,那本是她想討好曹老太太、曹二太太才熬的,可因火太大,居然糊了,她自己也只嘗了兩口,著實難吃,就倒掉了。
“你不讓我嘗,我坐在那兒,眼里全都你的樣子,全是你在我身邊說的話。”他摟緊了崔珊,“我想你。可你倒好,我想冷你,你自個卻不知道認錯,反倒和我擰上了。你呀……都不知道如何說你的好。”
他勾起崔珊的下巴,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真可惡!
心里想著,這張臉不知道堆積了多厚的脂粉味。
他到底還是喜歡胡香靈多些,胡香靈與他說真心話,他也一點點地偏心了胡香靈,這次能做翰林院修撰,也是因胡香靈打點的緣故。
曹玉臻道:“今晚,我在你屋里歇下。”
崔珊驚問:“真的?你要住我這兒?”
曹玉臻眨了眨眼睛,又親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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