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楊千名覺得肯定不可能。
沒有進屋,楊千名便就聽見了里面一陣繁雜的吵鬧聲,緊接著房門便被推開,羽凡一臉氣憤的走了出來。
一看到羽凡后,楊千名立即興奮的上前叫道:“羽凡,你可來了,我們在客棧等了你好久也沒有等到,告訴店小二留意你們后,這才離開的。”
瞪了楊千名一眼,羽凡冷聲說:“你是不是不希望看見我,還有她?呵呵,不必多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你怎么了?”楊千名不解的問:“暗香呢?”
橫了楊千名一眼,羽凡語氣不善的說:“過著你舒服的小日子,你還管暗香死活作甚?莫不想吃著碗里的,你還要看著鍋里的不成。”
聽著羽凡那噎人的話語,楊千名隨即臉色也是一沉:“我怎么得罪你了?你為何要如此態度對我?”
羽凡冷笑連連道:“這就受不了了?你知道暗香的痛苦嗎?”搖了搖頭羽凡自顧的說:“我感覺你不知道,懷中抱著美人,你又豈會顧忌到暗香的感受。算了,和你這樣的人多說無益,你就舒服的過你的小日子吧,咱們大賽上見,看我是怎么擊敗你的!”
楊千名看著處于憤怒中的羽凡,咬牙沉聲說道:“恕不遠送!”
羽凡冷哼了一聲后,隨即一擺衣袍匆匆離去,最后留下一句:“你不是口口聲聲稱參加大賽是為了進入位面競技場,繼而救若雪么?怎么,見了老情人,就把若雪一個人丟在客棧中不管不顧。也罷,就讓暗香看清楚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也好,若雪不勞煩你照顧了,我和暗香會照顧好她的!我也會進入到競技場為她得到幻神丹!”
經她一說,楊千名才猛然拍了下額頭,將章若雪忘記在客棧的事情才赫然想起,對自己的自責深重不已。
“若雪在哪里!”楊千名瘋似得的跑了出去,并且追向羽凡而去。
而就在楊千名離去的同時,蘭媚兒也如一把利刃一樣從府邸之中射了出去,顯然也是向楊千名追去了。
其實不怨楊千名會忘記章若雪的存在,在眼前發生了諸多事情后,楊千名豈會思緒縝密,當然更不是不在乎章若雪。
雖然事出有因,但楊千名不會給自己找任何借口,錯了就是錯了,并且這種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
羽凡的實力的確比楊千名低,但在楊千名如今重傷的情況下,竟然也追之不上,僅僅是可以保持不追丟她而已。
出了龍宇城,羽凡一路飛奔,楊千名自然深知她不會將章若雪放在客棧中的。以她如今的速度來看,顯然是可以輕松甩掉后面追蹤的楊千名,但羽凡卻沒有這樣。
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她故意為之的,說不定此刻獨孤暗香正帶著章若雪等待在某一個地點。
在一路追蹤之下,楊千名翻越了數個森林、巖石、山崖,最終羽凡終于在一處斷崖處停下來腳步。
回頭望著慢慢跟來的楊千名,還有最后面的蘭媚兒,羽凡沉聲說:“你想要回章若雪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話,楊千名立即問道:“你想怎樣?”
指了指身后的蘭媚兒,羽凡輕聲說:“讓她離開,章若雪就還給你。”
回頭發現蘭媚兒竟然跟了過來后,楊千名歉意的看了前者一眼,隨即回過頭望著羽凡否決道:“不可能!我希望你不要這么卑鄙!”
楊千名又怎會不知道羽凡讓蘭媚兒離開自己的目的呢,無非是想讓獨孤暗香回到自己身邊而已。
但這還不是楊千名氣憤的全部原因,她們拿章若雪來當籌碼一事,才是另楊千名特別憤怒的重要原因。
“呵呵,怎么,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保護嗎?如今連一個舊情都抵不上是吧,虧得若雪還為了你而才受是傷,你這條命都是她的,憑什么敢如此待她?”羽凡陰沉著臉,十分憤怒的說。
從她憤怒中的話語,不難看出她已經變得十分偏激了。
楊千名一沒有許諾照顧獨孤暗香,二沒有同意與她在一起,并且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在誤會。
但羽凡卻能表現出這樣的態度,宛如楊千名背叛了獨孤暗香一樣。
“千名....如果我的到來讓你背負了這般痛苦,我會選擇離開。”蘭媚兒緩緩望著羽凡繼而輕聲道:“羽凡,該說的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既然你依然執意如此,那我今日便給你個交代!”
說完話,蘭媚兒如同一葉扁舟一般,隨風而起。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蘭媚兒那曼妙的身軀,快速的從懸崖上躍了下去。
這一幕發生的很快,快的讓楊千名都難以反應過來,蘭媚兒身軀便已貼著懸崖邊際墜落了下去。
甚至楊千名連她的一塊衣袖都難以抓到,騰身沖去的楊千名,與瘋了似得抓向蘭媚兒的手臂。
就在即將抓到之際,蘭媚兒忽然回頭一笑:“別了,千名,希望你過的幸福!”自行用力之下,蘭媚兒墜落的速度更加極速的起來。
這一下楊千名抓在了空氣中,眼睜睜的望著蘭媚兒極速落下,楊千名心底一絕,猛然隨之跳了下去。
不料羽凡忽然出手,強行將楊千名拽了回來,并且沉聲說道:“你不要命了!章若雪還需要你照顧,你父親的仇還需要你報!”
死,也不能如愿,楊千名簡直到了暴走的邊緣。
看著身邊的羽凡,楊千名怒聲道:“我要殺了你!”隨即由掌化爪,楊千名一下掐住了羽凡的脖頸,讓后者瞬間如窒息般的難受起來。
“咳咳...”羽凡的臉色因為窒息而變成了醬紫色,脖頸的青筋盡數暴漏跳躍,怕是再也堅持不了片刻就要身亡了。
而此刻的楊千名,就宛如瘋子一般,全身被暗黑光芒層層包裹住了,魔神之力也將神力壓制的死死的,占據了身體的主導位置。
雖然因為蘭媚兒的墜崖,而十分憤怒,但以楊千名的心性,還不至于到了暴走邊緣。
可如今是怎么回事呢,楊千名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如今他在做什么。
“千名!你瘋了嗎,快放開羽凡!”不知道何時,獨孤暗香飛奔了過來,上前死死抓住楊千名的胳膊,拼命阻止他用力掐著羽凡的手臂。
“殺吧!讓這些可惡的人全部去死,不要有心理負擔!她們這樣做時,根本沒有考慮過你內心的感受!所以你也不必為她們考慮,把眼前這兩個賤女人全部殺死!快!”一道猖獗的聲音忽然響起。
楊千名猛然眼漏兇光,手上的力道不僅更緊了緊,羽凡瞬間雙目欲裂,仿佛隨時就會爆裂一般。
就在楊千名全力殺戮之際,另外一道聲音又響起:“殺戮始終是罪孽的,不要繼續下去了,快點恢復平靜吧,萬物都有歸宿,她只是選擇了該有的歸宿罷了,快些放棄殺戮吧!”
兇光從楊千名的眼中慢慢消散,最后消散不見,楊千名也頹廢的松開了掐住羽凡的手掌,繼而雙眼一黑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夢中楊千名不斷的奔跑。
因為在奔跑的盡頭,是蘭媚兒那熟悉又心動的身影。不過楊千名非常苦惱,無論他怎樣奔跑,都追不上蘭媚兒的腳步。
“媚兒,不要離開我!”突然從夢中驚醒,楊千名才發現這只不過是個夢。
欣喜的向四周看去,只見還是原本的住所,不過楊千名發現卻少了那個熟悉的她。
短暫的團聚,又這樣的結束了嗎?
蘭媚兒怎能離我而去,楊千名痛苦的雙手抱著腦袋,身軀蜷縮在床榻之上。
那懸崖深有數十萬丈,人若墜下必然尸骨無存。
但即使這樣,楊千名心里依然是不敢相信那個事實,他寧愿一輩子都生活在,期盼蘭媚兒的生還希望中。
也斷然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深愛的女人會如此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恍惚間,楊千名覺得這好似一個可怕的噩夢,只是他也知道,這噩夢不會立即清醒。
“吱嘎!”房門應聲而開,楊千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木桌前,并且將端了的一盤飯菜放了上去。
搬了一個椅子,楊千尋走到了床前緩緩坐下,望著一臉悲意的大哥,楊千尋勸慰道:“人死不能復生,堅強一些吧,我想大嫂也不希望你如此般的渾噩度日。”
看了他一眼,楊千名低聲說:“她一定沒死,你不要瞎說好嗎?”
雙手扶著楊千名的雙臂,楊千尋沉聲說道:“大哥!你不要這樣,振作起來好嗎?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你就陷進去了?父親的仇就不去報了?大哥,如果你真這樣,我是跳出來第一個瞧不起你的人!”
冷眼看著二弟,楊千名沒有說話,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蘭媚兒是否也不愿看見自己變得沉淪下去。
“大哥,你在床上昏迷了五天五夜。明天清晨審判庭的選拔大賽便就開始了,你的傷勢還未恢復到帝圣巔峰,你說該怎么辦?”楊千尋接著說:“羅多太師也來看過你,并且把有關父親的消息告訴了我。”
聽到了這些,楊千名猛然抬頭看向他問道:“什么消息?”
一看楊千名的雙眼又重新煥發出了光澤,楊千尋一顆懸著的心不禁放了下來:“是關于前線的消息,青龍帝國大元帥肖鐵率兵敗走,羅震取得了勝利。并且從前線的城鎮中傳出消息,說是青龍皇帝李凡請動庭皇,將父親殺死,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父親率兵將他擊退。”
“原來如此。”楊千名眉頭微微皺起,想不到與他之前預想的一樣,庭皇真的是受帝國皇帝委托出的手。
但有一點楊千名很是想不通,那便是為何庭皇在擊殺父親時,不去隱藏絕招的痕跡,好像故意要昭告天下說楊鐵軍是他殺的一樣。
庭皇紅顏容這樣做,也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
“我還聽前線抓到的幾個叛軍俘虜說,西審判庭這次的金庭皇要退位了,身為銅庭皇的紅顏容,一定是想要得到皇帝的支持,和擊殺父親這般半神強者的那種功勛與威望,以此來奪得空余下來銀庭皇的位置。”楊千尋一臉憤怒的接著說。
聽了這些,楊千名便可以理解為何紅顏容殺人之后還要留下蹤跡了,原來就是要昭告天下,她可以擊殺掉踏入半神境界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