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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安樂見他沒有起身的意思,她便猜想到,高元尚又是故意羞辱她,所以她自己掙扎要起身,卻硬生生被高元尚禁止在身下。
高元尚想來,一旁的人,該看的也看了,再看下去,只會影響她們的言論,所以他一副冷意的看了她們一眼,像似在不滿她們的多余。
趙主事等人當然是識相的很,在這上見天,下不見地,左右又都被布匹密封住,再難找到這樣合適親密的地方,所以她很是識相的揮手示意隨從的人退下,自己也緊跟著頷首退了下去。
宋安樂見人都退下后,心里更是緊張的不能平復,可還要強裝鎮定,她卻有些不能自持,想來高元尚的用意,不是有意刁難她,而是做給別人看。
宋安樂冷冰冰的說道:“人都走了,大皇子也可以起身了。”
高元尚卻不服宋安樂的傲氣,所以他不但沒有打算起身,反而還貼近在她眼前,僅剩著毫米的距離,曖昧的氣味,吹打在各自的面頰上,如不是心有不服,他也許真的會為此所動。
宋安樂倔強的不肯低頭示弱,她低垂著眼眸,雖然沒有給高元尚看清她神情,但她一臉冷意,足以讓高元尚感受得到。
哪怕是宋安樂從沒抬眼看向他,高元尚依舊是直勾勾的盯視著她,越是這樣被赤裸裸的無視,他越是不甘屈服,反正宋安樂一個女子都能表現的無謂,他一個堂堂皇子,又有何懼。
高元尚索性直接吻在她唇瓣上,宋安樂原以為他只是做作給別人看,沒想到他竟這么得寸進尺,她緊攥的玉指,差點松開并發怒起來。
這時高元毅卻及時的喚了一聲“大哥。”
高元尚聞音也隨即起身,宋安樂感覺身上輕松下來,她以最快的速度從高元尚懷里逃了出去,這時高元毅已經走了過來,很顯然是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宋安樂竟不止是緊張,還附帶一絲驚慌。
高元尚暗自冷笑了一下,高元毅竟這點自持都沒有,他們不過是親密的一吻,他就這般忍不住出來制止,可想他對宋安樂的情意,遠不止是欣賞。
高元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并一副無謂的說道:“二弟這么快就視察完了?”
高元毅為自己的沖動的行為,也感到有點心虛,不過他還是鎮定淡然的說道:“差點忘了宮人都在招呼大哥,臣弟一時找不著北了。”
因為高元毅的話語,帶著明顯的玩笑味,所以頓時解開了一時的尷尬氣氛,高元毅笑了笑說道:“那就一起先看看成品做如何。”
高元毅溫和一笑的說道:“甚好。”
高元尚轉身時,下意識的瞟了眼宋安樂,許是因為還在生氣,所以她還是一臉冷漠的表情,但也不排除是在意高元毅的感受。
宋安樂帶他們四處看了看,由于到處都被布匹掛的嚴嚴實實,所以他們行走并不是很方便,多數是宋安樂揭開厚重的布匹,為他們開路,其實也就是高元尚一人,高元毅基本上會主動撥開布簾,偶爾還會幫她撥開當著的布匹。
堪比迷宮一樣的晾曬區,所以很容易走失,在不知不覺中,高元尚的身影,竟莫名的消失,宋安樂本能的四處找了一下,總不能把人帶丟了,再遭到高元尚刁難。
高元毅倒是沒有過于明顯的找尋,因為高元尚的行蹤,他實在是太了解,這種時候玩消失,不是辦正事去了,就是獨自孤獨去了。
高元毅見宋安樂還在四處觀望,他便淡淡的說道:“你是在找他?”
宋安樂這才回過神來,好像有點忽略了高元毅的感覺,“這里由于布匹太多,且面積較大,很少人敢輕易走進去,所以我擔心...”
宋安樂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自稱有誤,所以她本能的欲言又止,在尷尬的回神后,她又說道:“婢女只是擔心大皇子會走失在此。”
高元毅本來對宋安樂的自稱很滿意,起碼這是她最本能的意識,也就意味著她對他并不敬畏,這是個很好的關系基礎,只是她后面的話語,難免讓他有點小小失落。
高元毅一副不以為然的說道:“放心吧,他又不是個孩子。”
宋安樂想想也是,不過高元尚有時候稚幼起來,甚至還不如個孩子,她也總不能因為高元尚一人,而忽略了高元毅,好歹也都是皇子,于是她又淡和的說道:“那二皇子可還要各處巡視一下?”
“當然;”高元毅很是堅定的語氣,但隨即他便又很是隨和的說道:“不過,在此前,你要先解答我幾個疑問。”
高元毅依舊是沒有尊稱,這讓宋安樂一直拘謹的心神,也難得敢松懈一下,所以她淡淡的說道:“二皇子不妨直問,婢女定如實回答。”
“我們不能回到茶莊那個時候嗎?”比起此時,高元毅更加喜歡那個無拘無束的茶室,那時他們沒有身份之別,也不用偽裝的那么辛苦。
“此時非彼時,二皇子還是別為難婢女了。”宋安樂何嘗不想回到無拘無束的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是她畢生的追求,可如今卻變成了她的向往,這一些只因遇見高元尚那一刻而改變,她此刻真的很想去恨高元尚。
“那好吧;”高元毅的語氣明顯帶著勉強之意,所以他隨即又說道:“不過,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就別見外了,不然我也不舒服。”
宋安樂笑了笑,隨即也點頭作答,從和高元毅的多次接觸下,她早已察覺到,高元毅對她的心意,遠不止是純粹的友情,或知己。
“來,我們找個地方先坐下來。”高元毅拉著她的手,便穿梭在如迷宮般的布簾中,他在看到宋安樂那刻起,心中積累了太多驚喜和激動,但也有疑問和不明她的到來。
兩人找了一處可以歇腳的地方坐下,雖然只是一根木棍,但是兩人并肩坐著,然后沐浴著陽光,享受著光線揮灑在身的暖意,也算是身在皇宮中的一大美事。
可高元毅卻早已迫不及待的問道:“對了安樂,你怎么會想到進宮來的?而且...還是參選佳麗?”
高元毅中間的話語,稍有一下的停頓,甚至還有些變的沉悶,不過宋安樂并沒有在意,而是在高元毅的隨和下,她也不再那么拘謹,但是提及到進宮的無奈,她黯然低沉的說道:“這件事,二皇子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高元毅想到晉皇突然下旨選秀佳麗的事,他也很措手不及,不過事后想想,身為一國的儲君,以及當朝皇子,他們只一心為國效力,卻遲遲不考慮納妃娶妾,為國添子,這也算是不孝之為,所以在百般勸說下,他們也就同意選秀。
只是那一次選秀,都逃不過有人是被逼無奈,當然也有人沾沾自喜,至于宋安樂的遭遇,他只能感嘆,偏偏這次的選秀地,戀城也在其中,只能說是天意如此。
從宋安樂的話意中,她很顯然是在回避這個問題,但高元毅卻更加想知道她對皇宮的定義,于是他又說道:“這么說,你也是被逼無奈嗎?”
宋安樂不知道,自己進宮的結果,有幾分是被逼,又有幾分是無奈,或者還附帶幾分她內心那不為人知的私心。
高元毅見她低垂著眼眸,一臉惆悵中符合著悵然,即便是她不回答,他也猜想得到她的無奈,于是他又試探性的說道:“那你是不是很不愿進宮?”
“不是不愿,而是不想。”宋安樂淡然憂重的低著頭,其實她多么想說是不敢想,可偏偏不能透露她不敢的原因。
高元毅有心對宋安樂,自然想把她留在身邊,但是留在他身邊,就意味著要徹底的成為這座皇宮中的人,可是他又不想自私的去拘束她。
高元毅生活在皇宮久了,也就很習慣的把所有人對皇宮的排斥,都設想為是因為皇宮的黑暗和殘酷,所以他淡淡然然的說道:“其實皇宮也并非外人說的那么黑暗,重要的是看你怎么去對待。”
高元毅一直認為,不管生活在哪里,或是那個位置,面臨問題的不同,所承受的煩惱也就不一,但不管你面對怎樣的憂煩,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心態,只要以一顆平凡的心對待,相信一切還可以平平淡淡,只是宋安樂天生善良的本性,稍稍有些略顯柔弱,要再加強一點性格方面,也許會容易生存一些。
宋安樂卻語重心長的說道:“話雖如此,可誰愿意長著羽翼,卻要被捆綁在牢籠中。”
對于宋安樂而言,皇宮中的殘酷和黑暗,從來都不是困擾她的主因,而是她始終不能忘卻的許諾,和向往自由的心靈。
安宋樂表現的太過傷感,亦或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態度,實在讓高元毅好奇,看似并不成熟,甚至可以說,還是青澀可人的少女,而宋安樂總是能表現的沉靜如水,淡然不破,然而沒有經歷過塵世的人,又怎會有如此般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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