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遠可能覺得于立飛很有誠意,又或者是看到于立飛馬上點了三千塊錢出來。看到眼花花的鈔票,他也沒有再矜持,愉快的接了過來,算是完成了一次愉快的交易。
經過檀香手鏈事件之后,吳思遠的態度一下子變得親近得多。再加上任靜天不時說著一些段子活躍氣氛,于立飛又連著敬了他們好幾杯酒,包廂里頓時充滿著歡聲笑語。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三個是多年好友呢。
離開的時候,吳思遠隨口問起于立飛的店名,說以后有機會去拜訪。于立飛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一個店名:軒雅齋。吳思遠拿出本子,把軒雅齋這三個字記了下來,同時還記下了于立飛的名字和店鋪地址。
任靜天看到,朝著于立飛做了個ok的手勢。只要于立飛上了吳思遠的本子,他的營業執照,就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以后工商那邊,也不會再來找他什么麻煩。
“立飛,你小子隱藏得夠深的啊。”任靜天在吃過飯后,拉著于立飛,惡狠狠的說。上次他喊于立飛喝酒,于立飛只喝啤酒。可是今天呢,白酒竟然喝了一斤多,就算是他也沒有這個量。
“任哥,我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不喜歡喝酒罷了。酒多傷身,要不是今天沒辦法,我也是不會喝的。”于立飛連忙解釋。
“對了,剛才你買的那串檀香手鏈給我看看,我怎么有些看不準啊。”任靜天其實在包廂里的時候就想說了,可是看到于立飛興致勃勃,而且吳思遠也顯得很有興趣,就一直忍住沒說。
“任哥,今天你辛苦了,這個手鏈送給你算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什么意思?”任靜天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這可是于立飛花了三千塊錢收的東西。按照于立飛的慣例,三千塊錢收的東西,至少要賣五萬以上才對。自己一個小警察,怎么能接受這么貴重的東西呢。再說了,他幫于立飛辦事,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任何回報。
“別這么嚴肅啊,這東西你到古玩市場去買,十塊二十塊隨便一抓一大把。真要是好東西,我會給你么?”于立飛輕笑著說,順便就把手鏈扔了過去。
“不會吧?你小子真有一套!”任靜天目瞪口呆,他還以為于立飛是誆他,但仔細一想馬上就想通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于立飛竟然這么機敏,一串不值幾個錢的手鏈,用三千塊錢收回來。吳思遠收錢收的心安,于立飛送錢也送的理直氣壯。就算以后有人來查,于立飛一句打了眼,任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任哥,我辦的這事還算機靈吧?”于立飛得意的笑著說,其實剛才那個念頭也只是一剎那間出現的。如果不是看到吳思遠帶著手鏈,他也沒往這方面想。
“機靈,實在太機靈了,機靈的都有些過分了。”任靜天嘆道,他原本還在想,是不是讓于立飛晚上到吳思遠家去一趟,可是于立飛卻在酒席上就把事情辦好了。而且辦得這么漂亮,一點痕跡也沒有,讓他都很是佩服。如果他有于立飛這么機靈,恐怕他這個副所長,早就轉正了。
“這都是任哥的指導有方,要不然我也是兩眼一抹黑。”于立飛謙遜的笑道。
“你這是自學成才,跟我可沒什么關系。”任靜天當時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就算是剛才,如果于立飛不說,他還以為于立飛是打了眼呢。應該說,于立飛在送禮這方面,還真的很有天分。幸好他沒進入官場,否則以于立飛的逆天運氣,再加上他出手大方,不用多久,就會成為一顆政治新星。
“任哥,稅務局那邊怎么弄?要不依葫蘆畫瓢算了。”于立飛說道,工商跟稅務,是他開店繞不過去的,特別是稅務,更得認真對待。他店里賣出去的東西,都是私下交易。若真是查起賬來,稅收這一塊會讓人肉痛。
“此計不可二用,稅務那邊先不急。”任靜天說,等營業執照先下來再說,而且于立飛店里空空如也,如果不是撿了幾次漏,恐怕幾個月都未必會開張。
“我實在沒有跟這些人打交道的經驗,要不還是交給你吧?”于立飛把剩下的錢都拿出來,遞給任靜天。
“你還沒經驗?”任靜天驚叫道,今天中午的這頓飯,于立飛的行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說這樣都還不算有經驗的話,那他完全就是張純凈的白紙。
“我這是誤打誤撞好不好?這方面你確實比我有經驗,而且你認識的人也多,有你出馬,我放一萬個心。”于立飛說道。
“好吧,到時再跟你報賬。”任靜天一想也確實是這么回事,他好歹也當了幾年的副所長了,方方面面的人認識不少。而且稅務局那邊,他也確實有關系。
“任哥,下午是不是讓那家保險箱廠,再給我送個好一點的保險箱過來?店里要用。”于立飛問,上次家里的保險箱是要定制的,但店里的保險箱卻是可以用制式的。
“沒問題,下午一準給你搞好。有什么要求沒有?”任靜天問,于立飛店里連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可是卻想著先買保險箱。換成其他人,開店之初,未必能承受得起一個質量好的保險箱呢。
“安全、空間大就可以了。”于立飛說。
“保險箱的安全系數越高,價格也越貴。空間越大,也是如此,到時你可別嫌貴。”于立飛說道。
“好馬配好鞍,好的東西自然要放在安全的地方。”于立飛說道,做古玩行的,必然要舍得在這方面投資。他在樓上看到牛老板有一個老式的保險箱,已經銹跡斑斑,他相信自己一腳就能踢開。
任靜天的辦事效率非常高,于立飛剛回到店里,就接到保險箱廠打來的電話。廠里告訴于立飛,兩個小時之內,就會把保險箱送過來,到時需要安裝,請他在店里等著。于立飛也沒問什么型號,有什么功能,只是問了問價格。對方說,是任所的關系戶,給個八千的出廠價。于立飛暗暗詫舌,保險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這還是出廠價,到了市場上,肯定得上萬,這差不多是一個黃花梨筆筒的價格了。
但是保險箱廠的送貨人員還沒到,于立飛的傳呼機卻響了。他的傳呼平時主要是當表用,一般也沒有人會呼他。原本于立飛以為是不是誰打錯了,可是他仔細一看,卻是保衛科的電話。于立飛這才想起,科里得知有自己有傳呼后,就留下了號碼。
“你好,哪位呼我?”于立飛拿出手機回了電話,既然是科里呼他,肯定是工作上的事。雖說可以直接去科里,但他留了個心眼。
“于立飛嗎?我是軒轅濤,你在哪里?”軒轅濤說,他接到通知,今天陳村那邊差點出事,館里讓保衛科派幾個人去看守挖掘現場,他第一個就想到了于立飛。
“軒轅科長,有什么事嗎?”于立飛問。
“是這樣的,館里準備讓保衛科派幾名同志去陳村看守挖掘現場,你愿意去嗎?”軒轅濤問,原本這件事還要拖幾天,畢竟陳村那邊還在清理上層的泥土。可是隨著文物開始出土,今天上午那邊圍觀的群眾太多,差點出了亂子。如果不是有警察在,現場可能都會被破壞。
“是二十四小時還是只有晚上?”于立飛問,如果是二十四小時的話,他就不想去,畢竟店子里還有一攤事呢。現在店里連一件像樣的東西也沒有,以后怎么開門做生意?
“只是晚上,那邊分兩班,中班從下午六點到凌晨一點,晚班從凌晨一點至早上八點。白天不用你們負責。”軒轅濤說道。
“那沒問題。”于立飛說道,無論是哪個班,都要比博物館輕松些,而且陳村正在挖掘古墓。作為一個古玩商,他還沒見過古墓是怎么挖掘的呢。
“你想值中班還是晚班?”軒轅濤問,他跟于立飛接觸的不多,但上次楊子帶來人鬧事的事情,讓他對于立飛有了重新的認識。
“隨便。”于立飛說道。
“那行,我就安排你值晚班了。晚上七點在科里出發,到時你準時趕過來吧”軒轅濤說道,相對而言,晚班要更辛苦些。而且出問題的可能姓也大些,但他相信于立飛,一定可以完成好任務。
“好。”于立飛說道,雖然只是值晚班,可是因為陳村距離市區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只能提前過去。
保險箱廠的保險箱托過來之后,于立飛很是喜歡。其實這應該叫保險柜更妥當些,它差不多有一米五高,一米多寬。這哪里還是個保險柜,倒像是一間屋子,里面完全可以躺一個人。而且里面分成了三格,最大可以放一米二高,直徑一米的巨型物件。
雖然保險箱下面有四個輪子,但還是要兩個工人才能免費推得動。至于進門的時候,就需要用導軌。于立飛問安裝工人,這個保險箱有多重,別人告訴他,七百五百公斤。這么重的保險柜,就算不焊死在地上,也不是輕易能搬走的。把輪子卸下來,又在地上打了八個十幾公分深的鏍桿,這個巨型保險柜就算是在軒雅齋落地生根了。
七點的時候,于立飛坐上科里的車子直奔陳村而去。陳村屬于潭州市的郊區,因為修路,在一個山坡上發現了一個墓地。剛開始以為是小墓,誰知隨著挖掘的進行,發現規模越來越大,當地文物部門只能向市里請求支援。而市里把這次的考古任務,交給了吳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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