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酒宴上第一個倒下去的自然是小丫頭寧靜,她壓根就沒有酒量,卻又喜歡在人多的時候裝瘋,結果一杯酒沒喝完,臉就紅得像要滴血一樣,被宋玉蘭拉回屋里睡覺去了。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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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中英帶著秦海、寧默兩個晚輩倒是越喝越來勁,話也越來越多,把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都抖摟出來說了一遍,反復交代兩個年輕人做事要穩當、不要沖動,但該下決心的時候也不能猶豫,要有一些殺伐決斷的膽氣……
喝到后來,他也有些迷糊了,有些話顛三倒四地說了又說,讓寧默都覺得有些丟臉,畢竟這個場合還是有秦海這個外人的。
到最后,一瓶酒被喝了個干凈,寧中英不勝酒力,上床睡覺去了。寧默把秦海送到樓下,抱歉地說道:“秦海,你看……我爸就是這個德行,一喝多就喜歡嘮叨。其實今天喝的也不多,總共才一瓶酒,他過去一個人起碼就能喝半斤的。”
秦海拍了拍寧默的肩膀,說道:“胖子,你別成天這樣渾渾噩噩了,你要知道,你爸也是快60的人了,不比年輕時候了。”
寧默有些黯然道:“是啊,我最近也感覺到了,他比原來更嘮叨了……可能真的是老了的緣故。”
秦海道:“知道父母老了,就別讓他們再替你擔心了,做事的時候乖巧一點,要懂事了,知道嗎?”
“我知道,我現在做事挺注意了……咦,不對啊,你這是在教訓我吧,你小子比我還小呢,憑什么教訓我!”寧默稀里糊涂地答應了一聲之后。才發現自己吃虧了,忙不迭地抗議著。從心里說,他對秦海其實是極其服氣的,但秦海用這種口吻教訓他。他總是得抗議一下才行。
秦海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你還別不服氣,你爸你媽都讓我照顧你。我是奉旨管教你。……得得,別又瞪眼睛,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明天跟我一起出門。咱們先得去一趟北溪,看看那邊的情況。”
“知道了。”寧默拖著長腔答應道,用以表示自己的不滿,說罷又嘟囔道:“真是的,憑什么讓你照顧我……論打架,你比我強嗎?”
第二天一早,秦海開著吉普車到青鋒廠接上了寧默。徑向北溪而去。快到中午的時候,吉普車開進了北溪鋼鐵廠的大門。
秦海已經有幾個月沒來北溪鋼鐵廠了,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了與以往明顯的不同。
在通往生產區的道路一側。停著一長溜各式各樣的車輛,有加長的大卡車,有平板車,有普通小貨車,甚至還有農用拖拉機。司機們都已經從駕駛座下來了,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抽煙閑聊。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焦急的神色,想必這樣的等待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按那個年代的習慣,在那些卡車的車門上,都寫著各自的單位,放眼望去,分別是什么“北溪物資公司”、“紅澤市第三建筑公司”、“岑州市公路局”等等,倒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沒有一輛是外省來的,都是本省的單位。
秦海找到一個角落停下了吉普,帶著寧默晃晃悠悠地來到那些卡車跟前,湊到一堆正在聊天的司機中間。他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幾支,分發給眾人,立馬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了。
“各位,你們這是排什么隊呢?”秦海分完煙,呵呵笑著問道。
“你不是這廠里的?”一位長得挺壯實的司機反問道。
秦海道:“我過去是這廠里的,最近借調出去了。我記得原來沒這么多車在排隊啊。”
壯司機笑道:“難怪你不知道,就是這幾個月,北鋼可火了。別的地方都沒富余鋼材,就北鋼有啊。省里給我們分的指標,經理讓我們趕緊來拉,工地上就等著這批鋼材呢。”
“這些都是來拉鋼材的?”秦海用手指了指眾人,問道。
“可不是嗎?”另一位小個子司機答道,“我們也是拿到了指標,可是光有指標沒用,還得等北鋼把鋼材軋出來,我們才能拉走。北鋼也真是的,軋幾根鋼材跟拉屎似的,不對,還沒拉屎爽快呢……”
“你拉倒吧,你知道煉鋼有多麻煩,你以為是你吃壞肚子拉稀呢!”旁邊有懂行的人聽不下去了,出言反駁著。
就在這時候,周圍忽然一陣躁動,秦海身邊的幾位司機扭頭看了一眼,連忙甩下秦海,向著一個方向跑去。秦海順勢看去,只見一位穿著紅衣的姑娘正抱著一個紙夾子款款走來,沒等她走近,就已經被眾司機們包圍了。
“小王,現在輪到誰了?”
“王調度,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下,我們那邊是省里的重點工程。”
“王姐,你幫個忙吧,我老婆快生了,我還窩在這呢……”
剛才聊天的時候牛烘烘的一眾司機,在那姑娘面前全都變成了可愛的小羔羊,一個個裝可憐賣萌的樣子,讓秦海看著都渾身打寒戰。那姑娘倒像是習慣了這種場景,她向每個人都溫和地笑著,點頭說著“知道知道”之類的話,然后翻開手里的紙夾子,開始喊人:
“北溪城建,梁關機械廠,屯流煤運公司……你們幾家的鋼材出來了,到四號倉庫去裝貨,進生產區的時候注意限速,誰不注意的記黑名單,下次不給提貨了。”
“明白明白,多謝王調度!”被點到名字的幾位喜形于色,一路小跑地奔著自己的車子去了。
余下那些沒被點到名字的,臉上多少有些悻悻之色,但笑容依然不減,還在拼命地拍著那位王氏女調度員的馬屁。女調度員向大家抱歉地一笑,轉身欲走之時,秦海站在人群外喊了一聲:“曉晨!”
“咦,小秦……不對不對,是秦總。你怎么來了。”已經當上了調度員的王曉晨滿臉春風,撥開人群向秦海走去。擋在秦海面前的那些司機都是識趣之人,紛紛讓開道路,同時把一束束艷羨的目光投到了秦海身上。
臥槽啊。能夠直呼王調度名字的人。這是何種大牛。誰不知道,王調度現在掌管著北溪特鋼廠的鋼材發貨。她說讓誰先提貨,誰就能夠提到,別人就只能老老實實等著。雖然也不曾聽說她會偏袒什么關系戶之類,但能夠混個臉熟。至少也不吃虧不是?剛才抽過秦海煙的那幾位更是悔斷了腸子,早知這個小年輕在廠里有這么野的路子,剛才就該趕緊結交啊。
王曉晨走到秦海面前,笑著說道:“秦總,你不是去浦江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還有,胖子。你也來了。”
她的后一句話,自然是在向寧默打招呼了。秦海笑著說道:“曉晨還是拿胖子當朋友,把我卻當外人了。”
“哪有嘛。”王曉晨臉一紅,她知道秦海說的是她對秦海的稱呼。原本她對秦海一直是稱呼小秦的。但到了北溪之后,當眾喊了幾回,就招來了同事們八卦的眼神。特鋼廠的工人們都是把秦海當成廠長的,自從秦海把廠長的位子交給宋洪軒之后,他在廠里的稱呼就變成了秦總。王曉晨入鄉隨俗,也只能跟著大家一起這樣叫了。
王曉晨是在秦海創辦北溪特鋼廠的時候,特地從平苑帶過來的,同時前來的還有喻海濤、黑子等人以及秦海從老家特色來的兩位堂哥。秦海知道,創辦一個新企業,里面沒有幾個自己人是肯定不行的。王曉晨與秦海認識最早,關系不錯,秦海知道她是一個單純樸實的人,可以信賴,因此就把她帶過來了。
今年高考,王曉晨的寶貝弟弟王曉東出人意料地考上了省里的一所中專,在此前,所有的老師都認為他肯定是要名落孫山的。王曉晨知道,弟弟能夠考上中專,全仗秦海調教之功,心里對秦海又多了幾分感激之心,替秦海做事的時候,自然是更加積極了。
“廠里的業務現在這么火爆?”秦海指著一大溜車子,對王曉晨問道。
“是啊。”王曉晨的話里帶著幾分自豪,“自從你從國外采購的煤和鐵礦石運到,咱們的生產規模一下子就擴大了。現在每天都有一大堆車子等著來拉鋼材,那些鋼材剛軋出來,都不等完全冷卻,他們就趕緊裝車運走了,走到路上還有冒煙的呢。”
“咱們忙得過來嗎?”秦海道。
王曉晨道:“現在平爐車間已經是滿負荷了,不過,西班牙的那臺電爐已經運到,而且組裝好了。這幾天,洪軒帶著人沒日沒夜地調試,聽他說,等這臺電爐投產,咱們的生產能力能夠翻上一番呢。”
“洪軒……”秦海敏感地抓住了王曉晨的用詞。
王曉晨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她支吾著,欲蓋彌彰地說道:“就是宋廠長嘛,他那個……比較平易近人,所以……”
秦海心中暗笑,倒也不敢隨便開這個姑娘的玩笑。他知道王曉晨還沒有脫掉鄉下丫頭的靦腆勁,有些玩笑還是不太適合開的。宋洪軒年方二八……當然,是二十八的那個二八,才華橫溢,倒也符合鉆石王老五的標準,如果他不嫌棄王曉晨的家境,倒也是一對佳配。
“走吧,帶我去見見洪軒吧。”秦海學著王曉晨的稱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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