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艷的探查術,經過沒日沒夜的修煉,熟練度也增加不少。
她是散修出身,論吃苦,還是比別人強很多的,真能多一種攻擊手段,她不介意吃苦。
修習幾天之后,她甚至能憑著自己的神識碎片,自行辨識出主人是靈仙一級。
所以她就繼續修煉,指望靠修習此術增長神識,不成想七八天過后,她的神識雖然也增長了一點,但是……跟她期望的,相差實在太遠太遠了。
“才增長了二十分之一的模樣?”陳太忠想一想,微微搖頭,他的神識在修習十來天之后,差不多漲了有三分之一,“看來這個神識增長,也存在個體差異哈。”
“這術法就起不到那作用,”王艷艷很是生氣,修煉神識七八天,才微微漲這么一點。
“根本是新手效應……我以前從來沒修過神識,所以才能漲這么多,再修煉下去,連這個速度都沒有。”
難道又是功法合不合的問題?陳太忠又開始思索。
他找刀疤做這個實驗,主要也是好奇,為什么這個明顯能增強神識的探查術,為什么大家看起來,都是毫不在乎的樣子。
而能增強神識的丸藥,在積州卻是根本買不到。
看到刀疤委屈的樣子,他哼一聲,“那算了,由你吧,總也是讓你學了一門功法……這兒還有一門斂氣術,學不學?”
“不學,”刀疤很干脆地搖搖頭,“我強大,別人不敢招惹我,我為什么要裝弱小?”
“可以扮豬吃老虎的。”陳太忠笑瞇瞇地誘惑她,“我試了,可以低兩個大境界……我最低可以斂氣到游仙四級呢,不試一試?”
“不學。”王艷艷這次是打定主意了。“你能低兩個大境界,我最多低兩個小境界。游仙九級冒充七級,差別很大嗎?”
“唉,明明是好東西,偏你不懂得珍惜。”陳太忠無語地指一指她。
又修煉兩日之后,洄水邊冒出了修者,而且這修者不是單獨出現的,而是一群群的。
就有人找到了陳太忠和王艷艷修煉的場地。
王艷艷肯定要攔截對方,這些修者原本不想買賬,但是有人認出——這是溫城主釋放了的人,這女人的背景。非常可怕。
女人的主人,可是溫城主都留不下的,大家又發現,這女人在短短的時間里。由游仙八級,升成了游仙九級,就越發感覺到,對方有些莫測高深。
甚至連靈仙一級,都要客氣地打個招呼,“這位女修,我們也是奉了溫城主之命,來探查刀狂大人的線索,他是晨風堡的作訓供奉,已經很長時間不見了。”
合著這刀狂有驚人的刀術造詣,溫曾亮都很縱容此人,時間上放得很寬松,不干涉此人的具體行動——只有在需要考校戰力的時候,才會要求此人在場。
風黃界流行外聘高手,但是外聘的高手,也要分幾大類性質,最典型的分類就是:客卿、供奉和護法。
客卿是最低級的,基本上等同于傭兵的性質,平日里吃喝主家的,需要賣命的時候,就得賣命,但是遇到不可抗力的時候,客卿可以申請解聘——尼瑪,這明顯干不過的,我不能玩,我只是客卿。
供奉則是小事不出馬,也不怎么受管制,但是他享受勢力的供奉,有難為的事情,就必須得站出來——這一片,是我罩的。
護法的級別就更高了,他們都不一定收受好處,只是跟這個勢力共存亡,大戰小戰,他們未必參與,但是生死存亡之戰,他們會參與——我是這個勢力的護法。
像陳太忠前一陣遇到的,是玉屏門護法的女兒,董明遠根本連玉屏門內部的事務都不參與,他只負責玉屏門的生死存亡之戰。
要是董明遠僅僅是玉屏門的客卿,溫曾亮哪里會給他那么大的面子?
但是話說回來,刀狂能成為溫家的供奉,還是指導作訓的供奉,在溫家就是頂級的存在了——除了溫家的老大溫曾亮,沒誰能指使得了他。
風黃界的鐵律,稱號家族之下,不許有護法!
稱號家族是以天仙為判定,稱派的也是以天仙為判定,稱伯爵的還是以天仙為判定。
這種級別的勢力,統統不許有護法。
護法二字,意味深遠,往深里講,是維護法則,維護天地秩序,往淺里講,也是你這一家根基深厚,關系到天地法則,得有人護佑。
能擁有護法的,得是以玉仙為判定,封號家族、侯爵、或者能稱門的宗派。
還是以董明遠為例,靈風董家好幾個天仙,但是他的家族,不允許有護法,玉仙為界,董家只是稱號家族,不是封號家族,當然不能有護法,最大就是供奉。
但是董明遠所在的玉屏門,是正經稱門的宗派,門里有玉仙,董明遠戰力強大,董家又根基深厚,不靠門里那點資源,所以他是玉屏門的護法。
當然,若是董明遠能沖上玉仙,他還是玉屏門的護法,可董家也由稱號家族變成了封號家族,就有資格招攬護法了。
稱號家族,是自己有稱號,封號家族,卻是整個風黃界都承認,特別為你的家族冊封。
這些就都扯得遠了,簡而言之一句話,刀狂是溫家的供奉,他的失蹤,溫家不可能置之不理。
刀狂在溫家的體系里,原本也是個狂妄之輩,聽調不聽宣,如若不然,溫曾亮去迎接李家人馬的時候,他應該在場。
但是事實上,溫城主麾下四個中階靈仙,沒有一個到場的——一個在沖關,兩個在出外公干,還有一個,就是刀狂了。
正是因為如此,刀狂不認識陳太忠,當時沒在嘛。
過了兩天,他不知道從哪兒回來了,然后……就又失蹤了。
溫城主發出城主令,點將要他回來,城主令一出,不回來的,就要上通緝榜單了。
結果他還是沒回來。
所以大家現在,就是四下尋找刀狂大人的下落。
“我沒有見過此人,”王艷艷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現在這里,是我家主人在修煉,不想找麻煩的話,速速退去。”
“那你們什么時候離開?”知道她難惹的人不少,但是想要博一把的人,也很多。
“我家主人,身份何等尊貴?”王艷艷想也不想,憑空摸出一桿長槍,抖手就扎了過去,“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隨便開口?”
燎原槍法,還真不是蓋的,不但是沖擊九級游仙的利器,同級之內,他人也莫能當。
而來的這些人,也真不敢惹她,幾槍過后,大家盡皆退去,只剩那一級靈仙,呆呆地望著她,無奈地發話,“我們只是想找一下人啊。”
“真是晦氣,”王艷艷冷哼一聲,轉身施施然離開,她身后的諸人,也只能面面相覷……不服氣?打得過人家嗎?拼得過靠山嗎?
陳太忠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也只能撇一撇嘴,選擇離開,這里不安生了。
他一點都不擔心,歐陽家會泄露刀狂的下場,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消息一旦泄露,他固然會很被動,但是歐陽家……也就完了。
受到這一番行動的影響,他主仆兩人,不得不又退回了青石城的地界,不過好在青石和晨風堡之間,也有大塊的荒地。
陳太忠對青石城三個字,是非常不爽的,這里埋葬了他太多糟糕的回憶,他決意在靈仙二級以后,血洗青石城。
在地球上的時候,他沒有這么血腥,但是……這不是變了嗎?
然而,在進入青石城范圍之后不久,王艷艷驚呼一聲,“主人,密庫門環有反應了。”
“我說,你不要整天看盜墓小說好不好?”陳太忠對這種言論,是非常地無語,他是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真以為自己是本物天下霸唱?”
“真的啊,”王艷艷很激動地拿出那個圓環,“有點發熱。”
自打她決定尋找密庫的時候,陳太忠就把圓環給了她——這原本就是她從烈焰龜那里勒索到的,而他也確實不怎么把這東西看在眼里。
是嗎?陳太忠狐疑地接過圓環,感受一下,“沒覺得變熱啊……有點溫度,是在你懷里捂的吧?”
“我一定要四處看一看,”王艷艷可憐巴巴地看向他,“主人,請你在這兒打坐上半天……真的求求你了。”
嘖,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白她一眼,四處看一看,走到一塊平整的大石頭旁,嘆口氣拿出陣盤,“只等你半天啊。”
“等我發現了密庫,帶回來的好東西都是你的,”王艷艷喜眉笑眼地回答,架起云毯就飛走了。
不過她并沒有帶回什么好東西,相反的,她離開兩個小時之后,四五十里遠的地方,猛地竄起一支煙花,在空中砰然炸開。
“這是……”陳太忠收功起身,凝望著那里,他和刀疤倒是沒有煙花預警的約定,不過他繳獲的戰利品里,有不少煙花——關鍵這個方向,就是她離去的方向。
“也不知道誰是主人,誰是仆人,”他重重地嘆口氣,收起陣盤來,想一想之后,又取出一塊布蒙住臉,向著那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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