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艷艷這個問題,陳太忠先是愣了一愣,才面無表情地回答,“等我靈仙二級之后,我實在不想讓人追得像……一樣亂跑了。”
他能越階殺敵,但是眾多靈仙不講理地圍攻,也是很不爽的回憶,他希望自己回去的時候,能碾壓整個青石城。
“那太好了,”王艷艷雀躍而起,“咱們可以找一下密庫。”
陳太忠聞言,登時無語凝噎,然后默默地坐下,打起坐來。
剛才跟刀狂只對了兩刀,但是那水煞刀的煞氣,還是對他的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他對處理煞氣,并沒有太多的經驗,只能一遍一遍地運氣,慢慢滋養受傷的經脈,足足養了三天,才恢復過來。
不過,這次戰斗短暫而激烈,他戰后能及時就地恢復,恢復的時間也足夠長,他的一級靈仙境界,是徹底鞏固了下來,還有小小的提升。
然而,這樣的收獲,并不能讓陳太忠滿意,他意識到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將來再遇到類似的對手,戰技中夾了屬性功法,甚至夾了法術傷害,該怎么樣去對付?
想來想去,他也沒找到什么靠譜的結論,于是就問刀疤這個本地土著。
王艷艷這兩天并沒有把心思全部放在修煉上,她每天抽出兩個小時左右,駕馭著飛毯到處亂跑,找那只年輕的烈焰龜。
當天又沒有找到,她回來之后。多少有點沮喪,聽主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她想一想之后,才猶豫地反問一句,“可是……那天你不是殺了那個刀狂了嗎?”
“我也受傷了啊,”陳太忠看她一眼,“所以我要制定策略,制止類似事情再重演。”
主人你這心也太大了,王艷艷很無語地翻個白眼,“要是你也是四級靈仙的話。你會不會受傷?”
“我有九成把握,不會受傷,”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也就是階位壓制住我了。”
“那您還擔心什么呢?”王艷艷一攤雙手,“您的戰斗力已經能越階殺他了,同階的話,您的功法又比他強。安心晉階就好了。”
“你是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陳太忠若有所思地發問。
“沒錯,就是這樣啊,您這話說得,簡直太精辟了,”王艷艷不住地點頭。又豎起一個大拇指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這八個字總結得太好了。”
“我的話,從來都是這么精辟。”陳太忠得意洋洋地回答。
“做為一個散修,琢磨可能出現的對手。遠遠比不上盡力提高自己的修為,”王艷艷侃侃而談,“除了功法相克的情況,大多數功法,都是各有利弊,最后也多是功深者勝。”
“好了,隨便問一問而已,”陳太忠聽她這么說,也就歇了這條心,只是不滿意地哼一聲,“四級靈仙都能傷到我,真是沒面子……以后遇到四級靈仙,還能不能得瑟了?”
主人你這……可以不可以不要這么逆天?王艷艷真覺得有點無力了:做為逆天人物的仆人,鴨梨真的好大。
“您的功法,絕對是最強大的那種……對了,那個刀法,我能不能學?”
陳太忠摸出一塊空白玉簡,刻上了第一式刀法,遞給了她,“有點難學。”
他不是個小氣的人,這刀法顯示出來的,已經有五式,只是第一式而已,沒有什么不能教的,正經是刀疤身為自己人,戰力太低下,真的非常拖累他。
王艷艷接過玉簡,雙手往胸前一放,這就又是要發誓了。
“行了,等多學幾招之后,一起發誓吧,”陳太忠一擺手,“你不嫌發誓麻煩,我聽得還嫌麻煩。”
王艷艷也沒想到,主人竟然把不賣給歐陽家的刀法,就這么傳給自己,她大喜過望,單腿點地,雙手一拱,“謝主人厚賜!”
陳太忠懶得答話,就是擺了一下手,不過心里還是很開心——夠懂事。
不多時,旁邊傳來一聲輕響,噗的一聲,緊接著刀疤就叫了起來,“怎么回事?”
陳太忠側頭看去,卻見她手里捧著一小撮白色的粉末,愕然地看向自己。
原來王艷艷把玉牌往額頭一貼,才將神識探進去,不成想,玉簡登時就化作了一團碎屑。
“有沒有搞錯,”陳太忠愕然,他不怎么用玉牌刻功法,但是上一次的燎原槍法第六層,他刻得很成功,刀疤也因此晉階九級。
于是他重新刻一遍,又將玉牌遞給她,“再試一試。”
這次刀疤就有點猶豫了,她看一看自家主人,又看一看玉牌——主人這不會是……不想教我這刀法吧?
可是再想一想,那種槍法都教了,隱身術又明說不教,那這刀法,也不至于藏著吧?
她猶豫一下,還是果斷地將玉簡貼到了額頭上,又調整一下心情,果斷地探進去神識。
“噗”,又是一聲輕響,玉簡再次化作了一團碎屑。
“呦喝,這倒是奇怪了,”陳太忠也在一直關心著她的狀況,看到玉簡再次碎掉,他站起身來,“這次我直接傳到你的識海里。”
玉簡傳功法,是神識方面的交流,直接輸入對方的識海,也是可取的,不過這種程度的神識,只有靈仙以上才能具備。
畢竟識海是修者的根本,擁有本能的脆弱防御,想要識海傳功,不但自身神識要強,還要能精巧地控制神識,否則一不小心,很可能摧毀對方的識海。
見他走過來,右手食指微微屈伸,王艷艷嚇得連連后退,“不用了,主人,這是上古刀技……我受不起,玉簡會炸,我的識海也會炸。”
“上古刀技,不是應該我往玉簡里刻寫的時候,玉簡炸裂嗎?”陳太忠愕然發話。
“您這些修煉知識,都是哪兒聽來的啊?”王艷艷哭笑不得地發話,“上古技法,多是用特殊玉簡刻錄,但是普通刻錄的也有,只不過功法不合的人,玉簡會爆裂。”
“功法不合?”陳太忠弄聽到這里,低聲嘟囔一句,“是你我的功法不合,還是我跟舊玉簡上的功法相合?”
“八成是后者吧,”王艷艷幽怨地看他一眼,“您修的氣道,整個風黃界,也沒多少人會了。”
兩人在這里修行了十余日,陳太忠的境界已經穩穩地停在了一級靈仙的巔峰,進入二級靈仙,也僅僅是時間問題了。
搜魂術他看了,確實有點含糊的地方,這個東西沒有經過驗證,他是不敢練的。
無名刀法第二招,他還是沒練出個模樣。
探查術他倒是練得挺得心應手,同時釋放出十來個神識碎片,也不會疼得受不了,而且他能比較清晰地捕捉到那些神識碎片的消失過程。
也就是說,這一門探查術,他算是徹底掌握了——當然,這需要具體的驗證。
尤為有意思的是,他發現修煉這個探查術,雖然是分裂神識出去,但同時能對主神識起到錘煉的作用,使神識更為凝練,也能有效地增長神識。
想到當初在青石城,他想買增強神識的丸藥,結果服務員很鄙視地告訴他,整個積州都沒賣這種丸藥的,靈仙都保不住這種丸藥。
可是修煉這個探查術,居然能起到這種作用,這委實令他有點吃驚。
“刀疤,”他揉揉太陽穴,緩解一下神識分裂后的疲憊——痛苦減輕了,但并不是沒有了。
“洗熊掌呢,”王艷艷在遠處答話,“最后兩只熊掌了,真不耐吃……有事嗎?”
“這個探查術,你想不想學一下?”陳太忠發現了,刀疤對自己掌握的多門術法,還是很感興趣的,“能使你有效地探查高過自己五級以內的對手。”
“這個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吧?我從來不考慮越級打架,我又沒有主人的戰力。”
王艷艷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徑自走了過來,“難學嗎?”
“不難啊,一學就會,真的,”陳太忠認真地回答。
次日凌晨,河邊一個女人在凄慘地嚎叫,驚得夜鳥直飛。
“我不學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做出了決定。
其實她也是個心性堅毅之輩,割裂神識的痛苦,她硬生生地扛住了,而且她還多次割裂,感受一下能不能盡快掌握——這跟她的主人,走的是同樣一條路子。
當她試了七八次,覺得此術不是特別好學,不能一蹴而就,打算暫時放棄的時候,慘劇就這么發生了。
“第一次……我也差不多有這么疼,”做主人的給她打氣,“扛過了就好了,其實你不該一開始就分裂太次多神識。”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說呢?”王艷艷怒視著他,“你那次欲火中燒,躺在地上打滾,也是因為修煉探查術過度吧?那天你剛得到探查術。”
“這不是忘了嗎?”陳太忠白她一眼,惱怒地回答。
不過,他還需要用她做實驗,于是輕咳一聲,“這個探查術,能增長神識,真的……你不是早就想跟我一樣,用神識攻擊別人嗎?”
“你不騙我吧?”刀疤警惕地看著他。
“我騙你有靈石掙嗎?”陳太忠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倒是你,幫我買這么多東西,沒準吃回扣……我就是做個試驗。”
七八天以后,王艷艷再次叫了起來,“主人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