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她也知道,即便是去了,也不會有結果,但她卻必須要去一試。
染坊的溫度,相對比外面的氣溫,要高很多,所以突然走出染坊,難免有些不能適應,再加上本就單薄的宮服,宋安樂是凍的不能自控的打顫。
但奇怪的是,宋安樂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位管事的主子,據說是來了貴人,所以都忙著接待去了。
宋安樂也不想去沖撞了什么貴客,所以她打算回去,等明天再來碰碰運氣。
無意間的離開,卻聽聞趙主事熟悉的奉承聲,只聽趙主事揚著尖細如蜜的嗓音說道:“能得兩位皇子駕臨小院,小院真是蓬蓽生輝。”
宋安樂本是無意理會,卻有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高元尚和高元毅惡二人,在秀女院管事宮人的陪同下,徒步在走來,也不知是宋安樂停留了太久,還是恰好的迎合,他們相迎對面,宋安樂卻遲遲沒有反應。
高元尚身著以黑色為主的宮服,附帶深紫色繡紋,為普通的黑色,添了幾分暖意和精致,金絲繡邊,體現了他金貴的身份,整潔的鬢角,用一枚烏冠束頂,一對簡單卻不失別致的金釵,分別從兩邊插入在烏冠中間,以起到固定的作用,只因沒有那么正式,所以他沒有佩戴金釵兩旁的錦帶。
而高元毅相比高元尚而言,著裝除了衣服的眼色不同外,幾乎都為一致,由于他身著藏青色,所以在明媚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暖人,以及他俊朗的臉上,那隱約可見的笑顏,宛如在為陽光增加溫度。
有著同樣蠱惑人心的俊顏,有著相同的高貴身份,甚至都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唯獨不同的是他們的眼神,高元尚太過冷漠,高元毅卻太過隨和,這是宋安樂眼中的他們。
高元尚很遠便看見宋安樂站在原地,只是沒想到她在看到他的情況下,竟能在原地出神,所以他走近了幾步,一副盛氣凌人的看著她。
而高元毅卻完全不同于他,因為太過意外,所以他驚訝,驚喜,甚至差點激動的沖上去,可是置身的位置,把他定格在原地,但他落在宋安樂身上的眼神,卻情不自禁的流露著深深的柔情。
趙主事見宋安樂有些出神,她偷偷觀察了一下高元尚的表情,隨即又嗔怒的說道:“大膽婢女,見了大皇子、二皇子還不快快下跪行禮。”
宋安樂這才從神思中驚緩出來,她煽動著驚慌的美眸,趕緊下跪說道:“參見大皇子二皇子,兩位皇子金安。”
高元毅早已迫不及待想打招呼,所以他急切的上前說道:“宋姑娘無需大禮,快快起來回話。”
“謝兩位皇子。”宋安樂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便起身頷首候著。
高元尚忽然又玩心大起,得知宋安樂被罰在這里做苦活,他的第一步用意已經達到,只是那些佳麗們的手段,還不夠棘手,所以他又一臉玩味的走在宋安樂面前說道:“小美人,多日不見,你可想本王了?”
宋安樂內心頓時被一股旺火燃燒,但并不全是怒意,附帶更多是羞惱,可就算知道高元尚的故意讓她難堪,她也只能應付著。
宋安樂低垂著眼眸,即便是沒有去看高元尚的表情,也依舊能想象到他此時的樣貌,所以她只是頷首淡淡的說道:“大皇子說笑了,婢女不敢高攀大皇子尊嚴。”
“這么說,你還是掛念本王的?”高元尚負手在手,依舊是風流不羈之態,但他竟有一張邪惡的念頭,因為他不全是為了讓宋安樂出丑,而是有種被侵犯的不快。
宋安樂又不能直接回駁他,又不能不給他面子,所以她只能低沉的說道:“婢女慚愧。”
高元尚見她不鬧也不怒,他倒是想試探一下,她到底沉浮多深,于是他隨手把她攬在懷里,并動手在她衣襟上說道:“讓本王看看,本王愛你的痕跡還在不在。”
宋安樂避開了他的魔抓,也適時的從高元尚懷里挪了出來,為了避免尷尬,她依舊是頷首說道:“大皇子自重。”
高元尚也不怒,反倒還是似笑非笑的勾勒著嘴角那抹弧度,“本王聽說你被罰在這里負責染坊的事務,不知負責的可還習慣?”
高元尚看似關切的慰問,但在宋安樂聽來,卻并不是一回事,反倒覺得他虛偽做作,不過她還是盡量配合的說道:“承蒙大皇子體恤,一切還算習慣。”
許是因為宋安樂的冷意,所以高元尚也沒有一再的唱獨角戲,于是他也不溫不熱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帶本王視察一下,看看你們有沒有用心。”
宋安樂也不知高元尚是真有心來視察,還是故意以為,反正他絕不會安什么好心,所以她只是冷冷淡淡的說道:“婢女遵命大皇子請。”
高元尚抬步離開的同時,又轉眼對一旁的高元毅說道:“二弟若有興趣,不妨一起。”
高元毅當然是一百個樂意,只是高元尚的態度行為,讓他有那么點不太自在,好像類似有種橫刀奪愛的感覺。
宋安樂隨在高元尚和高元毅身旁,聽著他們對這些布匹的研究和討論,她從中聽出,這些布匹好像真的很重要,而且似乎并不全是上供給皇宮的妃嬪,貌似是要進貢給其它國家。
兄弟倆商談了差不多,高元尚又說道:“本王還要去晾曬成品區看一下,二弟可要一同過去看看?”
“不了,臣弟還要去看一下剩余多少布匹,也好有個定數。”
高元尚點頭說道:“也好,待會咱們就在晾曬區碰面。”
“那臣弟先去了。”高元毅頷首示意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一旁的宋安樂。
高元尚把他的眼神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也下意識的瞟了眼宋安樂,恰好宋安樂出于本能的目送高元毅的背影,只是她神情中流露著一抹所思,那是高元尚眼中的不舍和留戀。
“看夠了?”高元尚冷冰冰的說道:“用不用本王把你賜給二皇子?”
宋安樂慌忙的把目光收回,她看了高元尚一眼,又下意識的瞟了眼一旁的趙主事她們,她真是搞不懂高元尚變態的心理,明明有意刁難她,卻又說出這種輕浮的話語,他不顧她的顏面也就算了,竟臉他自己的顏面,都要親手毀掉。
宋安樂無語應付他,便只能扯開話題,“大皇子方才說是要去視察成品去,婢女這就帶您過去。”
高元尚冷冷的勾勒下嘴角,在宋安樂的帶引下,只是并不算遠的轉個彎,便到了晾曬的成品區,望著一片五顏六色的布匹,乍眼有種走進夢幻中的感覺。
因為進入晾曬的區域,都要褪去鞋子,以免造成成品被弄臟,所以宋安樂適時的說道:“委屈大皇子褪去木屐。”
高元尚第一意識,是不明的看著她,但晾曬區里面,由于布匹太寬大,所以晾曬的繩子,沒有那么高的高度,以致部分布匹只能垂在地上,想必這就是要脫鞋的原因。
宋安樂以為高元尚是真的不明,于是她又輕言輕語的說道:“大皇子有所不知,為了避免將成品染上污漬,凡是進入晾曬區的人,都必須褪去木屐,以免弄臟價值連城的布匹,還望大皇子見諒。”
高元尚一張俊朗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流露,唯獨他星眸中的冷意,總提醒著人敬畏,他雖沒有言語,卻抬起一只貴足,很明顯是等著宮人伺候著。
一旁隨從的趙主事見狀,她滿腹殷勤的走了上來,卻被高元尚投給她的冷意,又戰戰兢兢的退了回去,本來是想奉承一下,也沒想高元尚的用意在誰身上,可偏偏他還真是有心指宋安樂。
宋安樂雖然反應沒有趙主事敏捷,但是高元尚的用意,她還看得出來,無非是要她幫他脫鞋,其實對于宮人,這也沒什么大不小,只是對于她一位金枝玉葉,未免有些感到委屈的慌。
宋安樂雖然心里有些委屈,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而是很隨和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幫他把鞋子脫下,高元尚換腳的時候,卻故意遲遲不肯換,就是為了讓宋安樂多蹲一會。
不知高元毅怎么這么快就折返回來,高元尚無意間掃視到他走來,他心底那紅邪惡的念頭,再一度攀爬在心頭,他借用換另一只腳的瞬間,故意腿腳不穩,身體傾斜了下去,宋安樂見狀,她自然是本能的想避開。
哪知道她還沒起身,就被高元尚壓下了的身體壓在地上,兩人上下倒在地上,宋安樂是羞惱的無地自容,由于彼此過于緊密,她甚至感覺到他們臉對臉的距離,只有幾厘米之近,所以她不得不把臉轉向一旁,避開了高元尚的眼神,也掩飾了她自己的緊張。
高元尚卻玩心肆起的直勾勾的看著她,他不僅是要讓宋安樂難堪,且還要給別人留下遐想的空間,包括議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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