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嚴禮強和劉勇輝送走后,于立飛趕緊把店門關了。.并不是于立飛不想做生意,而是他實在無貨可賣了,最重要的是,他昨天晚上值班,現在實在有些困乏。嚴禮強財大氣粗,把他的刺繡屏風和黃花梨筆海都收走,現在他唯一能出手的,只有那塊紀念銀幣。
這塊紀念銀幣,跟于立飛一起戰斗過,他其實也不想出售。所以真正能賣的,就是柜子下面那幾塊石頭。這些石頭,連牛老板都沒有信心,在最缺錢的時候,都沒好意思出手,恐怕也值不了幾個錢。上次吳家山給自己估量一塊一千,想必也是為了給自己留面子。真要是拿給吳家山,恐怕加起來也不值一千。
于立飛看了看時間,現在十點不到,他中午跟任靜天約了一起吃飯,正好可以休息兩個小時。于立飛也沒回家,把手機關機之后,到樓上修煉古玉功。對他來說,古玉功是最好的恢復精力的方式,只要二個小時,就能變得精力充沛。
“這小子,怎么又關機了?”任靜天離開于立飛的店子之后,幫他去跑營業執照的事情,可是他卻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于立飛連店名都沒有想起,這個營業執照要怎么辦?而且他也記掛著于立飛跟嚴禮強的交易,想順便問問情況,結果于立飛又關機了!沒辦法,只好給他發條短信,讓他迅速回電話。
“吳老,您今天時間么?于立飛從老家收了個黃花梨筆海,想請您掌掌眼。”任靜天無法跟于聯系,就想到了吳文古。嚴禮強買了東西之后,肯定會也跟吳文古說起的。而且他在于立飛那里看到的黃花梨筆海,也覺得像個開門件。
“你這次的消息有些慢啊,我正在看著呢,只不過嚴總已經收藏了。”吳文古微笑著說。
嚴禮強離開之后,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就給吳文古打了電話,想約個時間請他看看貨。聽說于立飛從老家收了個牛槽子,而且還是黃花梨大筆海,就讓嚴禮強就讓他送過來。吳文古這幾天一直待在陳村對那座古墓進行搶救姓挖掘,嚴禮強知道后,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這筆海您還沒鑒定過呢,他就敢賣?”任靜天詫異的說,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嚴禮強竟然也敢收?如果于立飛打眼了,嚴禮強豈不是跟著倒霉?
“小于的眼力漲得很快,這個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確實不錯,嚴總五萬收過來,應該還有得賺。”吳文古好像知道任靜天要問什么似的,微笑著說道。黃花梨其實也有很多種,海南黃花梨是質量比較上乘的。而且這東西存世不多,以后升值的空間很大。
“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這小子簡直到處都能撿漏。”任靜天雖然也覺得有些像,可是經過吳文古的證實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疑慮。
“好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就不跟你閑聊了。”吳文古說道,他看這件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也是擠出時間。他現在對于立飛很好奇,如果換成其他人的,恐怕最快也要等到回市里之后才會去看。
于立飛收功之后,身上的疲憊感完全消失了。看到身邊的手機,馬上開了手機。果然,一開機就收到任靜天的好幾條信息,讓他馬上回電話。
“任哥,在哪呢?”于立飛不是不想開機,只是他在修煉的時候,一旦被打擾,就會很麻煩。輕則岔氣受傷,重則玩完。
“你小子,怎么動不動就關機呢?”任靜天氣道,每次想找于立飛的時候,他就關機。作為一個生意人,手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像他這樣子,很容易傷害別人。比如他,就被于立飛傷了兩次了。
“這不是想瞇一會么,昨天坐了一天車,晚上又上了一天班,我就算是個鐵人,也頂不住啊。”于立飛笑著說。
“你總是有這么多理由!”任靜天氣道。想了一下,他又問“嚴禮強收了你的屏風沒有?”
“收了,但我看他是給別人收的。”于立飛說,那四扇屏風雖然是他付的錢,但看得出來,東西最后卻是劉勇輝要的。
“多少錢賣的?”任靜天永遠只關心價格問題,他知道那四扇屏風是于立飛五千五收回來的,如果不翻十倍以上,都不算賺錢。
“十五萬。”于立飛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平淡。
“我的媽啊,我看我這個副所長也別干了,跟著你做生意算了。”任靜天嘆了口氣,他十年也未必能賺到十五萬,可是于立飛只是隨便從別人那里收了件貨,一轉手就是十幾萬的利潤。
“好啊,我這里正好缺個看店的。”于立飛笑著說。
“你現在壓榨我還不夠,還想以后一直壓榨我?你在哪里,快點過來。”任靜天笑罵道。
“好,你在哪里?”于立飛問。
“我還能在哪?剛給你跑了工商局,對了,你小子店名還沒告訴我呢?等會再去稅務局,我發現,自從你來潭州之后,我就成跑腿的了。”任靜天發著牢搔。
“誰讓你是我的好任哥呢,沒關系,中午這頓我請,隨便點。”于立飛笑著說,他現在精力充沛得很。
“中午這頓肯定得你請,我還叫上了工商局文化市場管理所的所長吳思遠,你多帶點錢。”任靜天說道,想要快點辦成事,就得找關系,開后門。
“好。”于立飛掛了電話之后,去銀行取了一萬元,取錢的時候于立飛在想,這錢也不知道花的值不值?但他突然想到了馬躍龍,投資在官員身上的錢,以后的收益,未必會比投資古玩差。
等車的時候,于立飛就在想,任靜天讓自己買車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每天要上班,要去辦點事,就只能速戰速決。
“等會機靈點,我雖然跟他打過幾次交道,可是像他們這些人,怎么說呢,眼里只有利益。”任靜天說道,有句話說的好,政斧是爹,黨是娘,工商稅務兩條狼,老百姓是羔羊。這些人眼里只認錢,沒錢可不會給你辦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送東西還是送錢?”于立飛問。
“今天先吃頓飯認識一下,這些以后再說。”任靜天說道,哪有第一次吃飯就收別人東西的,除非那人腦子有問題。
如果說以前于立飛還對這些人情世故懵懂不知的話,那經歷了馬躍龍的事情后,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縣官不如現管。跟這些人搞好關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任哥,這酒店夠檔次么?”于立飛看到任靜天把他帶到一家叫金太陽的酒店,雖然裝潢的也不錯,可是跟市里的那些大酒店,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沒事,這里是工商局的定點招待單位,到時你記得開發票。”任靜天擺擺手。很多單位都有自己的定點招待單位,派出所也有,這其中的奧妙,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體會。
“好,我知道了。”于立飛說道。
“呂所,你好。”任靜天已經提前訂好了包廂,他們到了之后就開始點菜,剛把菜點完,任靜天就接了個電話,他知道是呂思遠到了,打開包廂門,就看到個中年人。很瘦,個子不高,架著一副眼鏡。
“任所,你好。”吳思遠微笑著說,他們工商所跟派出所經常舉行聯合行動,兩人經常打交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兄弟于立飛,他想在古玩市場開家店子,今天算是正式拜碼頭了。”任靜天笑著說。
“好說,好說,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嘛。”吳思遠笑吟吟的說,語氣很客氣,可是面對于立飛的時候,卻有些冷淡。
“吳所長,你好,以后還請多多照顧。”于立飛主動伸出手,微笑著說。
“嗯。”吳思遠淡淡的應了一聲,看到于立飛伸出手,也跟他碰了一下,但很快就縮了回去。
于立飛只感覺吳思遠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劃了一下,就算以他的反應速度,也沒能握住。
“吳所長,你這手鏈不錯。”但于立飛卻注意到吳思遠戴著的一串黃褐色的手鏈,順嘴恭維了一句。
“這是我老婆幫我請來的。”吳思遠抬起手腕,笑著說。
“我能看看么?”于立飛謹慎的問。
“當然可以。”吳思遠隨手就把手鏈摘下來遞給于立飛。
“光澤不錯,包漿也很好。”于立飛一拿到手,就滿口夸贊。
“是嗎?這串手鏈也戴了幾年了,除了洗澡,幾乎不離身。于老板能給看看是什么材質的么?”吳思遠見于立飛稱贊自己的東西,微笑著說。
“珠子質地堅硬、細膩、光滑、手感好,紋理通直。”于立飛又把手串拿到鼻子下聞了聞,更是篤定的說:“到現在還有一股清淡、自然的檀香味,這是檀香木無疑。而且應該是來自印度的老山檀香!”
“立飛,檀香木手串應該值不少錢吧?”任靜天關心的永遠都是價格,只是他有些疑惑,這套手鏈他以前也見吳思遠戴過,好像并不是什么好東西。吳文古還說于立飛眼力見漲,也不知道他漲到哪去了!
“吳所長,我很喜歡你這串手鏈,不知道能否忍痛割愛?”于立飛微笑著問。
“這個嘛……”吳思遠有些猶豫。
“這串手鏈市場價應該在二三千之間,如果吳所長愿意轉讓,我可以三千收下。”于立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